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青鲤
傅成奚点头,“我跟他说的很清楚。”
太子长长吸了口气,“如此。你去吏部打声招呼,收回派卫承远去户部的调令,让他跟其他进士一般,进翰林院吧。”
“卫承远是个难得的人才,若不去户部,在别的地方怕是很难出头。”
“再有才华,若不能为我所用,便一无是处。”
“倒也未必。”
太子看着傅成奚自得的神情,眯了眯眼眸:“你跟他说什么了?”
“我说了,实话实说。当然我除了告诉他幼宁的事之外,还提点了他一句。”
太子扬起下巴。
傅成奚知道不能再卖关子了,于是道:“我就告诉她,去户部是他唯一的机会,如果错失了这个机会,往后他还会再失去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太子轻笑了一下:“且看看他在户部能不能发挥点用处。”
“的确,他只有这一次机会。”
“主子,幼宁姑娘已经包扎好了。”王吉上前小声道。
太子顺势回头,站在院子里朝屋里看去。
因着侯夫人坐在榻前,似乎正在给徐幼宁喂汤水,因此看不到徐幼宁的脸。
傅成奚见状,伸手拍了拍太子的胳膊。
“要是喜欢人家,就别摆太子的架子。”
太子扭头看他一眼。
傅成奚叹道:“唉,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你有你的立场,你觉得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这可不像你说话的风格。”
宫中上下人尽皆知,大理寺卿傅成奚对庄敬公主用情至深,因公主拒绝侯府求亲,傅成奚至今不肯娶妻。
“我的确不是这么想的,可是刚才过来的路上娘亲跟我说了几句话,我觉得也有道理。”
“侯夫人说了什么?”
傅成奚道:“我娘说,若想后宅安宁,妻也好,妾也好,都应该摆在合适的位置。但幼宁……妻不是妻,妾不像妾,往后只怕东宫有的闹腾。”
太子眸光一下沉了下来。
“你不会生我娘的气吧?”
“你说呢?”
侯府老太君和侯夫人都是太子敬重的长辈,这些话若是旁人说,他定然要治个僭越之罪,但她们若是说,只是出于对太子的关心和爱护罢了。
傅成奚自然也是知道,才会将侯夫人的原话对太子说。
太子的目光落在屋里。
“只是暂时罢了,等到了合适的时候,徐幼宁自然能站到她该去的位置。”
“反正这是你该操心的事,我就不管了。你这会儿要回去吗?”
“我问问她。”太子说完,信步朝屋里走去。
侯夫人正在跟徐幼宁说着孕期保养之事,见太子进来了,起身朝太子福了一福:“刚才府医说都是皮外伤,只要养个三四日便结痂,殿下无需忧心。”
太子颔首:“有劳夫人了。”
侯夫人笑了笑,看看徐幼宁,又对太子道:“殿下,这会儿是暑气最盛的时候,我看殿下和姑娘不必着急回东宫,在此歇息一会儿,待日头落下去一些再回去。”
刚才跟徐幼宁聊了一会儿,侯夫人看得出,徐幼宁今日已经很疲倦了,匆匆回去,不如留在这边好好休息一会儿。
“也好。”
“殿下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先下去吧。”
侯夫人说着,朝太子行了一礼,又对着徐幼宁一笑,方才退下。
少倾,侯府下人往屋里添了冰,将门窗都打开,落下纱帘,方才退下。
侯府是兴盛了百年的大家族,院子里浓荫参天,因此开着窗户十分凉爽。
太子坐在榻前,背对着徐幼宁。
沉默了许久,终于开了口:“要喝水吗?”
背后没有动静。
这女人,从前对他毕恭毕敬的,如今越发大胆,顶撞他不说,连他问话也敢装作不知了。
他回过头想损她几句,这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原来徐幼宁躺了一会儿,见他不动也不说话,眼皮子渐渐打架,困意袭来,熬不住便睡着了。
她的相貌原就是恬静秀气的。
这会儿睡着了,看着更加温顺可人。
太子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又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额头、鼻尖和薄唇,发现她鼻梁上隐隐渗出了汗。
这么热吗?
他将徐幼宁的外裳褪去,只在肚子上替她搭了一截。
他已经是顶顶怕热的人了,呆在这屋子里都不觉得热。
看着徐幼宁隆起的小腹,想她当真是随时揣了个火炉在身上。
刚才因为争执生起的那些无名火,在这一瞬间尽数化作了愧疚。
他伸出食指在她的小腹上轻轻点了几下。
“娘亲为了你吃了不少苦头,将来出来,可不要做个皮猴子惹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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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说完这话, 太子觉得自己颇有些蠢。
孩子在徐幼宁的肚子里,不知道还是个什么样的小不点,哪里听得到他在说话。
他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
今日在侯府里扯着徐幼宁, 根本不似他会做的事,也不该是他做的事。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 就那样做了。
他有些头疼,心烦意乱间, 再一次瞥向熟睡的徐幼宁。
或许是因为睡熟了, 徐幼宁朝着他这般滚了滚, 脸颊蹭到他身上, 像一只依恋着人的小猫咪。
真乖。
太子看着这样的她,忽然想起她被自己抓住的时候, 那张牙舞爪的模样。
再是小猫,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瞧她睡得那样香,太子的困意亦渐渐袭来。
他索性解了外衣, 顺势躺在了她的身边, 捧起了她的脸庞。
小院清幽, 凉风阵阵, 正是好眠。
徐幼宁这一觉睡得很香。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总觉得左边很清凉, 右边很热。
她想往左边动一动凉快凉快,根本挪不过去。
想动一动, 又仿佛被什么棍子抵住,动都动不了。
仿佛有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了几回,叫她别再蹭了。
她不明白自己蹭了什么。
好几回她想睁开眼睛看个究竟,偏生困意太重,眼睛抬不动, 只能将就着睡着。
等到她睡舒坦了,再睁开眼睛。
榻上只有她一个人。
是她做了什么奇怪的梦吗?
不对,右边明显有一个被人睡过的痕迹。
徐幼宁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衣裳,都还在。
月芽是不会爬到榻上跟她同眠的,更不会对她说那种话。她心里有一个答案,却不想承认。
能在这里睡的,只有太子。
他去哪儿了?
徐幼宁朝四周望去,屋子里和院子里都没有他的身影。
走了吗?
既然要走,还在这里躺什么?徐幼宁不高兴了。
“姑娘,你在找谁?”月芽听到屋里的动静,捧着水杯走了进来。
“我在找你呢?”
“润下嗓子吧。”月芽自然知道徐幼宁不是在找自己,见徐幼宁嘴硬,贴心的说,“头先宫里来了人,把太子殿下请走了。殿下走的时候,还嘱咐不要吵醒你,等你睡够了再回东宫。”
“噢。”原来是有公务。
徐幼宁捧着杯子闷头喝水,含混应了一声。
“殿下还说,这几日他可能不回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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