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TT桃桃
那日,小全子回府学完,听二姐说,祖母的脸色当即就不对了。
老夫人此时笑呵呵的望着下面打头的宋福生,噢,胖丫的模样和品行也随她父。心里敞亮。
“胡说。科举一向关乎江山社稷,你祖父怎可随意插手?”
只不过。夫君与她说:如若没成,回头就去提亲,不要等珉瑞了,他正在守城,没时候回来。不是已定准是那丫头?
那时,她也想着:是不要等孙儿回来再说了。有陆家在,看谁敢嚼舌根是举人做官。
后来成了。
陆家也无需表态。
因为这世间啊,成全在一些事情,它不喧哗,自有声。
发声的是胖丫她父的履历。
其他不提,目下前线,能在边站区搭起那么多列巴炉子,那烤炉构造就出自胖丫他父。
另外,听说,户部的毛侍郎,还一并呈到御前北面辣椒种植,以及胖丫她父亲在奉天仓场衙任职期间,几次采购军需为朝廷节省开支的记录。
所以,她才说,胖丫的父亲有今日,不是哪个谁在暗中帮忙。
而是那位宋福生,先以文为介,让皇上看到他在驭歌而行,接着是那会发声的个人履历。
陆之婉端起茶碗,抿口茶,又笑着望了眼下面。
厉害了,宋胖丫。
恭喜你父亲初到京城就有如此高的起步,我们陆家人也与有荣焉。
不过,宋胖丫你在哪呢,再不赶过来,你父就要骑马带队进了国子监。
斜对面的三楼,谢文宇的父亲谢侯爷,和另两位侯爷也在说着这事儿。
一边望着下面骑马路过的宋福生,一边感叹说道:“近岁以来,少有此比,不试而与,尤为异恩啊。”
这要是直接留在京城,就更是彻头彻尾的新贵。
男人们,尤其是身处高位的男人们注意的事就更多了。
“发现没有?”
“恩。”几人纷纷点头。
那旗帜可不是白飘的,他们发现这届科举年纪大的进士,要么被留在京城,要么就被分到相对稳定的城池。
相反,那些年轻官员们身边飘扬的旗帜,被分到的地域,倒是一些可能在百姓眼中不好的地方。
皇上这是何意呢。
今日可不止这几位侯爷在心里揣摩,所有的高门都在细品这番作为背后的意义。
年纪很大的官员,甚至觉得:皇上有嫌了他们的意思。
观礼的还有高门的小姐们。
前线在战争,京城已经好久没有如此热闹了,都趁着这个机会凑在一起。
小姐们在楼里悄悄探头瞅春风得意的宋福生,瞅后面第二位的状元郎。
还有几位小姐心里高傲的觉得,就这般吗?呵呵,风光虽风光,但不及某人。
那人叫陆珉瑞。
想必陆将军得胜归来,才叫真正的年少风流。
这是小姐们。
而各家少夫人,成家了,聊的就变成出身世家的丁坚怎么没考过一个竖子,那状元和榜眼都是什么鬼。
这怎么可能?完全说不通。
在有些人眼中,平民百姓怎敌世家培养出的公子。
倒是在街上第四位骑马的丁坚,此时望着前方宋福生,尤其是杨明远的背影,想得通透。
呵呵,是不是成在自己的出身,败也在自己的出身上了?
这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届科举,状元怎么可能是世家出来。
丁坚认为就算表弟珉瑞回来考,真不是吹,考出的最好结果也就是他这个探花郎身份。
他这个探花,实至名归。
要知道,这第一届的状元是要给百姓看的,让全天下的人知晓,贫民学子照样登顶,树立一个全天下学子向往的榜样。
包括珉瑞准岳父的那个天子门生身份,或许也有给百姓看的成分在。
所以说,状元郎即使没有给他很不服气的杨明远,也会给某个谁,最终总是落不到他丁坚头上。
给榜眼?那状元会给榜眼吗?
宋茯苓终于慢吞吞的赶到学子监门口,很凑巧的和她爹笑着挥完手后,就看到骑在马上打面前过的榜眼。
也在和钱佩英八卦:“娘,这位,才叫真才实学,我估计比我爹,比什么杨明远肚里有学问多了。”
“那咋给明远状元了呢。”
宋茯苓笑嘻嘻的,感觉咱老百姓今儿真高兴。
她瞎猜道:
“娘,你看他长那么老,我猜他不得六十多?他年纪太大了,朝廷还能用几年。给他费劲分到六部,让六部大人们亲自带三年后,他还没等施展手脚呢估计身体就不行要退了。”
搞不好都坚持不到三年后,坚持不到下一届的状元来。
状元倒了能行吗?怎么也得坚持到下一届新状元出炉吧。
再者说,要是状元长的太寒碜不行。
这世间,爱美之心,人人有之,百姓们提起科举也希望是美谈啊。
学问上相差不太多时,自然选年轻帅气的杨明远。只有这样的状元郎才具有新闻价值和娱乐性。
第七百五十章 三章合一(为HahaPoint打赏+)
今年的探花,倒霉蛋丁坚,坐在马上看到了宋茯苓。
自然也看到宋茯苓和她娘在嘴不停说话。
为什么说他是倒霉蛋呢。
因为今年皇上没打算请他们吃进士宴。
皇上:前线在征战,朕哪有那个空闲。
今年皇上也没有让探花遨游京师名园,摘取名花。不给丁坚“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尽长安花”的机会。
最过分的是,今年,皇上甚至都不让状元、榜眼、探花多穿一会儿那与众不同的“进士衣”,只去发榜的地方看完榜单,就急匆匆催他们换掉。
然后榜眼、探花,明明是前三甲,却泯灭在一堆七品官服中。
丁坚骑在高头大马上,对宋茯苓的方向微点下头。
钱佩英当即看看丁坚,看一眼闺女的脸蛋,不着痕迹的上前一步将女儿挡住。
“姑母,我认识他。”
“谁呀?”
米寿看了眼周围,人太多,大家很注意他们一家。
自从姑父打马过去对他们招手,一直就是这效果。
小孩犯愁,这话该怎么回呢。
不能从他穿的破破烂烂要给小将军哥哥那日提起,附近的人会听见。
那日,他就见到了刚才对姐姐点头的丁坚。
“他是陆哥哥的朋友,估摸也识得姑父。”
米寿连小将军仨字都注意了,不敢在京城随便叫哥哥。
即使这样,也惹的附近的百姓好奇的听到几耳朵。
就在周围的人,觉得身旁这一家人真厉害,真牛逼。
第一位对身旁这伙人挥手,第二位挥手,第四位居然又挥手时,让他们更加侧目的一幕发生了。
崔进士乘马经过,挥手。
汪进士,挥手。
那是宋孝廉的妻女家人,大侄女还看着他呢,那得挥手。
接着李进士、蔡进士、程进士、陈进士……
一匹匹马经过,纷纷打着招呼。
可不止住在陆家别院的进士们在打招呼,这里还夹杂好些搞不清状况的进士们。
他们发现前面的人都在对某个方向挥手,那么多人都在挥,那他们也挥吧,总是不会犯错的。
虽然搞不清为甚只冲左面某个方向挥动。
这场面一下子就壮观了。
整邪乎了。
拢共三百零一位。
一百多位近二百位新晋官员、新晋进士在对钱佩英她们的方向舞动双手。
附近围观的百姓们,半张着嘴,扭头看宋茯苓他们:“……”
怎的,都认识啊?
宋茯苓捂眼,躲在老妈后面,笑的肩膀抖动。
她爹人缘太好了,她的进士伯伯们太多。
回头到了会宁,她就帮爹画个联络图,以会宁为出发点,沿着这些伯伯们被分到的县城向外扩散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