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皇妃升职记 第82章

作者:天行有道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心想到时候若东窗事发,她便把夏桐也拖下水,谁都别想好过——反正程耀之前口口声声要娶的是她夏桐,这麻烦本就是她自找的。

  回去之后,冯玉贞便抖擞精神,让系统调出面板上的资料查看——这上京城的人口无论哪家哪户,男女老少,系统都有一本账,当然平时不会细看。

  它不但把程耀的家庭背景翻了出来,还将本人轮廓以3d投影的模式清晰展示在宿主脑海中。

  冯玉贞登时眼睛一亮,“果然是个美男子。”

  系统:……

  好吧宿主的颜控属性它其实早该了解,冯玉贞之所以迟迟不肯放弃攻略大周皇帝,除了帝王身上自带的滔天气运外,容貌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这位程公子同样长了一张好脸。

  系统娴熟地为宿主介绍了家庭出身、学历背景、性情喜好等等,而在念及最后的生辰八字时,他却忽然怔住。

  冯玉贞皱眉,“怎么了?”

  一般人的命格都是生下来就注定的,从年庚八字就能得到,这也是她选择攻略对象的重要指标。

  系统呆滞片刻,哼哼唧唧的道:“这位程公子的气运,似乎分外强大,少则位极人臣,多则甚至能裂土封王。”

  但奇怪的是,他在本地待了快近百年了,之前从未注意到这颗紫微星,究竟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且这股气运似乎是天然自带,而非受本朝国运所影响,这就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了。

  冯玉贞不懂这些,她只要知道此次任务收益不菲就够了,原以为夏桐给她挑了只小虾米,谁知居然是条大鱼,冯玉贞几乎都要感谢她了。

  她自信满满的道:“凭他多么厉害,最终也不过是本宫的裙下之臣。”

  系统:……

  宿主这种天生的乐观劲,它真是佩服得很。

  *

  夏桐把冯玉贞这个危险品放出去就诸事不管了,自个儿只安心在关雎宫中消夏。虽因程耀即将到来而有些惴惴,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迟早得要面对的。现在她已不像初进宫那样龟缩不前了,有了孩子,她事事得以孩子的利益危险,旁人、尤其是这些不相干的人,不过是过客罢了。

  从西山回来,她重又练起了字,心静自然凉,没有比坐在桌前一笔一划习字更能宁神静心的了。

  内务府的账目翻看得差不多了,皇帝又为她找来花名册临摹。

  夏桐还是头一次发现宫里竟有这么多人,她自己是够俭省的了,可自从添了敦敦之后,关雎宫也热闹不少。除了日夜轮班照顾敦敦的四个奶娘,还有负责清扫便溺的宫女,负责守卫的太监,就连花房都派了个专门侍弄花草的老宫人来,以免哪些气味不相宜,冲撞了小皇子。

  布置这么多人手,光俸银便是笔不小的数目,难怪宫里每年财政都是笔不小的开支——蒋太后和蒋贵妃那里的排场就更不消说了。

  夏桐背后不说人短,只拿自己宫里打比方,“妾觉得四个奶娘实在太多了,不如裁去两个反倒省事。”

  她自己本身就在喂奶,奶水也算得上充裕,奶娘们除了日常照看,其实帮不了多少忙,何况,随着敦敦渐渐长大,奶娘们总归要辞掉的,按大周朝的惯例,约莫等小皇子十岁上下,便只留下一个,其余的都打发出去。

  既然早走晚走一样,何必费这功夫呢?

  刘璋道:“这些是宫里定制,你若贸然裁了,太后必定不喜……”

  见夏桐耷拉着头,刘璋只得好言解释,“当然,规矩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如此才能保证她们对你和敦敦的忠心,用起来也才会更顺手。”

  夏桐不解。

  刘璋耐心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倘从开始便定了是这拨人服侍,她们又会在小皇子身上用多少心力?反之,先多多安排人手,她们为了脱颖而出,自然会加倍在你面前表现,如此,你才能选出最好、也最合适的膀臂。”

  夏桐懂了,其实有点像狼群策略,为了让羊肉变得更结实劲道,放牧时故意引几只狼在后头追赶,这样,牧民才能得到最好的收成——宫里的竞争就有这么残酷。

  难怪几乎每个宫都存在人员冗余的问题,原来不是皇帝不想管,是必须如此,将来若面临大波裁员,也能得到及时的补充,选宫女毕竟不是件容易事。

  夏桐其实只是有感而发,并没打算让皇帝照她的意思去裁人——她还没协理六宫,真如此不就成越俎代庖了?

  既然疑惑得到解答,夏桐很快就自己想通了,兴冲冲地朝皇帝道:“陛下,咱们晚膳叫个羊肉锅子吧?”

  刘璋皱眉,“大夏天吃什么锅子,再说,这时令哪来的羊肉?”

  夏桐:“……那么鹿肉也行。”

  她记得上个月皇帝去西山打的那些狍子野鹿还没吃完,大半都风干存在地窖里,正好可以做个冷盘,还有之前酿的鹿血酒拿来佐餐。

  刘璋看她的目光就多了几分炽热,“原来你是这个意思,朕明白了。”

  便唤来安如海,让他下去安排。

  夏桐:……明白什么了?

  结果晚上她没吃几块鹿肉,倒是吃了一顿香喷喷的人肉——她把皇帝的肩头都快咬破了,这狗男人怎就那么大力!

  她感觉比坐马车还折腾得厉害,浑身都跟散了架似的,早知道就不给他喝那鹿血酒了——她也不晓得副作用会这么大呀!

  刘璋却是心满意足地抱着她,“桐桐,咱们给敦敦生个公主作伴吧。”

  夏桐选择装死,再说,这个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呀,虽然敦敦在这宫里孤零零没个作伴的人也怪可怜就是了。

  还是顺其自然吧。

  *

  程耀是在六月上旬赶回的京城,正是一年中最难熬的时候,虽然热得满头汗,心里却很高兴。依琳公主果然是个很好骗的女人,这么三言两语就上了当——他忽然觉得娶这位公主也不算坏事,凭刘依琳对他的爱恋,日后定能好好当个贤内助。

  当然,他亦不会因此跟夏家撕破脸就是了。

  程耀先去找了夏长松一趟,本想跟这位发小叙一叙旧情,谁知门房却告诉他,少爷跟新夫人出门游历去了,大概得过几天才会回来。

  程耀也听说夏长松被那北戎公主选为驸马的事,心里直怨他荒唐,那种茹毛饮血之地出来的女子有什么好的,个个粗枝大叶,可见夏家人的眼光都不怎么样。

  夏桐亦是个糊涂的,以为入了宫就万事无忧了,殊不知那位皇帝陛下并非寿征,日后留下她们母子,可有苦头吃呢!

  当然,这些都不关他的事就是了。程耀如今只想安心将依琳公主哄住,别叫人坏了大计——先前是他太过固执,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如今他可不会跟个毛头小子一样冲动了。

  入宫递了拜帖,便有人引他去往内廷。

  从御花园的石径穿过,依琳公主正在抄手游廊的尽头等着他,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激动,“你来了。”

  程耀微笑着跟她颔首,一个字也没开口,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却仿佛蕴藏着无限情意。

  依琳公主就觉得自己果然没看错人,程耀若非真爱她,怎会在这大热天里不顾舟车劳顿日夜兼程赶来?

  正要让情郎来尝些冰碗歇歇气,身畔一把娇娇细细的嗓子忽然道:“香橼,你确定没记错么?我那镯子果然掉在这里了?”

  原来是冯玉贞和她的侍女,两人俱穿着一袭薄衫,香汗微微,娇喘细细。冯玉贞头上还顶着一个简陋的花环,似乎是随手拿路边的嫩花嫩叶编的,插在她头顶却说不出的合适。

  依琳公主瞧见她这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当即便黑了脸,“冯美人,你来干什么?”

  冯玉贞提着裙摆轻轻致了一礼,“公主。”

  一面恍如无意的抬起脸来。“这位是……”

  依琳公主忽然觉得不妙,她看程耀的眼神就像蟒蛇抓住了猎物,这人到底打哪儿冒出来的?

  程耀也发觉了,他见识过不少女子的媚眼,可像眼前这位如此抛得如此生动且熟练的,还是头一次见。

  他也笑起来,“在下虔州参事程耀,字光祖,见过美人。”

第99章 艳遇

  冯玉贞脸上适时地流露出惊讶来, “程公子怎知我位分在美人?”

  满以为程耀会油嘴滑舌的说“姑娘生得这样出色,不是美人还能是甚”诸如此类的恭维话,谁知程耀轻轻看了依琳公主一眼, 却微微笑道:“方才听公主殿下这么称呼您来着。”

  居然定力十足,冯玉贞倒有些佩服他了,以袖掩口,面上露出三分娇态,“公子聪慧颖悟, 倒是妾一时糊涂,让人见笑。”

  依琳公主见这女子一味装傻充愣,嘴里还没命的吹捧陌生男子,生怕别人看不出她容易上手似的——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像只河豚。

  若非冯玉贞是嫔妃而非普通宫婢, 依琳公主老早就将她拉到暴室去了。

  冯玉贞见依琳公主的眉毛越竖越高,脸色也越来越发青, 当即见好就收, 含蓄的朝程耀施了一礼,便转身离去——她的策略是让男人来追逐她, 而非像个青楼艳妓那般跟在男人屁股后头,未免太自贬身价。

  何况话说得越多, 越容易暴露一个人的学识修养, 她只要维持这张艳如桃李的面孔就够了。

  依琳公主望着冯玉贞弱不胜衣的背影, 忍不住犯了嫉妒的坏毛病,在程耀面前说起这女子的坏话, “别看她外表天真, 这冯美人的心机深着呢, 从前的临江王, 后来那位北戎王子金吉利, 都在她手下吃了不少亏。”

  程耀不信,“她一个女子,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依琳公主道:“她本事不大,可中秋夜宴上一舞就能让临江王落水,金吉利临走前又被她故意劝酒,低价让出了几百头骏马,你说这当上得冤不冤枉?”

  程耀的眼睛忽地幽深下来,“我怎么觉着,两件事得利最大的都是陛下?”

  依琳公主不懂政治,只是单纯不想爱人也落入冯玉贞的圈套,“甭管是否皇帝指使,你只要仔细,别中她的计就行了。”

  一面小声嘟囔道:“我就看不出这冯氏有什么好,腮无二两肉,那身子瘦得跟柴火棒似的,风一吹就能倒,这样的女人当个摆设尚可,娶回去做正头娘子,别连家都弄垮了!”

  程耀听得出她话里的暗示,含笑道:“我自然明白,只有公主你才是宜室宜家之人。”

  作势要去牵她的衣袖。

  依琳公主却脸上一红,急忙将手撤开,“皇帝在勤政殿等你,仔细别误了大事。”

  她可不愿像金吉娜那般,见着个男人就没命往他怀里钻,越是婚事在望,依琳公主愈得矜持自身,不能叫人看轻了去。

  程耀有些失望,依琳公主的坚贞操守,固然是她的好处,可太矜持的女人就略显乏味了——奈何自己要从虔州脱身,就非得娶这个假惺惺的寡妇不可。

  他决定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眸子里染上三分忧色,“陛下……不知会否同意你我的婚事?”

  依琳公主安慰道:“母后她老人家都发了话,皇帝不会太难为你的,何况,今年北地春汛泛滥,若非你贡献的好法子,灾情哪能这样容易控制?为了安抚群臣百姓,皇帝也总要给个说法的。”

  程耀叹道:“其实我并不十分在意官品前程,只是,若我仍只是一介区区小官,还得你陪我去虔州那地方吃苦,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依琳公主眼中柔情似水,“我明白,放心,此番既然回京,我断不会让你再回去那穷山恶水遭罪,以后你我安心在京城住下,闲暇时入宫侍奉太后,母后她老人家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程耀心情激荡,几乎想回应她一个热烈的激吻,然则安如海不巧地出来煞风景,“程参事,陛下有旨,请您随奴婢过来吧。”

  虽然没正式亲上,依琳公主还是娇羞地擦了擦嘴,又小声问:“不如我陪你过去?”

  这是怕皇帝突然来个下马威。

  程耀哪肯让女人在前头保驾护航,越是这种时候,越得拿出男子汉大丈夫气概来,何况,若依琳也在,夏桐那头就不好施展了——他始终不信夏桐对自己毫无感觉,等会子两人见面再吃起醋来,那就不好收拾了。

  他还打算跟夏桐好好叙一叙旧情呢——做不成恋人,做朋友也使得嘛。何况夏桐现揣着个皇长子,跟她交好总比交恶有用。

  安如海瞧见两人你侬我侬的情状,忍不住翻起白眼,又重重咳了两声。皇帝跟夏主子平时就够肉麻了,这一对居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依琳公主甜蜜而担心地跟情郎告别,“有空记得来宁寿宫请安,母后也很想见一见你。”

  程耀潇洒的应下。见识过依琳公主的脾气,他想那位老太后也不怎么难对付了。

  唯一的难点还是皇帝这儿——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哪。

  *

  夏桐得知皇帝要在勤政殿设宴小酌,本来想回避一二,谁知皇帝却执意要她留下,“朕若是小心眼到这份上,也不配为一国之君,行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朕都不介意,你又何必揪着不放?”

  夏桐只好遵命,不然倒显得自己心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