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TT桃桃
“大姐,你能不能查到都有哪些主将,我听说……”
陆之婉挺着大肚子,不停嘴的将从宝珠那里听来的通通说了出来,心里还有些暗怪宝珠,怎么没将宋福生更多的话记住。
听完,一个个表情都变了。
老二陆之婧:“其实能猜一猜的,除了父亲,不就是那几位世伯?”
大姐陆之润当即道:“那里有和国公府不对付的。”
“谁?”
贵妃的哥哥啊,你们想,祖母对贵妃那一家子并不喜,嫌手身太长。
没人吱声了,有些话不用说透。
祖母能干出来向当今谏言的事,贵妃会不会得到消息后,心里暗恨祖母或是祖父呢。
这一脑补,可不得了。
陆畔的四位姐姐竟觉得,那几位世伯通通都和国公府有嫌隙。
比方说,父亲是大将军,有一位世伯也战功赫赫,会不会早就在心里嫉妒。
比方说,祖父政见上得罪人的。
老二陆之婧甚至还给姐妹们开拓思路说,其中一位世伯和她婆家不对付。她公公文臣中有名的爱告状,在朝堂上,可没轻了告那位世伯的状。
陆之润、陆之婉、陆之瑶经提醒,各自在心里扒拉扒拉听说的小道消息,坏了,她们几位的婆家指定也或多或少得罪过那几位将领。还有当年求亲不成的世伯,世伯的儿子想求娶陆之瑶。
陆之瑶:早知晓,当初不如嫁那位世伯的小儿子了,何苦过这种日子。此刻那位世伯就能全心全意在前线惦记帮弟弟。
总之,最后四位姐姐得出结论:前线将领都有可能延误战机,害她们弟弟,一个也不可信。
“还有吗?”
“还有,大局为重……”
三个人一边听陆之婉说大逆不道的话,一边做贼心虚不停四处回头瞅,就怕有人听见。明明有各自的丫鬟在把守着。
心里还想着呐:说的太有道理了。
别说皇上了,祖父甚至都能干出大局为重的事。
分析的这么对,那我们要做什么?
我们没兵,兵力又全都去打主战场,送粮的普通民夫真的有本事给粮送到弟弟所在的战区吗?所以我们要提供硝之类的火药,确保粮食一路安全送到珉瑞手中。
我们能做的就是别让弟弟饿着,让他甭管什么情况下都有口吃的,万万不能让弟弟断粮,再厉害的也遭不住饿呀。
“还有药。”
“对,再置办些棉衣。”
“等等,三妹妹,你怎么知道珉瑞带兵在哪?”
“就是那伙人的领头人,偷的。”
“偷?偷兵部户部去了?”
“那没有。”
陆之润先松了口气,随后语气严厉看向陆之婉道:
“你还是先说说那伙人吧。我们本就不知前线事宜,容易让人糊弄,就更不能关心则乱让人牵着鼻子走。那可是火药,出事就是大事。出了问题,那是要搭上我们各自夫君的前程以及国公府的名声。”
(本章完)
第五百零四章 为万分之一的可能
陆畔的三位姐姐望着陆之婉:噢?这里竟有“救命之恩。”
大红牌一直到军户的等级划分,三位姐姐认为,这就是弟弟在救了他们的命,改变了那伙人的命运。
后来粮食被贪,弟弟再次帮了他们。
两次相帮。
倒是陆之婉不完全赞同。
她说,弟弟其实是个不喜管闲事的人,所以还是那伙人的领头人,就是那个“偷”,他真的有让弟弟高看的本事。
也听弟弟身边的顺子在开点心店之前讲过,当初那伙人在难民中很是显眼,老的老少的少一个没扔,又很齐心。
要知道这两点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很难。
逃荒路远,缺过粮、缺过水,遇到过灾害,却无人倒下。可见其间的安排要很合理才能做到。
人心就更难掌控了。
那伙人不仅一路一心,而且分到一起被落户在任家村后,据说那伙人还在抱成团一起过日子,去任家村看一看就知所说不假。
二姐陆之婧:那伙人已经安稳了,却还能抱成团,要“共同富裕”。可见,是一伙重情重义之人。这里面稍微有一户不是那样的,就不能“共同”。
老四陆之瑶沉默地在心里琢磨:那么就能理解,那伙人为何胆大去“偷”,也一定要搞清楚她弟去攻打的路线了。本就是重义气的人,弟弟对他们有两次改了命运般的“扶助。”
大姐陆之润:看来这就是动机?
弄清楚动机很重要。
这世间,就没有无缘无故的“为你好。”
陆之瑶发现姐姐妹妹全部陷入沉思,继续告诉她们,她以前身边胆子很小的宝珠,今日痛哭流涕跪在她脚边。
说了些什么呢?
说烤炉房,已经不是每日只做活四个时辰了,而是天蒙蒙亮就开始,到天黑透停下。
停下时,手摸炉身滚烫。
因为要将已经和仓储衙谈好的定量做出来,还要私下攒些列巴,给弟弟珉瑞留出一部分。
做列巴的粮食,是那伙人在先皇刚驾崩之时,高价买的粮食,他们人太多,他们是预备自个留着吃的。
老二陆之婧,看了眼此时脚边摆放的冰盆。这么热的天,从天蒙蒙亮到天黑透要一直烤制,那要多闷多热。
那伙人现在一日下来吃四顿饭了。
姐姐妹妹立即看向陆之婉,怎么拐到吃四顿饭了?
因为那伙人要种地,不能耽误种辣椒,还要凿石头。
凿出的石头就是为装硝磺碳他们研制出的地火炮的,没有多余的存项去买铁,据说其实铁疙瘩才是最好的。
那伙人还要费力气练武。
也是自己研究的,起早打拳,用木棍当长矛练习。
陆之婉随着讲述,脑中也像是那副画面似的:“青壮力都在忙这些,那伙人各户的小孩子们,为存冬日更多的口粮,就只能担起上山下河捞鱼挖菜的活计。”
据宝珠讲,他们还开了个会。
什么会?
就是聚在一起商量说,能为咱们的弟弟做些什么。
当那伙人听说弟弟带兵去的是非常危险的地方,万一存在路线过长,中间衔接不好会导致送粮不及时,或者路太远万一出什么问题,他们就决定自己先准备准备,随时看情况不好就自发去送。
理由是,认为任何一支送粮队伍也没有他们用心,因为那些送粮的人与咱们弟弟没有交情,不放心。
陆之婉说到这,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的笑:
“大姐,二姐,四妹,我的丫鬟才出府没多久,却心偏到了那伙人身上。
跪在我的脚边,不顾规矩的质问我,说这世间就没有百分之百有把握的事不是吗?
而任家村的那伙人在为少爷,在为那有可能万一存在的情况做准备。
说他们为咱们弟弟冒险到胆肥的去偷路线图,省下的粮食也全部给咱们弟弟做成口粮,他们都能为万分之一存在的可能做到这样,怎么就没人帮帮他们?”
陆之润、陆之婧、陆之瑶当即心里一紧。
而陆之婉是早就心偏了。
齐府。
陆之婉挺着笨拙的身子,一边拿着帕子给昏昏沉沉的夫君擦拭身体,一边自言自语地说:
“夫君,我又要任性了。
我要是以你的名头关系提供大量地火炮的硝磺,一旦那伙人要是有异心,他们离奉天城又这么近,大姐说的对,很危险。
结果可能是,你这次豁出命立的功也抵不过我的冒失,我会成为有罪之人。
我都懂。
可是,夫君,我想让那伙人牵着我鼻子走。
那是我唯一的弟弟,再多再大不该帮的理由也敌不过这一条,我担心那万分之一。”
陆之润的夫君很意外,妻子竟然寻到了这里,说是给他送饭?送、饭?
陆之润旁敲侧击,你知不知晓我弟之前练的什么兵啊?这次又带兵去的是哪。
她夫君叹了口气。
因为他这个大姐夫还真知道,但不能说,也终于明白妻子为何如此反常了。只能含糊地宽妻子心说,小舅子是谁?甭管打哪,皇上都会如何如何。
陆之润一句没听进心:
满脑子转悠的都是,皇上的天下,为了天下,皇上绝对会大局为重。
一看夫君这个态度就知,好哇,这回可真是确认了。独苗苗都敢让带兵去攻打那么危险的路径,她父亲可才为这个朝廷……行,真行,连祖父都不可信!
老二陆之婧此时回府后,和她大姐思想同步。
琢磨的全是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大逆不道心思:
真狠啊,是真豁的出去陆家。
这是让我陆家一门忠良全部要为皇上尽忠尽孝。
看在父亲的面上也不该如此不是吗?以为弟弟出征是跟在几位世伯后面。
皇上,你这是要毁我陆家?最终让我陆家换个身后名?你当我们稀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