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星儿
三套蓬松的棉被,满满当当两箩筐棉花籽,板车一半的位置被塞满了。
沈青橙跟君无澜背对背的坐在板车上,一双手抱着蓬松软绵的棉被满心收获的喜悦。
“君大哥,今晚有蓬松的棉被盖了,咱们可以美美的睡一个觉了。”
君无澜先是应了一声,然后背对着沈青橙道:“这两天晚上,我睡得都挺好的。”
“是......是吗。”
君无澜明明没说什么暧昧煽情的话,沈青橙双颊却不由得发烫。
她下意识的猜想,是因为跟她睡在一起,所以这两天晚上睡得很好吗。
“因为有你在,我终于觉得像个家了,所以这几日我特别开心。”
就在沈青橙为自己的自恋感到羞愧的时候,猝不及防听到君无澜这么说,她原本只是双颊发热现在心跳也加速了。
两人都害羞,一时间两人都找不到话说,安安静静的出了镇城后,沈青橙才想起买棉花籽的事情对君无澜道:“君大哥,棉花籽可以榨油,这事儿你听说过吗?”
“没听说过,我只知道山茶果,大豆跟花生可以榨油,但大豆跟花生这两样作物在夏国境内产量不高,花生油跟大豆油卖得有些偏贵,只有富贵人家才能吃得起,寻常百姓家只能吃茶油,棉花籽榨油是谁告诉你的?”
“我八九岁的时候听人说过棉花籽可以榨油,时隔多年了我记得不得那人是谁了,但是我确定他说了棉花籽可以榨油,今儿个听秦家棉被铺的老板娘说要用棉花籽铺路防滑,我觉得用棉花籽铺路太浪费了于是叫老板娘将棉花籽卖给了我。”
君无澜如今对沈青橙极为信任,沈青橙这么解释他没有半点怀疑。
“咱们经营葱油饼的营生需要大量使油,茶油太贵了,咱们目前消费不起,即使消费得起本钱太高了,咱们也赚不了多少钱,用棉籽油取代茶油咱们的利润就高了,而且棉籽油跟茶油一样健康美味。”
“那要如何用这些棉花籽榨油?”
沈青橙说了一大堆,君无澜听后就只问这么一句。
感受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信任,沈青橙开心的笑了笑问:“我也是听人说棉花籽可以榨油,君大哥,你就不怕我花冤枉钱吗。”
“有舍才有得,投入的银钱也不多,就算赔本了也没关系。”
“放心吧,咱们不会赔本的,用棉花籽榨油就跟用山茶果茶油工序差不多,就是棉花籽榨油多了烘炒后用石碾去壳的工序。”
两人一路聊天不知不觉就到了村口。
前往泥巴小院的路窄且曲折,马车去不了。
君无澜将马车停在村口,扭头嘱咐沈青橙:“青橙,你在这里看会儿马车,我先将棉花籽挑回家。”
遵得沈青橙的同意后,君无澜将缰绳拴在村口的一棵树上,然后才想起来将穆白氏给的那只小布包递给沈青橙。
“这是穆少夫人给的,里面有些糕点,你饿了先吃一点垫垫肚子,刚才尽顾着跟你说话去了,忘了将这个给你。”
沈青橙接过布包放进怀里,寻思了一下微笑着问君无澜:“穆少夫人知道咱们家有闺女吗?”
看到君无澜点头,沈青橙又道:“这是穆少夫人给落儿的糕点吧。”
“是给落儿的,但你吃几块又有什么关系。”
沈青橙不用吃糕点,心里已经甜滋滋了。
这个男人是将她看得跟落儿那丫头一样重了。
“君大哥,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今儿中午吃得饱,现在还不饿,这糕点咱们现在也买不起,都留给落儿吧。”
瞧沈青橙用双手将那小布包抱着,舍不得吃十分珍惜的表情,君无澜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忽然好痛恨自己官居一品的时候没有私自置办一些产业,如果当时私自置办了产业,就算护国将军府被抄没,他也不至于穷成现在这样连给媳妇买点好吃的东西都办不到。
“青橙,乖乖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君无澜将两筐棉花籽搬下板车,离开的时候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沈青橙的鬓角。
君无澜的大手虽然粗糙,但沈青橙却觉得鬓角边的触感很温暖柔软,她一脸沉浸享受的表情。
“好你个沈青橙,你有钱去镇上弹新棉被,娘叫你送点吃的回家,你却推三阻四,你身上流淌的是沈家的血,别吃了三五个月那流放犯家的饭就忘了自己姓什么。”
一道恶毒的声音忽然传来拉回了沈青橙的心声。
沈青橙定睛瞧去,看见沈嘉河大摇大摆的朝她这边走来。
她看着沈嘉河脸色一沉,心情顿时有些烦躁。
沈家的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走到哪儿都能遇见姓沈的。
“我身上是流淌着沈家的血,但我欠沈家的这些年我做牛做马,再加上那二十两银子以及我送去沈家的东西已经还清了,沈嘉河,你别再胡搅蛮缠。”
148:把关心娘亲的机会留给爹爹(4000字)
沈嘉河扭头张望了一下没看见君无澜的身影顿时硬气了,双手叉腰就冲到了马车前。
“胡搅蛮缠,你这死丫头现在嫁了男人嘴巴厉害了,都学会骂人了。”
沈嘉河骂着骂着看见沈青橙手里的小布包,目光顿时铮亮。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沈青橙下意识的抓紧了小布包,冷着脸应道:“我手里拿的什么关你什么事,沈嘉河,我劝你退后一些,福根大哥家这马儿可是会尥蹄子的,踢伤了你我可不负责。”
沈嘉河扭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王福根家的马,嘴皮子翻了翻不信道:“就这跟骡子一样矮的马还能尥蹶子,你骗谁......”
“啊!”
沈青橙就是不想跟沈嘉河废话就拿王福根家的马吓唬吓唬沈嘉河,不曾想,她话才说完就听到沈嘉河一声惨叫。
王福根挨了一蹄子,四仰八叉的躺在雪地里,好在地上有雪垫着,他这一跤摔下去身上只留了一个湿漉漉的马蹄印,人应该摔得没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