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岱旦
“虞敛月,你出院了?”
“酋长竟然没有找我过去,我明显力气比他大得很,你们既然不带我,那最近 Background的演唱会门票我就不和你们这这种狐朋狗友分享了!”
“我在关楚街,你现在过来吧。”
“别以为稍微说两句道歉的话,这样我就能原谅你。”尤美愤愤不平,一时忘记了虞敛月压根儿就没道歉。
“快过来吧,”虞敛月说不上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有些担忧,而这样触上眉头的忧虑感似层层包裹着她,就好像有一个人正在不远处打量着她,她对着另一头的尤美道,“我刚搬家。”
“什么?”
“我们家正在执行破产清算,所以老家抵押了。”
电话猛然被挂断了。
她知道,尤美出发了。
—
“爸爸。”
回到欧式豪宅的沈攸寒,猝不及防直接面上了俯身看着她的父亲,她爸爸压根儿没有像生意场上的男人翘着二郎腿,也没有摆出兴师问罪的姿态。
可……就是有那么一个瞬间,她觉得她那爸爸就像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
“你刚刚去了哪里?”
男人声音低沉,目光睥睨一切。
对孩子以往的那几分耐心也不同以往,从公司烦躁的合并案子里脱身出来,不在乎是否是遇到了一个像是陷入窘境的孩子。
“我去了一趟新开的文具店,那里有好多超级可爱的粉色笔记本。”
“下次,让司机开车送你过去。”
“马上妍妍姐姐就出院了,以后她会陪着我的。”洋溢着笑容的沈攸寒,朝着父亲天真地仰起小脑袋。
那个女人,她跟着南妍妍在医院下楼的那一次,早就细细看清楚了。
流畅的轮廓,明艳的外表。
与爸爸最破的那只诺基亚里的模糊图像一模一样。
哪怕那个时候没有滤镜,她的美丽依旧那么耀眼,站在布鲁克林破旧的二手房里,像是站在那个世界的中央。
可那又如何……这个女人抛弃过父亲,遗弃过自己。
她现在破产了,只能说是罪有应得。
让她发觉虞敛月有任何的心思想要试图挽回这一切,她一定会让那个野心勃勃的女人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难堪。
可为什么……她依旧能够毫无负担的大笑着,还有人愿意停留在她的身侧,像她这样薄情寡义的女人,难道就没有更大的惩罚吗?
沈攸寒不得不承认。
她不甘心,不甘心沦为了被抛弃的小孩。
沈恪之苍凉双眼不带半分情绪,又逐渐滑落,他褪下手腕上沉重的百达翡丽,冷不防问,双手不再撑在黑色大理石的窗台上,而是转身问,“你希望南妍妍住到我们家吗?”
“当然希望了,我很喜欢妍妍姐姐,之前在国外,她也一直在照顾我……我真的很喜欢像妍妍姐姐一样又努力又执着的人。”
尽管心里紧张,犹豫,也徘徊,郁闷,沈攸寒吐了吐舌尖,“比起那些并不脚踏实地好高骛远,想要一步登天的女人,对比之下,妍妍姐姐简直像是天上不染纤尘的仙女了。”
“我会在隔壁为她安排住所。”
“爸爸,你喜欢妍妍姐姐吗?如果你喜欢,我就喜欢她,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也就不要她过来住了。”
察言观色的小孩,像是不断靠拢成年人这个复杂难耐的世界,沈恪之从她刚才的语气里察觉到她今天的不对劲。
小孩子自以为埋藏的多好的心思,总是不经意地表露。
“走吧。”
沈恪之挥挥手,小孩子也像是在逃脱什么,一溜烟般溜走了。
“沈总。”
“虞氏产业各个部门也都在申请破产了。至于那几个下面的工厂,收到钱以后也都不闹了。”
章生深吸一口气,在这逐渐阴冷下来的气氛里稳住气息地把该说的说完,“虞小姐好像并是很着急,没有咨询过其他贷款机构,也没有联系过我们,更没有在外扯上过与沈总您的关系。”
章生琢磨不透了。
很少看见沈总会这般大费周章去为难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似乎从未出现在沈总生活里过。
“没关系,我不急。”
男人将矮脚酒杯玩弄在掌心,酒杯边缘多余的花纹就像在潮湿的角落上出没的美女蛇,大胆妖艳,他空腹灌下一杯又一杯的白兰地,“她走投无路了,早晚会来找我。”
“你顺便调用一下监控,查一下小姐今天去了哪里,我不想对一个小孩刨根问底,但作为父亲,我也不希望她惹上什么祸端。”
作者有话要说: 沈恪之:她一定会来找我的。
虞敛月:你不要想太多。
其实,这文的天才小孩(大魔王)情感上有一点别扭甚至是障碍,这文也不是说绝对的负面倾向,对她也会有一个正确的引导。
下章开启女主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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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穿成破产千金的第六天
湖光市。
临海而建的老旧工厂,是曾经一代人的回忆,可随着华国国内高涨的经济发展速度,教育水平也在逐渐提高,而用人成本大大飞跃增长,老厂已经倒在了时代的最前面,成为沙滩上第一批半死不活的鱼。
“敛月,你身体刚好,你过来干什么!”
虞敛月气闲神定,一手摘下遮阳帽,大步迈向她爸这几日躲避在破宾馆大门,“最后那个订单,我们无论如何都应该全力以赴,不是吗,爸?”
虞爸爸急着上前,拿把破伞给女儿遮阳,又是心酸又是无奈,“现在不是我们想不想做工厂了,是人家都不愿意到我们这里来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懂爸爸这个意思?”
“我们好不容易结完了工资,但我们少说也拖了靠近两个月,人家怎么可能买我们的帐,辛辛苦苦来为我们打工?”
在疯狂的计划开展之前,虞敛月首先要确认这一件事,虞敛月多问了这么一句,“爸,你联系老友了吗?”
“他们不是手头紧,就是老婆不肯……”
虞富国又叹了口气,就连初见面时的背脊也不如当初挺直,他无可奈何地摊着手,“我实在是借不到钱。”
虞敛月神情专注,好像眼下的困境不足一提,“只要完成了新的订单,那你作为债务人的事,是不是也能得以解决?只要我们肯下功夫,拿下新的合同,工厂的一切肯定也能回到正轨。”
“我们没钱,没工人,压根儿完成不了订单。”
虞富国丧失了所有底气。
还债遥不可及。
他在最亲爱的女儿的面前,他宛如一个天大的罪人,是他为了所谓兄弟义气轻而易举断送了自己的生活。
是他亲手签的字,是他心甘情愿给别人做担保。
是他死要面子活受罪。
“对不起。”
“我真的不是一个好爸爸,甚至不算一个男人。”
“工厂员工的通讯录还在吗?”
这一晚,虞敛月陪着他的父亲做了一次大规模前所未有的家访,她本也只是尝试一下,却未曾料想,这些人粗暴地他们轰出门外,似乎是不假思索那般。
争强好胜的虞敛月像是并没有遭到挫折。
但这样的克制隐忍更虞富国心疼,一家又一家陪着自己道歉的女儿从来没有过如此的委屈,而是搀扶着这几日腿脚不灵活的他继续坚持着。
虞敛月也在不断做对比。
这个世界和原本的世界几乎一样。
有薪酬矛盾,也有那些踩高捧低的嘴脸,大多数人不会回到虞富国的工厂去,他们坚信随便哪个厂都会更好。
穿书的世界要么风气紊乱,要么逻辑错失,想要扭转这个世界没那么容易,美好的一切紧紧围绕在男女主身上——
而女配身处的,本就是理所当然的肮脏与险恶处境。
“阿姨,这只是一点诚意,随手买了点水果,我不求你们免费为我们劳动,但希望您要是有时间可以帮助一二。”
“那你们工资是不是又要拖延?”
虞富国想打个圆场,不让女儿再遭受这质问一场。
虞敛月挑了挑眉,没有丝毫的动怒,干脆利落地点头,“没错,只有货物发送以后,我们才能把工资结给你们。”
“那你们还说个屁啊!”
“没钱办厂,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抱歉,打扰了。”
再度拎起包,被“嘭”的一声关门声压下了所有燃气的希望。就像是自己曾经无数次改过的方案,在主管微笑中,直接被否定了。
挫败。
虞敛月深以为然。
她缓缓靠着这家防盗门下滑,而后转身坐在了楼梯间,拿出瓶农夫山泉给她爸,“休息一会吧。”
“其实,爸爸做担保的钱还不上,爸爸是愿意坐牢的,我这小破公司股东前几年捞也捞够了,也不怎么会针对我,”他爸抿了一口水,下定决心道,“我现在和你妈离婚,这样你们也不会受我牵连,她为了那五千万,睡也睡不安稳吧。”
忽然,有这么一瞬间,虞敛月似乎完全能理解原主为什么会那么做了,因为四面碰墙,而小说里的一切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
原主会去找沈恪之。
原主后悔了。
所以,放下以往所有的骄傲,摈弃自己的意识与残存的坚持,原主选择她以为最有效的方案。
男人同意她的回归,却又高高在上不顾一屑,视她为玩物,弃之如蔽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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