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是穿来的 第8章

作者:YTT桃桃 标签: 穿越重生

  不冲别的,就冲刚才小姐中气十足的冲姑爷喊“你闭嘴”后,

  姑爷竟然没因为失了面子发脾气,而且还商哄,竖着根食指,指天誓日保证要保护小姐安危。

  就冲这个,老牛头觉得他是既稀奇,又忽然莫名其妙同情宋福生了。

  毕竟,这谁家婆娘敢对当家的脾气这么大?就是上门女婿也不该这么对待。

  还有,你瞅瞅你瞅瞅,姑爷居然在帮小姐做饭,他活这么大岁数,也没见过男人家做饭的。

  这都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呢?那麻花怎么那么香,紧着咽口水也挡不住肚子咕咕叫唤。

  唉,不服不行,难怪姑爷能考上童生,当年还拔得头筹,患难见品行,老爷能闭上眼了。

  宋福生哪知道老牛头心理活动那么多,他要是知道,都恨不得和老牛头邀功道:帮媳妇做饭算个屁,等赶明定下来了,还得帮媳妇洗衣服呢,这可是亲的。

  宋福生感激于人家好糊弄,又暗爽自己撒谎天赋就是高,热情的将第一锅炸好的麻花递过去,满头大汗张罗道:“吃,都吃,谁也别客套,跑路第一顿吃饱饱的,这叫好兆头,预示以后不挨饿。”

  一人两根,等要喊钱佩英先别忙活了,趁热赶紧吃口时,宋福生卡了下壳,忽然意识到,等抽空得和他家小硕士探讨一个问题,那就是:在人前,怎么称呼你妈还不挨揍。

  要知道这古代文人说话都谦虚大发了,他还是有身份的人,是不?童生,对外称媳妇是“贱内”。

  他确信,他要是敢叫钱佩英贱内,媳妇现在是失忆状态,一点儿当古人的自觉都没有,指定会随性地瞪眼骂他:“你才贱呢!”

第十四章 糯米砖头

  女人就是这样,忙的时候在前,吃饭靠后,眼里也总比别人有活。

  所以钱佩英没听宋福生的,依旧一锅接一锅炒面茶,并且怕浪费油,手脚利索的还能接过炸麻花的活。让丈夫坐老牛头身边透透凉风,闷在车厢里做饭快要热死了,也歇会儿,消停吃饭。

  就这样,她两头忙心里还着急呢,打算赶紧把吃的做完,得倒出两口锅来,一锅煮茶鸡蛋,把古代家里的二十多个鸡蛋全煮了,早点煮上也早点儿浸味儿,煮咸些能多放几天。

  一锅烧上开水,拿出几个水囊灌满,把剩下的水全用了。

  一来是倒出空桶,等到了老家再装满水,不浪费地方。

  二来把水囊给老牛四壮他们都分发下去,以后那就是他们喝水的家伙什,别都拿葫芦瓢去桶里舀水喝,你一口我一口的,谁知道谁有啥毛病。

  另外还得单独给闺女的水壶和米寿的水囊里,预备放一些红糖和姜丝,以防昼夜温差大,俩孩子路上感冒,就是不感冒有糖在,也当甜甜嘴了。总比到了老家后,当着一大堆人面前偏心眼准备强,到时候给这俩,不给老家那些孩子,面上不好看。她不是爱心软,她就是见不得小孩子太惨。

  宋福生也好,宋茯苓也罢,看到钱佩英这么忙活,他俩倒没当回事。

  因为以前甭管是煮饺子还是平日里吃饭,钱佩英就有这毛病,比如饺子没煮完呢,她就说,你们先吃,比如你俩不用等我,我借着热气把操作台擦完再吃饭。

  他们习惯了。

  爷俩一人两根麻花,又打开一瓶腐乳罐头,和老牛头他们就着腐乳吃的喷香。

  钱米寿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五岁的娃,身上那破烂衣裳没来得及换,倒挺符合逃荒的身份。但小脸小手洗干净了,一张清清秀秀的稚嫩脸上,顶着用小方巾包着的鬓,怎么瞧怎么乖巧,他倒像亲儿子似的心疼上钱佩英,心里不得劲儿了。

  凑过去,还没等说话,钱佩英就喊他:“米寿,可不行,别离我这么近,让油溅着呢,去一边吃。”

  钱米寿没去一边,他再接再厉,将麻花举上前:“姑母,吃。”

  钱佩英瞥了眼麻花上面的小牙印:“你先吃吧。”

  说完发现孩子不听话,要把油乎乎的麻花往怀里塞,钱佩英赶紧用手挡了一下:“咋的,你吃饱啦?下顿不定什么时候呢,多吃些。”

  “给你留着。”

  “那么多,你给我留啥啊?”

  “那么多也吃不了几天,一人没几根,不信你算算。我人小,省下来给姑母,怕姑母舍不得吃。”

  钱佩英:“……”

  钱佩英麻溜喊女儿:“茯苓啊,你听听,你就知道吃,你看看你弟弟,我这挨累也值了。”

  宋福生也回头逗道:“这小子会打溜须,米寿啊,你也说点好听话哄哄姑父呗,你怎么不知省吃的给我?”

  钱米寿眨了下眼,心话儿:

  你怎么能和姑母比?你都比不过姐姐。

  因为只有姑母和姐姐吃的饱饱的,他才能活着,只有这俩人和他有血缘关系,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不管他。

  要是姑母被饿到顶不住了,姑父到时会有很多个新姑母,姐姐日子估计都不会好过,更不用说他了,所以讨好姑父?用不着,没有眼珠子哪有眼眶子。

  想到这,赶紧拽了拽身上一直背的包袱。

  宋茯苓看到小弟不但没回老爸的话,还紧张兮兮拽包袱皮,她实在是纳闷急了,从见面开始一直到现在,这小孩无论走哪都背着,谁要都不给:“米寿,你能告诉姐姐,那里是什么吗?”

  钱米寿用手捂着嘴,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和宋茯苓小声说:“姐,那你只能和姑母知道,别告诉姑父。”

  “好。”

  宋茯苓很配合,还用半边身子挡住老爸的视线:“打开吧,他看不见。”

  宋茯苓以为,这么紧张对待,跟传国玉玺似的,不说是金银珠宝吧,也得是贵重物品,她万万也没想到:“这是砖头?”

  钱米寿纠正:“是糯米砖头,饿了能啃两口。”

  宋茯苓差点吐出来,有股味扑面而来:“这能咬动吗?再把牙弄坏,再说这东西不能吃,你看表面都长绿毛了,快扔了吧,你听话,姐姐有口吃的就不会饿到你,我保证。”

  没想到她一句话,引得四壮和米寿都急了。

  四壮急摆手呜呜了两声。

  钱米寿是扑过去一把护住两块砖头:“不能扔,这是爷爷给我的,爷爷说,饿到快翻白眼那天,姑母一块我一块。”

  钱佩英冲女儿瞪眼:“快别给扔,你给他招哭了呢,让米寿当枕头,留个念想。”

  宋福生是冲钱米寿翻了个大白眼,同时心里吐槽道:

  这古代的岳父是有多瞧不起他,认为会给妻女饿咽气,难怪信里都到了托孤的程度了,还能写长长的半页纸先骂他一顿,过过瘾。

  那信,他指定是不能念给女儿和媳妇听,怕她俩笑话死他。

  然后所有人也没把这插曲当回事,真以为那是最后的口粮。

  都猜测钱老爷子准备这个,是防止给孙子带其他口粮在路上被抢,而这糯米砖不怕,硬咬一口牙能铬掉,没人悉得要。

  再说如果真准备好吃的和银两,容易害孙子命,只有人人嫌弃的口粮,才能让孙子活下去。

  宋福生指挥老头牛:“前面那是不是水泡子?停那,让骡子们也歇歇,喝点水吃点草,咱们下车活动活动。”

  老牛头松了口气,连续跑两个时辰了,估计再跑仨时辰,晚上天黑前差不多就能到。

  宋福生将两口锅的火熄灭,扶妻女下车,又递给钱佩英一件蓑衣,示意等会儿上厕所,拿这东西给闺女挡着点儿。

  刚要转身去解决一下个人问题,发现钱米寿跟着钱佩英后面走了,他一把给拎回来:“你跟我尿去。”

  钱米寿蹲地上方便,眼睛盯着宋福生肩膀上的包袱,那是他的。

  宋福生不是好气道:“放心吧,我那好东西比你多多了,我都没像你这么抠,走哪背哪,丢不了。”

  钱米寿没吱声,随手扯一把草擦屁股,刚擦一下嘴就咧开了:“好扎。”

  宋福生叹气:“等着。”

  反身回到车上,找到几块古代家里用来擦脸的棉布,分给老牛、四壮、钱米寿,以及自己。

  “咳,拿这个擦,用完记得洗,洗完晾上,要省点用,这可是我以前擦脸的。”

  老牛头拒绝:“姑爷,那你拿回去接着擦脸吧,我在家也是用棍,没那么讲究。”

  宋福生无法继续这个话题,没纸已经受不了,要是没布他更受不住:“给你们就拿着,等会儿我给皂角割开,一人放腰上掖一小块,不能洗澡就够呛,要更注意干净,不得病。”

第十五章 关于屎尿屁的问题

  宋福生那面都在纠结上厕所的问题,宋茯苓这面只会更差。

  首先,蹲在空旷的山野间,一抬头蓝天白云,周围有小虫嗡嗡飞过,不再是坐在卫生间里拿手机刷,坐多长时间也没问题,宋茯苓就有点干燥了。

  本来就着急,想让自己快点儿,耳边还得听妈妈念,老妈越念叨,她越使不上劲。

  “从今往后,你上大号不能再像在家里似的,一撕撕九段纸。

  闺女啊,你是不知道,咱家储物间里总共就有四袋洁柔,加在一起没多少卷,纸抽也只有两个三包装的,外加客厅餐桌和你屋已经开封的。

  你算算,就这些。啊,对了,额外还有你那个棉上擦脸巾,有两盒在卫生间呢。

  这就是咱全家的存货,用没了你爸也没招,他变不出来。”

  宋茯苓蔫头耷脑问:“那一次到底让用几段啊?”

  钱佩英一边展开蓑衣给闺女挡着,一边看着女儿头顶说:“小号你尽量控干,控不干就一段,大的四段。”

  “啥?给那么少,手指头都得抠露了。”

  “你别净事儿,就这,也不能天天、顿顿的用,看见没?”

  钱佩英不知从哪拽出一只天鹅绒袜子:

  “你自己的袜子,别嫌弃,你一只我一只,它软乎滴,像现在就该用它。这附近有水泡子,你就拿它擦,擦完顺手洗了,晾干下回接着用。

  今天是头一顿,就还让你用纸,先适应适应。

  但纸那东西,闺女啊,妈提醒你,得留着附近没水再用,另外,还得是你身边没人看见才能用。

  人你爸说了,在古代用纸擦屁股,那不行,尤其是咱现代造的纸,纸张恨不得比他们写字纸还好,让这的古代人看见了,背后就得戳咱脊梁骨,骂死咱们,纸贵,可贵可贵了。”

  宋茯苓仰头打商量:“妈,我不是矫情,可是袜子真不行,就不能用毛巾?”

  钱佩英斩钉截铁拒绝道:

  “不能,咱毛巾比纸还少,就那么几条,咱要是不幸得在这呆一辈子,将来你用什么。

  我都想好了,等赶明稳定下来,就咱空间里,你爸以前那擦脚巾都得好好洗洗,让他擦脸接着用,至少比他们这的破棉布帕子强。

  再说咱家毛巾都是你买的,你买的是多大面积不知道吗?

  那么大一块,我就是真让你爸变出来了,你每次擦完屁股得用多少肥皂洗?袜子好,巴掌大,天鹅绒软和还爱干。”

  “那给我拿块香皂总行吧,我随身带着,要不然臭烘烘的,指定洗完也有味。”

  宋茯苓话没说完,钱佩英又摆手了:

  “没有,你就用这古代家里的肥皂,包袱里有两块,他们男的那面一块,咱俩一块,我看挺好,有点儿像过去你姥爷那年代用来洗衣服的。

  咱家香皂,你还当像以前似的能浪费洗手?得留着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