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柚99
今天的楼爵,浑身上下都勾人,会让人心慌意乱,想扑上去扒他衣服那种。
真的绝了。
贝奚宁有点口干舌燥,顿了顿才走进去:“怎么,打了招呼你要去迎接我吗?”
“完全没问题。”楼爵笑着道。
贝奚宁觉得,楼爵今天就是故意想勾引她,不然她为什么感觉腿有点软?
但贝奚宁不肯服输,走到他的办公室桌旁边,微微倾身,说:“迎接我就不用了,但我想请楼总帮个小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很巧,她今天也穿了件纯白色的丝绸衬衫,高腰,搭配阔腿长裤,扎着马尾。
原本是为了让自己显得干练一点,给桃乐乐一点信心。
现在这个动作,却让她纤细的腰肢格外明显,明明哪儿哪儿都没漏,楼爵却感觉有点晃眼,他下意识抓了支笔在手里轻轻旋转:“帮什么忙?”
“想借用楼总的私人律师。”贝奚宁凑近了才发现,楼爵今天还喷了香水,熟悉的清冽草木香,今天却隐约带着催情的味道,她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诱惑谁,怕自己把持不住,又坐回了旁边的沙发上。
“啪”一声轻响,楼爵将笔放在桌上,说:“可以,但我有个小要求。”
“什么要求?”贝奚宁问。
“今晚陪我吃饭。”楼爵说。
贝奚宁微微挑眉:“是饭局吗?”
楼爵卖关子:“去了就知道。”
不是饭局,只有他俩,在附近著名的旋转餐厅,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
贝奚宁走进去的时候,心跳都乱了。
楼爵不会是想跟她表白吧?
他都还没看到铁蛋蛋的画,就已经想通了吗?
但楼爵什么都没说,就一直在照顾贝奚宁吃东西。
快结束的时候,远处不知道是谁放的烟火,在天空中幻化成一颗大大的红心。
“是有人表白吧?”贝奚宁忍不住感叹,“好浪漫。”
楼爵想了想,却道:“不是禁止燃放烟火吗?”
贝奚宁:“……”
她忍了又忍,没忍住:“郊外可以放,而且,楼总,这种浪漫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纠结这种小细节。”
“可能是我不懂浪漫。”楼爵慢吞吞擦着手指,忽然问,“你喜欢浪漫的人?”
贝奚宁心中警铃大作,坐姿都端正了一些,说:“分人。”
帅成你这样的,不浪漫也没关系,看你擦个手都觉得像勾引,再浪漫起来,岂不是要人命?
“怎么说?”楼爵追问。
贝奚宁:“……就有些人吧,再浪漫也没用。有些人吧,做什么都觉得浪漫。”
说着,撩起眼皮瞥了楼爵一眼,刚好楼爵也在看她,贝奚宁本来是想撩人,这时候脸一红,匆忙站起来道:“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好。”楼爵起身结账,还真没有表白的意思。
贝奚宁跟他一起进了电梯,心里直犯嘀咕。
这人今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莫名其妙请了顿烛光晚餐,偏又什么都不说,勾得人心慌。
会不会还有什么后招?
贝奚宁又期待又忐忑,结果楼爵什么后招都没有:“我还有几份文件没有回完,可能需要十几分钟,能不能先陪我上去?等我处理完,一起回家。”
贝奚宁悄悄吐出一口气,都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有点失望:“当然,正好我也整理一下材料。”
两人又回到楼爵办公室。
一个回复文件,一个整理材料。
贝奚宁躁动一晚上的心,彻底冷静下来。
楼爵不表白算了,等她把公司弄起来,她来表白。
正暗暗磨牙,办公室忽然黑了下来。
“怎么回事?”贝奚宁抬头问,“现在还会停电?”
她有点怕黑,好在笔记本屏幕还发着淡淡的光,但她还是立刻起身,靠近了楼爵。
“我问一下。”楼爵打了个内部电话。
工作人员很快回了消息,说是线路问题,已经安排人去修了。
贝奚宁:“……”
“可能要等几分钟。”楼爵说,“要不要去天台看看?”
贝奚宁不想在这黑漆漆的地方待下去:“好啊。”
其实,她觉得这电停得有点巧,心里期待的小火苗又倔强地烧了起来。
楼爵的办公室本来就在顶楼,天台就几步台阶的事。
因为停电,楼爵绅士地扶着贝奚宁上了天台。
天台上因为月光,要亮堂一些,但也没有什么蜡烛或者玫瑰花之类的东西,贝奚宁彻底死心:“你平时会上来吗?”
“以前经常上来。”楼爵左右看看,“现在不常来了。”
“为什么?”贝奚宁随口问了句,“我以为你会很忙,没时间上来。”
“我接手公司的时候才19岁。”楼爵倚在旁边的栏杆上,慢慢道,“那时候其实很多事情都不懂,每次遇到困难,就喜欢上来看看,独自静一静。”
贝奚宁一直都知道他很小就开始接管公司,知道他做得很好,其实也能想到他从前肯定很不容易。但具体怎样不容易,却并不知道,那是不在他那个位置的人想象不到的难处。
贝奚宁这时候哪里还有半点旖旎的心思,急急问道:“那时候没人帮忙吗?”
“没有。”楼爵摇摇头,“我爸当时是因为生病才提前退休,我妈要照顾他。但是,他们不想我们担心,没有说实话,只说突然不想干了。原本他们是想让我姐接手公司,但我姐当时正追我姐夫,不愿意被困在公司,就偷偷算计我。”
说到这里,楼爵笑了笑:“我当时傻得很,还特别骄傲。我姐来找我,说有项目搞不定,公司要赔钱,让我帮忙。我熬夜给她做出来,发现她人已经到了国外,还跟爸妈说,我很适合当这个继承人……”
贝奚宁:“……”
这些事情,外界从来不知道。
她记得,谢墨之前还说过,那些富二代圈子里流行的说法,是楼爵耍了手段,将楼颖挤出管理层,独掌大权。
谁能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呢?
“你……”贝奚宁不知道说什么好,干巴巴地说,“你辛苦了。”
楼爵看着她,嘴角上扬,忽然笑起来,轻轻揽了下她的肩:“我这些年时不时上来看看,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你过来看。”
“看什么?”贝奚宁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对面那栋楼,第32层,五分钟后……”楼爵含糊地说,“会出现一个暴躁小伙。”
贝奚宁被他勾起了好奇心,盯着手机计时。
五分钟后,八点整,对面某层楼忽然伸出来一颗脑袋,对着天空大喊:“韩修竹!我艹你大爷!”
贝奚宁:?!
韩修竹是这个世界某科技公司的创始人,也是位大佬,她生日宴的时候,还见过对方,挺温文尔雅的一个人。
如果她没记错,对面那栋楼,就是韩修竹的公司。
楼爵看出贝奚宁的震惊和迷惑,也不解释,拉着她的胳膊走到另一边:“你看那个路口摆摊的老人。”
这半边是老城区,街道要破旧许多,楼爵说的路口确实有位摆摊的老人,距离太远看不清,大概是卖小吃的。
贝奚宁盯着看了一会儿,就看到一个背着书包的小朋友来到老人的摊位前。
老人给小朋友打包了一份小吃,慈爱地摸摸他的小脑袋,看着小朋友过完马路才回到摊位前。
“这边。”楼爵又拉着贝奚宁换了个地方。
这次是一家医院大门外,有一个小花店。
一位戴着墨镜的姑娘送了一束花给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
正在这时候,一位背着书包的小朋友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医生接过小朋友的书包,小朋友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刚才那位戴墨镜的姑娘将花店关了门,贝奚宁这才看出来,姑娘似乎是位盲人,手里还拿着盲杖。小朋友牵着姑娘过了马路,又折回来,牵着医生的手,一起走近医院大门。
楼爵又拉着贝奚宁回到最初那个方向。
韩修竹公司楼下的公交站台上,有位拿着盲杖的姑娘,正安静地等着人。
“这些人有什么关联吗?”贝奚宁已经被勾起极大的兴趣,问道。
楼爵看着对面那栋楼,说:“那位摆摊的老人有个很孝顺很聪明的儿子,不仅考上很厉害的大学,还在大企业找了份工作,将老人接到城里来生活。老人不愿意拖累儿子,便摆了个卖小吃的摊位,有个小朋友早上路过的摊位会帮老人推车,老人每天晚上都会给小朋友留一份小吃。小朋友有个当医生的妈妈,妈妈很忙,小吃就是小朋友的晚餐。医生有位病人是个盲眼的姑娘,医生帮姑娘在医院门口开了一家花店。姑娘每天都会送给医生一束鲜花,然后去等自己男朋友下班。她男朋友很厉害,在大公司上班,就是每个周末会加班,不能及时回家陪家人。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化身暴躁小伙,对着天空骂一声老板,然后继续工作。”
贝奚宁都听傻了:“真的假的?”
“你猜呢?”楼爵笑吟吟地看着她。
贝奚宁想了想,说:“真的。”
“为什么?”楼爵反问。
贝奚宁靠近他一点,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心口的位置:“因为,这个故事真假不重要,你心里的浪漫和美好是真的。”
楼爵定定看着贝奚宁。
贝奚宁也在看楼爵,眼神炽热。
她知道楼爵很好,但从来没想到,在他心里,世界是这样美好可爱的。
楼爵的浪漫,是这世间最极致的浪漫。
楼爵忽然朝对面一指:“你看那灯。”
贝奚宁转头,看到对面楼顶的航空障碍灯正不知疲倦地一闪一闪。
“你从一数到十,会看见更好玩的画面。”楼爵说。
经过刚才的事情,贝奚宁完全没有怀疑,盯着小红灯,非常认真地数起来:“一,二,三……五,六……八,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