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青鲤
“殿下!”徐幼宁吓了一跳,如同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一般清醒过来。
然而她刚刚清醒,忽然觉得整个人失了平衡,身子猛然朝前头倾下去。
身边的太子反应极快,长手一捞便将她搂住。
徐幼宁连着受了两次惊吓,一颗心好似搁浅的鱼儿一般,怦怦乱跳不止。
一时间她不敢动,只能静静窝在太子的臂弯中。
她方才一直倚着太子的肩膀睡,左边的脸颊被他的肩膀咯得通红,另一边脸仍然是白净的,看起来颇为滑稽。
太子见她坐稳了,便松了手。
徐幼宁稍稍平静。
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还在马车里。
“殿下,我们还没到东宫?”徐幼宁有些奇怪。
她明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不至于还没有走到东宫吧。
“到了。”太子道。
徐幼宁迷迷糊糊地点了头,站起身想要下马车。迈了一步,想起素心教她的礼节。
太子在,应当让太子走在前面。
于是她顿住脚步,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太子下马车。
“怎么不走了?”太子问。
“请殿下先挪步。”徐幼宁答得有板有眼。
太子的下巴扬了一下,起身挑起车帘,却并未走下马车,而是回过头看向徐幼宁。
徐幼宁目光一滞,旋即回过神来。
太子挑起车帘,是在等她下马车吗?
她正犹豫自己是不是该承他的情下马车时,太子已经跳下了马车。
徐幼宁不知自己是否又惹了他不快,稍稍在马车里站了一下,方才挑开车帘。
“姑娘。”素心伸手扶着她下了马车。
站定过后,徐幼宁的目光一飘,望见了太子离开的背影。
“姑娘稍站一会儿,步撵马上就到。”
“殿下不坐步撵吗?”徐幼宁问。
素心回道:“殿下日常在宫里不用步撵的。”
太子人高马大,走起来比步撵快多了,的确用不着。
徐幼宁的肚子又不争气的响了一声。
“姑娘饿了?”素心问。
在素心面前,徐幼宁没什么可遮掩的,点头承认了。
她一个上午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睡了一觉,只觉得又渴又饿。素心从马车上捧了一碟果子下来,徐幼宁吃了两块,步撵便到了。
一路坐回承乾宫,又是一身的汗。刚走进清凉的大殿,王吉笑着迎了上来:“姑娘回来了?”
徐幼宁顿时心头一紧:“王公公,殿下又有吩咐了吗?”
王吉见她紧张的模样,忙道:“主子给姑娘传了膳。”
“要一起用膳?”徐幼宁更紧张了。
“奴婢等在这里是想问姑娘,想在哪儿用膳?”
原来是要她选,徐幼宁不假思索地回了话:“我就在屋里用。”
“是,姑娘稍等,我叫人把膳食送过去。”
因着不是要见太子,徐幼宁步伐轻快地回到自己的屋子,倒在榻上才觉得整个人舒展开来。
“姑娘回来了?”月芽见她回来,忙给她端了雪梨汤过来,“外头这么热,姑娘润润嗓子。”
徐幼宁累归累,的确很渴了,又挣扎着起来,还是素心手快,给她拿了一个厚厚的枕头垫在腰下。
喝过雪梨汤,总算是舒了口气。
王吉领着宫人们鱼贯而入,呈上膳食。
“王公公,这是什么?”
王吉笑道:“这是陛下赏赐给姑娘的食材,特意命御厨到东宫来为姑娘烹饪,姑娘今儿可大饱口福了。”
陛下赏赐的?
徐幼宁忙从榻上下来:“我是不是要去给殿下谢恩。”
“主子说姑娘今日劳累了,只管用了御膳,早些歇息。”
如此甚好。
徐幼宁欢欢喜喜地坐到食案边。
王吉说这些菜式都是宫中的御厨特意为她做的,徐幼宁不知道皇帝赐了她什么食材,不过瞧着这些菜都十分别致,顿时胃口大好。
等到徐幼宁开始用膳了,王吉默默退了出去,回到了太子的书房。
太子亦在用膳。
王吉侍立在一旁,等着太子放下碗筷,方才道:“主子,徐姑娘那边已经安置妥当了。”
“她喜欢吗?”
“奴婢瞧着幼宁姑娘很高兴。”
太子颔首。
徐幼宁回到承乾宫时跟王吉说的话,他全都听到了。
原本想着她今日辛苦了,想召她一起用膳,谁知她一点也不想跟自己用膳。
在御花园的时候,他以为她故意在自己跟前给杜云贞上眼药。
只不过她若有心勾引,在马车上便可行勾引之事,无谓睡成这样。
想到这里,太子的手臂突然有些酥。
她那软绵绵的身子,贴在自己身上时,当真令他心乱不已。
她的柔软,他深有体会。
一想到这里,他的手掌心似乎有感受到了那种绵绵实实的触感,手心痒痒的,很想再捏一回。
太子努力想摆脱这种感觉,却始终徒劳。
“主子。”王吉在外头叩了门。
“何事?”
“傅大人到了。”
太子神色一凛,正色道:“叫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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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少倾,王吉领着一个身着三品官服的年轻男子到了太子书房。
“殿下。”
太子抬起头,朝他颔首:“坐。”
大理寺卿傅成奚,南唐最年轻的三品官员,十九岁中进士,自请到大理寺任六品官,仅仅四年时间便破了二十几件陈年悬案。去岁,原大理寺卿告老还乡,皇帝破格擢升傅成奚为大理寺卿。
傅成奚出身侯府,与太子自幼相识,两人关系十分要好。
虽然秉持君臣之礼,私底下相处十分轻松自在。
“徐启平的案子处理好了吗?”
“这案子有什么可处理的,”傅成奚满不在乎道,“徐启平是遭人陷害,送过来当天我就查清楚了。”
“我是说查清之后的事。”
傅成奚有些不解:“人已经放了,早就回国子监做他的司业去了。”
“陷害他的人呢?”
“这就不是我管的事了,你知道的,我一向只管查案。”
太子不语,只沉沉看向傅成奚。
傅成奚被他看得发毛,只觉一阵头疼:“那你还想怎么样?”
太子依旧不语。
傅成奚被逼得无法,只能道:“好,我替你去吏部走一趟。”
太子方才舒心地点了头。
“我会以大理寺卿的名义,写一封公函,把相关人员在这案子中扮演的角色点名,吏部看了公函,应当会有所裁决。”
太子道:“国子监乃我朝培育人才之地,出了这档子栽赃陷害之事,国子监祭酒难辞其咎,一并记一笔。”
“知道了。”傅成奚看着太子,本来无可奈何的神情,突然转了笑脸,“当初贵妃娘娘提出这事的时候,你可不是这种态度。现在对徐家的事这么上心,看样子你对徐家的姑娘很满意了?”
太子冷笑了一声:“她为我办事,我自然不能亏待她,否则,以后我手底下的人还怎么为我拼命?”
说得倒是振振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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