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萌堂
她是他未婚妻啊,怎么还这样防着他。
然而,他的手摆弄惯了车和各种机器,却不知如何触碰这样软绵绵的女孩子。她会想对他敬而远之,也是人之常情。
是他先越了线。
他捻了捻指尖。
她的发丝纤细又柔软,触在掌心,留下一串微痒。原来那根粉色的发带,就是拢住了这样的发丝。他忽然不想把它还给她。
他大步迈上车,用身体把她圈在门边,隔离开拥挤的人群,笑得放肆:“放心,到地铁口我就走。”
看着小姑娘可怜巴巴的眼神,他补了一句:“书包也还你。”
苏清圆有那么一瞬间,仿佛读懂了他的隐忍,乖乖点头。
车门关闭,又是一阵风拂过。拥挤的车厢里,陆辽却闻到了一股清清甜甜的香气。
作者有话要说: 认识陆辽以前:早恋是高考的坟墓,早恋是人生的歪路!
认识陆辽以后:早恋真甜,早恋真香!
第7章 拥抱
A城不大,地铁分钟就是一站。从学校到苏清圆家不用换乘,一共6站。
苏清圆穿越之前也是赶着最早一班和最晚一班地铁上下学,路上都在看书、刷题。
现在有熟人跟她一起,车上人又有点多,她也不好意思拿书本或是手机出来,只在他给她圈出的一小块地努力站好,一句话都不说。
也不知是到了哪一站,忽然一个急刹车,她没有站稳,就往旁边倒了过去。陆辽想都没想,下意识出手扶她,她却也在瞬间,自救似的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
她撑着他的胸膛,脸颊划过一抹绯红。
她甚至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指尖是在触碰着多么结实的肌理,以及男人身上淡淡的皂香,诚如他刚才所说,是好好洗过的。
而他的大掌,干燥有力,搭在她的肩膀上。像是扶她,又像是要把她往自己怀里按去。
片刻后,列车停稳,苏清圆飞快站好,并回手抓牢了门边竖着的扶手。
陆辽自然也松了手,收回的右手不自觉地抚了抚自己的锁骨处——那里刚刚才被她柔软的发丝划过,还残存着一丝微痒。
她亮亮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动作,停在他的右手上。
他知道自己的手经常干活,粗糙又丑陋,于是飞快地垂到身体两侧。
十几分钟的路程,很快就结束了。他懒洋洋地迈着大步跟在她身后,投了票,停在出站口。
“苏清圆。”
他莫名喜欢喊她的名字,喊一次,心头就软一次。
苏清圆回过头,站在那里看他:“嗯?”
黏腻的上扬音,可爱得有些暧昧。
他卸下肩头的黄色书包,毫不费力地单手举平:“自己拿走。”
高高的个子,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
她咬了咬下唇,迈着小步走来。书包沉,她两只手接下,抱在怀里:“谢谢你。
陆辽不耐烦地看了看她,却又很温柔地伸手提着帮她背好。
他在她书包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转身头也不回地往跟她相反方向走。
他漫无目的地溜达到地面上,心里空荡荡的,有些怅然若失。
对面,几个九中的男孩子结伴,有说有笑地往地铁站走,一边走还一边运着篮球,发梢都是青春的气息。
辍学不过才半年的时间,陆辽却觉得,学生时代离自己已经有几光年那么远。
尤其是高中的时光。
他低头看了眼右手——长了老茧,手指上还有几道极为丑陋的划痕。常常跟机器打交道的手,找不出像打篮球的男孩子的手应有的纤细修长。
他似乎很久没有像十几岁的男孩子一样,玩儿着篮球挥洒汗水。那些年在学校里,也从没有遇到过像她这样的女孩子。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陆辽伸手拦了辆车,一个人回店里。
他有一家改装车俱乐部,大部分的时间都消磨在那里。他打小就喜欢跟机械打交道。陆宗华年轻时收藏的一些经典老车,他几岁时就能给拆得明明白白,再原封不动装回去。
他开设的俱乐部里,熟客大多是超跑爱好者,生意做得好了,几家汽车博物馆也会偶尔找上门来,找他给看看机械故障的老爷车们,做做保养。
装修豪华的俱乐部,邱宇跟猴子正站在一辆刚送来的法拉利288GTO旁边,低头研究着引擎。
听到脚步声,邱宇抬起头来,龇牙一笑:“阿辽,你可来了。这车主催了好几天了,让你给看看引擎,你一直没来店里,我都不知道找什么借口往后拖了。你再不来,我就跟猴子上手了。可是就怕我俩技术不行,给你帮倒忙。”
“要我说,咱俩就给调了不就完了吗?”猴子也直起身子:“这是288,八几年产的,又不是250,全世界就39辆,急什么?”
邱宇白了他一眼:“我看你就是一250。”
猴子识逗,也不生气,嬉皮笑脸地说:“诶呦,那我可值老鼻子钱了。”
“有完没完?”陆辽漫不经心地把手里的工具箱砸在桌上,带着一股莫名的怒气。
邱宇跟猴子顿时噤声,都不知道谁惹了他们家老大。
陆辽粗鲁地打开工具箱,挑了两个家伙,开始干活。
邱宇和猴子就在一边安安静静看着。这两个无所事事的富家公子哥,都是汽车发烧友。他俩成天就在这消磨时间,说是要跟陆辽学手艺,可到最后也认真不起来,更吃不了那个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爱干活,就爱凑一块,看陆辽鼓捣。
也只有陆辽,拿这事儿当个营生做。
这车的引擎其实没大毛病,只是轰起来有点杂音。外行听不出来毛病,内行能听出来有毛病,行家里手,能听出毛病在哪。
陆辽就是这种行家里手,这样的小事儿,对他来说很容易。
可他这会儿拿起了家伙,却有些发愣。依着肌肉的条件反射是在修车,但一颗心,好似还停留在刚才那趟地铁上。
就在他眼底的白皙细腻的脸颊,撑在他胸口的玉白莹润的指尖,还有那双泛着水光的大眼睛。表情单纯得仿佛对自己的美毫不知情。
满怀的娇暖,连呼吸都是香的。
陆辽更加心烦意乱了。
“诶,哥,流血了!”
邱宇一句惊呼,才把陆辽拉回现实。他低头看了眼,左手食指被铁片划破,挺深的一个口子,血都滴到了机器上。
“哥,快冲冲,我给你拿个创可贴。”猴子拔腿就往里间跑。
“拿什么创可贴。”陆辽不以为意,只迈着长腿到冲机器的池子那里,拔了水管子,手指搁水龙头底下冲了冲。
这水冰凉,却冲不散他心里那股烦躁。
猴子拿着创可贴回来,见陆辽表情不太对,于是没敢递上去,转头看了看邱宇。
邱宇朝他摆摆手:“我看不用了。”
“那么深的口子,止血了也得打针破伤风去吧?”猴子走到邱宇身边:“诶你说,咱哥玩儿了一辈子鹰,什么精密仪器没碰过,这会儿怎么让家雀儿啄了眼?不正常吧?”
“不正常?”邱宇眯了眯眼:“我也觉得不正常。怕不是……”
俩人一对眼神,都想到了一抹倩影。
大概就是了。
邱宇清了清嗓子,走上前看陆辽的伤:“哥,后头收尾我替你干,你去看看新到那辆摩托车吧,前两天就来了,你一直都没顾上看吧?骑上试试?”
这辆新摩托是瑞士产的,前几天就到货了,价格真快赶上这288了。邱宇成天眼巴巴地等着陆辽来开箱,更等着接手陆辽换下来的那辆呢。
可谁知,那天俩人拉着那辆摩托,正要送去喷涂,路上陆辽却开车拐去了市一中。
然后,那辆摩托就被他送给王铮那臭小子了。
现在想想,邱宇都觉得捶胸顿足——要是多几个男孩追苏清圆,说不准陆辽这个店都得赔出去!
提到新来的坐骑,陆辽关掉水龙头,在衣服上把手蹭干,转头问猴子:“我让你找绿漆,找了吗?”
“找了找了。”猴子跑到后头,没一会儿,抱着两桶漆出来:“左边这个是真的邮局绿,我找了邮局的特供商拿到的。右边这个是我从咱库里调的,最相近的绿色,是最好的涂料。”
陆辽看了看,伸手一指左边的正宗邮局绿:“拿这个。”
猴子跟邱宇兴致勃勃地跟在他身后,来到那辆新买的摩托旁边,四只眼睛都往外冒光。
陆辽也不管手指还在不在流血,按开密码锁,打开包裹严密的外壳,把新摩托从上头搬了下来。
肌肉发达的手臂,一用力就一鼓一鼓的。
猴子眼都蓝了,想摸又不敢摸,凑过去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我草,极品!”
陆辽直起身子,告诉猴子:“上漆。”
猴子愣了:“啊?上什么漆?这黑多好看?跟战斗机似的。”
“你说上什么漆?”陆辽蹙起眉头,有些不耐烦。
邱宇立刻望向猴子怀里那桶“邮局绿”。
“哥……”猴子没见过拿摩托这么玩儿的,死死攥着那桶涂料:“别这样……”
陆辽两步走到他跟前,单手把那油漆桶从猴子怀里拎了起来,一使劲儿,兜头全浇在了摩托上。
绿色的涂料顺着高强度的金属滴滴答答流下来,猴子都看傻眼了。
陆辽把漆桶往地上一扔,那桶咕噜咕噜的,摔出好远。他转身几步走到沙发上架腿而坐,拎起一瓶啤酒徒手启开:“收拾好。”
邱宇也傻了。
苏清圆进门的时候,苏姚已经在家里做作业了。她咬着笔头抬眼看了看苏清圆:“我看你没回来,以为你真留校上晚自习了。不好好学学,后天能考好吗?别考到九班、十班,给妈丢脸。”
话音刚落,她又更正道:“我忘了,九班十班是文科班。小心别考到七八班去。”
苏清圆蹲下换鞋子:“姐姐也要加油呀。”
别到时候考不过她,给自己丢脸。
苏姚对分班考试本来志在必得,是保三争二,没准就进实验班了。可听苏清圆这么一说,虽然觉得没可能比这丫头考得还次,可心里总是就不踏实了。
苏姚狐疑地低下头,望向那道卡了老半天都做不出来的物理题。
苏清圆换好鞋子到屋里放书包,经过书桌时,也低头瞧了那道题一眼。
上一篇:穿成了团宠家的恶毒小可怜
下一篇:恃宠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