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晗路
教室里炸开了锅,没听说过来国子监上学还带陪读的。
“肃静!”
夫子一声出,教室里立刻没有声音了。
夫子给两人安排了座位,让他们挨在一起,做完这一切,开始上课。
琪儿听的聚精会神,虎子还和在学院时上课一样,听着听着,开始犯困,脑袋慢慢的耷拉了下去,不一会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能上国子监的都是些官宦子弟,有爱学的,也有来混日子的。
只要是不在课堂捣乱,夫子一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堂课上完,夫子拿着书出去,虎子准时醒来,揉了揉迷糊的眼,“琪儿,是下课了吗?”
“嗯。”
“我想去茅房。”
“我陪你去。”
两人出去,教室里炸开了锅。
“我的天啊,他是不是傻?夫子授课他竟然敢睡着。”
“他本来就是个傻的。”
一个带着嘲笑的声音从最后面传来,众人看过去,说话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长得眉清目秀,此刻他脸上都是不屑的笑容。
“周坤,你怎么知道?”
另一名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问。
“我不但知道他是个傻的,还知道这个傻子是那个小子的小叔。”
学子们又炸开了锅。
去年夏曦和风澈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他们多多少少也听家里大人说了,知道夏曦嫁过一回,既然虎子是琪儿的小叔,那虎子就是夏曦前一个夫婿家里的人。
“让一个傻子来做陪读,战王府这是没人了吗?”
周坤脸上不屑的笑容更大,“你们说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战王府可不是没人了吗?王府的大门常年不开,出来的也只是厨娘,连府里的下人也很少出来。
琪儿领着虎子回来,明显的感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抿了抿唇,坐回来自己的座位上。
又有夫子来上课,虎子照常趴在桌子上睡觉,睡得很是香甜。
他后面紧挨着他的学子,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后,滑下座位去,矮着身子去了虎子身边,对着虎子的书箱伸出手。
虎子猛然睁开眼,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拧。
“啊……”
杀猪般的惨叫声几乎传遍了国子监。
……
战王府。
风沁研好了墨,背过身去,夏曦把信写好,喊她看,“大姐,这样写行吗?”
这是没贴己的话了,风沁大致看了一眼,说她,“让你写琪儿入国子监的事,你就果真只写了这件事,就不能写点别的吗?”
“能啊。”
夏曦蘸好了墨,“那些自然是不能让大姐看的,你看完了,我接着写。”
风沁,……
伸出手去作势要打她,“故意气我是不是?”
夏曦配合的躲了一下,“哪敢呢,姐夫知道了,还不得心疼死?”
风沁手又举了起来,“你再说。”
夏曦求饶,“不说了,不说了,我要给风澈写信。”
风沁放过她,去了一边的软塌上坐好,“你告诉他,让他收到信后给家里回信。”
夏曦写完,交给了福伯。
福伯乐呵呵的拿了出去。
夏曦洗完手,也坐去了软榻上。
“大姐……”
夏曦刚刚开口要对风沁说说话。
福伯白着脸走进院子里来,“王妃,国子监来人了,说虎子少爷伤了人,让您过去一趟。”
风沁腾下站起来,“伤了何人?”
“听说是元伯侯府的小少爷。”
……
国子监,祭酒的脸成了黑炭,他万万没想到,不过一个时辰的工夫,虎子便伤了人。
声音沉沉,夹着发火前的狂风暴雨砸向虎子,“你是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了吗?”
虎子瑟缩了下脖子,随即又挺直了,“是他先动手的!”
元伯侯府三代单传,许靖自小被惯的不成样子,此刻拖着一只胳膊,脸色苍白的骂,“你放屁!我好好的听课,哪里对你动手了?”
虎子梗着脖子,“就是你对我动手了。”
“闭嘴!”
祭酒恶狠狠的呵斥。
虎子嘴闭上,委屈的撇了撇。
“小叔,没事。”
琪儿小声安慰他。
虎子很是委屈,“琪儿,真的是他先动的手。”
“我知道,小叔别怕。”
马车在国子监门口停下,夏曦从上面下来,抬脚刚要往里走,一辆马车冲了过来,在距离她一步远的地方停下,还没停稳,一名男子从马车上跳下来,大步往里走。
“王妃,他就是元伯侯。”
福伯小声的说。
夏曦记下,匆匆的走进国子监内,还没到祭酒的屋子,便听到男人狂怒的声音,“是你个小兔崽子伤了我儿子?”
夏曦加快脚步,进去,正好看到元伯侯举高的手。
“你敢打他,我剁了你的手!”
第725章 被打昏了(3更)
夏曦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狠意,仿佛元伯侯敢对虎子下手,她真的就敢剁了元伯侯的手。
元伯侯被吓住,手僵硬在了空中。
“大嫂!”
虎子跑到她面前,委屈的眼睛都红了,夏曦摸他的头,声音温柔,跟刚才判若两人,“别怕!”
元伯侯反应过来自己被一个女人吓住了!
顿时觉得颜面尽失。
手放下背到背后,两眼怒火,大有不罢休的气势,“你来的正好,这个傻子打了我儿子,你说怎么办吧?”
夏曦对着祭酒点了点头,无视他黑成锅底的脸,说元伯侯,“请注意你的措辞,我弟弟不是傻子。”
元伯侯哼了一声,“别给我说那些没用的,傻子不傻子我不管,你就说这事怎么办吧?”
他这个儿子,可是家里的宝贝疙瘩,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一点委屈都没有受过,如今却被人扭断了胳膊,他今日不扒下战王府的一层皮来,他许字倒过来写!
夏曦冷了声音,“我再说一遍,请注意你的措辞,我弟弟不是傻子。”
见她一再无视自己的话,元伯侯火气上涌,“不是傻子,他能伤了我儿子?”
“那是他咎由自取!”
夏曦话落,祭酒脸色黑了下去,他以为夏曦是个明白事理的,没想到是个护短的,连事情的原委问都没有问,就下了结论。
“你……
元伯侯被气的头顶冒烟。
夏曦丝毫不将他的怒气放在眼里,淡淡道,“我弟弟什么心性,我自然清楚,若是别人不惹他,他绝不会动手的。”
“是他要偷拿我的东西的。”
虎子跟着说。
“偷”字入耳,元伯侯脸色气青了,指着虎子,“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有了夏曦撑腰,虎子什么也不怕,当真又把话说了一遍,“是他要偷拿我的东西,我才动手的。”
元伯侯气急败坏,“祭酒大人,你听到没有,他不但动手,还污蔑我儿子,像这样德行败坏的人,就该赶出国子监去!”
祭酒黑着脸色,刚要开口,夏曦先他一步出声,“元伯侯和我前后脚到的国子监,还没有了解事情的始末,凭什么断定我弟弟就是德行败坏的人?”
“就凭我儿子受了伤。”
夏曦嘻笑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说谁受了伤谁有理了?”
“你……”
元伯侯被怼的说不上话来。
“祭酒大人……”
夏曦看向祭酒,不卑不亢,不急不躁,“事情原委如何,麻烦您给我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