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卡卡er
虽然做出这个决定,如同剜心之痛,但是陆志威还是同意了,他抬起头,朝边上的阮浩和阮建国说道:“阮大哥,小浩,让所有人都撤了吧。”
阮建国和阮浩对视一眼,阮建国上前说道:“志威,还是……”
“阮大哥,这个时候就不要再做无畏的牺牲了,让他们都回来了吧,我相信……阿瑧他会理解的。”
第2217章 翻车落崖(9)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陆子书在一边疯狂的大叫。
阮娇娇也不想就这么回去,她知道这个时候没有自己说话的立场,但她还是走到几个长辈之间,说道:“爸妈,干爸干妈,我们再等等吧。”
“是啊,再等等吧,小杰和小胥都在下面,我们再等等。”阮林氏也前说道:“孩子们都知道分寸,肯定是还有希望,才没有上来的。”
舒洁和阮建国对视一眼,其实夫妻两也都知道,陆志威和赵丽说不找了,是顾忌他们,是怕阮杰和段胥也出事。
舒洁虽然知道陆瑧已经没了,可是她也没法看着他连尸首都找不到,对于ZG人来说,入土为安,这才是对死者最大的尊重,也是对陆志威和赵丽最大的安慰。
她上前来,蹲在赵丽边上,将她扶了起来,并说道:“既然孩子们都说再等等,那我们再等等吧,小胥和小杰都是有本事的人,不会有事的。”
听到这话,赵丽忍不住鼻子又是一酸。
她知道陆瑧是凶多吉少了,她让所有人撤了,也确实是怕阮杰和段胥也出事,这么说的时候,其实心痛的要裂开一道口子了。
她捂着脸没说话,眼泪却从指缝中流出来。
没有撤离,陆子书松了一口气,可是他在上面也等不下去了,在赵丽被扶着进了帐篷之后,就在悬崖边上不停的来回走着,不时的去看看往下延伸的绳索。
他还是想要下去看看情况。
阮娇娇安抚完赵丽出来时,看到的就是他正偷摸着往身上套绳索的样子,阮娇娇立即跑上来准备阻止,但是话还没出,就被陆子书捂住了嘴巴。
“娇娇,你什么也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今天我必须下去一趟,不然我一辈子都会在内疚中度过。”
这并不是他信不过阮杰和段胥,而是有些东西必须亲自去下去看看,并且亲自确定,否则不然这一辈子,他都会活在内疚当中,会不断的幻想,当初如何如何。
看着坚定的陆子书,阮娇娇其实也有这个想法,她也想亲自下去看看。
只是她清楚自己自身的情况,下去无疑是给所有人添麻烦,但是陆子书不一样,他从小身体好,皮实,下去虽然会受点皮肉伤,但安全问题应该是没有的。
只不过她还是扭开了他的手,并说道:“我可以不阻止你,但是你必须去跟干妈说一声,然后让人带你下去,子书哥哥,干妈现在只有你了,你不能让她再担惊受怕。”
陆子书看着她,思索了两秒,然后点点头,去了帐篷里。
他跪在赵丽和陆志威身前,说了好一会,最后陆志威和赵丽终于同意了,赵丽含泪的抱了抱他,陆子书也抹了抹眼睛出来。
刚走帐篷,就看到了正在外面等着的阮弛和阮磊。。
阮家几兄弟也是才知道的消息,能赶过来的都赶过来了,只不过其中阮弛和阮磊和陆家人的感情有些不一样。
第2218章 翻车落崖(10)
阮弛和阮杰一样,是从小和陆瑧一条裤子长大的,感情比亲兄弟还要好,他是早上才得到的消息,正好在外地办事,二话不说,事情都丢在一边,中午赶着飞机飞了回来。
而阮磊和陆子书的感情也是如此,从小的情分,也是从拍戏现场赶过来的,自然要陪着陆子书一起面对。
看到陆子书出来,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一起下去。”
最后的结果是,三人在另外三个上来换班的搜救人员的护送下,一起下了悬崖,约好了时间,不管结果如何,天亮之后绝对回来。
如果说三人下去,带着的是所有人的希望。
那么当第二天天亮之前,随着所有搜救人员陆陆续续的上来,那么带来的则是彻底的绝望。
陆子书上来,面上毫无血色,泛着青白,手脚都有些发抖。
他是被段胥绑着一起提上来的,直到脚落了地,他的神还没有回来,眼中更是没神,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
“子书……”陆志威上前来扶他,但是手一碰到陆子书,他就被陆子书白着脸推开了。
陆子书跑到另外一边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吐,他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吐两下,不但胆汁都出来了,里面甚至还掺着血丝。
而其他人虽然没吐,但是脸色都是一片青白色。
赵丽一看他这反应,就知道什么意思了,在连日的不休不眠以及身心俱创的打击下,终究还是晕了过去。
陆志威先是一愣,随即脸色惨白的往后跌了两步,被几人扶住。
阮娇娇脸色惨白的走到一身狼藉的段胥身前,眼巴巴的看着他,蠕动着唇瓣问:“胥哥哥……”
段胥看她走近,立即伸手将她隔开,朝她摇摇头,让她别靠近。
在下去之前,他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陆瑧或许自己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他死了有一个月了,虽然现在天气比较冷,但是他的身体没有经过特殊的处理,所以……他本以为自己掉下悬崖,那么深的悬崖不会有人下去找。
但是没想到他们不但下去了,而且还找到了。
只不过,找到的东西,让他们所有下去的人,甚至包括他,一辈子都无法从记忆中删除。
太惨烈,也太直观……
这个时候天已经大白,但是所有人都陷入了无限的悲痛当中。
陆瑧没了。
陆家的天都塌了。
往日里永远活力四射的赵丽彻底的垮了,躺在家里的床上,手中还吊着针,睁着眼睛看着头顶花白的天花板,也不说话,只有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的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