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青鲤
徐幼宁瞥他一眼,哪里是她归心似箭,分明就是他不想在北梁多呆一刻,连吃饭都不肯叫人停车。
不过,她懒得戳穿他。
王吉赶忙向徐幼宁行礼:“奴婢们恭迎良娣回府。”
李深微微蹙眉,这回不等他说话,珣儿便纠正道:“娘亲是父王的妻子,不是良娣。”
王吉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毕竟,徐幼宁还不是太子妃。
“看你这笨头笨脑的样子,不都是你的主子吗?”李深冷冷道。
“是是,奴婢们恭迎女主子回府。”
王吉一发话,宅子门口的侍从也跟着齐声道:“奴婢们恭迎女主子回府。”
徐幼宁头先是乐得看王吉为难,这会儿这么大迎接女主子的阵仗,顿时叫她不好意思起来。
李深微微笑着,一手抱着珣儿,一手牵着徐幼宁,往宅子里走去。
刚进宅门,迎面便见庄敬公主从里头出来。
一见李深一家子,庄敬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笑意:“折腾了这么许久,可算是一家团圆了。”
“皇姐。”李深淡淡打着招呼,“昨儿个我们一宿没睡,着实没法跟你闲聊了,先去睡一觉,晚些时候再说话。”
“快去歇口气,房间都已经备好了。”
早知道他们要来,庄敬已经命人把正院收拾了出来。
他们一到,即刻便有热水热菜。
李深和徐幼宁还有些精神,珣儿是累得不行了,便由王吉抱着他去沐浴休息。
徐幼宁被李深拉着进了屋子,关上门这才觉出有些不对劲。
“我去我的房间。”
李深伸手将门闩拉上,不由分说把徐幼宁抱在怀里:“这不就是你的房间?”
徐幼宁的脸一下就烫了起来。
“你别耍无赖,我还没嫁给你呢!我去庄敬姐姐那边住。”
“这宅子就这么大,咱们一个院子,皇姐一个院子,她那院还要给成奚留间屋子,你过去闹腾什么?”
徐幼宁眼睛一亮:“他们俩成了?”
“还没有,不过,你要是跑过去插一脚,指定成不了。”
徐幼宁闷声不语。
李深拖着她往榻上走,咬着她的耳朵道:“我现在累得很,你想做的事我不想做,明白吗?”
徐幼宁不肯信他,只恨恨瞪着他。
不过,她知道,赶路的这些日子,她跟珣儿断断续续的在睡,李深几乎是没有合眼,应当是真的累了
当下便没有再动弹。
李深抱着她上了榻,更衣过后,当真盖着被子就睡了。
徐幼宁初时还有些警觉,可见李深当真没有什么动作,也就安下心来。
李深的确没有骗她。
倒不是他不想,也不能他不能,只是久别重逢的第一次,他不想这么仓促。
且好好睡一觉,再吃些东西,夜里好好算计。
……
这一觉睡得久,一直到日头快要没了,徐幼宁才睁眼。
先前只是粗略擦了脸便睡了,这回起身,她舒舒服服地洗了澡,穿好衣裳出来,才见李深起身。
徐幼宁暗自庆幸自己比他醒得早,要不然……
她不再看李深一眼,自顾自地往旁边屋子去了。
珣儿还睡着,徐幼宁帮他掖了被角便出来了,刚出来,就看到宜芳在院子门口跟王吉说话,便上前道:“庄敬姐姐有什么话么?”
宜芳见是她,忙向她福了一福:“我们公主想为太子殿下接风洗尘,只是不知几时开席的好。”
徐幼宁想着李深已经起了,便道:“珣儿还在睡,这些日子他累坏了,让他多睡会儿,晚膳我让厨房给他另煮些清淡的饭菜,你们就不必管了。若是晚膳备好了,我跟太子即刻便能过去。”
“奴婢知道了。”
看着宜芳转身离去,徐幼宁心中一动,“等等,我这会儿没事,过去同庄敬姐姐说几句话吧。”
跟东宫比起来,这座宅子着实是小,庄敬的小院跟正院只隔着一座小小的园子,徐幼宁跟着宜芳穿过园子,便到了庄敬的小院。
庄敬正站在窗边发呆,见徐幼宁进来了,顿时收敛了神情,朝徐幼宁一笑。
“我正无聊呢,来得正好。”
当下庄敬便出了屋子,同徐幼宁在院子当中的石桌边坐下。
“如今这个天气,若是煮茶实在太热,边喝些玫瑰露吧。”
徐幼宁自然没有异议,很快宜芳给两人端来了冰镇的玫瑰露。
啜过一口,徐幼宁顿时觉得浑身舒爽。
见下人们都站得很远,徐幼宁这才开口问道:“庄敬姐姐,这些日子你一直住在这里么?”
第140章
庄敬放下玫瑰露, 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你说呢?”
“要我说,”徐幼宁见她笑着,可不知为何, 总觉得从见到庄敬起,她的眉宇间便萦绕着若有似无的哀伤, 想是发生了什么事,“以姐姐的性子, 定然不会呆在这里等消息吧?”
庄敬微微颔首:“还有呢?”
“你偷偷去了北梁?”
“继续说。”
“你……你见到了我哥?”
“还有别的吗?”
别的?
在徐幼宁离开的时候, 哥哥跟庄和嫂子的感情比以前更好了。庄敬姐姐的北梁之行必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是因为这个, 所以庄敬姐姐伤心难过了吗?但光是这个,也没什么不好猜的。
“姐姐, 我哥哥有一阵不在京城,是跟你在一块儿吗?”
“嗯。”
徐幼宁顿时一惊。
哥哥离京的时间不算短,庄敬姐姐跟哥哥一直在一块儿的话……他们是不是……
其实徐幼宁一直不太确定, 庄敬跟哥哥之间, 到底走到什么地步了。
是仅止于言语的情感, 还是早就有了夫妻之实?
庄敬看着迟疑的徐幼宁, 似笑非笑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你我之间, 没什么可避讳的。到如今这份上,我憋了一肚子的话, 只能对你说。你想听,我就说,你不想听,或许我憋一辈子。”
徐幼宁听她说得伤感,只把眼睛盯着桌上的玫瑰露:“那你跟我哥在一块儿的时候, 都做了什么呀?”
心下却对哥哥埋怨起来。
庄和嫂子有孕在身,哥哥就跟庄敬姐姐躲起来风流快活么?
明明他说从前的风流债属于本来的燕渟,那他怎么还跟庄敬姐姐……
“没做什么。”庄敬叹道,“北梁出了那么多乱子,他忙得很,我不过在他身边呆了几日,听他讲了一个故事罢了。”
“什么故事?”
庄敬看着徐幼宁,淡淡道:“他讲了他的故事,关于他来历的故事,他跟你说过吗?”
徐幼宁点了点头。原来,哥哥把这事告诉庄敬姐姐了。
“你是怎么想的?”庄敬跟庄和问的问题还真是出奇的一致。
徐幼宁再次老实道:“我从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燕渟了,所以我不在意他到底是谁,我认识燕渟,至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罢了。”
“是啊,但我跟你不同。”
徐幼宁低下头。
庄敬自小就认识燕渟的。燕渟养在皇后膝下,跟皇子公主们一块儿长大。庄和的年纪比她小两岁,懂事比她晚,小时候与燕渟接触并不多。但庄敬不一样,她醒事早,知道什么事都主动争取,凡事都会走在燕渟的跟前去。两个人小时候的情谊便非同一般。
说到这里,庄敬的眸中已经有了眼泪。
“姐姐,”徐幼宁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默了一会儿,方才说,“请节哀。”
“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是有人害他吗?”
徐幼宁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相信至少害他的人不是哥哥。”
庄敬默然,只有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
徐幼宁没想到哥哥会把这事对庄敬坦诚,只是当下不好再询问什么,只能沉默地陪坐在旁。
过了好一会儿,庄敬方止住了眼泪,愧疚的望向徐幼宁。
“我失态了。”
徐幼宁摇头:“姐姐同我什么话都说的,也什么态都见得,我也是一样的。”
庄敬低下头,飞快拭泪:“李深和珣儿起了吗?”
“珣儿累坏了,且让他睡,他吃的东西王吉会安排,把李深叫过来便可用膳了。”
“不必叫过来,我们不在这里吃。闲在这里的时候,我叫人把那边的亭子装饰了一番,吃饭最好不过了。”庄敬说着,拉着徐幼宁起了身,挽着她出了院子,往说的那座亭子去了。
这宅子不大,并没有池塘,因此庄敬叫人在旁边的亭子外头摆了八缸睡莲,又养了些锦鲤在里头。
“如今先将就着,等过几日我叫人把旁边那块地买下来,把这堵墙推了,挖一口池塘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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