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小桑
最开始是章琴做什么大家吃什么,吃了几日后,有了比较后,大家想吃到章琴做的,她们平常最爱吃的菜,若不是太过分的,章琴也能做得出来的,花盼盼一般都会提前同章琴说好。
当然前提是花盼盼和花喜喜也爱吃那道菜!
待大家都散开,花盼盼和花喜喜才看清之前被围在当中的人是谁,花盼盼只是感叹人生何处不相逢,花喜喜已惊呼了出来,“你不是那个假夫子的表妹?”
假夫子?韩惜月心里苦笑,她那个表哥干啥啥不行,可不管到哪儿外号都被人叫得响亮。
花喜喜说完就后悔不该把心里话说出来,急忙捂嘴,花盼盼不太认真地道:“说什么呢?还不给韩家姑娘道歉。”
花喜喜便诚恳地道了歉,倒是让韩惜月有些羞愧,“之前事都是我家表哥无礼,该是我给你们道歉才是。”
说着,起身对花家姐妹福了福,那姿态标准到无可挑剔,比起一众溪江镇富家千金都不知优雅了多少。
再加之韩惜月说话轻柔,让人心生好感,倒是让人争先同她说话。
只是却怎样都没抢走黄莺儿和花家姐妹的风头。
第177章 可怜
黄莺儿家是溪江镇首富,虽对外说是卖胭脂,但黄家的产业早已遍布整个溪江镇,甚至是县城里都有黄家的铺子。
而花家姐妹大受欢迎的原因却是章琴的好厨艺,学堂里的姑娘们早就被章琴的厨艺给降服,在她们心里每天都能有家人给送那么多好美食的人是最善良最可爱的人。
除了早上刚来这段时间大家见韩惜月是生面孔觉得新鲜,后来每到歇息时,大家都围着黄莺儿和花家姐妹,看的韩惜月好不羡慕。
她一直觉得自己该是人见人爱才是,可在京中她却是旁人口中的笑柄,如今到了这穷乡僻壤,她一身气派还是无法征服这些暴发户家的千金,真是失败。
午时,章琴让人把做好的饭菜送来,花盼盼想着韩惜月往后也是同窗了,便客气地让了让。
韩惜月刚摆手表示敬谢了,那边之前还瞧着有点像大家闺秀的姑娘们一拥而上,送来的饭菜便少了大半。
好在姑娘们也将她们的饭菜分享给花家姐妹,不然她们怕是就要吃不饱了。
韩惜月被吓到了,没想到乡下的姑娘这么野的吗?不是大家都该客气客气,最多好友间矜持地尝上两口,这同土匪都没两样的,真是她往后的同窗?
韩惜月有些后悔来学堂里读书了,就怕她往后也要和这些姑娘一般粗鲁。
有人探头过来看韩惜月的饭菜韩惜月下意识用手护住,却不想那姑娘看过之后摇着头走开,回去后小声对旁边的姑娘道:“惜月好可怜,我瞧着她带的都是素菜呢,看起来也清汤寡水的,没滋没味儿的咋吃得下。”
“你不看看她那小身板,一看就知平常都不咋吃肉的。我猜她家中不富裕,送她来书塾里读书,许都要砸锅卖铁了呢。”
韩惜月:……
虽然她们以为已经把声音压得好低好低,却还是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到韩惜月的耳中。
好吧,韩惜月觉得,她在韩家虽有些尴尬,可韩家毕竟有钱,从来也不曾苛待过她们母女,平常吃穿用度无一不精致,就是到了好田村,也是带了不少银钱来的,怎么看也不是别人口中同情的小可怜。
还有她的这些菜,虽看着素,可大冬天的,素菜是谁家都能吃得起的吗?这翠绿翠绿的小白菜,是用松茸炒出来的;翠绿翠绿的油菜,是用大大的虾仁炒出来的,翠绿翠绿的芹菜,是用鸡丝炒出来的,还有翠绿翠绿的……
这些菜吃着又清淡,又鲜香,尤其是大冬日的,有钱都未必买得到,可不比花家姐妹那几盘肉贵?咋到了这些乡巴佬口中就成了吃不起肉?
她是打小就按着贵女的标准来养着的好吧,吃穿用度无一不细致。
但之前还不觉得,此时再闻着那边飘过来的肉香,韩惜月真就觉得自己家的菜不香了。
尤其是她的碗中,俱是一片翠绿,看得久了竟真觉得寒酸了。
吃过饭,下午练琴棋书画。
第178章 被孤立
比起花家姐妹,韩惜月虽在韩家地位尴尬,于教导上却无放松之处,毕竟若是将来运气好许能攀上一门好亲事,哪怕运气不好,悉心教导出来也免得坏了韩家闺阁的名声。
而真正按着贵女教导出来的韩惜月虽还显稚嫩,却俱是有模有样,在一众姑娘中甚是出类拔萃。
于是,在女先生一遍又一遍地夸奖韩惜月后,韩惜月虽谦逊,却难免露出的得意中,众人看韩惜月的眼神越发的不那么友善了。
入书塾第一天,被孤立!
散学时,花家姐妹同黄莺儿一路出来,福叔赶着马车早等在书塾门前。
旁边还停着一辆马车,花盼盼瞧着马车眼熟,可瞧着赶车的却不认得,想了一会儿才想到,那辆马车竟是之前摆摊时常常停在街角的那辆,韩家的那辆马车。
只是之前赶车的是韩家的车夫老李,如今换了人倒一时没有认出。
老李的腿摔断了,如今换了车夫也不稀奇,停在这里想也知道是接韩惜月的。
花盼盼看了一眼便扭过头,她与韩惜月虽无过节,但因书中原主与之是生死仇敌,花盼盼并无上赶着与她攀交情的想法。
更何况,别看如今花致远与那韩氏看似云泥之别,她却不能不防着一二。
花盼盼和花喜喜随黄莺儿上了马车,花睿还没出来,又等了片刻,花睿从书塾里蹦蹦跳跳地跑出来,身边一同蹦蹦跳跳的还有几个他这些日子结下的好友。
几人径直朝黄家的马车而来,站在车下道了别,花睿才也钻进马车里。
来书塾中读书的姑娘们都有家中派马车来接,那些少年来接的却是不多,大半下学后都是结伴而行。
花睿上了车来,车下的少年还在与花睿道:“就这么说定了,再休沐时我们便一同去你家玩儿。”
花睿将车门帘掀开一角与他们约好,花盼盼却从微开的车帘看到一道月白色的身影,伴着一道粉红身影,正是韩惜月与韩孝武一前一后走来。
花盼盼只道韩孝武是随车来接韩惜月,也未多想,只是对这少年并无好感,只是让花睿说完话就将车帘放下。
待马车走出一段之后,花睿凑到花盼盼身旁,挤眉弄眼道:“姐,在村子时住咱们家隔壁的韩家人也来书塾里读书了呢。”
花盼盼点头,“晓得,她与我是同窗。”
花睿却摇头,“我说的不是那个娇滴滴。”
“娇滴滴?”花盼盼有些错愕,随即想到韩惜月确实是这般,花睿却也没说错,只告诫道:“不可乱与人取绰号。”
花睿也不甚在意,只点了头,又道:“我说的是她的表哥,那个没头脑。”
花盼盼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说了不许乱与人取绰号。”
花睿委屈地揉了揉被敲得并不疼的头,“没乱取啊,他确实没头脑。”
花盼盼白了他一眼,花睿更委屈了,“姐不知道,他今儿第一日来书塾里,先生考较学问,他竟一句都答不上来,是先生说他胸无点墨,那么大个个子,就被分来与我做同窗呢。”
花盼盼闻言更是错愕,“竟是与你同窗?”
第179章 背后莫说人
听花睿说韩孝武是他同窗,花盼盼可谓是惊讶至极。
就她所知,花睿所在那班,虽非是启蒙,却也只好上一点儿,花睿的同窗大多是七八岁到十岁左右的。
花睿虽比旁人识字多些,但到底年纪小,才被分在那里,说是为了读书,更多的却是寻些年龄相仿的玩伴。
可韩孝武却被分在那里,难道要从三字经、百家姓,开始学吗?
不过想想之前他指着佘字念余字,从百家姓学起也不为过。
只是若是就这点学问,他之前何来的勇气和花致远抢了书塾先生一职?
车厢板被人从外面敲了敲,车中正听花睿讲到惊异处的众人都吓了一跳,就听车外传来闷闷的少年声:“背后莫说人,若非要说就找个别人听不到的地儿。”
花盼盼听出那是韩孝武的声音,一时有些尴尬,她虽不喜韩孝武的为人,可到底背后说人还被人听到就太过无礼了。
尤其是花睿还给人起绰号叫没头脑,如今没头脑不高兴了,她要不要替花睿道个歉呢?
车外的福叔正在此时赶起马车,倒是解了花盼盼的尴尬,车里沉闷又尴尬的气势也被打破,黄莺儿这才问道:“刚刚那人就是韩姑娘的表兄?”
之前听说韩惜月来自好田村,她就向花盼盼打听过,花盼盼也简单地与她说了些与韩家的一些过节,当时她就觉着那位韩家表兄有些好笑,如今再听花睿说起此人,只觉得好笑了。
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却被拘着与一群最大不超过十岁,最小却只有花睿这样五岁的稚童一处读书,这脸也是丢大了,也不知他明儿还会不会再来读书了。
“正是此人,果然背后不能说人,这不就被逮个正着?”花盼盼脸上还有些热,不知为何想到少年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的模样,却又觉得怪有些对不住他的。
花睿倒没觉得怎样,他真不觉得是背后说了别人的坏话,他又不是只敢背后说,当时也只是看到了人就说出来了,若不是福叔赶着车走得快,他还要和韩孝武当面呛声呢。
想想他往后还要同韩孝武做同窗,那大个子,真要对他动手,他可没狗蛋儿哥会打。
可在书塾里,韩孝武再怎么蛮横,也不敢当着先生的面欺负他一个小娃娃吧?
应该是不敢吧?
不过,他虽读书不成,骑射功夫却是不错,下午练习骑射时,很是得武先生夸赞呢,连他瞧着都只剩下羡慕了。
回到家时,花睿跑去找章琴,见到娘就扑进娘的怀里,“娘,娘,我和几个同窗约好,下次休沐时约他们到家里来玩儿了。”
章琴有些为难,他们现下住在铺子里,虽铺子后院看着不小,可来来往往都是做事的,虽住屋的后面还有一处小园子,可大冬天的也不能让孩子们到小园子里去玩。
若是留在后院,孩子们疯跑起来都没个数,再摔了烫了就不好了。
见章琴面现为难之色,花睿扭着身子道:“娘,好不好嘛,我都答应了。”
第180章 再生个妹妹吧
花盼盼从后面跟上来,听了这话拎着弟弟的耳朵道:“你还真是会出难题,你看家里这样子能玩儿吗?”
“别拧别拧,疼!”花睿一边躲闪一边道:“可是姐说的,让我与同窗多多交好,我才请人来家里玩儿的啊。”
花盼盼无语地瞪着花睿,章琴却是心疼儿子,“快放开你弟吧,铺子里不便,我想着不如就让他们去小巷那边,到时让那些做咸菜的停上一日,小孩子们来玩也无非就是吃吃喝喝,左右我也是要去给咸菜添料,到时再给他们做些吃的。”
花盼盼想也只能如此,不然花睿都把人约好了,突然又说不让来了,往后他在书塾里可不就要落下一个出尔反尔的名声?
原本想要说说花睿几句,见他听章琴说可以去小巷那边便立即扑到娘亲怀里,花盼盼瞧着心里也多了几分疼爱之情,不过是请些同窗回家中玩耍,倒也不算什么,小孩子的天性就是爱玩。
如此两日,韩惜月在书塾里日日被先生夸赞,惹来许多人的嫉妒,同时又因她说话中听,也笼络住一些人心。
原本只是暗下还时有较量的姑娘们,如此一来便分成了两派,一派以黄莺儿为首,一派隐隐围绕于韩惜月身边。
转眼又到了休沐,花睿一早天没亮就起床了,跑到章琴的门外将门拍的啪啪响,章琴瞧着外面还暗着的天色,这般时辰连铺子里做事的都还没来,这小子起得可是太早了。
但想到今日是第一次请书塾里的孩子到家中做客,虎头被惊醒后又吭哧吭哧地要哭不哭,章琴咬咬牙从被窝里钻出来。
花致远嘟囔了句也起床,将门打开,拎着花睿的耳朵将人拎进来,他自己则是去准备羊奶,虎头这时候醒了,若是不喝些奶是不肯睡的。今儿又是一天,可有得熬了。
花睿见花致远出去了,跳到床上来缠章琴,被章琴推到一边儿,“你身上着了凉气,别激着虎头。”
花睿只能蹲在地上,拿着火钳子将炭盆里的炭灰扒拉扒拉,炭盆是夜里花致远才去换的,这时候倒也不凉,被这么一扒拉,立时就热了起来,花睿一边烤火一边催章琴,“娘,你快些起吧,要不来不及准备了。”
章琴道:“急也没用,你那些同窗就是来做客,也不会早饭都不吃吧?午饭还早着呢。”
花睿想想也是,便坐在那里巴巴地看章琴给虎头换了尿片。
花致远端着安柳一早起来就煮好的羊奶进来,碗递给章琴,拣起地上的尿片到外面去洗,花睿过来帮着哄弟弟,越看弟弟长得越好看,比以前在村子里看到的别家弟弟好看多了。
“娘,再生个妹妹吧,妹妹小时候我都没瞧见好看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