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漫漫行
所以说这齐国公世子若是真的喜欢这宣平侯府的姑娘,拿外人的诗说是自己的诗挂上苏四姑娘的名字出了诗集,这也是正常的。
宣平侯看到外面的这些人被自己说动了,讨论了起来,赶紧趁机道:“诸位若是想要讨回公道,还是去齐国公府,这事我们知道的也不多。”
说完后,另一边便有人说要去齐国公府,看着这群人半个时辰后浩浩荡荡地从宣平侯府门前离开,宣平侯心中才松了口气,随后瞪了一眼苏夷玉道:“跟我回去!”
宣平侯觉得自从这个女儿回府后,府中就没一刻消停,而且净给他添麻烦,他本来以为这个女儿性子还不错,温柔贤良的,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苏夷玉的印象,结果这才多久,就原形毕露了,无知大胆,而且还到处闯祸,留下一堆烂摊子给他收拾。
苏夷玉被丫鬟扶着站起来后,早就已经被吓得浑身都没了力气,最后还是在丫鬟道搀扶下才慢慢地迈开脚步,跟在宣平侯后面,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苏夷玉刚踏进正院,看到赵氏,直接扑了过去,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苏夷玉最依赖的还是赵氏,她知道这宣平侯府的人也许都会抛弃自己,站到薛夷光那边,但只有赵氏不会,赵氏一直都站在她这。
赵氏看着哭倒在自己怀里的女儿,心也跟着揪了起来,这还是女儿回来后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哭得这么伤心。赵氏看着苏夷玉这样,眼泪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她觉得女儿是被刚才那些人吓到了,赶紧拍着女儿的后背道:“玉儿别怕,那些人不敢拿你怎么样的!有阿娘在,一切都没事的。”
苏夷玉再也控制不住了,直接抱着赵氏哭喊,嘴里只会叫着:“阿娘,我怕!”其他的话,仿佛都不会说了。不过也足以证明,刚才和门外的那些人对质,再加上宣平侯的威胁,苏夷玉确实恐惧得厉害,她是真的害怕。
宣平侯却十分厌烦这样的哭声,怒道:“够了!你要是知道害怕,早干什么去了?你要是不去抄袭人家的诗作,人家会来找你?”说那诗是裴邵弄来的,不过是宣平侯骗外人的话,他心中清楚地很,裴邵才不会为了给女儿扬名,偷来这么多的诗作,裴邵对他女儿还没爱到那个地步!
就是裴邵真的爱苏夷玉,苏夷玉将裴邵的心攥在了手里,裴邵要给女儿出诗集,也不会偷诗,只会花钱买断,这样的事情京中的豪门府第做得太多,为了给自己家的子弟扬名,买一些穷酸才子作的诗,这都是常事,裴邵要是想要这些诗也会这样做。
所以,这么蠢的事只有可能是自己这个蠢女儿做的。
被宣平侯这么一吼,苏夷玉十分害怕,虽然现在宣平侯没有再说要将她逐出宣平侯府的话,但是苏夷玉十分清楚,宣平侯之前的话不是气话,这抄袭的事情要是她承担了主要责任,连累了宣平侯府,她真的会被宣平侯逐出家门的。
至于冤枉了裴邵,苏夷玉相信裴邵一定会理解她的,裴邵是齐国公府的世子,这样的事对他不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而且齐国公府也会帮着处理,裴邵一定不会有事,但是她就不一样了,她要是承认了是她自己抄袭,下场一定会十分凄惨,她觉得比起自己,这点小事对裴邵微不足道,而且夫妻本就是一体,虽然她们还没有成婚,但是他们也是未婚夫妻,都是一样的,也没有差别。
当然,她也不会白让裴邵受了委屈,她以后一定会补偿裴邵的,她一定会多多地给裴邵生孩子,上一世薛夷光只给裴邵生了一个孩子,就死活不愿意生了,让裴邵子嗣凋零,她绝不会这样,她一定会让裴邵儿孙满堂。
见苏夷玉和赵氏两人不再抱头痛哭,改为轻轻地啜泣,宣平侯对着两人嘱咐道:“记住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裴邵做的,你并不知情,你以为这些诗是裴邵写的,才会同意让他用你的名字出诗集,这一点一定要记住了,无论何人问起都要这么说!”
看着宣平侯指着自己,警告自己的话,苏夷玉一句也没有反驳,连忙点头,现在只要是宣平侯不把自己赶出府去,无论宣平侯提出什么要求,苏夷玉都会答应。
另一边,被苏夷玉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裴邵,在那些人来到齐国公府闹事的时候,就被齐国公叫过去训斥了。
齐国公看着面前的裴邵,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将茶杯砸在了裴邵脚下,“看看都是你惹出来的祸!当初我就告诉你,不要和苏家四姑娘接触太多,你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帮着人家出诗集,最后证明是抄袭的,却反咬你一口?”
齐国公有怒火,但裴邵心中的怒火却更大,他现在对苏夷玉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只剩下了恨意,他恨苏夷玉是抄袭的却瞒着他不说,他恨宣平侯和苏夷玉到了现在还倒打一耙,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他身上。
旁边的齐国公夫人看着丈夫这么训儿子,也有些心疼,忍不住道:“我当初就说这门婚事直接退了就好,大不了多给宣平侯府一些补偿,要是你们当初听了我的话,也不会闹出现在这么多事来。那苏夷玉一看就不是个好的,整日里缠着邵儿,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齐国公夫人早就看苏夷玉不顺眼了,在齐国公夫人心中,苏夷玉绝对不是自己理想中的儿媳。不只是身份上的,还有其他方面。她和苏夷玉接触的时间不多,但齐国公夫人却能得出一个评价,那就是苏夷玉是一个喜欢自作聪明的人,脸上也藏不住事儿,情绪什么的都表现在脸上和眼中,偏偏还不自知,觉得自己隐藏地很好,这就是蠢了。
当然苏夷玉蠢的地方不止这一点,还有太多,她都懒得说,在齐国公夫人心中,以自己儿子的身份地位,尚公主都是可以的,一个小小的苏夷玉实在是委屈了自己儿子,所以齐国公夫人在知道宣平侯府用苏夷玉换薛夷光的时候,就直接想要推掉这门婚事,结果齐国公父子不愿意,这才作罢。
齐国公听到妻子的话,心中也气闷,他当初是为了齐国公府的名声,悔诺的事情对齐国公府影响毕竟不好,现在听到妻子重提此事,只道:“之前的事情现在拿出来说没有意义,还是说说现在怎么解决眼下的问题,才是正事。”
裴邵听到齐国公府的话,握紧了拳头道:“我去找苏夷玉对质。”
齐国公却摇了摇头,“对质什么都没用,宣平侯一定会让自己女儿咬死说这诗是你偷来给她的,而且宣平侯府已经占了先机。”说到这齐国公看向裴邵气道:“这件事说起来,你也不是一点错都没有,苏夷玉拿着诗集来找你说是她自己作的,你就信了?她一个商贾之家交出来的女儿会写诗,这你也信?你当初就没有怀疑过吗?我这些年都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学到狗肚子了去了。”
裴邵如何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是苏夷玉之前还在诗会上作过诗,这让他轻易相信了苏夷玉。他现在十分后悔,怎么当初就没有花功夫调查一下呢?若不然,也不会现在这样。其实,他当初主要是想要用苏夷玉报复薛夷光,退婚这样的事,裴邵觉得是自己受到的最大的侮辱。
不过,现在裴邵脑子已经恢复了正常,对着齐国公道:“父亲,这件事绝对不能承认,若是承认了,那他们势必怀疑我这些年自己作得诗写得文章甚至是功名都是从别人那抄袭的,这事我们绝对不能认。”
第100章 恐惧
薛夷光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 是梧桐几个告诉自己的,她听了之后,倒不是太意外, 宣平侯的性子她还是有些了解的, 大智慧没有,小聪明倒是有不少,把水往齐国公府身上泼的主意估计就是宣平侯自己的主意。
“现在齐国公府和宣平侯府可是京中的笑话呢!”梧桐一边帮着薛夷光洗漱,一边笑着道:“都说这两家是亲家变仇人, 估计这齐国公世子和苏四姑娘的婚事是成不了了。”想想这个, 其实梧桐还是很开心的, 当初宣平侯和苏夷玉非要从自家郡主手中要到这场婚约, 结果还不是不成?
“这倒是不一定。”薛夷光摇了摇头, 道:“当年宣平侯废了这么多功夫维持这桩婚约, 不可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他不会这么容易放弃的。”而且不只是宣平侯, 苏夷玉也是如此,当年她可是看到了苏夷玉见到裴邵时眼中的狂热,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这件事现在到底是怎么个说法?”薛夷光对两家的婚事不感兴趣, 但她就是想要知道这件事的进展是怎么样的。其实按照正常来说,这诗是以苏夷玉的名头出的诗集,再加上宣平侯府没有齐国公府势大,怎么着都应该是宣平侯府和苏夷玉来承担, 但是宣平侯技高一筹,先发制人, 而齐国公府的回击也并不是十分有力, 如今正是双方拉锯的时候。
“还没个定论, 齐国公府的说是苏四姑娘抄袭, 他们世子不知情,宣平侯府的说法正好相反,现在双方各执一词,又互相没有证据,所以事情僵持地很,但双方也都承认诗集是抄袭的了。”梧桐一边给薛夷光擦干头发一边道,她们郡主从小就爱干净,出门回来必定是要沐浴的,而且头发也要洗,如今天色已经晚了,她们只能尽快给郡主把头发擦干,免得回来受了风寒。
薛夷光任由梧桐给自己擦着头发,然后手中翻看着书本,这些准确来说算不上是书本,这些都是太子送来的历朝历代关于土地兼并之案的案例,让薛夷光学习的,她明天就要去太子府听朝臣议政了,薛夷光不敢怠慢,认认真真地准备着。
“不过,双方没有定论,那些被抄袭的人却是坐不住了,将齐国公世子和苏四姑娘都告上了京兆府,让京兆府给他们主持公道。”梧桐说到这有些唏嘘,苏夷玉恐怕是第一个进京兆府尹的世家贵女了。
“不过这事说来也怪,京兆府平日里做事都慢慢吞吞,不敢得罪这不敢得罪那的,这次却十分雷厉风行,当日就将齐国公世子和苏四姑娘带走了,不过苏四姑娘到底是侯府贵女,京兆府带去后是单独审判的,并未在人前露脸,据说审讯的也是几个嬷嬷,也算是保全了姑娘家的颜面,只是现在还没有出来。”梧桐感叹道,宣平侯府说是落魄,但到底还是侯府,京兆府还是不敢得罪,给苏夷玉留全了脸面。
薛夷光听到这事却本能地反应不对,这事看着没有问题,但是其中问题大了。先不说普通人学子怎么敢状告国公府和侯府,就说以京兆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做事原则,也不会受理这样的案子,这样日常的抄袭的事情其实在大魏并没有律法依据,只有考场上的作弊才有惩罚,但那也多是废除功名,并无其他惩戒。
所以京兆府尹会受理这样的小事,而且还派了嬷嬷过去专门将苏夷玉带走,不让苏夷玉出现在公堂上,看似是保全了侯府贵女的面子,但这中间有没有其他的猫腻又有谁知道!
能够让京兆府尹这样老奸巨猾的人半点不打折扣做事的人,除了龙椅上的景祐帝,也就只有太子了。想到太子已经知道了苏夷玉是重生的事情,薛夷光便清楚这件事是太子动了手脚,苏夷玉说是被带走审问诗集的事情,其实应当是被太子逼问重生之事了吧。
只是接下来,薛夷光不知道太子打算怎么对待苏夷玉,是打算严刑逼供,还是用其他什么方法,苏夷玉还能不能回到宣平侯府,这些薛夷光总还是有些好奇的,毕竟她也是和苏夷玉一样有马甲的人,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这份害怕薛夷光无人可以诉说,她只能安慰自己最起码现在她对太子还是有用的,太子也愿意栽培她,但是她害怕,害怕有一天太子也会像对待苏夷玉一样对待她,那她……,只要这么一想,薛夷光就有了想要逃离京都,逃离太子的想法,但是她知道以太子的可怕,她恐怕逃不出。
薛夷光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了。
看着薛夷光担忧,群里的大佬们也有些担心,纷纷给薛夷光出主意,首当其冲的是想要成为首富的巴清,“群主,你现在就应该努力经商,你想象等你成为首富,航海什么的都是小事,到时候咱们出趟海,找到你说得什么新大陆,咱们就在那里定居,绝对可以逃离太子了!”她可是听群主说了,做海上贸易的成为全世界首富都有可能,巴清觉得自己的首富梦宰向自己招手。
薛夷光认真思考起来,巴清说的确实是一种可行的方法,但还是担心道:“可是万一我还没有攒够钱出海,太子就对我出手了呢?”
时间上确实是个问题,这让美好畅想的巴清沉默了。
但另一位大佬表示,这都不是事儿。
“群主造反不就好了!”秦良玉表示军权在手,天下我有,“你安国公府一家都镇守北疆,北疆几十万军队都在你大哥他们手中,只要你想办法和父母一起离开京城,到时候让你大哥一起造反,天下一乱,太子就没工夫管你了!”
群里的大佬们都被秦将军的话语惊呆了,这一言不合就造反,该说果然是当过将军的人吗?胆子就是大。
“我记得群主说过你是个忠君爱国的将军,一生首位明王朝,还有过救驾勤王之功呢。”同昌公主小声问道,这明显和传闻不符啊,她越来越觉得群中大佬们的凶残,比起秦良玉,她就是个弱鸡。
“我只是就事论事。”秦良玉无奈道:“我那个时候大明皇帝又没想着杀我,我自然不介意做个忠臣,这不是群主的状况不一样吗?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自保不很正常吗?”她又不是愚忠之人,君若无情我便反,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薛夷光仔细思考了一下秦将军建议的可行性,“虽然阿爹阿娘很疼我,但是若是为了我造反,估计也不是太现实。”而且安国公和景祐帝感情还是不错的,让安国公为了她,一下子反了景祐帝,这几率有,但可能性不大,除非景祐帝不给安国公府留一条活路。
其实,她也并不愿意让整个大魏因为她陷入战火,她虽然没有经历过战争,但是她前世的太祖父就是死在那场十几年的抗战中,她祖父从小就和她讲述着战争的可怕,那时的百姓过着怎样水深火热的日子,所以她十分珍惜和平。战争苦的永远是百姓。
这也是她为什么撺掇着太子去挖那倭国的银山,主要是她爷爷给她讲的事情影响太深,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只是国仇,时间久了可以淡忘,但是对于她来说听着爷爷讲的故事,那不仅是国仇还是家恨,这也是她撺掇太子去找银矿的原因,她对那个国家真的喜欢不起来。
“如果有一分容易,我都不想要打仗。”薛夷光说道:“再说,以目前大魏的情况,守关的大将对景祐帝还是十分忠心的,大魏兵力强盛,就算是安国公府真的在北疆反了,也会被景祐帝派兵剿灭,我们获胜的可能性并不大。”造反不成是什么结果,她不敢想像。
“我不会拉着安国公府给我陪葬。”薛夷光决定道,她就算是要保命,也不能害了安国公府,这里是她真正的家人,除了安国公夫妇,没有谋面的兄长嫂子也都大批地东西往她这里送,生怕委屈了她。
“那就群主就走文人这条路,你若是成了像至圣先师一样的人,全天下的文人都对你尊敬,你就是文人心中的神一般的存在,太子也不会动你的。”班昭给薛夷光出主意道:“这武的不行咱们就来文的,我和你蔡琰姐姐帮你,咱编史书,写经注,什么出名什么深奥咱们写什么。”史书她编过,至于经注班昭大佬表示这难不倒她,她能能办到,一切为了群主。
蔡琰也在旁边应声,“对,什么出名咱们写什么,要不然我再给你作两首传世名曲,到时候名声更响。”
但薛夷光还是摇头,“不行,太子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他若是当政,不可能让天下出现一个可以被学子敬若神明的人,这是在挑衅皇权。”
同昌公主在一旁小声嘀咕道:“那群主你只能去抱太子的大腿了。”反正她这一生抱的都是她父皇的大腿,抱大腿什么的不丢人,躺赢的人生多好。
第101章 发怒
抱大腿?
群里对于同昌公主这样的咸鱼志向纷纷鄙视不已。
“没志气!”首先怼起来的就是素来和同昌公主互看不顺眼的班昭。
“ 1!”同为才女的蔡琰紧跟其上。
巴清和秦良玉同样回复了相同的内容, 抱大腿这样的行为,怎么比得上成为首富,和造反这样伟大的志向呢?
至于义妁, 在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 义妁从来都是失踪的,这位现在痴迷于现代医学,刚刚让薛夷光帮她用积分兑换了几本临川医学的书,现在正在抓紧研究中, 屏蔽了群中的一切讨论。
大家对义妁这样隐形人的行为见怪不怪, 再说这样的问题, 义妁肯定是回答让群主成为神医, 这个选项直接被他们否决, 在这个时代, 医者的地位并不高, 即便是名医, 就以同昌公主死时太医院这么多人陪葬为例,也足以证明医者的地位不高了。
在这个时代,最能抗衡太子的方式便是成为掌权者, 但是一个女子想要成为掌权者却是难如登天。
对于众人的反应,同昌公主不以为然,回道:“难道你们有更好的方法?”
群里一片静默,她们确实没有更好的方法, 若是对付的人不是太子,她们或许有别的方法, 但是太子太可怕了, 任何的阴谋在太子面前好像都无处遁形, 她们实在是怕太子连她们一起都扒出来。
帝王的心思莫测, 虽然太子还不是帝王,但是储君也是君,而且太子看样子比景祐帝这个实际的君王更难对付。而且最重要的是太子是看着群主长大的,群主的很多思想和计谋都是在太子的教导下形成的,这样的群主怎么可能玩的过太子?
就算加上她们,也不一定能玩的过。反正经过太子连番扒马甲的行为后,群里的大佬们在太子面前就丧失了不少自信,她们对太子还是有些敬畏的。
同昌公主给众人做思想工作,“不要觉得抱大腿丢人,有大腿抱的人才是最幸运的,有些人想抱大腿都没有呢?”作为一个抱着自己父皇大腿长大的公主,同昌公主十分自豪,她有那么多的姐妹,但是能成功抱上她爹大腿的不就只有她?
薛夷光倒不是觉得抱太子大腿丢人,说起来,她似乎一直在抱太子的大腿中?
“再说群主想要让为这个时代的女子做些事,那肯定是要掌权才行,没权谁听群主的?”同昌公主虽然平日里有些单纯,但是在宫中长大的她,有些事情看得更为清楚,“群主想要上位,只能通过太子,最起码太子在这方面对群主是宽容的,他允许群主听政,这分明是在培养群主,群主一定要珍惜机会。”
“等群主成为权臣后,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同昌公主说道:“群主要努力成为权倾朝野的那种权臣,那时候太子就不敢对你出手了。”
“那估计我早就死了。”薛夷光看着同昌公主越说越不靠谱,说道:“你觉得以太子的性子,会让朝堂上出现什么权倾朝野的权臣?要有这样的,太子早就把人杀了。”不过同昌公主会有这样的想法不奇怪,毕竟同昌公主的父皇是位昏君,自己不喜欢政事,便将政事交给宰相,那个时期倒是有不少的权臣。
不过,薛夷光还是很照顾同昌公主的情绪的,接着道:“抱大腿是确实要做的,但是做个权臣还是别了,努力做个对太子有用的人就好。”她觉得只要太子有一天能用得着她,太子就不会用对待苏夷玉的方法对待她。
做个有用的人,是薛夷光给自己定下的目标。
同昌公主听到了薛夷光对自己的肯定,心中高兴,至于刚才的话,她选择性的遗忘,对着群里其他的人洋洋得意道:“看,还是我给群主出的主意好。”其实随着加入群中的大佬越多,向来骄傲的同昌公主还是有些自卑的,这些大佬们一个个地都十分厉害,似乎只有她最为平庸。
如今碾压一群大佬,同昌公主心里美翻了,果然她在哪里都是最棒的!
接下来就是同昌公主的一番自我追捧,薛夷光默默地退出群聊,继续翻看着手中的案卷,等待着头发晾干,每当这个时候,薛夷光都无比怀念现代的便捷生活。
等案卷看完,薛夷光的头发才算是干了,又吩咐梧桐准备好去东宫的东西,才休息。
另一边,安国公夫妇的主院中,两人并不知道女儿现在对太子的想法。
安国公夫人照着面前的水银镜,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边赞叹着女儿的聪慧孝顺,心中想着自己,一边又想起女儿做这镜子是在太子的帮助下完成的,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你说阿瑶还能够远离太子吗?”安国公夫人想着女儿明天又要去东宫,对着旁边的安国公愁道:“这要是这样一直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她能看出来女儿是依赖太子的,但是身为母亲,她害怕女儿和太子相处时间长了,产生爱慕之情。
这是安国公府夫人最担心的事情,女儿已经大了,正是青春懵懂的时候,太子又生得俊朗非凡,再加上储君的气度,小姑娘很容易生出爱慕之心。
唯一能让安国公夫人庆幸的是,女儿现在还没开窍,但是这开窍是早晚的事,而且是不知道那一会儿的事儿,当然最让她担心的还是她搞不清楚太子的心思。
安国公看着妻子担心的样子,忍不住将妻子搂在怀中,让妻子依靠着,说道:“可是女儿现在想要和太子接触,若是我们加以阻止,说不定会适得其反,你看她这次从庄子上回来,多开心……”
“她若是想要人陪她练武,或者是学行军打仗,这些我都能办到。”安国公叹了一口气道:“但是她要得那些能工巧匠我却没有什么办法……”回来的这些日子,他也算是看出来了,女儿十分聪慧,总是有许多奇思妙想,比如她最近又折腾出的洗发水什么的,这些比澡豆什么的好用多了,还有这次的玻璃,水银镜,都是好东西,但是他却没有能力支持女儿做这些,因为他手下没有太子手下的能人多,特别是工匠,他手下多是兵士,根本无法满足女儿。
“我写信问问大哥。”安国公夫人拍板道,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因为府中供应不起,就被太子拐走。
安国公夫人口中的大哥是指自己的兄长,安国公夫人的娘家是江南大族,祖上累代为官,不然当年的安国公府也不会为府中继承人选中安国公夫人做宗妇。
“你想要写信就写吧,代我向大哥问好。”安国公没有打消自己妻子的想法,总要让妻子抱着些希望。他其实心里十分清楚,女儿需要的他也许真的满足不了,做这些小东西他也许还能找找人想想办法,但是女儿若是有一天想要做其他的呢?以他一个国公的本事真的无法与太子抗衡。
妻子的担心同样也是他的担心,但是他同样也能看出来女儿不是寻常的闺阁女儿,和京中束缚于闺阁整日弹琴作画,吟诗作对的女孩不同,也和北疆那些飒爽英姿,甚至能上战场的女孩也不同。
至于不同在哪里,一个童子试就能说明问题。他总感觉童子试不是女儿科举的终点,而是起点。想到这,安国公觉得他又该去和景祐帝加强一下交流了,为女儿的以后做准备。
至于女儿和太子之间的问题,安国公并不打算从女儿这里下手,他觉得根源在太子那里,他应该找太子谈谈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