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皇妃升职记 第32章

作者:天行有道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夏桐从娘家送来的一堆吃食杂货里发现那棵独参,起先还小小的吃了一惊,想着夏家几时这样财大气粗了?

  及至听说是程耀送的,夏桐却笑起来,“劳他破费。”

  这参又大又粗,少说也得几百两银子,程耀这回真出了血本。

  几人正议论着,皇帝却进来了,“什么东西又大又粗?”

  脸上挂着一抹促狭的笑。

  夏桐心道这人真会抓重点,从前怎不觉得皇帝如此能耍流氓,果然太熟了就开得起玩笑了。

  她当然不肯迎合皇帝的虚荣心,称赞他身有伟器——虽然他的确有——而是坦诚的道:“妾娘家送了些什物来……表哥也送了。”

  刘璋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下,很快便消失,“既是他的心意,你好生收着吧。”

  他决心做一个磊落的君王,当然不应在小事上置气。

  夏桐却是知道这人多么心口不一,忙笑道:“妾年纪轻轻,哪用得着这样的老参,倒不怕上火?”

  她还怕补得流鼻血呢!

  皇帝面容稍霁,可见程耀送礼都送不到点子上,是个没出息的人。

  夏桐觑着他的神色,“妾想着,不如捐献给太医院……”

  人参这东西不好变卖,且放得越久,药力也会渐渐损耗,那就太糟蹋了,不如送去太医院治病救人,还算一桩功德。

  刘璋摆手,“可别,你当太医院缺银子?朕年年从国库拨给的就不少,若连株参都买不起,朕看定是有人中饱私囊。”

  当然这些不过是托辞,若真救了命,这功德算谁的?皇帝是半点好处都不想让程耀沾到,死后的好处也不行。

  夏桐无法,只好说道:“那妾就送去麟趾宫好了。”

  反正蒋贵妃要过生辰,夏桐正愁拿不出有分量的贺礼,寻常的金珠玉器又太过俗气,蒋碧兰恐怕瞧不上,程耀倒刚好为她解了燃眉之急。

  这还像个不错的主意,皇帝点头应允。

  夏桐松了口气,嫁给一个小心眼丈夫可真麻烦,好在现下事情皆大欢喜地解决了。

  她看皇帝像是不怎么在意蒋碧兰的生辰,不由得惴惴道:“陛下不给贵妃娘娘送贺礼么?”

  “当然要送。”刘璋道,“让安如海随便去库房挑一件就成了。”

  蒋碧兰总归是太后侄女,也是他表妹,这种大日子皇帝不会不给情面的。

  夏桐这才放心,要是皇帝连礼都不送,只怕蒋碧兰会疑心是她挑唆的,她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去犯蒋家人的忌讳。

  “那,贵妃娘娘的生辰,陛下会陪她么?”夏桐窝在他怀里,小心问道。

  这个陪当然指的是晚上。虽说进宫以来夏桐始终没见过皇帝召幸她人,可她不信一个正常男人会到二十多岁仍保留处子之身,又不是身有隐疾——呃,头疾应该不算隐疾吧?

  就算平日懒怠,生辰皇帝总该奉献一下自身吧。

  刘璋眼中带了三分笑意,“你难道在吃醋?”

  夏桐:……

  其实她就是想八卦一下,真遇上个风流天子,吃醋她吃得过来么?当然,眼前的这位貌似很正直,这些时间的独宠,也多多少少让夏桐有了点妄想,可她始终不敢越雷池半步,更不能说爱——谁敢跟帝王谈真爱?历来真爱就没几个好下场的。

  当着皇帝的面,她也不敢说不爱,是人都有虚荣心,打击皇帝的自信心不是找死么?

  所以她只好低垂着头,静默不语。

  刘璋就觉得她的确在吃醋,只是不好意思明说,遂笑吟吟的抱住她的腰道:“行,朕答应你,那天也一定陪着你,绝不弃你而去,好不好?”

  夏桐:……

  算了,真是越描越黑。做不到八面玲珑,就只好顾全自己吧。

  *

  冯玉贞在老实禁足半月之后,总算迎来渴望已久的光明——蒋贵妃决定在生辰宴上将她引荐给皇帝,为此她必须好好准备。

  虽然不知蒋碧兰为何突然改了主意要帮她,但对冯玉贞来说这就是个喜讯,她自然要把握住。

  痛痛快快谢了恩,冯玉贞便回宫筹谋起来。

  她这张脸按说是极具吸引力的,奈何皇帝视而不见,冯玉贞只好另辟蹊径。皇帝不喜欢太过美丽的女子,大约喜欢那种内秀有才艺的——当然她也没听说夏桐有什么才艺,也许是床上的才艺?

  真要比帐内功夫冯玉贞也不怕,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让皇帝心甘情愿把她带到床上去。

  诗词歌赋这些不过文雅,并不实用,冯玉贞想了想,还是跳舞最好,既能展现她超乎常人的柔美身段,在伴舞的对比下,也能产生烘云托月的效果。

  虽然她并不十分擅长舞艺,有系统的帮忙,应该是够了。

  为保万全,她特意把系统叫出来沟通一番,问它可有良策。

  系统夸夸其谈,说自己虽不能代替宿主去跳,可他能提供一种特质舞衣,上面附着一种神气的香粉,保准看过的人都会目不转睛,深深为之吸引。

  经历过多次失败后,冯玉贞对系统的能力产生怀疑,“果然有用?不会又是口头上说着好听吧?”

  系统面露愠色,“你觉得没用,可以不用。”

  这鬼东西脾气还挺大,冯玉贞忙道;“我这不是以防万一么,你用的什么香,会不会被太医院查出来?”

  她可不想落个秽乱宫闱的罪名。

  系统见她服软,这才傲娇地跟她解释,那上头并非能催情的香饵,而是一种障眼法,附着在衣物上,等晚间宽衣就寝时,作用就会消失。

  简而言之,穿上那身衣裳,冯玉贞在外人眼里就会貌若天仙,之后就要靠她自己努力了。

  冯玉贞并不担心,等晚上灯熄之后,谁还看得清谁?再说,她对这身皮子还是还有自信的,哪怕不必采用媚术,皇帝也会对自己爱不释手。

  虽说跳舞不过做做样子,可冯玉贞是个完美主义者,还是力求做到最好。只要这回一举成功,她就能摆脱蒋碧兰的控制,成为当今的宠妃。

  至于夏桐这类小蹄子,冯玉贞根本不放在眼里,皇帝不过是图新鲜才宠幸她几夜,可宫中时日长久,过上十年八年,甚至只需三年五载,冯玉贞不信皇帝还能看上这等货色。

  她自己的容颜却是长盛不衰的,永远不会随时间褪色。冯玉贞得意地抚摸着光滑脸蛋,仿佛已预见到未来独霸六宫的景象。

  另一边,蒋碧兰看着蒋夫人从宫外送来的人,不禁蹙起一双秀眉,“母亲这是从哪找的?”

  来人笑道:“娘娘觉得如何?”

  若非知晓夏桐此刻正在乾元殿陪皇帝用膳,并不在眼前,蒋碧兰还以为那狐媚子学会分-身之术。

  她倒抽一口凉气,“像,太像了。”

第36章 画风突变

  蒋贵妃生辰那日, 众人有志一同起了个大早,夏桐也不例外——都知道蒋碧兰的脾气, 平时还好说,这种正经日子是千万不能得罪的。

  刘璋亦抻了个懒腰,准备起身上朝,夏桐一边服侍他穿衣,一边反复叮嘱,“陛下可一定要来啊!”

  她不想在这日犯了蒋碧兰的忌讳,就算凑不凑热闹是皇帝自己的事,夏桐可不想蒋碧兰误会到自己身上。

  她夹在两只老虎中间委实难做。

  刘璋大约能体会她的难处,含糊应道:“放心, 朕一定会去。”

  说着, 吻了吻怀中女子鬓角, “但, 不是看她,而是看你。”

  夏桐就觉得这人真是油嘴滑舌, 不过心跳还是微微加速了点——唉,架不住皇帝有一张帅脸呀!

  梳妆时, 夏桐就不像平日那般朴素了, 生辰日讲究喜庆, 她也让平姑在两腮多添了点红,虽然不及猴屁股那样醒目,可是也差不多了。

  反正她们这些丑角就是去衬托蒋碧兰的,夏桐想想就释然了。

  请安时,麟趾宫比往日都要热闹, 哪怕那些平时喜欢称病的, 今天也都老老实实来给蒋贵妃道喜。

  蒋碧兰看见夏桐, 脸上也多了几分和颜悦色,“难为你抽空过来。”

  飞快的瞟了眼夏桐的肚子,只见还是一副纤秾合度身段,远没有半点凸起的迹象,更认定谣言是假非真。

  夏桐上前说了几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之类的吉祥话,就让常青将一株老山参奉上。

  蒋碧兰看着那东西倒有几分眼熟,之前听母亲说那个谁往家里送了一株千年人参?好像就是翰林院那个姓程的夏家表哥。

  结果夏桐也送了一样的东西,两人还真是心有灵犀。

  她哪晓得根本是同一株,不过兜兜转转,仍旧落回自己手中。

  人逢喜事精神爽,蒋碧兰懒得计较这些小节,便只笑着点头,“妹妹有心了,用碗寿面吧。”

  今日蒋碧兰特意重金犒赏御膳房的庖厨,早晚流水席不断,这寿面便是来道贺的皆有一份,算是沾沾寿星的喜气。

  夏桐正好有些肚饿,便捧着碗津津有味吃起来,不得不说,蒋贵妃宫里的厨子还是挺不错的,面条爽滑而又劲道,汤汁也是淡淡的咸味混杂清甜,一点也不腻味。

  要不是碍着面子,夏桐真想叫再来一碗。

  王静怡诧异于她的好胃口,更觉得她心大,“姐姐,你怎么敢尝贵妃宫里的东西?”

  “为何不敢?”夏桐诧道。

  在吃食里下毒无疑是最蠢的做法,何况在众目睽睽之下,蒋碧兰怎脱得了干系?再说,她也不知道自己身怀有孕呀,费那个劲做什么?

  王静怡一想也是,倒是自己太过草木皆兵了——可当事人半点不着急,她却在这里提心吊胆,王静怡想想也是怄气得很。自己的身孕不知道保重,凭什么要她一个外人操心?

  可想到还要借夏桐怀孕的空档成事,王静怡只好忍下来。她不为争宠,只求成功生下一个孩子,她也得好好护着夏桐这一胎,日后才好做挡箭牌。

  至于眼前皇帝未另外召人侍寝,这个王静怡倒是不着急,等头三个月捱过去就好了,那时真相大白,太后再送人到龙床也就顺理成章了。

  就怕中途再横生波折,坏了她的计划。

  王静怡看着大殿内忙忙碌碌来回穿梭的身影,悄悄朝夏桐道:“姐姐,你不觉得这丫头有几分眼熟么?”

  夏桐一怔,看着像新来的,哪熟了?

  这人真是心大。王静怡吐槽两句,不得不直白地提醒她,“姐姐,我倒是觉得她与你有几分相似。”

  这么一说夏桐倒是恍然大悟,难道这姑娘方才端面过来时故意低着头呢,也不怕头发掉进汤碗里,敢情她是担心自己看到她的面目。

  蒋贵妃故意调这么个人来,其意也就不言而喻了。

  王静怡忧愁地看着她,“姐姐,我看贵妃娘娘是想分你的宠。”

  才故意找个这么像的,显然是有意比照着皇帝口味。

  夏桐咬着筷子发了会儿呆,仍旧埋头津津有味吃面。

  王静怡:“……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啊?”

  夏桐将嘴里叼着的一根面条咬断,连面汤都呲溜呲溜喝了个一干二净,方才爽快的道:“没事,陛下爱宠谁不宠谁,都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咱们顺其自然吧。”

  常青早知趣的从旁递过手巾把子供夏桐揩拭,至于方才的那些话,他只做没听见——反正这人从来也没啥表情,夏桐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