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岱旦
比起“贴上去”被惨死,那她还不如报复似的提前“终击一拳”, 反正结局也不可能更惨了。
许渡空像是鼓足勇气继续站在她身侧, “刚才的那位真的是你丈夫?”
不出半刻, 他紧随其后问,“你离婚的话需要什么协助吗?”
“不用,谢谢您,”虞敛月不轻易因为女配当年犯下的事而内疚, 看着一脸天真烂漫不止何物的许渡空, 她郑重其事道, “还有一件事不得不告诉你,假如你日后资源变差的话, 或许我要提前说一声抱歉。”
沈恪之心狠手辣去,想针对谁就针对谁。
甚至不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虞敛月默默为许渡空的出路叹了一口气, 他却执着的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 “你觉得我会怕吗?”
星眸闪过的不是扑朔迷离的试探, 而是愈发忐忑的尝试。
“如果前方是魔窟,我也有能力带你走出来。”
少年不知深情。
虞敛月考虑到婚姻的延续关系,比以往更理智道,“但我并没有一丁点谈情说爱的心情,你付出一切, 很有可能是颗粒无收,我希望你能理性并且慎重对待你的每一个决定。”
海风并不沉醉。
说完,虞敛月目送许渡空怅然若失地离开,然后她又转身进了工厂。
—
湖光这海滨工厂。
一整天生产效率都不高。
不仅是虞敛月自身积极性受到影响,她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员工们纷纷小声在探讨些什么, 虞敛月虽说是个管事的,但也不能半点人权不给别人。
直到临走前,和Eva嘱咐一些零碎事的时候,虞敛月终于从“悉悉索索”的议论声里听出了个大概。
“我说小月不就是太害羞了?才不好意思和我们讲她结婚的事情的。”
张阿姨压低了声音,“那消息也瞒得太好了吧。”
“就是啊,完全看不出来,小月竟然有老公,还有个比我女儿还大的小孩。”
李大妈也凑上去说,“喜糖呢,咱们也不要厚着脸皮要,她要是肯给,那我们就拿,要是不方便,就算了吧,月月这人还是好小孩。”
“…… ……”
虞敛月这时才按亮了手机屏幕,推送消息的第一条就是“惊!原MIF总裁妻子现出原形!”
啥?她又不是妖精,怎么还现出原形?
点进去,内容终于算是正常了一点,“MIF总裁妻子身家背景大起家。”
这条报道挖得不深,只是说她毕业院校和一些无关痛痒的信息,但熟悉自己的人还是能一眼看出来她就是那个女人。
所有人或八卦或用意味不明的词的形容她的时候,虞敛月竟然也会一时失神,那些或羡慕或的言语,就像是刻意围绕在她耳边,无法消散。
不过,所有流言似乎默认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她和沈恪之一直在一起。
她那段抛夫弃女的经历像是被舍弃了,断绝在可能出现公众视野,但让她自觉地有产生了一种隐忧。
随时会被曝光。
就像是警钟轻敲一下。
“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公开,”沈恪之语气又低沉一分,“还是说你更在意你那段历史,我为什么没有替你告诉大众?”
“明知故问。”
“怕吗?”
虞敛月从来不是柔弱无助的人,她反问,“为什么要害怕,一段过往不足以让我这么势利的人害怕的,我更在乎的是沈先生源源不断的财富呢。”
—
回程。
离清河剩最后十公里。
虞敛月接到了来自姐妹的电话。
“敛月?”
“我没事。”
“沈恪之那家伙果然就不是好人,自己低调惯了,把你拎出来,万一这件事继续发酵,你可怎么办?”
尤美支支吾吾继续道,“我的意思是,他万一把你们过去这几年的事都公之于众……”
虞敛月坐在客车的最后一排,在车子猛然晃动中身体向前倾了一步,但她稳住鼻息道,“我当然明白。”
“不过也不必杞人忧天,我只有确认有些事不会发生,”虞敛月重新把滑下的墨镜戴好,压低声音道,“我和沈恪之也不过只剩这半年的相互纠缠了。”
“敛月,这次无论你做什么决定,一定都要告诉我。”
“好。”
—
虞敛月跳下了车。
迎风摘下墨镜。
城郊的晚风吹来阵阵凉爽,却驱散不了心中的烦躁——
虞敛月做了个决定,她准备去找南妍妍。
门刚被拉拉开,女人就一手推上了门。
虞敛月没有心思绕绕转转,而是直奔主题,奚弄道,“你不难过吗?我和沈先生的事情公开了,他们还以为他在落魄无助那会是我在她身边呢。”
“你!你还好意思说!”
南妍妍当着她面给手机开机解锁,“我要把你耀武扬威的话都录下来,让沈恪之看看你最真实的丑陋面目。”
“傻瓜,你都说要要录音了,我还会多说一句吗?”
虞敛月发觉这个南妍妍有意思得很,要说她真的扭曲又坏,也不现实,她不过是依附于沈恪之的菟丝花。
离开了他,就失去了养分。
“虞敛月,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呢?你难道不会害臊吗?”南妍妍又气又恼,“非要我替你感到羞愧吗?”
“或许我可以为你寻找一条新思路,你不应该和我说这些,默认了这些的男人叫做沈恪之,”虞敛月适时提醒道,“你不能因为爱他所以降低对她的道德标准。”
虞敛月一开始就知道,小白花也有双标的时候,她的渣就放在放大镜下,而南妍妍心心念念的沈恪之那就是虐她千百遍也没半点不是。
“你以为这样做,就能激化我和沈恪之之间的矛盾吗?”
南妍妍越说越气愤,干脆用食指指着虞敛月道:
“你做梦!”
虞敛月给她算是留足了情面,直接拍下她指着自己鼻尖的不算尊重的手,“小女孩家家,别做这种不得体的行为。”
南妍妍瞪大了双眸,豆大的眼珠从明亮的眼睛源源不断地下滑。
她委屈不平,可惜没有一个人可以出面制止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
南妍妍怨恨的眼神里,夹杂了太多私人感情,“你别以为沈恪之会爱你,他可不是当年的男人,他都是为了家庭,为了给沈攸寒一个家?”
都被打击成这样了……
还能一口一个他没有错。
确认过眼神,虞敛月知道这就叫“爱情”,盲目地灼伤了年轻的女人的眼,放下了原本仅剩的自尊。
要是此刻南妍妍不是用像这样虎视眈眈地看着她,虞敛月真想和她畅谈一次,归根到底的男人女人之间的问题,把她牵扯进来,沈恪之可真是不道德。
但目的达到了。
虞敛月回家后的半小时从阳台上看见了紧紧抱住自己,可怜兮兮在停车过道上的南妍妍。
而沈恪之的车正缓缓驶入这里。
又一场好戏。
—
南妍妍的腿比早上更严重了。
她一瘸一拐地朝着沈恪之的方向走来。
“恪之,我妈妈她又问我要钱,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虞敛月看不下去了,这少有的机会,怎么着也应该擦擦脸,抹抹粉底液,怎么哭丧着一张脸,就这么出现在男主眼前。
卖惨也是要讲究策略的。
“恪之,今天早上我听到的话,我通通都忘了。”
“我相信沈攸寒在我这里能够得到最多的关爱,而那个女人你千万不要怕她,她虽然是沈攸寒妈妈,就算她真有你什么把柄,你也不要担心,总有一天她会因为她犯下的罪受到惩罚的!”
为什么讲话三分钟?有两分半在cue她?
虞敛月百思不得其解,无语扶额。
此时的晚霞层层晕染过天空,燥热的夏季终是在女人的哭啼声里落幕了。
不过很快事情出现了转机。
“别哭。”
男人,无论站在什么位置的男人,对小白花一样的委屈巴巴人估计也没有招架之力吧。
对于弱者的同情巧妙转化到女性身上,哀怜总能迸发出新的感情。
“我不觉得在别人家门前哭闹是一件好事。”
女孩的哭腔结束了。
虞敛月困惑,男人是如何做到无情无爱冷漠地推开眼前的女人的?难道真是当年自己给他留下的心里阴影太重?
只是默默看戏的虞敛月还是猝不及防撞上了男人的眼神。
阴鸷,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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