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青鲤
“你戳我的腰做什么?”
原来是问这个。
徐幼宁大松了口气。
要是问松子,徐幼宁少不得要编一段谎话遮掩,这事嘛,徐幼宁自是实打实地说:“我担心殿下把我留在那里。”
太子似笑非笑,语气有些戏谑,又刻意板着脸问:“你是不想跟母妃待在一起,还是不想跟云贞呆在一起。”
都不想。
徐幼宁在心底回答。
“我是怕慧贵妃娘娘会问话。”
慧贵妃再三警告她要安分守己,她被太子一路从堆秀山上抱下来,衣衫还不完整,光天化日的,别说慧贵妃了,连徐幼宁自己都觉得难堪。
她是自个儿就没脸见慧贵妃和沈云贞。
“你很怕母妃?”
徐幼宁点头,她最怕的人就是慧贵妃了。
“那你……怕我吗?”太子又问。
徐幼宁不知道怎么回答。
太子对她,倒不像慧贵妃那样纯粹的压制和威胁。
大部分时候,太子待她挺不错的。
但她在太子跟前绝对不敢放肆。
她跟太子之间的关系,是紧张还是温和,从来都是取决于太子,而不是取决于她。
徐幼宁想了想,终是点了头。
“既然怕我,为什么还要戳我?难道你觉得,我会帮你?”
徐幼宁泄了气:“我只是试试罢了,殿下若要把我扔在那里,我也只能呆在那里。”
这便是她如今的处境。
太子看着徐幼宁缩在那里垂头丧气的可怜模样,眉梢狠狠一挑,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徐幼宁毫无防备地便被他堵住了嘴。
在太子跟前,想要挣扎反抗,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吻得十分霸道,几乎是要把徐幼宁吞下去一般,徐幼宁几乎要窒息了,他却觉得还不够,捏着她下巴的那只手松开之后,反而捧住了她的脑袋,另一只手将徐幼宁整个人托了起来。
身后是冰冷的岩壁,徐幼宁根本无从退却,只能任由着他一点一点霸占自己。
“咦,这边有人。”
就在徐幼宁一点一点沉沦下去的时候,旁边传来了一道声音。
太子终于松开了徐幼宁的唇。
徐幼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脑袋一歪,趴在太子的肩膀望过去,说话的人是庄和,在庄和之后还有一个燕渟。
燕渟的脸色阴沉,目光似乎要杀人。
好在他的目光所在并不是徐幼宁。
他看的是太子!
怎么办?太羞人了。
徐幼宁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眼前的情形,悄悄把脑袋埋进太子的怀里。
太子拥着徐幼宁转过身,见是庄和和燕渟,眸光亦是一沉。
“太子哥哥。”庄和因着撞见了太子和徐幼宁在此处亲热,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太子的目光和燕渟对接的刹那,燕渟便恢复如常了。
燕渟轻挑地笑道:“太子殿下当真会找地方,这里乌漆墨黑的,的确很适合办些私事。”
太子不动声色,反将了燕渟一军:“孤的侍妾身子不适,带她过来查看罢了。倒是梁王殿下,带着庄和在这乌漆墨黑的地方做什么?”
这么一说,徐幼宁倒是激灵了一下,对啊,燕渟把庄和带到这里来,莫非想跟太子和自己一样……
这样想着,徐幼宁忍不住去看了燕渟一眼。
燕渟接收到徐幼宁的目光,顿时觉得无奈。
这个傻妹妹,还真是人家说什么她就听什么,难怪在原书的故事里被李深这只狐狸迷得团团转,最后还为了李深跳城墙。
燕渟心中不知不觉升起了一种责任感。
这一世,他绝对不能让徐幼宁走上老路。
可他如今跟徐幼宁见面的机会太少,李深却是跟她朝夕相对,局面对他来说太不利了。
“太子哥哥,你别胡说,我跟梁王殿下刚才一路赏花走到堆秀山后头去了,想从这里抄近路回到前院去罢了。”庄和听到太子这样说,顿时着急了,羞恼地辩解道。
太子见把话茬带过了,自然不会揪着此事一直说,“出去吧,我正好过去凉亭那边给母后请安。”
“是。”
太子发了话,庄和自然乖乖遵从,从燕渟身边走了过来。
徐幼宁正不知所措,太子将她放了下来。
“脑袋还疼吗?”太子问。
徐幼宁摇头。
经历了刚刚的一切,徐幼宁的脑袋一点也不疼了,只是对于发生的一切有些晕乎。
“走吧。”
庄和怏怏地走在前头,太子在其后,伸手牵着徐幼宁。
徐幼宁被他拉着,却没忘记背后还有一个燕渟。
她忍不住回过头看了燕渟一眼,燕渟原本阴沉的脸色,因着她回头看过来,转成了一个笑脸。
燕渟不高兴了,她知道。
而且她也知道燕渟是因为看到太子亲自己才不高兴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徐幼宁忽然觉得心里怪难受的。
小时候做了错事,被祖母发现,就是这种感觉。
为什么在燕渟跟前,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燕渟说,以后会保护好自己,徐幼宁当着他的面没有说话,但她心里清楚,燕渟的话,她听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中奖的另外两位同学还没有填写地址,囧,快点看看站短通知啦。
第31章
四人沉默着出了堆秀山的山洞, 一齐朝御花园正当中的凉亭走去。
快进凉亭时,太子松开了牵着徐幼宁的手,走到了庄和前头, 朝着端坐在凉亭中的皇后恭敬行礼。
“儿臣给母后请安。”
凉亭中,除了正当中的皇后之外, 还有宜妃和几位徐幼宁没有见过的夫人在侧。
皇后见太子前来,顿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看着太子微微颔首, 温和道:“免礼, 今日是来凑慧贵妃妹妹的热闹, 且都自在些,不必多礼, 梁王也坐吧。”
庄和坐到宜妃身边,太子和梁王依次落了座,徐幼宁垂手站到太子的身后。
太子见她没有位置, 正想发话, 皇后先开了口:“瞧瞧你们的眼力见儿, 还不再拿把椅子过来, 这丫头怀着皇上的第一个孙子, 金贵着呢!”
皇后一发话, 边上的内侍赶忙搬了一个红漆彩绘梅花形坐墩进来,铺了冰丝织成的软垫, 既柔软又清凉。
“才从乾清宫过来呢?”
“是,今年殿试父皇让儿臣主持,如今殿试已了,尚有许多事请父皇定夺。”
皇后道:“你啊,就是太过谨慎。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 你父皇已经登基了,还不是什么都自己做主。你既为储君,你父皇自然信任你,许多事情尽可自行决断。前日他还同本宫说起,如今他一心悟道,早想把朝政全部交托给你。”
“些许小事,儿臣自是愿为父皇分忧,但选拔人才事关重大,儿臣不敢擅专。”
皇后闻言,笑了笑:“谨慎是好的,可若是过于谨慎,便是畏首畏尾。”
“儿臣谨遵母后教诲。”太子道。
皇后看着太子听进去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宜妃在一旁笑道:“太子殿下事圣上仁孝,所以做事才会谨慎些。”
“那是当然,若不是因为太子如此出众,又怎会被父皇和本宫看重呢。本宫不过是在鸡蛋里挑骨头罢了。”
听着皇后这样说,太子道:“母后一心为儿臣着想,儿臣明白母后的苦心。”
徐幼宁在一旁听得咋舌。
慧贵妃跟皇后说话的模样,那可是剑拔弩张、针锋相对,怎么到了太子这边,居然一派母慈子孝、亲切祥和。
正好奇着,皇后突然转向了徐幼宁。
“过来,让本宫瞧瞧。”她温和地朝着徐幼宁招了招手。
徐幼宁迟疑地看向太子。
慧贵妃和庄敬可是压根不让自己跟皇后她们说话的。
更何况,徐幼宁自己也不想同她们说话。都是大人物,要是说错话闯了祸怎么办?
太子见徐幼宁看过来,朝她微微颔首。
这是要她自己回话?
徐幼宁忐忑的走上前,朝着皇后行礼。
还没弯腰,便有人将她扶住。
徐幼宁一看,是皇后身边的嬷嬷,正不知该说什么,另有人将徐幼宁的椅子搬到了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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