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TT桃桃
选拔人才,重中之重。
文官治理一方,永远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朝廷迫切需要选拔出那些:“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好官。
第六百六十章 枸杞加玛咖
宋福生毫无心理准备的,又在为考举人做最后冲刺。
考的太好也是烦。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
头三天,宋茯苓哪也没去,啥也没干,就一直盯着她爹来着。
考试那两天,被雨又耽误这么多日,茯苓担心老爸又坐不住凳子。
她总是天没亮就起床去敲门,当当当:“爹,该念书了。”
而宋福生完全是在用家长的承受力忍耐,躁动时就想想:
自己可是家长,要当榜样。
闺女最愿意睡懒觉,现在日日早起,别伤了孩子的心。
反正用种种理由劝自己,倒是能起得来。
大早上,宋福生看完一本书,宋茯苓又递过去半本。
之所以半本,是由于有些书有的部分不是为应试写的,不用看。
宋福生认命的接过,掐掐睛明穴,打个哈欠接着看。
三日后,老宋同志莫名高兴起来,因为女儿终于不坐在自己眼前。
“你在那笑啥呢?”钱佩英拎着拖布路过。
“她只要别坐在我眼前就行,我瞅她眼晕,你闺女就跟那书一样一样的。”
“瞧你那点儿出息”,都不敢奢望女儿出家门,只要别在面前晃悠居然就能乐够呛。
后园子。
“奶,这些都拔掉啊?”
“那可不得全拔掉重种,你看奶的,”马老太给宋茯苓演示:“掐住这里敲一敲,给土坷垃敲碎。你戴上些手套别伤着你那嫩手,其实不用你干活。”
“我还是干吧,咱家活太多。”
过一会儿,宋茯苓拿着草,草上还带着土坷垃,站在后窗处说:“爹,你干什么呢。”
哎呦,宋福生捂着心口看女儿:“吓我一跳。”
宋茯苓不多说别的,那是她亲爹长辈,也是很无奈,提醒这么一句就走,然后帮奶种一会儿菜,再神出鬼没出现。
一张戴口罩的小脸歪头道:“爹?”
给宋福生气的,为啥总是才躺下就能被发现,气的他在女儿离开后使劲捶了下榻榻米。
而在这些天中,不,是直到宋福生临考前,所有人都在默契的为准考生提供良好环境。
像拾掇地窝子,小娃子们脖戴防疫香囊脸戴口罩直嚷嚷:“好臭哇,”那里存了好些污泥和雨水,天如此热,它能不臭嘛。
喊什么喊。
妇女们会及时揪住孩子脖领子警告,闭嘴,愿意帮忙干活就帮忙,不乐意滚一边去,就是不能大声吵嚷影响你们三叔看书。
考举人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这次考不过,搞不好要等三年的,它不是年年都有。
像是大伙从田里干了一天活回来,拎水洗脚都尽量降低声音,每个人都是坐在院子里沉默地用水冲脚。
愿意唠嗑就出去唠呗,非得在院子里唠吗?有时候不是怕打扰,是怕他们说话让福生听见分心。
夜里,大伙互相帮忙用艾灸消毒解乏也不敢怎么出声。
四壮露出坚实黝黑的后背趴在炕上,他扭头瞅富贵。
富贵是眼睛盯着在附近转悠的蚊子。
就在富贵想要一巴掌拍死大蚊子时,四壮伸出大长腿踢了他一脚。
“你踢我作甚。哎呦呦,烫着了吧,”富贵急忙捡起艾灸条,连那声“哎哟哟”都是降低音量的。
旁边宋福生家,钱佩英正端给宋福生两杯水,“枸杞水,”又用下巴点点另一杯:“体质能量。”
第六百六十一章 三,是三章合一(为盟主游雪打赏+)
“团长在不,那牛奶……”村里人找来了。
经过大伙一致举手表决,不想喝牛奶了,要受不了啦。
村里井水眼下能喝,在死了一只王八后,第二只王八下井后能活。
马老太一把给人推到门外,嚷嚷什么?找什么团长。
“有事儿与我讲。”
听完来意,马老太进院洗了洗手。
她之前在后院种菜来着,又用湿抹布擦了擦头发和身上,这才来到大门口一指:“走,前面带路。”
到了村里,老太太就召集人宣布:“重新熬奶砖。”
可是,天如此热,这几日雨停了就开始持续高温,热的人喘不过气,熬出奶砖放哪呀?
“不用你们管,还照以前给钱。”
她家十几个地窝子已经接连收拾出来,地窖晾一晾,家里的村里的将木架子架好,陆续也能用。
马老太来到村里,许多应该由宋福生拿主意的事情就落在了她的头上。
“有外村人来?”
“是,穿的破破烂烂的,拖家带口,白日瞅见让俺们撵跑了。”
马老太想了想说:“成立巡逻队,必须死守村里的几个口,一是防着他们偷东西,二是你晓得他们身上有没有病?再给咱们过了病气。”
任三叔立马看着马老太点头:“好,我这就安排村里小子们。”
马老太又嘱咐说,“别让人白干,啊?”
这年月,家里田地糟的那么厉害,水灾后,家家又要彻底清理重新种菜,有的那牲口草屋需要重盖,家里房子也要补休,让人白干哪有空闲,还要攒一冬的柴呢,处处是活。
只有花钱,村里壮小伙们才能响应,给人实惠才能用心。
“如若你们不敢定下多给发几个铜板,村里头哪怕能补一顿饭也中。反正你们几个辈分高的商量着来,总是要让多干活的人见点好处,吃饱肚子的。”
一帮老头子,这点事还不能做主吗?
非要等她三儿和任族长拿主意。
“好好好,俺们几个这就拿出章程,都用谁,怎么供值夜的小子饭,到时候定下来与你讲,”任三叔一脸请示道。
马老太无所谓的一摆手。
和她汇不汇报都行,任家村又不姓宋。
“马妹子,另外还有一事儿。”
你管谁叫妹子呢。
马老太斜睨任三叔一眼,扭过身:“说。”
“关于团长要奖励各家的那个事儿,到底怎么个选法?最近我瞧着各家有些要松懈。”
“你别告诉他们什么时候出结果,你们几个村里老人也弄出个巡逻队。
一早上没下地前或是从田里回来,吃完饭闲着也是闲着,你们几个又干不了力气活就去各家抽查呗。
如果各家看起来都差不多,你想选出拔尖的,就闻闻她家抹布有没有味儿,擦完桌子,用手蹭一蹭桌子面黏不黏,检查柜子下死角,用手抹一把他家窗纸是不是一手灰。
记得,时不常就去,不要走漏消息。
然后将每一次抽查各户的表现记下,你不能最后要选出前三名时再检查,告诉告诉他们每一次的抽查结果都被记入,他们一颗心被吊着还能松懈?”
“马妹子,你说你咋这么能个呢,真的,”任三叔真心夸赞。
能个,就是利害的意思。
马老太眉毛微挑一下,哼,还行吧。
总之,类似于这种要寻宋福生的事,马老太全给拦下了。
老太太能拿主意的就拿,拿不下的就暗示村里人去找任族长。
是,任族长也要考试,不应该打扰,可是比起儿子来,谁让任族长是里正了?
……
宋大伯也出动了,必须让侄子不分心。
本职工作:下田,干完下田的活后,他还给自己找事干,再不躲懒。
大伯和高屠户一起,不仅将宋姓奶牛们衣食住行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而且还放牛、放骡子。
哪怕那些奶牛按照木牌已经归属村里别家照顾,他俩也主动的揽事说:“快些将牛给俺们吧,天好,让奶牛和骡子们出去放放风溜达溜达,别憋生病。”
真怕村里哪家传出,有奶牛和骡子病死或打蔫的消息致使侄子分心。
挥舞着小鞭子,俩老头天天跟在牛群后面,身上还背着筐,能捡点柴捡柴,能挖点野菜是点。
有时候见到那小野花长的带劲儿,大伯还给采几朵。
这不嘛,“给。”
大伯正脸上带笑,将一捧小黄花递给钱佩英。
“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