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TT桃桃
今儿,丁坚、林守阳、谢文宇仨人终于约上了陆畔,且约在近郊的一处用大宅子改成的饭庄里。
酒楼那种地方,说话隔墙有耳。
饭庄就不怕了,一个套间厅里只摆一桌,隐秘性非常好。
正好这饭庄院子里的丁香花都开了,丁香树旁,又有好些美貌的乐工婢女抚琴。
打开窗,窗纱飘动,嗅花香听琴声下酒,吃的这叫个意境。
往这饭庄去的路上,要是想抄近道需要途径一个窄巷子。
陆畔微皱了下眉,因为车忽然停下了。
没一会儿,顺子掀开车帘道:
“禀少爷,宁安候二房六小姐的马,不知怎的受了惊,问能否帮忙,小的给回了,咱们怎么帮忙?咱马还要用呢,她应该做的是回府寻人送马匹来不是?”
陆畔听的内心很嫌弃:看看,不说顺子,就是随便拉过一个路人都懂的道理,那些大家小姐就像脑子不好使似的。
而顺子是:
切,别以为我不知你是想见我们家少爷,你搞不好都是在这里制造偶遇,我可得保护好喽。
那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有没有搞错。
你爷爷宁安侯在我少爷这里都不敢摆谱,你爷爷是宁安侯,我们这是国公府,国公。
就没见过地位低的还敢要求地位高的。
这不嘛,顺子就又告状道:“少爷,小的听那意思还想蹭车,说姑娘家不便,可否请您将车……小的就给回了,咱们还着急呢,咱们即便不着急,少爷您的车也不准别人乱坐不是?”
陆畔:恩,是。
一点也不觉得有失君子风度。
那走啊?
“少爷,可是她府上的马,不知怎么就尥蹶子惊了,在前面疯,车过不去,堵这了。”
然后宁安侯二房六小姐就感觉自己心碎了。
终于得见他。
他步行从她车边过,没瞟过她一眼,倒是在路过前方马时,瞟了一眼马。
她还不如一匹马。
而且她提出借车,他宁可放空车从后面调头走,也不借给她车拉一程。
“小姐?”
女孩梨花带雨的哭了,母亲往后与她提亲事,她再也不好高骛远了。
饭庄。
陆畔带顺子步行来的,
走路比车绕远过来速度要快,
给这里老板伙计到林守阳的小厮都吓一跳,这真是一点谱都不摆啊。
珠帘打开,陆畔才一出现。
丁坚他们仨人就笑,一副看新郎官的模样逗乐道:
“茯苓。”
“茯苓姑娘。”
林守阳唰的一下合上扇子,指向桌上茶点,笑哈哈道:“茯苓饼。”
陆畔微皱下眉,转身就走了。
丁坚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林守阳和谢文宇对视,俩人脸露慌张:“……”
“嗳?嗳珉瑞?”丁坚追了出去。
林守阳和谢文宇也紧随其后,急匆匆跑了出去,“珉瑞。”
顺子故意让自己没追上少爷,等这几位少爷上前,
他拧眉小声提点道:“诸位爷,小的有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
“你说。”
“茯苓姑娘可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人,小的猜,我们家少爷宁可你们开他的玩笑。”
丁坚露出好像被食物噎住的表情:“你是说她将来会是?”
“表少爷,小的可什么都没说。”顺子恭敬的低头道。
谢文宇和林守阳一边跑向门口去拽回陆畔,一边这几步道跑的你瞅我、我瞅你,眼中满是:“啥玩意儿?”
压下心头震惊。
“珉瑞兄,在下给你行一礼,才回来,今日也是才得见,别这样。”
“误会误会,真是没想到,再不会开这样的玩笑,真的。”
陆畔看着这俩人又作揖又赔笑想发誓的样,无奈地,这才重新回去。
刚落座还有点尴尬,什么琴声丁香花,早忘后脑勺,在心里纷纷合计着:我的天,明媒正娶。
陆畔就掏出了“帖子”,“给你们的。”
哎呀?现在就要通知娶啊,接过来一看:什么鬼,千里马。
与此同时,宋九族正在召开“千里马”大会。
这会开的很糟心,一是宋福生还有些宿醉,二是经常被打断。
一整这个过来告诉他,哪个哪个县的官给他下帖子喝酒,那个来通知他,又有车进村,哪个哪个附近大地主邀约他。
最初皇上赐牌匾那阵,可能也是丧期还没过,都没有眼下邪乎。
那陆畔来家一趟,“后遗症”真重,他宋福生又成了炙手可热的被巴结人选。
当又有马车进村,大家已经麻木又面上不失热情准备撒谎,俺们团长不在村时,然后马老太就有点意外。
从地窖里探出头:
啥?不是找她三儿的,竟是三小姐派了人来寻她。
“胖丫啊,奶的点心店好像要重新开张了,咋整,还得出去买砖。”
那炉子都烤列巴呢,她奶豆腐这一块,也不想放权,怎么办呢。
宋茯苓刚要张嘴,马老太又摆手打断:“得嘞,见过再说。你还是先帮奶参详参详明日见三小姐穿啥吧,”有一阵日子没见,不能让人看咱老么卡尺眼的。
第五百九十八章 空手来的
宋茯苓以己度人。
认为陆畔应该是和她一样,并没有和家人讲过要和她搞对象的事。
像她,就是这种性格。
小事可以随便和爸妈胡说,凡涉及到大事,她就会牙口风不漏了。
像处对象这种,就属于大事。
会自己先考量、观察对方,俩人之间合不合适。
通过接触慢慢了解你这人性情、家庭、为人处世、你会不会做饭啊?喝多后表现,包括吃几顿饭,先看看能不能吃到一起去。
口味不同,那没法共同生活,她看好些书上都明示暗示的写过,婚姻,不是风花雪月,是油盐酱醋茶。
然后甚至到了,已经和对方偷偷摸摸处上一段日子了,真觉得那人还行,才会和家里人通气。
因为不能随便给男孩子就往家领。
更不能没个一定,自己心里还没数,就急着见家长和家里人讲。
如若到了能和家里人通气的程度,那基本上就是定下。
父母郑重问她,她也能说出为啥选他的一二三点。
用态度来告诉父母:领家来不是开玩笑,这人,女儿真相中了。
这是现代。
在宋茯苓看来,古代也一样啊,你甭管在哪,这都是“人之常情”。
可能封建保守,会少了偷偷摸摸先相处的过程,但最起码你要两方都含蓄的流露出有那个意思,得到双方认可,日子毕竟是俩人过,又不是和父母过,然后再去找家里人说。
更何况,陆畔那人给她的印象很稳当,和她差不离,她就是很稳重。
所以,宋茯苓很放心的帮奶奶挑选衣裳。
不就是见个三小姐、聊那个点心店吗?全是业务接触,没事。
“奶,您真应该听我的,那时候买个金簪子。”
奶奶一件首饰也没有。
这事在现代不算啥,老妈就不是很喜欢,无所谓,现代的思维习惯。
但是在古代,家境好一些的老太太都是有首饰的。
“你可快拉倒,前段日子金子涨不少,我要是真买金簪子,那不是头上戴栋房子吗?也不怕压脖子。啥家境呀,整那不当吃喝的。”
“哪有那么夸张,咱家现在也不差啥了,你别总寻思逃荒起来的。别人家没匾,咱家还有匾呢。”
匾也没啥大用。
马老太翻了翻眼皮,含糊了句:“就那么邪乎,村里房也是房不是?”
当天晚上,宋福生也听说老太太第二天要去见三小姐。
媳妇要将铁头他们给凑钱买的银簪子,借老太太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