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玥玥欲试
“臣赵逊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嬴煜立时便叫人起了身, 竟是有些紧张, 问道:“如何?”
“陛下........”
然正满心期盼,却见那赵逊面色不大对。
“臣无能。”
“嗯?”
嬴煜剑眉当即一蹙,心更是忐忑了起来, 冷声道:“怎么?”
赵逊微微停顿, 眼神有异,躬身朝着君主,并未直接回答。
嬴煜自是看出了反常,沉声道:“但说无妨。”
有了帝王这话, 赵逊也便安了心,直白地禀了这一去的实情。
原来, 数日前嬴煜派了心腹赵逊去了兖州。
他虽有心放过苏定远, 但贵为九五之尊, 怎么可能向那苏定远低头。是以他此次派人前去苏定远处, 其实并非以他之名,而是让赵逊以其自己之名,意欲探一探苏定远的心思, 让其公开与裴玄承划分界限,归降大周。
此,不过是他给那苏定远一个台阶,一个机会,也是能给天下人一个说法。
然岂料,赵逊去了后,那苏定远根本没见他,根本没听他说话,言语之间提起了蒋卓,却是分明把他当成了蒋卓的说客。
蒋卓昔日给苏定远出了主意,让他以他之名钓裴玄承上钩。苏定远断然不从,因此也就拒而不见那赵逊。
是以赵逊此去并没见到苏定远,但,却发现了此事。
此事皇上不知,那平阳侯对皇上有所隐瞒,否则皇上又如何会派他去做类似之事。
平阳侯是何意?意欲帮苏家开罪?可还有其他用心?此事不小,关系重大,是以赵逊连夜便赶了回来。
赢煜听罢,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自然是万万没想到。
他手掌稳稳地一握,神色极其肃然,那股天威不可触犯之势让人望而生畏,压迫感十足,当即冷颜下令!
“即刻把蒋卓给朕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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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人一到蒋府,亮了令牌,蒋卓便猜到了缘由。
饶是身经百战,骁勇无敌,打了半辈子的仗没怕过,此时蒋卓也苍白了脸,心颤了。
不为别的,他可以战死沙场,为嬴煜而死,但不能担了那心怀不轨之罪。
他的人方才知道了消息,前脚刚来与他说完,皇上的人便来了。
蒋卓万万没想到自己曾给那苏定远出主意,帮他将功补过的事儿会让皇上知晓,因为他根本就没想到皇上有一天会暗中派人去兖州,企图说服那苏定远。
眼下,无疑,他对君主有所隐瞒,存着帮着苏家之念,可谓居心叵测,这都是大罪!
蒋卓一身冷汗。
这事发生在谁的身上都比发生在他蒋卓的身上好解释。
因为那苏家三小姐苏蓁蓁是他送入宫中的,此番他送人在先,后续又意欲帮苏家,大有媚君之嫌!
蒋卓背脊一层冷汗。
平阳侯被带走,此事在京城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快便传入了夏婼耳中。
赢煜也丝毫没给那平阳侯面子,明晃晃地押走了人。
街道两旁士兵林立,百姓被分出一条路来,一片肃然。
夏婼便在其中,眼睁睁看着那拉着那男人的马车飞驰而去。
风吹得那车帘子一动一动的,经过之时,人群之中拥堵异常,但蒋卓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美娇娘。
一瞬之间,俩人隔着飘动的纱帘,眸光对了上。
一个依旧冷沉,一个眼圈微红,明显悸动难安。
俩人的目光顷刻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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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蒋卓被带进来,便听见了“哗”的一声杯子碎裂之声。
他浑身冷汗淋漓,头都没敢抬,“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嬴煜高高在上,离他颇远,脸色冷然,声音更是冷沉无比。
“为何帮苏家?朕只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
“是,陛下。”
此时,蒋卓还能瞒什么?
他抬眸,脸色苍白,心微颤,张口道的全是实话。
“两个月前,臣奉旨去了兖州办事,确是特意去见了苏定远。”
私见苏定远不是罪,罪在于见而未报,在于他与人说了什么,更在于他对苏定远心存包庇!
这些,蒋卓都一清二楚。
事实上他本也没打算不与嬴煜禀报,只因为......
蒋卓背脊全是冷汗,接着道:“臣见了苏定远,给他出了主意,意欲让他与朝廷合作,以己为诱饵,钓那裴玄承上钩,如此他苏家也可将功补过......”
他话到此处都没有问题,便算是灵机一动生出的计谋,先办后奏,完全可行,但他错便错在了事后未报,丝毫未说!
蒋卓心知肚明。
“臣本想着此事要是成了,回京即刻便与陛下禀明,但奈何事情没成,臣便斗胆隐瞒了此事。”
“为何?”
嬴煜声音极其冷沉骇人。
蒋卓一脑袋汗,不敢看人。
事到如今,他来的路上便想明白了,眼下他只能实话实说,也唯有实话实说这一条路.......
“因为那苏定远还向着裴玄承,事到如今,他到现在仍不肯做对那裴玄承不仁不义之事,臣怕把此事禀明陛下后,陛下更怒,更不给苏家机会了......”
这句“怕陛下更不给苏家机会”说的张忠连心都要跳出来了。
那宦官直冒冷汗,一个劲儿擦额头,替蒋卓捏汗!
那话无疑是承认了他在暗中帮苏家,希望苏家复兴,希望给苏家洗罪啊!
这这这!这平阳侯是疯了么?
嬴煜当即便一声笑,但那笑转眼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冷颜,抄起桌上的一本奏折,抬手便朝殿下的蒋卓打了去!
那蒋卓自然是没躲,嬴煜想打人也不会打不准。
那奏折便直直地打在了蒋卓的头上。
蒋卓甘愿被打,毫无怨言。
嬴煜已经几近是咬牙切齿了。
“为何?”
蒋卓还是很虔诚,亦是很直白。
他心口狂跳,说了出来。
“因为臣,臣看上了苏定远的小姨子,想娶她为妻,所以臣希望苏家能被洗白。”
嬴煜一听,顿时一声笑。
“好,好啊!”
蒋卓无疑更慌,他心跳的更快,浑身上下可谓一会儿冷汗一会儿热汗,此时人也抬了头,显然更是紧张了。
“陛下,臣对陛下绝无二心,事情纯属阴差阳错,纯属意外。臣断不敢算计陛下,断不敢妄图用那苏家三小姐行媚君之事。臣是送苏家三小姐入宫在先,认识那苏定远的小姨子在后。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
平阳侯越说越激动,人朝着君主的方向微动了两下,可谓句句真言,接着又道:“臣自十五岁追随太-祖皇帝,为今二十三年。臣甘愿为陛下死,断不会算计,背叛陛下。那苏定远要是罪大恶极,臣不论如何也不会心存着为苏家洗白之心。苏定远其人确实是高傲张扬,盛气凌人,且油盐不进,极不讨喜,但他为人正直,光明磊落,曾七平南蛮外族,保家卫国,更是前朝第一个敢站出来反对文德帝昏庸统治之人。他要的,只是一个国泰民安的天下,如今,臣愿拿性命担保,他绝无反叛之心,更是早有归降陛下之意,只是没机会,陛下!”
那平阳侯几近是一口气说完,倒是句句发自肺腑。
他看着那九五至尊冷沉着脸,说不怕肯定是假的。
皇上就是皇上。
臣子就是臣子。
他虽战功无数,也可谓皇上身边儿的红人,但眼下有所隐瞒,有罪便是有罪。适才打的那一下子,不可能消了那帝王心中的气焰,果不其然,嬴煜开了口。
“朕看你是胆大包天!活腻了!朕凭什么信你是先送了那苏蓁蓁,后看上了苏定远的妻妹!朕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你这美人计用的妙啊,朕服了!来人,把蒋卓押入天牢!”
他一声令下,顿时便有护卫进来带走了那蒋卓。
蒋卓倒是一声冤都未喊,始终虔诚诚恳。
嬴煜当然气坏了,气那蒋卓也气那苏定远!
他此番派人去探那苏定远,打的主意其实也和那蒋卓所差无几,让苏定远公开和裴玄承划分界限不过是给那苏定远一个台阶。
可这老不死的当初竟然拒绝了蒋卓的提议!
他就那么喜欢裴玄承?!
公开和裴玄承一拍两散就那么难?!
嬴煜生气,脸色极沉。
“传令,秘密带回苏定远!”
“是!”
那奉命之人即刻便飞鸽传书去了兖州。
兖州处得令,快马加鞭十多天便把人秘密押回了帝京,带入了宫中,见了嬴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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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上,靖国公被带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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