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空间 第107章

　　好在沈原那里的小太监腿脚轻便，而且还好学懂事，沈原给他说清楚了，他跑到工部，但有问题他也能回答的头头是道。

　　后宫几位妃嫔彻底偃旗息鼓，她们和皇后压根不好比，皇后的脚步她们就是坐上马车都赶不上。

　　好在皇后并不嫉妒，陛下也还是记得她们的，一直雨露均沾。

　　不过陛下和皇后的关系颇是古怪，陛下似乎不大去长春宫，但是初一十五是必去的，而且听说陛下和皇后之间十分融洽，还会一起饮酒看月亮，在哪儿看的？在长春宫大殿屋顶上！

　　我的个乖乖，难为帝后是如何上去的。

　　明辉帝得知明生和沈原爬到大殿屋顶上看月亮，很是头疼了一番，委婉的同沈原道：“你就不能劝劝……他，这多危险。”

　　摔下来我的身子怎么办？

　　沈原不以为然：“明生的性子陛下比我了解，活泼的很，我要是不提议爬屋顶，他怕是能拆了御花园，而且长春宫屋顶上颇是平稳，侍卫们在一边护卫，底下还铺了厚厚的垫子，再无事的。我可是劝了好久，他原本还要出宫呢。”

　　明辉帝：“……”好吧，我承你的情！

　　毕竟沈原进了宫，明生明显安分多了，再也不会突然把明辉帝拉下去自己出来蹦跶一下，明辉帝也省了好些心力。

第124章 外戚三十三

　　这天正好是中元节，朝中并无大事，明辉帝也早早理完政务让大臣们回家祭祖去了，他其实不大愿意去见沈原，毕竟身负两魂这种隐秘事就是普通人都特别忌讳，更别说是皇帝了。

　　以前这是明辉帝一个人的秘密，现在被人知道了，哪怕是表妹皇后，明辉帝总觉得不舒服，就好像自己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一样，虽然那人没有握着把柄要求些什么，总归不得劲。

　　要不是明辉帝奈何不得明生，沈原也决计当不成皇后。

　　明辉帝正想着今天要去哪个妃子宫里，忽然身体微微一僵，明生已经跑了出来，然后明生欢快的直奔长春宫，内侍差点都没追上。

　　明生来的时候沈原正在弄一个轴承，还是木质的，明生那张脸就凑了过来，“今天不是上元节吗，你还要弄这个劳什子啊！”

　　沈原微微往后一仰，伸手把明生的大脸一把推开，看的内侍嬷嬷嘴角抽抽，赶紧低下头。

　　沈原道：“中元节怎么了？你想在御花园放河灯啊？”

　　明生双眼亮晶晶，我们出宫去玩好不好？”

　　沈原看着像条哈士奇一样兴奋的明生，总觉得他背后有条尾巴在摇啊摇。

　　沈原笑道：“怕是不行。”

　　明生的脸顿时垮了：“为什么啊，你以前还答应过我的，今天大臣们都回去了，又没别的事，为什么不能出去！”

　　沈原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不能出去的理由，要是她说想出去，那肯定不行，现在明生还顶着明辉帝的身份，出去一下似乎也不是不行。

　　于是沈原和明生互相盘腿对坐，开始商议怎么出去。内侍和嬷嬷还有贴身宫女一脸的绝望。

　　皇帝要出门，大臣们都不在，谁敢拦？

　　于是帝后就这么换了衣服带着内侍和几个侍卫偷偷摸摸出门了。

　　从未出过宫门的明生兴奋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沈原带着他逛街，带着他吃小吃，街边小馄饨摊子都被他们包圆了，内侍于公公急的不行，陛下怎么能吃这种街边腌臜东西！皇后娘娘非但不劝，还跟着裹乱！

　　沈原道：“这里的馄饨汤鲜，馅料足，很是好吃！”

　　一人来一碗，连于公公和侍卫们都一人一碗，把人家小摊子一大半的量都吃完了，接着还是沈原结的账。

　　接着再逛，明生兴致十分高昂，金玉坊也要进去看看，别看明生是个副人格，毕竟出身在宫里，好东西是看尽了的，那些金银玉器首饰他都觉得一般。

　　掌柜的眼睛利啊，一看就知道眼前这一定是高门贵族之家的小两口出来逛街，于是就把镇店之物拿了出来，一套金缕羊脂玉首饰，玉料上品就不消说了，那金丝蜿蜒出或繁复，或简洁的图案，和玉料交相辉映，还有宝石点缀，整套首饰极为亮眼。

　　明生就点了点头道：“这套还有些意趣”。

　　然后笑嘻嘻的对沈原道：“我送你。”

　　沈原：“……谢谢哦！”你送我？你老出来一个铜板都没带，买东西都是我结账，你没看见啊！

　　于是沈原摸着鼻子付钱，自己花钱承了明生的情，让他送了自己一套首饰。

　　于公公别过头，不敢笑啊。

　　两人还在酒楼吃了一顿饭，当然于公公七零八碎的拿出了自带的餐具，小二嘴角直抽抽，多嘴道：“咱们的餐具都是上等甜白瓷，不亚于朝中大人们用的呢。”

　　于公公瞟了这个多嘴的小二一眼，那能比么？陛下能用你们的餐具！

　　只要不妨碍出游的兴致明生是不管这些小事的，沈原也压着性子，明生虽然是明辉帝的副人格，在外人眼里，这就是陛下，于公公小心些没大碍。

　　等到菜上齐，于公公道了一声恼，先每样夹了一点自己吃了，半响无碍才让两位主子用。

　　明生吃的津津有味，还在点评：“这香糟鸭掌味儿太浓了些，没……那股子清香，这鱼汤极为鲜美，平时倒不大吃得着。”

　　沈原道：“糟鸭掌我是不知道，这鱼汤用的是新鲜的野鲫鱼。”

　　宫里的鲫鱼可不敢上随手捕捞到的野鲫鱼，那是池塘里好好养肥了送来的，加上鲫鱼不是什么上等鱼种，宫里一般也不大用。

　　于公公还在一边忙着给两位主子剔鱼刺，鲫鱼就是刺多。

　　明生生气道：“一边去，我不会吃啊！”

　　于公公吓得身子一抖，沈原瞪了明生一眼，安抚于公公，公……你也去一边休息吃饭去，我让相公喝两碗汤，吃些肚子上的肉也就得了。”

　　于公公真是太感激皇后娘娘了，陛下的脾气比天气都不好预测，一时好了，一时恼了，他这做奴才的也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在皇后娘娘虽然也有些不着调，性子是极好的，从来不为难下人。

　　吃了饭，天也晚了，于公公急的不行，明生还没逛够，沈原道：“那就去放河灯，放了河灯可得回去了？”

　　明生点点头，于是就去挑河灯，上元节么，街边卖河灯的摊位不知凡几，精致的典雅的普通的，应有尽有。

　　沈原挑了几盏荷花灯便罢，明生挑了一大堆，各色都有。

　　天色虽晚，百姓们还未大量出来，因着此刻正是晚饭时候，沈原和明生吃得早。

　　他们去上游放灯的时候河边的人还不多，沈原略略放了几盏就罢了，明生一盏接一盏，每放一盏还要念叨几句，都不知道他念叨些啥。

　　把灯全放完，河面上漂浮着一片灯，加上明生买的全是上好的河灯，煞是好看。

　　这回总要回去了，明生还有些意犹未尽，沈原道：“回去我和你玩色子。”

　　于公公嘴角又开始抽了，皇后娘娘啊，您这样勾着陛下玩物丧志，那些大臣们知道了会弹劾您的！

　　玩物丧志的是明生，又不是明辉帝，沈原是半点不担心的。

　　回到长春宫，沐浴休息后沈原让上了一桌酒菜，然后拿了几副玉石色子，开始和明生玩色子。

　　输的人喝酒或是脸上贴条子，内侍和嬷嬷还有宫女都没眼看，禀过帝后，统统滚出去了。

　　沈原的拔步床相当于一个小房间，关上门放下帘帐，外头只听得里面嘻嘻哈哈的笑声。

　　想要扔出合心意色子，那得心灵手巧，沈原恰好学过武，也算心灵手巧的，要不然她也不能留在在装甲学院。

　　明生比较单纯，一开始老是输。

　　两人先前的打赌还是输的人喝酒，明生好酒，输了以后让喝十分干脆，等到酒喝光了，再要内侍也不敢给了，把皇帝喝出好歹来，他们的命也不能要了。

　　接着就是脸上贴纸条，明生渐渐觉察出扔色子的猫腻，气的不得了。

　　沈原厚颜无耻道：“那就是看个人能力的，你能力不行，怪我？”

　　这时候明生脸上全是纸条了，看人得从纸条缝隙里看，沈原还拿着铜镜让明生看，自己笑的在床上打滚。

　　最后两人还是在内侍嬷嬷们的哀求下吹灯休息了。

　　第二天明辉帝醒来，看见枕边散落的纸条，都不知道这玩意是干嘛使的，一回头，沈原的脚丫子在脑袋边，他真是十分无奈，不过明生喜悦的心情还是留了下来，明辉帝此刻也觉着内心一片平安喜乐，想来昨天明生十分高兴。

　　皇帝起来了，而且看起来威严稳重依旧，于公公提了一晚上的老心顿时放了下来。

　　皇后娘娘是一如既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大家都习惯了。

　　不管旁人如何谣传明辉帝似乎和皇后有隔阂，过段时间总会被啪啪啪的打脸，因为明辉帝在长春宫的所作所为，任谁都要说一声陛下极爱皇后，没见陛下从未让皇后娘娘早起？还要吩咐一声，别打搅皇后，让她多睡一会儿。”

　　太后更是流水似的赏赐下来，谁敢说皇后半句不是？

　　沈原进宫一年后，宫里的德妃被诊出有孕了，顿时满宫都在看沈原的笑话，陛下不是爱重你么？怎么你还未进宫，陛下就封了两位高位嫔妃，如今皇后进宫一年了，毫无消息，往常不见如何出色的德妃娘娘却身怀有孕了呢？

　　德妃那里已经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了，长春宫似乎有些冷落，沈原没放在心上，弟弟参加了科考，可惜榜上无名，秀才试落榜了。

　　沈原还要安抚他，你年岁尚小，多读几年再战不迟，有了秀才功名将来就是进了禁卫军，也好安排职务。”

　　沈家就他一根苗，不能太差的，最起码得弄个秀才在手。

　　德妃有孕，加上还掌着宫务，明辉帝都看过她好两回，这让她更加膨胀起来，初一十五过来见沈原都有些怠慢。

　　她还娇笑道：“陛下让臣妾好好养胎，臣妾就来晚了，还请娘娘恕罪。”

　　沈原自然不会和一个孕妇计较，还让德妃临产前不用过来请安了，省的出了事，屎盆子扣她头上。

　　没过几天，就听说明辉帝嗔着德妃恃宠而骄，不敬皇后，被夺了协理宫务的职权，并且明辉帝道：“你既然高贵的不愿去给皇后请安，你也别出这个院子了！”

　　德妃差点晕过去，后来明辉帝一阵风似的跑了，德妃还真的晕了。

　　沈原目瞪口呆，这肯定是明生。

　　当天晚上明辉帝来了长春宫，沈原一脸惊奇的看着他。

　　明辉帝面色灰灰的，他……突然就出来了，然后就去训斥了德妃一通，也是朕的不是，太过纵容德妃。”

　　沈原赶紧道：“陛下，我可没怂恿过明生，他知道我和你不能有孩子的。”

　　要是明辉帝怀疑自己掌控明生，那可就糟了。

　　明辉帝道：“朕知道，你别多心，德妃确实心大了，晾着也好，明生十分喜欢你，维护你也是情理之中。”

　　沈原：“……”这让我怎么接口呢？

　　今天明辉帝就留宿在长春宫了，沈原和明辉帝没什么好讲的，就讲了一些自己和明生相处时的事。

　　明辉听了也忍不住嘴角微弯，这些都是我以前答应他的，没想到你替我做了，无人怀疑吧？”

　　沈原道：“陛下，明生心思澄净，带他略玩一玩就高兴得很，还是很好说话的。于公公等人十分忠心，也不会妄自揣测，只要陛下坐稳朝堂，余下就不用担心了。”

　　你当个实权皇帝，就不敢有人背后瞎议论，何况明生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就是贪吃贪玩罢了，有何妨碍。

　　没了明生捣乱，明辉帝这皇帝当的有模有样，他当然知道这里面有沈原的功劳，明生给他留言，你小时候在那些恶毒的女人手里过得什么日子？如今居然放纵那些贱人不给阿原面子，你想让阿原也和小菊一样惨死在井里吗？”

　　明辉帝小时候过得很是艰难，小菊是母后的丫头，倒是个极为忠心的下人，看小主子缺衣少食，还偷偷去偷了吃喝过来，被一个大太监发现，以此为要挟，要小菊俯就他，小菊挣扎中被这太监推入了井里。

　　事后那太监说小菊偷盗，被发现了畏罪自杀，明辉帝那时候尚小，不能干什么，倒是明生把那太监按进了荷花缸，差点淹死。

　　明辉被明生说的脸上火辣辣的，这两件事自然不能相提并论，而且沈原也没弱到能被德妃压制的地步，明生就是打抱不平。

　　明辉帝也发现，既然让沈原当了皇后，皇后的尊严还是要维护的，所以明生发作了德妃，他也只能摸着鼻子认了。

　　很快宫里百花齐放了，接连有嫔妃被诊出有孕，被关的德妃听闻后面色极为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