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彩叶子
“大胆贱婢敢阻扰贵妃娘娘的旨意,来人,将这个以下犯上的贱奴拉下去仗打五十。”紫萝怒声命道。
仗打五十丝雀怕是小命不保,云轻语护住她道:“贵妃娘娘有什么满尽管冲臣妇来,丝雀只是个下人,不该替臣妇受这无妄之灾。”
“无妄之灾?”雪嫣挑眉问:“你的意思是本宫是故意要找你麻烦?”
云轻语张了张嘴,终是没敢说出来。
雪嫣重重拍在桌上,道:“本宫就是故意要找你麻烦你又能奈本宫如何?你既然想代她受罚,那本宫就成全你,紫萝,将云氏掌嘴五十,本宫倒是要看看靳将军会不会为了她来找本宫的麻烦!”
紫萝应下,不再管丝雀,走到云轻语面前,用尽力气,扬起巴掌就朝她重重打去。
只是她的巴掌并没落下,而是被一个快速而来的黑影给挡下了。
“凌副将!”紫萝看到握住她手腕的凌安惊得出声。
凌安放开紫萝,退到一旁。
靳磊走进亭子,冷冷看了紫萝一眼,走向前扶起云轻语,轻声问:“没事吧?”
云轻语白着脸摇头。
靳磊放下心来,朝丝雀道:“送夫人去偏殿休息。”
“是!”丝雀忙爬起来,扶着云轻语离开。
雪嫣脸色十分难看,起身要拦,“靳将军一句话也没有就想带走令夫人吗?”
“贵妃娘娘,臣的夫人身体不适,不能陪娘娘说话了,如果娘娘不介意,臣愿意在此陪娘娘说会话。”靳磊道。
雪嫣眯了眯眼,转身大力甩开袖子,背过身去,显然是给他面子要放人了。
她是想教训云氏出气,但最终目的却是想以此引靳磊来见她。
云轻语出得亭子,转头看去,见衣着华贵的男子与绝美贵气的女子并肩而立,无比般配,她心头一痛,转身离去。
靳磊一直看着云轻语消失在视线中才转头看向雪嫣,“臣参见贵妃娘娘。”
“靳将军总算记得给本宫行礼了。”雪嫣坐下来,看着他一脸怨气道。
靳磊看了凌安一眼,凌安会意,抱拳退了下去。
紫萝也很识趣的退下去了。
靳磊走近她一些道:“贵妃娘娘今日何必如此动怒?你那五十掌下去,云氏就要毁容了。”
“本宫就是要毁了她的容貌,看她还如何勾引你!”雪嫣尖酸刻薄道。
靳磊眸光微冷,脸上却有了笑,“云氏之貌如何与娘娘相比?娘娘为何要拿自己的长处去与别人的短处相比,比赢了还要生气。”
“她容貌是不如本宫,但她气色好,今日在皇后宫中,她没少借着这好气色在本宫面前炫耀你们的恩爱,你说本宫该不该给她点教训?”雪嫣问。
在靳磊面前,她尽显小女子的蛮横之态,全然没有端庄华贵的贵妃之仪。
靳磊坐下来,开心笑起来,“哈哈哈……”
“你笑什么?”雪嫣恼了。
靳磊笑道:“娘娘原来是吃醋了。”
“本宫吃醋又如何?你才不会在意本宫如何!”
靳磊反问:“娘娘此话怎讲?臣对娘娘如何难道娘娘不知?”
“以前是知的,可如今不知了,一个多月了,本宫有一个多月未曾见到你,你整日就知与云氏在府中卿卿我我,可曾念过本宫丝毫?”雪嫣质问。
靳磊道:“娘娘又不是不知道,臣对云氏是因为恩情和母命难违。”
“你们成亲十年了,她一个小官之女因你风光富贵了十年,再大的恩情也还尽了,你必须休尽快休了她,本宫无法容忍你身边有别的女人。”
靳磊看她一眼,为难道:“母亲临终前责令我不可休弃她。”
“本宫不管,你要是不休了她,本宫以后再不见你。”雪嫣逼迫道。
靳磊看着她问:“臣若休妻,娘娘又当如何?”
“本宫自会实现当初的承诺,等你助本宫谋得大事,本宫就下嫁于你。”雪嫣道。
靳磊犹豫了片刻道:“好,既然娘娘有此承诺,那臣必为娘娘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你答应了?”雪嫣喜问。
靳磊点头,“臣答应了。”
“那何时行动?”雪嫣急问。
靳磊道:“臣已经暗中安排好一切,娘娘等臣的好消息吧!”
第164章 摄政王3
“将军, 我们和离吧。”云轻语道。
靳磊喝茶的动作微顿, 抬头看向她, 眸中平静,“为何?”
“妾身与王爷成亲近十载仍无所出, 妾身是靳家的罪人,没脸再待在靳家,唯有自请离去。”云轻语声音微微颤抖着。
靳磊道:“我从未怪过你, 靳家子嗣本就单薄, 并非你的原因, 你是不是今夜在宫中受了惊吓, 听了什么闲言碎语所以多心了?”
他放下茶盏走向前, 坐到她身边,“跪了那许久,膝盖疼吗?”
“不疼。”云轻语摇头, “妾身谢过将军相救之恩。”
靳磊去握她的手,“你我是夫妻,本是一体,我不会眼看着你受委屈。”
云轻语避开他的手, 起身跪在地上求道:“求将军写下和离书,放妾身离开吧。”
“我都说了不会怪你, 你为何执意要和离?”靳磊有些恼。
云轻语道:“因为妾身知道, 只要妾身在府中,将军就念着家母的恩情,不会纳别的女子, 婆母将军待妾身极好,妾身不想因为自己断送靳家香火,求将军成全。”
“要是我不同意呢?”靳磊沉着脸问。
云轻语道:“若是将军不同意,那妾身只有一死,妾身宁愿不要性命,也绝不能背上断了靳家香火的骂名。”
“你这是何苦?”靳磊叹息一声,向前扶起她道:“你若执意要离开,我不拦你,只是你一个女子,和离后不管去哪里都会遭受非议,这样,我将竹屋送你,你且暂在那安身,待风头过了你再自寻落脚之处,如何?”
云轻语感激不已,“谢将军成全。”
骁勇将军与夫人云氏和离的消息很快传遍京都,大家并没有太过惊讶,毕竟云轻语嫁进靳家已经十年,一直没能生下子嗣,而靳磊因念着云家的恩情一直未曾纳妾,大家平日里夸靳磊重情重义的时候也会私下说云轻语断了靳家的香火,是个罪人。
如今两人和离,靳磊就可以再纳别的女子为靳家延续香火了。
只是意外的是,云轻语离开靳家后并没有回云家,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大家都以猜测云轻语一定是觉得辱了门楣没脸回家,这才离开京城去了别的地方隐姓埋名过日子。
更让人意外的是,云轻语与靳家和离后不久,云家就出事了。
云轻语的父亲兄弟全部被免了职,云家上下被流放外地。
有传言,是靳磊暗中动的手脚,因为曾有官员看到靳磊与云轻语的父亲云笠发生争吵,次日,便有御史上折子弹核云笠父子。
到了竹屋的云轻语并不知家中出了事,她每日在竹林喂养小鸡小兔,或者扛着小锄头耕种,又或者采些花做胭脂花粉,累的时候坐在秋千上看看书。
当初来到竹屋后,她发现院子里圈养了几只小鸡和小兔子,还有一个秋千,而后院被开垦出两块地,一块种了不少蔬菜瓜果,一块种了各种花卉。
她很震惊,靳磊竟真的照她说的布置了这里,看着心目中家的模样,她一时五味杂陈,心中也有些迷茫,不知道靳磊对她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不过不管有情无情他们已经和离了,此后他们再无关系。
山中好度日,日子不知不觉就过去几个月,她的肚子慢慢隆起,她因习惯了每日劳作,倒也不觉得沉重。
“夫人,奴婢在溪水里抓了活鱼,今日做鱼汤给您喝吧。”丝雀端着个木盆从竹桥跑过来,笑着道。
她穿着粗布衣衫,挽着衣袖和裤管,发上还包着块碎花布巾,不知道的以为她是个农妇。
云轻语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闻言睁开眼睛道:“好。”
过了头三月,她胃口变得极好,并不忌荤腥,什么都吃,特别爱吃溪水中的活鱼。
说来也奇怪,这溪水中的活鱼似乎怎么也吃不完,每每丝雀下去捉都能捉到几尾很肥的,不知道的以为是谁故意去集市买来放的。
“夫人昨夜未休息好吗?怎么脸色不大好的样子?”丝雀走进一看,担心问。
喊了十年的夫人,她一时改不了口,云轻语就让她别改了。
云轻语道:“仍是做梦,昨夜更甚,醒来后觉得有些疲累。”
“又梦到将军了?”丝雀问。
云轻语点头。
说来也怪,自她来了竹屋后,每夜都梦到与靳磊睡在一起,他搂着她,手搭在她腹上,隐约的她还能听到他轻声与孩子说话,很温柔。
梦有时很真实,真实到她以为靳磊真的夜里来了,可她醒过来后屋子里并没有他来过的半丝痕迹。
而且京城离这里路程远,他不可能每夜都来。
想来是她有孕,夜梦频繁。
只是奇怪的是,她每夜都做的同一个梦。
丝雀道:“夫人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今晚奴婢给夫人点上安神香,让夫人睡个好觉。”
云轻语点点头。
丝雀端着鱼去厨房了。
太阳有些大,云轻语不敢晒太久,站起身要回屋,突然发现竹桥之外有人影闪过,她定眼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只一只野鸡拖着长尾站在树上望着她。
原来是野鸡。
云轻语摇摇头,她最近是怎么了?老是出现幻觉,总觉得竹屋周围有人。
直到云轻语进了屋,隐在一棵树下的人才暗暗松了口气。
“夫人,安神香点好了,您安心睡吧,奴婢就在屋外,有什么事您唤奴婢。”丝雀朝床上的云轻语道。
云轻语点点头,“把灯留着吧。”
“是。”丝雀应下,放下帐子,打着哈欠出去了。
这屋子有里外间,她就睡在外间的小竹床上。
不像在府中有诸多下人,如今只有她一人,她要洗衣做饭收拾屋子伺候云轻语,所以每天都很忙碌,她实在困了沾床便睡着了。
自怀孕后,云轻语就变得能吃能睡,白天又要劳作,所以精力耗损比较大,也很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