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岱旦
这时,沈恪之才算明白对方真正的用意。
顾景行的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过虞敛月。
——
尤美拉了拉她的衣角,“敛月,你厉害啊,这带出去和带回来还不是一个男人呢。”
“别胡说八道,是沈先生的客人。”
“虞敛月,我先走了,打麻将四个人就够了。”尤美等到虞敛月的到场,也就没有必要来在这里了,只是她临走前,又多看了几眼新来的帅哥,充斥着儒雅绅士却又不那么无味的高级感。
四个人,让虞敛月心存疑惑,难道是把小孩也算了进去?
很快,虞敛月精致从冰箱里找自己冷藏的柠檬水,一时间竟然没找到,直到发觉这一瓶柠檬水被推到了最后面,而前面蓦地出现了爱心便当盒。
她环顾四周,南妍妍果真缩在厨房的角落里。
“这么晚过来,你是有什么事吗?
另一个挑高的客厅与厨房相背,虞敛月隐隐约约听见两个人从达利超现代主义聊到最近华国国内掀起的复古风,又从奢华无比的巴洛克的建筑谈到那个时代的宗教文化。
虞敛月不想滋生更多的事端。
“如果没有的话,麻烦您先离开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别人介绍你的身份。”
南妍妍从厨房一隅缓缓站起身来,“别装什么好人,你嚣张跋扈的时候别人也不是没见过。”
“那就算我拜托你,这个点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虞敛月更想告知她的是,一个女人甘愿奉献的自尊,总是不值得珍惜的。
沈恪之注意到这里,他原本是想借由和顾景行相处,让他有所忌惮,也能离虞敛月更远些。
没有想过南妍妍会在这里。
他下意识眉心一拧。
全然不知的顾景行笑道,“敛月,这是你们家阿姨?”
沈恪之没有继续沉默,“是邻居家的南小姐。”
虞敛月:“这位是恒景的顾先生。”
“恪之,我不知道,这么晚了你还会有客人出现在这里……”南妍妍抬眸,她不希望出现在这里的不是顾先生,而是虞敛月。
她不是闹不回家吗?
为什么又要回来?
虞敛月觉得好笑,南妍妍把别人当客人,而她自己呢,又如何定位?
顾景行擅长岔开话题,“本来想参观一下二楼的,但无意侵犯沈总隐私,我就先行离开了。”
虞敛月脚步慢了一拍:“我送你。”
顾景行:“好像终于得知虞小姐为什么想破坏沈总生意的原因了。”
“不过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顾景行不想见到这个女人的难处,而且她也从未表露出来。
“你想多了,我们的事,和任何人都无关。”
“真的无关吗?”
“南小姐看上去并不觉得自己无关,虞敛月,”顾景行顿了顿,推上了金框眼镜,“我觉得你不应该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
“我突然觉得华国商业奇才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光环。”顾景行小心地穿过灌木丛,临走前留下了这么一句。
所有人,都把他们当做了没有交集的平行线。
那她为了什么留下来。
九月的秋风多了几分萧索的意味,卷起落叶,发出沙沙声。
她不知道,一转身里面依旧是灯火通明。
南妍妍和沈恪之人影晃动,而至于他们交谈的姿态,总是那么容易让人误解。
其实与爱相对的,并不是恨。
而是漠不关心。
虞敛月上了楼,沈恪之却执意跟了上去。
“你误解我这么久的原因,或许应该通过另一个女人之口来告诉你一个真正答案。”
紧闭的房门外那个男人这么说。
第53章 臣服
“虞小姐, 沈恪之要我告诉你,我和他就只是邻居关系,是我无法停下我追逐的脚步, 是我难以压抑一个女孩原本的矜持……”
她到底在说什么?
这是掀起过往的帘子吗?
还是说, 她在告白?利用最好的契机, 来亲口告诉她,她和那个那人相处的曾经?
“虞小姐,你还在听吗?”
沈恪之言简意赅,“南妍妍, 麻烦你说人话。”
“你在美国遇见我们出行那一次, 应该是沈恪之过生日, 我知道他不愿意出门,所以, 想了一切办法,终于把他骗出门, 我们一起去了奥特兰蒂斯——”
“我没有想过, 你会误解我们的关系。”
虞敛月心陡然发生着变化。
不说爱与不爱, 每个人描述历史的时候都会告诉她,她的理解有偏差,就像是重复在做同一场噩梦,他悄然而至的仁慈让她极其不适应起来。
目光落回自己的监控摄像头对准的路口。
蓦地,一张马丘比丘景观门票从口袋里滑落。
女人白皙的手腕又像是抓住了什么。
“谢谢南小姐你的解释, ”虞敛月微笑着出门,“我都信了。”
“希望以后我们也有机会好好聊聊,年底前记得把沈攸寒的同学聚会办好。非常期待你的安排。”
漂亮的睫毛微颤,南妍妍无法置信这个眼前不可一世的女人竟然这么温婉的推开了门,更加令人觉得讽刺的是, 虞敛月似乎完全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
表面上她不动声色地划清与沈恪之的界限,但实际上他们的关联一点也没有被隐藏,反而以另一种技巧在虞敛月门外展露。
她来到卧室是惊喜的。
哪怕男人让她说出她不想说的话。
她发觉,虞敛月和沈恪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一层男女关系,相反,巨大的分割线早就显示出他们不过是假夫妻的事实。
可最后虞敛月的标准回答,没有勃然大怒的埋怨,少了鸠占鹊巢的愤恨,而是简单疏离的推开。
“天色已晚,明天还要上班,南小姐,我就不送你了。”
南妍妍木讷的点头。
总怀疑这女人是变得更加愚蠢了吗?她精心设计的言外之意,虞敛月如何就不明白呢。
只见虞敛月眸子深处也未染上愠恼。
沈恪之也诧异,他试想过最坏的打算,甚至害怕她会直接拖着行李箱一言不发的告别,但虞敛月没有,她像是内心重获了平静。
“沈恪之,你夜里不要留灯啊,我睡眠质量一直不是很好,我先去洗漱了,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明天再聊。”
移门重新合上。
外面金属书架上不知道忽然装落了一本蓝皮书,她半蹲下去捡起来,完全也没有怪罪谁的念头。
他想,一定是她任性了太久,所以他反而不习惯了。
—
次日,清晨。
九月的阳光也是金黄色的,从客厅巨大玻璃透过来,虚度在女人周身,竟然是不大相称的恬静美好。
他不记得她上次为他做早饭是什么时候了。
只记得那时,春和景明,一切无限美丽。
“吐司焦了,你可不要太介意。”
她从面包机拿出放在西餐盘上,小心翼翼地摆好盘,又用番茄酱写上Morning,放在沈攸寒的儿童座前。
原来,这时他细细注意到,面包焦了的那一面全切给了自己。
可他咬了一口,全无浓郁的焦味带来的不适。
“怎么会起得这么早?”
虞敛月既没有和他争锋相对,甚至也没有多说一句。
沈恪之以为她就是一时兴起,又不知道明天早饭在哪里,况且他也从未以家庭妇女的要求苛责她,自然也就没有继续推敲。
反着痕迹花纹的大理石上出现一个女人的倒影。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一切,怎么了亲,她忽然又服了软。
沈恪之简直不会相信,男人有浪子回头,而虞敛月这种肆意张扬的人愿意也为他磨平棱角吗?
昨晚他安排好的解释真的这么轻易打动那个女人的心了吗?
“去喊寒寒了吗?”
就算只是为了女儿,他也心甘情愿她的臣服。
“我过去吧。”说话间,她已解下了小熊□□的围裙,踱步上楼。
“寒寒,今天要上幼儿园喽。”
沈攸寒原本极其不情愿的面对学校的一天,因为穿着银色绸缎裙子的妈妈而为之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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