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肤白如雪
柳三娘起身看向苏苗苗旁边的女子,女子也看着柳三娘,要是不伸出手,就不能给自己清白,毕竟,是和燕兰是对头。
女子本来也不担心的,只是苏苗苗刚刚的反应,让她有些担心了。
女子伸出手,柳三娘抓住她的手。
女子心中有心防,睁大眼睛时刻看着柳三娘,但当柳三娘刺破她心防的时候,女子瞪大了双眼,感受到了害怕,她动了动,试图结束柳三娘对她的通灵。
但柳三娘不松手,她姐没有办法把手给挣开。
柳三娘看着她开口:“你叫玉真真,你和燕兰一直不对头,她死了,你说你那几天正在病中,已经休息几天了,你也没有说谎,你的确在病中,但你没有睡着,你听到了外面吵闹的声音,似乎是出事了,你让你的丫鬟出去看看,丫鬟告诉你,是燕兰死了,花娘让花楼的公公埋了,正在清理,你哦了一声,你吩咐丫鬟,你今晚睡的很早,不知道出事了。”
玉真真瞪大双眼,神色惊恐,她想撒谎想否认,但看着柳三娘的眼睛她根本说不出口,她几乎快哭了:“我又不是凶手,我休息好几天,阿娘已经很不高兴了,我只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已。”
柳三娘道:“你的确不是凶手。”
在玉真真担心柳三娘说出她秘密的时候,柳三娘松开了手,她果真说话算话,和案子无关的事情她不会说。
玉真真看柳三娘松了口,连忙缩回手,心有余悸又好奇的看着柳三娘。
柳三娘却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而到了另一名女子身边。
女子有些犹豫,看了看柳三娘没有伸手。
柳三娘开口:“姑娘,请伸出手来,和案子无关的事情我不会说出来的。”
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也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情,和这个案子无关的事情,柳三娘也不会说。
女子看了看柳三娘,最后还是伸出手。
因为有了玉真真和苏苗苗在前,女子心防更坚固,浑身都是紧绷的,不想被柳三娘通灵。
柳三娘还是刺破了她的心防,柳三娘开口说道:“你叫紫烟,你说你当天晚上醉酒了,一觉睡到了天亮,你没有说谎,你的确是醉酒,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你也是官府来了之后才知道燕兰死了。”
柳三娘说完就松开手,紫烟松了口气,还真是害怕柳三娘到了她这里就不守诚信乱说话了。
但还好,柳三娘什么都没有说。
正是因为她没有说出什么,反倒是让玉真真苏苗苗紫烟等人更疑惑了,她们甚至也想知道,到底燕兰是谁杀死的。
花娘看了看柳三娘,咳嗽一声:“我就算了吧,我掌握着整个花楼的姑娘,不听话的多了去了,我有的是法子收拾,没必要要她们的命,再说了,她们死了,谁给我赚钱。”
花娘又看了看玉真真和苏苗苗她们:“那些个男人花言巧语,一个个把你们哄的跟灌下了迷魂汤似的,阿娘怎么跟你们说你们都不听,阿娘还能害你们?在花楼来寻欢作乐就是走过场,当时乐了就过了,你们还不听话,这男人的话能当真吗?”
“男人能要了你们的命,也不会爱惜你们的身子,但阿娘会啊,你们身子好,阿娘才高兴,所以阿娘是绝对不可能杀人的。”
花娘说完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是个花娘,自己姑娘的身子自然最重要了,不听话的姑娘收拾收拾就听话了,哪里用得着要她们的性命。
蔚仕来拍响惊堂木:“既然你问心无愧,那你怕什么,柳姑娘是本官请来的大师,配合查案,你少说废话,除非你是就是杀人凶手。”
花娘脸色变了变:“大人冤枉啊,民妇只是觉得麻烦而已,不就是通灵嘛,我又没杀燕兰,我不怕。”
花娘说是这么说,却用眼神看着柳三娘警告‘你要是乱说话,你就死定了’。
柳三娘面色不变,花娘伸出手,她就抓住她的手,花娘心中有心防,那就破开她的心防。
花娘看着柳三娘,死死的克制心中的恐惧,她从来不知道,被通灵的滋味竟然是这样的,好似一点秘密都没有,像是白纸完全被展开,一点卷边都没有,让她每一个毛孔都在抗拒。
第102章 花娘撒谎了
花娘死死的看着柳三娘,无论花娘用什么眼神看她,柳三娘都没有任何辩变化。
这一次的时间要比之前更长一点,花娘额头都泌出了汗水,=心中不安到了极点,为什么她就这么长时间。
花娘也想要挣脱柳三娘的手,但就是没有力气,浑身的力气好似被抽干了似的,让她无比难受。
蔚仕来都皱起了眉头,他在等着柳三娘开口。
柳三娘看着花娘,缓缓说道:“你说谎了,死者燕兰已经为她自己和婢女赎身了。”
花娘瞳孔一缩:“你有什么证据?谁能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
柳三娘笑了笑:“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那就再看一遍如何?”
花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柳三娘说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再看一遍,她以为她是谁?还能带着大家回到过去吗?
花娘抿着嘴巴,憋足了劲儿,想要把自己的手从柳三娘手中挣脱,但任凭她怎么使劲,只要柳三娘不动,她就挣脱不了一分。
蔚仕来想起在小河村的时候,那种亲身体验的感觉,他疑惑的看着柳三娘,难道他们要以燕兰的身份去经历吗?
柳三娘释放出强大的力量,将整个堂内都包裹住,而后,她讲花娘脑海之中的记忆传入了他们各自的脑海里面。
从这一段记忆,他们都能清楚的知道过程。
燕兰为自己赚够了赎身费,她找到花娘:“阿娘,这是我的赎身费,我已经攒够了,我要赎回我的自由身,小竹跟了多年,我习惯了她伺候,我要连她一起赎走。”
花娘皱着眉头,没有一口答应,而是说道:“男人都是骗子,那哄骗你的话语,哪里能够相信?”
燕兰露出害羞的表情,然后提起裙摆对着花娘跪下:“阿娘,宋郎他是真心对我,我也不想在这红尘了却一生,等到人老珠黄凄惨结局,我也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花娘叹了口气:“你都不能生孩子,他今时这样哄你,以后会变的,到时候你人老珠黄,什么都没有,你听阿娘一句话,得了自由身,以后赚的银子你拿大头,过了这几年,狠狠赚够了,下半生收养个婴孩,为你养老送终。”
燕兰摇头祈求:“阿娘,你就成全我吧,就算是火坑,我也要跳下去,我不会后悔的,宋郎他一定是真心爱我的。”
花娘看燕兰不听劝,只叹了口气:“好说歹说你不听,那就随了你的意,你这迟早是要后悔的,今年你还是花魁,明年是谁还不一定,机会不把握住,以后后悔了,可没有地方哭。”
“那小子是什么人,阿娘一眼就看出来了。”
花娘摇头叹气,最终还是给了燕兰和丫鬟小竹的自由身。
本来得了自由身,就随时可以走了,花娘也以为燕兰这几天就要走了,但是没想到,燕兰死了。
燕兰已经是自由身,死在花楼,牵扯到了命案,影响她花娘赚钱了,反正燕兰也没有亲人,那个情郎,人根本不出现了,所以花娘立马就反悔了,把燕兰当成死契身来处理。
直接把人拖出去埋了了事。
花楼可是天天都要做生意,燕兰的房间也要住人,自然不能留成凶案现场,所以就打扫干净了。
柳三娘已经松开手,花娘无话可说,谎言被拆穿,她哭着喊冤:“大人,民妇只是不想惹事,可民妇真不是杀人凶手啊。”
蔚仕来没说话,案子到这里,已经是疑点重重了,得了自由身的燕兰,更加不可能自杀了。
可他杀,谁会杀她?谁会有这么大的仇恨杀她?
柳三娘走到丫鬟跟前,丫鬟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
丫鬟的心防薄弱,柳三娘很轻易的就破开了。
柳三娘淡淡开口:“你所说一切属实。”
小竹是燕兰的丫鬟,燕兰和一个男子来往密切,小竹也是知情的。
看着燕兰陷入爱河,小竹为她高兴,燕兰说为她赎身,小竹更是感激,燕兰不能生育,小竹能,燕兰的情郎,小竹也爱慕,她愿意做小,甚至没有名分,只有跟在燕兰身边,为心爱之人生下孩子。
所以燕兰死了,花娘反悔了,小竹才会来报案,如果她不报案,她就不是自由身,就不能去追寻所爱。
小竹看了看柳三娘,松了口气,柳三娘没有把她心中所想说出来,她很是感激,燕兰死了,她却还是想要和那宋郎在一块,这有点背主,可感情这一事情,又不是她能够主宰的。
“既然我们都不是凶手,我们能回去了吧,姑娘们晚上还要接活呢。”
花娘瞪了小竹一眼,原本只是小事,但被这一闹,她就白白损失了一个丫鬟。
柳三娘说道:“那个宋郎,家住在何处?”
燕兰死了,她的情郎也可能是关键人。
小竹皱了皱眉头:“这和宋公子没有关系的,宋公子两天都没有来找小姐了。”
小竹忙为宋郎开脱,而燕兰死的时候,她睡的很沉,根本不知道燕兰到底是怎么死的,但她肯定和宋郎是无关的,因为他根本没有来。
柳三娘看了看小竹没说话。
花娘却是冷嘲:“这心都野了,这么护着他,也不怕燕兰泉下有知死不瞑目。”
小竹脸色白了白,咬唇不说话。
燕兰是同意她为宋郎生孩子的,生下来在燕兰名下,但现在燕兰死了,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嫁给宋郎,哪个女人不想当正妻,小竹自认为没错,只是心中觉得有愧燕兰。
蔚仕来拍响惊堂木:“你们可以回去,但本案没有结束之前,必须随传随到,有问必答,任何和死者有关系的人都会是被怀疑的对象,所以要如实回答。”
小竹咬下唇角:“宋公子他,他说自己住在果巷,门前有个歪脖树就是他暂时住的地方。”
蔚仕来又问道:“本官问你,这个宋公子,姓甚名谁,祖籍何处?”
小竹低头回答:“宋公子说自己叫宋玉,家住苏州,是在永县读书之人。”
小竹说完抬头:“多的,我也不知道了,我也没有去过宋公子的住处,都是他来找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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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心死便身死
蔚仕来没有再问了,他挥挥手:“你们暂时可以回去了,这段时间,本官会派人关切你们的。”
花楼女子,的确不能随意出去,除非恩客花了大价钱,才能带出去,活契的姑娘还算自由,但死契的姑娘,是不能出去的。
从小竹的口中,可以判断出,宋玉是个普通书生,如果有钱的话,燕兰也不至于要自己赚够赎身的银子了。
等人们退下去了,柳三娘才对着蔚仕来开口:“大人,燕兰的尸体在何处?”
蔚仕来知道柳三娘的本事,二话不说亲自带着柳三娘去了停尸房。
燕兰的衣服都已经换了,脖颈出有一个血洞,她闭上眼,嘴唇紧闭着。
她的容貌姣好,皮肤也白,柳三娘只是轻轻的碰了喷燕兰的手指,有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被她感应到。
她皱着眉头。
蔚仕来看着柳三娘,等柳三娘收回手,他才问:“怎么样?是谁杀了她。”
柳三娘缓缓道:“她是自杀的。”
蔚仕来皱眉:“怎么会?”
种种证词和他们所看见的,都证明燕兰是不该自杀的,她为自己赎身了,要投奔自己爱慕的宋郎,这无论如何也不会自杀啊。
就算真自杀,也应该是对未来没有希望,心中充满绝望的情况下才会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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