作者:虞融融
可此时当他知道手中这东西乃是他也看不大上眼的村姑之物时,却生出了几分可惜的心思。
县令当日亲眼看着的那村姑是如何强烈要求嫁给永庆侯的,故而听到管家这话,虽心有不舍还是递给了管家,叮嘱道:“你要好好保管,万不可损坏。”
管家口中称是,却在接过东西时留了个心眼,他故意拿在了可以看清楚图纸内容的位置,看似小心谨慎,实则纸中内容被他一览无余。
和县令一样,管家脸上出现了比县令更强烈的喜色,但顾忌县令在场他强忍住了,一时脸色十分扭曲。
这时,县令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啊,如此技艺这上面却记载不全,只是一副残物!”说着还摇了摇头,遗憾之情溢于言表。
“什么!”管家大惊,“只是残物?”
他已经在心中计划好了怎么在庄子中施行此物,又怎么利用它获利了!
县令看了眼管家,对他的失态不予计较,回道:“是啊,这图纸上记载不全,最关键的地方遗失了,看这痕迹应该是被鼠虫啃噬的。”
县令看向大门,希冀道:“希望黄二能将那姑娘请回来!”
管家低头不语,好东西要一家独有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他不希望别人分一杯羹。
可这话当着县令的面他不敢说,只能暗中祈祷叶知意不要被县令找到。
被两人惦记的叶知意并未如她所说回村,而是借由此机会打算好好逛逛县城,了解一下当前市场。
街上并不像电视中那样熙熙攘攘,街边的铺子大多都是与柴米油盐相关。
古代实行小农经济,百姓一般都能自给自足,一年到头在外面买东西的次数很少。
而街上的小贩卖的大多是些手工艺品,而非食物。
零零散散的几个衣服首饰铺子里面也只有三三两两几个顾客。想来那应该就是福安县上层阶级的家眷了。
叶知意走进一家看起来比较高档的金银楼里,楼里掌柜接待完一位身穿丝绸头戴金钗的夫人,看见叶知意身穿粗布麻衣也不怠慢:
“姑娘要买点什么,新到了一批银簪,很受小娘子喜爱。”
叶知意见掌柜客气,心生好感,笑着问道:“掌柜的,你看我买的起你家的东西吗?我是想问问你这里收不收东西的。”
而叶知意进店后,街上的小贩看见这一幕调侃道:“不愧是‘周’掌柜,谁去了他家都想在谁身上赚一笔,连村姑也不放过。”
另一人回答:“‘周’掌柜抠门吝啬之极,但只要在他店里买东西不管是不是村姑他都给好脸,但如果村姑不买的话掌柜脸色就不好咯。”
叶知意不知这两小贩的调侃,只觉在她说完不买后掌柜态度好像有些不一样?
“姑娘想卖何物?”掌柜不觉得一个村姑能有什么他看的上的东西。
叶知意将东西递给掌柜,回道:“一件独一无二之物!”
掌柜听见这话不屑,他不觉得一个村姑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果然就是几根鸟的羽毛,非要说什么特别,就是这几根好看一点。
掌柜谢绝:“姑娘可以去看看其他杂货铺子收不收这东西,小店只卖金银首饰。”
叶知意见掌柜拒绝也不恼,卖东西总是不易的,接着推销道:“掌柜的可以先看看再说,赚钱的物件管他是什么东西。”
掌柜不屑道:“姑娘,你这就几根毛绑在一起,大街上随便捡捡就有了,还什么独一无二,你快走吧,别耽误我做生意。”
叶知意见掌柜前后态度大变,心中明了,故意说道:“我是听说这家金玉店的掌柜乃少有的慧眼之人,才将这东西拿来你这里卖的,谁知果然是浪得虚名,居然不识好物。”
掌柜一听怒道:“就是因为我眼光好,便一眼看出你这东西一文不值。”
叶知意道:“你还未听我介绍此物便说此物无用,这还不是自以为是?”
“那你说说你这几根毛能做什么。”掌柜被叶知意一激,脱口而出,“看看在场何人会买你这东西。”
叶知意就等他这句话。
她拿起手中羽毛向上一抛,在即将落地之时用脚去接并向上踢,赫然是一个毽子。
周围的夫人小姐本就注意着两人的争执,之时自持身份不愿多言,如今见叶知意踢毽顿时心生兴趣。
终于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左右的小姑娘出声了:“姑娘这东西是何物?”
叶知意听见有人询问了,立刻介绍了起来:“这叫毽子,就是个玩乐的物品,基本玩法就像我刚刚那样踢,复杂的还可以多人比赛。”说着她又演示了一个复杂的踢法,赢个小姑娘连连叫好。
“多少钱一个啊?”小姑娘问道,“我买一个、不两个、三个。”
叶知意看着小姑娘可爱的样子勾起了嘴角,但开价毫不留情:“这种羽毛五十文一个,这种的八十文一个。”
“好贵。”小姑娘有些纠结。
叶知意连忙推销道:“你别嫌贵,说句实话,这东西你拿回去自己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做了,可这羽毛你是再也找不到同样的美丽的了。”
她拿将毽子拿起在在小姑娘面前晃着,嘴里用诱惑的语气说着:“你看这颜色绚丽多彩、形状与众不同,怕是那凤凰也就这般了,而你将是这唯一的一批拥有者之一。”
后面几个字叶知意说的比较小声。
小姑娘到底没忍住对美丽事物的喜爱,忍痛付钱。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很快叶知意带来的几个毽子便一售而空。
掌柜的看着这一幕心都要碎了,他平生最爱钱,一文钱都不会放过,所以会请看起来穷酸的村姑进店,故而被周围人称‘周掌柜’,周扒皮的‘周’。
如今眼看着金钱从他手中溜走,他怎能不懊悔。
叶知意无视伤心懊恼的掌柜,拿着手中碎银、铜板共五百九十文喜滋滋的离开。
她终于不是身无分文之人了!
那毽子就是用张婶还来的鸡毛做的,她本想做成华丽的首饰,可家中无钱,又在记忆中得知此时还没有毽子,也可能是此书作者没写。
她便做了几个毽子此次带来试试。
谁知价钱还可以,又想到家里还有一只鸡顿时偷笑。
要知道现在粮食才十钱一斗,一斗有十斤。而一亩地产量才三四百斤,这么算那几根羽毛就是一亩地多的收成了。
叶知意对此时的商业有了大概的了解后心思又回到了男主身上,她想起刚刚掉落在那中年男子跟前之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不知道他会不会如她所计划的那样。
正当叶知意考虑万一事情发生变故时她该怎么办,耳边却响起了叫停之声:
“请叶姑娘留步。”
上次叶知意送永庆侯来衙门,黄二对叶知意是映像同样深刻。同时和其他人一样,对贪图富贵的叶知意万分鄙夷。
但县令大人派他来找叶知意他还是认真办事。
他先向去小河村方向询问,没有姑娘路过,经人提醒便在坊市内寻找,一番力气终于看见叶知意人影,当下便出声把人叫住。
待看见叶知意停下后,黄二小跑道人跟前,对着叶知意疑惑的眼神快速解释道:“在下黄二乃县衙内的衙役,姑娘有失物遗落在驿站内,被县令大人捡到了,大人特派在下来寻姑娘去领取失物。”
叶知意听见来人如此说,立马在腰间一模,惊道:“哎呀,我的东西。”
两人便一同向驿站走去。
而驿站内等候的二人各怀心思但均是盯着大门目不转睛,待看见黄二带着叶知意出现时,县令欣喜若狂,而管家却脸色黯然。
还不等叶知意说话,县令便走到她面前,轻声问道:“方才失礼,挡住了姑娘去路,回神后便看见地上有一物,不知可是姑娘遗失?”他说着看向管家,管家在县令的示意中呈出图纸。
“如果是几张里面记载着《冬日青菜栽培之法》的图纸,那确实是民女遗失的。”叶知意回道。
二人听见叶知意这么说心中大安,县令又问:“适才冒犯,未经姑娘允许便擅自翻阅了此物,我观此物是否记载不全啊?”
叶知听见县令如此说叶叹了口气,蛾眉轻蹙:“大人英明,此物乃家父生前所获,而家父家母离世后留下我姐弟三人孤苦无依,又有大伯欺……”说道这里她好像意识到什么话锋一转,“总之家中落败、食不果腹,故而忽略了父母遗物,造成家父生前之物被虫蚁啃噬,实乃民女不孝啊!”
县令听见叶知意这话心中有什么飞快闪过,但此时他一心在这《冬日青菜栽培之法》上面,无心细想,只想赶紧知道这方法到底有没有:“那还有其他地方有记载吗?”
叶知意摇摇头,否认道:“仅此一份,并无其他。”
而县令与管家听到这话如冬日一盆冰水浇头——凉了个透。
叶知意的话让管家觉得到手的银子飞了,让县令觉得升职的希望破灭,希望过后的失望更让人难受百倍。
正当两人心灰意冷之际之际,叶知意又说话了,人这话让两人的心热了起来。
“但是我小时候家父曾用此方教导我识字,当时我记了下来,只是时日太久,记忆有些模糊。”叶知意话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而希望从新燃起的二人只听到他们想听的话,那就是她记住了、记住了!
“当真!”县令激动道,“不知姑娘可愿意将此物默出,姑娘也是福安县人,应当清楚百姓日子有多艰难,姑娘愿意献上此物本官必定嘉奖与你,百姓也必定感激姑娘。”
“民女当然愿意。”叶知意肯定道,“大人如此为民着想,民女能尽一份力岂能推辞。”说着她面带唏嘘,“更何况民女岂能不知百姓艰难,否□□女前些日子也不会头脑不清做出那等可笑之事。”说着叶知意面露涩意。
县令得到了叶知意肯定的答复放下了心来,对叶知意的识趣很是满意,又听叶知意提起了前些日子的事便关心道:“哦,这里面可有什么隐情?这位管家说你不日便会加入侯府可是真的。”
叶知意连忙否认道:“此次我来县城便就是解决此事的,前些日子民女遇到难事,便一时头脑发热做出那等令侯爷为难之事,这些日子我已冷静下来了,这侯爷我是万万配不上的。”
县令闻言回道:“这婚姻之事到底还是两厢情愿,如今你二人都无嫁娶知意那解除这婚约便再简单不过了。”
叶知意:“大人说的是。”
管家在一旁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6章
“你说什么?”叶知意看着管家,反问道,“你也想要这《冬日青菜栽培之法》?”
当日县令得知叶知意能够默出方子便竭力邀请叶知意留在县城,叶知意推脱一番后到底盛情难却,便住在了驿站。
县令至此每日都要到驿站来看望一番叶知意,名为关心百姓实则无声的催促叶知意进度加快。
叶知意模糊的记忆在县令殷切的关怀下真的想起了一点点,县令知道后更是热切。
不过叶知意的记忆到底怎样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哦不,还有发出这份红包的成员知道!
管家此次来这小小的福安县本是为了接走叶知意,可如今先是叶知意反悔不肯进京,后又拿出这能获利的方子引起了县令的关注,让他不得不停留在这福安县。
这几日县令对叶知意手中之物的重视他是看在眼里的,这更让他舍不得放弃,今日他终于忍不住找叶知意,暗示了他的想法。
谁知叶知意并不识趣。
管家忍不住隐隐威胁道:“叶姑娘不日就要嫁入侯府,如果能将此物献给侯府,府中主人必定会对姑娘高看一眼。”
否则的话侯府也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叶知意听懂了管家的意思,先是面露讥讽,后瞬间笑容消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直直的看着管家道:“那日你我初见我便说了,我不会和你进京,更不会嫁进侯府的。”
管家看着叶知意坚定的眼神,终于确定叶知意是真心不想嫁入侯府而非欲擒故纵。
可既非欲擒故纵,他便无把柄可利用了。
正所谓敌进我退,既然他不能拿捏住叶知意,如今便只能示弱。
侯府上下无人喜爱这门婚事,侯爷更是对此深恶痛绝,管家沉思片刻,心中有了决定,“姑娘既然不愿嫁了侯府自是不会勉强姑娘,先前我是想着姑娘进京见了侯爷也许误会便解除了,如今看来是我多事了,我这就修书一封送回侯府,将姑娘意思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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