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浣若君
其奖励,是整个表演团体所有成员,一人一条红围巾。
所以,把命令下完他就去总场了。
总场里,大场长和场里的王书记正在为那个优秀应该颁给谁而苦恼呢。
“要我说,给苏湘秀带来的文艺小团体吧,她们的节目很能感染人心。”王书记说。
季场长见冯明逊进来,却问他:“冯场长,你们场里那个昨天叫喊着要去养猪的大姑娘呢?”
说起苏湘玉,冯明逊的心头就不止是不痛快,而且是极度的不痛快。
“她今天去养猪了。”他说。
当然,冯明逊的脸上是一脸的沮丧,被分手,前对象还要跟他一起竞选场长,他怎么可能不沮丧。
“明逊不会是因为管不住对象,也跟那些没文化,没知识,没素养的老农民一样,心里在吃醋吧?”王书记笑着说。
季场长也说:“苏湘玉的行为是值得鼓励的,咱这地儿这么苦,有她那么一个有干劲的女知青,咱们不止应该表扬,还要大力表扬,明逊你说对不对?“
冯明逊还能说啥,当然只能说:“领导们说的对。”
季场长和王书记相视一笑,当然,昨天表演节目的优秀团队,在他们这儿就等于是已经出结果了,现在,只差宣布那个结果了。
……
朱小洁和余微微几个是真想不通。
养鸡才养出点成果来,苏湘玉干嘛好端端的跑去养猪啊?
养猪可不比养鸡,短期内就能见成果,毕竟猪那玩艺一年才怀一次胎,她啥时候才能做出成果来?
全农场的知青们,今天因为元旦放假,几乎全跑到鸡棚来,围观交接手续,也要围观苏湘玉的猪棚之行。
而就在这时,失踪了将近半夜的于磊总算回来了。
果然,眼眶子又是青的,身上还有很多的擦伤,这家伙昨天晚上出去,又被人揍了。
“谁揍的你,鸡蛋要回来了吗?”苏湘玉说。
于磊吸了下鼻子,蛮不在乎的挥着手呢:“我只能说,苏大姐,以后我谁也不认就认你,真的,别的女人都是老虎,妖精和毒蛇,就你是我亲姐。”
头抵在苏湘玉的胳膊上,于磊把几个半生不熟,都已经冻成硬疙瘩的鸡蛋齐齐交给苏湘玉我,呜呜咽咽的就开始哭了。
看来,这小伙子受的伤害不轻呀。
把这家伙放到肩头拍了拍,苏湘玉不太忍心,就给了他两片饼干。
“嗷,好香的饼干啊,苏大姐,我这辈子哪都不去,就只守着你,你死了我也要埋你旁边。”于磊边啃着奶香香的饼干,边嚎啕大哭着说。
再没有什么,比在戈壁滩上冻了一夜之后,有一片饼干吃能叫人感动了。
更何况这时候,苏湘玉看他哭的太伤心,又把自己刚冲好的奶粉递给他了呢?
【恭喜宿主,于磊的命运再度被改变,您的5000金币已到账。】
第18章 红围巾
事实上,昨天晚上于磊的经历是这样的。
他在经过苏湘玉爱的洗礼之后,就跑到文工团单独的,生着炉子的宿舍里去要自己的鸡蛋了。
当时几个姑娘正在擦身体,当然,火生的旺旺的炉子上也正煮着鸡蛋。
于磊敲开门,当然是本着把事情压下去的原则,想要回自己的鸡蛋。
苏湘秀是小团长,当然是勒令几个小姑娘把鸡蛋还给人家。
不过王秋实笑着把鸡蛋给了于磊的时候,就说了句你肯定是怕苏湘玉,才不敢给我们鸡蛋的吧,你可真是个胆小鬼。
身为东北爷们,于磊不怕别的,就怕激将法:“我才不是怕我苏大姐,私下偷鸡蛋,是我自己不对。”
“你都说这是你自己偷的鸡蛋,快来人啦,抓偷鸡蛋贼啦,快来人。”王秋实一把把于磊搡出门,突然就大声叫了起来。
“干啥呢你,凭啥推我?”于磊说。
王秋实可贼着呢,指着于磊就说:“干啥,我现在就要举报你,偷了农场的鸡蛋想送给我们吃,我们不但不吃,还要见义勇为举报你,你可赶紧给我逃吧,我现在就要喊人,把你扭送到场部去。”
就这样,像惊弓之鸟一样于磊,怀揣着十颗鸡蛋,因为怕王秋实真要举报自己,三更半夜跑出去,在外面的戈壁滩上游荡了一宿。
直到早起发现文工团的姑娘们没举报自己,这才又回来的。
“姐,你走哪我跟哪儿,但是厂长的竞选年前就要开始了,咱养猪真能养出成绩来吗?文工团那几个姑娘太瞧不起人,我心里难受。”于磊摸着自己的脑袋说。
苏湘玉果断的说:“不但能,而且,将来的你可是既会养鸡又会养猪的专家,整个边城所有的农场都要请你去,文工团那几个小妞高攀不起你。”
“好!”于磊重重点头。
猪棚的宿舍,就比鸡棚的条件要好得多了。
这倒不是说农场给的宿舍条件好,而是女猪倌冯月巴本人够勤快,她一个人不但喂猪,还替自己重新糊了三间宿舍,宿舍的炕上,下面一层稻草,上面再铺褥子,屋子所有漏风的地方,她全用泥糊了起来。
而且,她还给自己盘了热腾腾的炕,一进门就上炕,甭提多热乎多舒服了。
听说于磊和苏湘玉要一起来养猪,冯月巴给他俩备了两张炕,还特意生了火,用戈壁滩上扫来的羊粪,就把炕给烘的热热的。
大冬天的,有张热炕,全屋都是暖暖的,这生活等于又迈上了一个台阶啊。
“养猪是个好工作,可惜别人都嫌弃,没人愿意来,苏知青,以后你们就跟我过吧。”冯月巴说。
苏湘玉摸了一把炕,心说这个很不错,得立刻给边疆的知青们推广起来。
【要是有了热炕,将能拯救十个因为通铺太冷而冻死的知青,系统将奖励50000金币。】系统适时提醒。
看吧,就说养猪是件大有作为的工作,她即将又为自己赚到五百块了。
农场的猪棚其实并不大,里面也就养了八只猪,其中四只母猪,四只公猪,而且品种都是头尖目利,长的一副野猪像的土猪。
这种猪,一年只交/配一次,一次大概能产四五只崽子,要真说短期内搞出成绩,还真的不容易。
所以,不止于磊很担心,就连冯月巴也觉得,养猪嘛,咱们蹭点猪饲料吃,然后舒舒服服的窝个冬就完了,没必要那么拼,是吧。
苏湘玉却说:“月巴,你去一趟库房,把库房的大秤借来,咱们得秤猪。”
冯月巴愣了一愣,说:“咱为啥秤猪啊?”
“因为我们必须在一个月内,让公猪的体重增加一倍,同时还要让母猪全部怀上崽子。”苏湘玉说。
步子大了要扯蛋。
虽然说苏湘玉养鸡,让所有的鸡都能下蛋了。
但猪可不是鸡,现在的土猪,喂一年也就一百来斤,她要把猪变成两百斤,在现在来说,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要不,咱把任务定小点儿,能把八只猪全部养到过年就得了,毕竟到时候咱们要宰猪,一百斤的猪也够出栏了,苏知青,你这么说我可有点怕。”冯月巴说。
苏湘玉说:“月巴,你听我的就行,年关将至,咱们把猪养胖点,知青们吃的肉就多一点,是不是,快去吧。”
冯月巴从隔壁抱过来个小女孩,就塞到苏湘玉的手里了:“那你替我看着小满,我给咱们借秤去。”
冯月巴是这个农场里最老的知青,也是唯一带孩子的女知青,这小丫头应该是别的女知青生下来丢弃的,冯月巴心软,就把她给养着了。
小丫头名字叫小满,长的很胖,但也很乖,永远都在猪棚周围,几乎很少有人看到她跑来去。
当然,现在她也只坐在炕上,手里拿着块麦麸做的饼子,慢慢儿的吃着呢。
冯月巴去借秤,苏湘玉则指挥着于磊,就准备给每一只猪都做个标记。
“这猪棚啊也太脏了点吧。”于磊说。
现在还是早晨,今天的太阳烈,只要一升起来,大地一回暖,身上倒是热热的。
其实边城的春夏秋都是很漂亮的,唯独这个冬天,如果说有吃有喝,能舒舒服服的窝在热炕上,当然舒服。
但是,要天天劳动,那简直就是地狱般的噩梦。
而现在,系统给的要求,就是要苏湘玉把它改造成一座能够怡人居住的城市。
目标很高远,事情却得从脚下干起。
“所以你得把它弄干净一点,咱们来养猪,本身就会有很多人笑话,你再把猪棚弄不干净,文工团那帮姑娘更要笑话你了。”苏湘玉说。
于磊在昨天晚上,曾经短暂的,思想动摇过,但是动摇过后就是无比的坚定,现在回想,自己可不就是个傻瓜,给文工团姑娘们笑话啦?
所以,扛着铁锹,他说:“姐,要干净是不是,你等着,不出半个小时,我还你一个干干净净的猪圈。”
夯吃夯吃的,在苏湘玉的注视中,于磊就又卖力的干开活儿了。
而另一边,冯明逊的吉普车上的油塞,到现在还没找着呢,找不到油塞他就没法开车,只能骑个自行车。
老二八自行车啊,就算戴着手套,边城跟刀子似的风刮过来,还是冻的他手疼。
正好经过化工厂的时候,冯明逊就见化工厂的外面徘徊着一个大概五六岁的孩子,在雪地里站着呢,头上围着个破羊毡帽,身上穿件羊皮袄,在风里冻的抖抖索索的。
“小伙子,你是不是找人?你爸你妈,你的家人呢?”冯明逊停了自行车说。
小家伙摇了摇头,特别倔的瞪了冯明逊一眼,不说话,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瞅着化工厂宿舍的方向呢。
冯明逊是来找叶向东的,毕竟他的吉普车油塞没了,按理一般人应该不敢动那个油塞,要说他跟谁有仇,在这边城,估计也就剩叶向东了。
毕竟当初叶老来边城的时候,叶向东曾经强烈要求过,说让老爷子把车留给化工厂用,但是因为那次冯明逊陪老爷子陪的好,老爷子一高兴,就把那辆吉普车给了他。
是男人都爱车,这点冯明逊当然知道。
尤其是叶向东后来也到了化工厂,化工厂的领导们都没得吉普车开,他开着一辆吉普车,叶向东的嫉妒之情可想而知。
所以,冯明逊几乎可以确定,就是叶向东藏了吉普车的油塞子。
真是小孩子脾气,也难怪叶老爷子总叫他气的跳脚,藏人油塞子,这不小人行径吗?
叶老爷子两代抗日军人,也不知道怎么就养出那么个大宝贝来。
冯明逊觉得自己是大人大量不写信告状,要他真的写信告上叶向东一状,估计从今往后,老爷子还能真把叶向东那个儿子给扫地出门。
不过,毕竟化工厂是军工厂,他跟那个孩子一起在雪里站了半天,又到岗亭处交涉了半天,死活等不到叶向东出来,也只能满心晦气的,又骑着辆破自行车回农场。
农场里,文工团的几个姑娘正围着暖暖的炉子坐着,聊关于苏湘玉去养猪的事情,以及总场给奖励的事情呢。
昨天晚上,各个分场都有节目表演,但在文工团的姑娘们想来,那个优秀必然非她们不可。
据说,获得优秀奖的团体,每人都会奖一条红围巾。
所以像王秋实和郑春雨俩,已经在计划着那条红围巾来了以后,给怎么办了。
“咱们去照相吧,大家都戴着红围巾,在总场的照相馆里照张相,然后寄回申城,给父母看。”王秋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