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饱喝足的狗蛋
所见只能猜测,薄秋心中就算再怎么忐忑,也只能默默憋在心里。
这总不能直接上前询问:亲亲,您的丁丁还好叭?您以后还能正常进行X生活的叭?
一晚上迷路的迷茫在此刻化为乌有。
顾不上什么形象地呸了一口血水,她又蜜汁想到了狂犬病的问题。
此时她啃了皇帝一口,该打狂犬疫苗的是她还是皇帝呢?
皇宫方向的焰火更加热烈绽放,人们的惊呼声一波接着一波,整个京城仿佛陷入了一片狂欢的海洋。
薄秋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看,街面上仍然是明亮得仿佛白昼一样。
忽然,她瞥见了她寻找了一晚上的那个丑陋狰狞的面具——还有那身熟悉的衣服,那张熟悉的脸,再顾不上巷子里面这尊贵的天子了,她拎起裙子拔腿就跑,简直仿佛久未见亲娘的女儿一样扑了过去,抓住了王邶的手腕。
“我终于找到你了!”薄秋感觉一晚上的迷茫和迷路在此刻终于得到了解救。
“秋秋!”王邶先是一愣,等看清了眼前的薄秋之后,面上的肃杀立刻柔和了下来,但还没来得及说两句或者安慰或者责备的话语,他便看到了薄秋嘴上的血迹,目光复又充满杀意,“有人欺负你了?”
“对……”薄秋指向了那背光的巷子,恰好看到今上正慢慢地扶着墙,佝偻着身子走出来,顿时口中要说的话变得十分尴尬,她有些不知要如何措词了。
王邶顺着薄秋指的方向看去,微微眯了眯眼睛,便要走过去。
“但……”薄秋拉住了要走过去的王邶,“你听我说完,我咬了圣上一口我还踢了圣上一脚……这是不是犯上……”
“……”王邶抿了抿嘴唇,安抚地拍了拍薄秋的手,“无妨,你就在这里等我。”
薄秋忧心忡忡地松开了手,便见王邶朝着今上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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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薄秋走散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前的事情了,那时王邶在原地等了一会不见薄秋过来,便心知不妙。
果然,后来两人身边的侍从们都找到了王邶身边来,偏偏没见着薄秋的影子,王邶便直接让他们分散开来在京城中找薄秋了。
京城庞大,大街小巷如同蜘蛛网一样,这样热闹的夜晚,人多到惊人,想找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便如同大海捞针。
顺着驱傩的人群走过了几条路,后面又在河边放花灯的地方打听到了有形容如薄秋的女子朝着花灯楼走,再后来才有他们这一行人恰好能在这里遇上薄秋。
一晚上的时间大半用来找人已经让王邶心头憋着火,再知道还有人轻薄她未遂,这火便实实在在压不住了。回头看了一眼等在路边面露担忧的薄秋,王邶低头看向了靠着墙站着的今上——方才找人的时候还没觉得这京城街上气氛怪异,而宫门口的鱼龙曼延来得突然,这会看到了今上,倒是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陛下今日是出宫与民同乐?”王邶古怪地笑了一声。
“表哥不也是如朕一般?”今上目光是落在了远处的薄秋身上。
“但白龙鱼服的道理……想来陛下应当不懂。”王邶高大的身形挡在了今上面前,他轻而易举的捏住了今上纤细的脖颈——
就在这时,身后有禁军整齐的步伐传来。
找寻今上的人已经到了。
“但陛下的运气不错。”王邶微微闭了闭眼睛,松了手。
今上滑坐到了地上,喘着粗气,却又发出了病态的笑声:“王邶,你以为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母后就要死了,你的荣华富贵已经到了尽头!”说着,他发出了一声剧烈的咳嗽,又指向了远处的薄秋,“到那时候,朕将会把你珍视的一切都在你面前一一毁掉,当然包括你现在放在心上的薄氏——你猜,朕到时候会怎样对她?”
“陛下,你最好期待你运气一直如今天这样这么好。”王邶并不理会今上说的话,他后退了一步,让禁军上前来,然后收敛了面上的杀意,只一脸平静地看向了带兵前来的卫将军岑如。
“臣等前来请陛下回宫。”岑如向王邶略点了点头,并没有言语上的招呼,只上前去快步走到了今上面前。
“走吧!”搭着岑如的手摇摇摆摆地站了起来,今上又看了一眼王邶,最后目光投向了薄秋,露出了一个带着几分荒诞的狞笑,就仿佛人们脸上的面具那样让人觉得可怖。
但薄秋并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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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是盯着巷子口动静的,但王邶把巷口遮住之后,她想看也看不到,索性就找青瀑要了水囊来漱口,又随口问起了他们到底是在哪里失散。
青瀑脸上带着愧疚,她道:“奴婢应当紧紧跟着夫人的,夫人走丢了,是奴婢失职。”
“也没什么。”漱了好几次口,终于把嘴巴里面那点血腥味都吐干净,薄秋倒是真觉得没所谓了。
最可怕的时候也只是在迷路不知道方向的时刻,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迷路。
在现代社会中有导航有地图有各种方向指向各种通讯工具,她从未体会过这种两眼一抹黑只能靠自己走的情形。当自己每一步都走向未知,她才真正感觉到可怕——未来是什么全然不知,每一步最终会通向哪里完全没谱,身后人流推着她前行的时候的随波逐流,许许多多从前只存在概念并不能真切体会其真意的词语和句子在脑海里面一一浮现,有那么一瞬,她觉得她超脱到可以写出一本人生哲理,叹气是人生迷茫,落泪是众生皆苦,她的每一步都走在人生哲理和人生鸡汤的边缘,左转是鸡汤右转是哲理,往前走就是哲学的尽头。
但此刻便不会了,找到了小伙伴,确保可以平安回家,人生哲学在漱口之后灰飞烟灭,剩下的想法就变成了走了一晚上腿都要废了,等会要坚持走路回家吗,可以选择马车吗这些实际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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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口的幻戏应当已经结束了,人们开始慢慢散去。
王邶与岑如说了些什么,然后便带着一小队禁军过来了。
“让禁军先送你回去。”王邶向薄秋说道,“我与岑将军一起送圣上回宫去,稍后再回府。”
薄秋点了点头,对此安排毫无异议。
“有马车,不用走回去。”王邶又指了指后面的车马,“回去之后早点休息吧,明天元日,还有一整天的事情要忙碌。”
薄秋再次点了点头,依着王邶的安排上了马车,长长松了口气,心里想着这一夜的经历,大约可以命名为除夕跑酷?
她这么迷迷糊糊想着,在马车上便睡去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正院的床上,外面的天色都已经蒙蒙亮。
她醒来,乃是因为肚子叽里咕噜叫个不停,晚上过度的运动,导致了她直接在元日早上因为饥饿而清醒。
青瀑在外面听到里间的动静,便带着人进来伺候。
“大人没回来吗?”一边洗漱穿衣,薄秋一边随口问道。
青瀑道:“元日有大朝,要庆贺新年,大人已经上朝去了。”顿了顿,她又道,“等会儿夫人们要过来与夫人一道饮酒共度家宴。”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六第三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以及因为是快穿,这个世界快结束惹~~~~~~
下个世界大家想看啥鸭,还是二选一嗷,婆媳矛盾or母子矛盾~~或者有什么其他想看的可以留言说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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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世界三
自从薄秋到宰相府中后, 她见过王邶这八位夫人很多很多次。
不同场合不同时间,她见过这八人有截然不同的表现。
但有一些事实已经明显到让她无法忽视,除却伏媛之外的那七人虽然表现得各自不同, 但却其实是齐心的——她们齐心协力地在找薄秋的麻烦, 不管是鲜卑公主姐妹花经常性不顾场合地用鲜卑语叽里咕噜捣乱,还是宁河郡主赵思关键时刻就说几句阴阳怪气的话, 又或者是乔情经常反客为主一样出来打圆场。
薄秋并不眼瞎,有些事情明显到不能更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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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这家宴上,兰玉儿和兰珍儿又叽里咕噜不顾场合地说了起来, 一旁的乔情仿佛是能听懂的,便给她们送了酒水上来, 另一边的宁河郡主赵思便就开口笑着劝薄秋不必在意这些,说公主尊贵难免会有些骄纵。
不等薄秋接话, 伏媛倒是扭扭捏捏上前来给她敬酒。
伏媛笑着道:“妾身敬一杯夫人,祝夫人和大人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除夕夜里薄秋与王邶一起出府去看驱傩的事情府中现在已经都知道了,伏媛这会说了这么一句话,显而易见带着酸意。
这话一下让闹哄哄的正厅安静了下来, 就连叽里咕噜说话的兰珍儿和兰玉儿也闭了嘴,八个女人一起看向了薄秋,只等着她的反应。
薄秋端起了桌上的杯子, 在嘴边碰了碰, 只淡淡道:“那便也祝伏氏你将来能得偿所愿。”她没什么心情与伏媛去打什么机锋, 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能用来反击的漂亮话,索性也就想什么说什么。
话说得平淡,在元日这么吉利的日子里看,便不怎么吉利。
只是在场也没人去挑薄秋的错处, 原本闹腾的家宴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
伏媛面上浮现了讪讪的神色,她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沉默地自斟自饮起来。
乔情上前来笑道:“那妾身也祝夫人——”她拖长了尾音,仿佛在思考说什么才好一样,一直等到薄秋抬眼看她,方笑吟吟道,“妾身也不会说话,便俗气一些,祝恭喜发财万事如意,夫人可要给妾身发个压岁钱么?”
这话听得薄秋忍不住笑了起来,便让青瀑包了红包,向乔情道:“那我也祝乔夫人万事如意。”
乔情接了红包,便笑嘻嘻地回去了自己位上坐了。
厅中气氛明显放松了许多,薄秋也舒了口气,往后靠了靠,忍不住去看这八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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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初来这个位面的时候,以为这八房侧室都心怀叵测,她设想过很多种情形,甚至还想过是不是要把这八个女人分成两派分而划之,到时候巩固一下自己正室的地位,接着再大展身手。
事实上,刚刚到府中来的时候,乔情上来送账簿时候的挑衅,差点也让她以为她真的要面对一场宅斗大戏,可后面事情却变了。
宅斗可能只存在于她刚过来时候的想象当中。
她猜测过她们是不是各怀心思,也琢磨过她们对王邶有什么作用,但最后却发现她们其实是团结一致的——她们一致把她薄秋看作是反派,看作是薄岐送来的美人计,所以她们对王邶有多感激,就对她有多戒备,她们胡搅蛮缠也好阴阳怪气也好,或许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们还在王邶面前劝谏过一些关于美色的警惕,总之,她们团结一心,就是要她薄秋不好过的。
所以这个位面中的矛盾点是什么?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她也找不出第二个能称之为矛盾的人物了——这个位面最大的矛盾点就是她薄秋。
因为她作为薄岐的女儿嫁给了王邶,所以才把一些原本是暗地里的争斗摆到了台面上。
薄岐用薄秋去揭穿王邶的野心,王邶也因此要为了薄秋付出代价。
在这个位面中不存在什么宅斗,也不存在什么女人之间的不可调和的矛盾,这位面中的矛盾的体现只不过是一段政治权谋较量在女人关系上的外露。
就好像很多历史事件会将罪魁祸首归咎于一个女人一样。
她已经知道她正在扮演的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她忽然想到了不合时宜的念头,倘若要解决这样纠结难过的情形,她应当怎样做呢?
在前两个位面中她很知道自己应当怎么做,解决主要矛盾,让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那么在这个位面中,要怎么解决掉自己?
总不能就这么原地表演一下嗝屁当场吧……
况且……尽管她并不想承认这一点,她开始对位面中的人有了感情的投注。
她知道不应当,但作为感情动物,她并不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这次出去之后要和赵玲玲聊一下这个问题,她默默提醒自己,之后的位面最好也不要再出现这种情况了,人物关系简单一些,或者公事公办一些,又或者干脆来个无法忍受的奇葩,总之现在这种情形实在太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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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秋在上面显而易见地走了神。
底下的八个女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说话的声音都压低了一些。
一片微妙气氛中,外面有人进来通传说王邶回府了正准备过来,厅中气氛便又是一变,女人们相互之间看了看,最后目光又投向了薄秋。
薄秋一面吃菜一面胡思乱想,根本都没在意厅中其他人在说什么,一直到王邶进来了,底下的人都站起来,她才猛然注意到王邶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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