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醉
"是蛊人。"
苏木首先看出了异常,他手中捏着数根沾了自己鲜血的银针,朝着那些蛊人飞射过去。间隙间,他朝着众人命令。
"快撤退,这些蛊人你们杀不了的。"
然而,已经进了容成恪设的局,他们怎么会那么轻易就离开?
更甚至,本来苏木的血传承了圣女苏泠的血,对蛊毒具有天生的克制。但对于这些蛊人,他却是失算了。
那一刻,苏木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眉眼中划过一抹阴郁的戾气。
"容成恪,我要杀了你。"
""哈哈哈,你要杀了朕?"
容成恪从那些蛊人身后走出,看着这些被围困住的人,笑的温柔无比,却让人看起来毛骨悚人。
"苏泠的儿子,你母亲都栽在了朕的手中,你又凭什么能杀了朕? 凭你跟大景皇室关系密切吗?"
说到这里,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咯咯的笑了起来。
"苏木,其实朕并不想引你来的。毕竟朕答应过师父不动你。可惜,你跟荞走的太近了。你若不来,她又怎么会来呢?"
说到这里,他像是缅怀一般,眸中染上几许深情。
"毕竟荞她那么善良,又那般顾念亲情,她一定不会让你这个亲人落在我这个恶魔手中的,不是吗?所以….."
他慢慢走过去,语气像是被毒蛇爬过一般带着森然的寒意。
"想要离开就拿她来换吧。顺便为了你们的这场倾情演出,朕特意发一发善心,让你们母子二人见上一面。我想师父她老人家,一定会很开心的。"
这一刻,苏木哪还能不确定。
眼前这个男人果真就是农夫与蛇里的蛇。
然而苏木没有做声,即便他清楚眼前人是怎样一条恩将仇报的毒蛇,他也不能在此时乱了大局。
""带我去。"
苏木冷着声音,抛下一句冰寒彻骨的话。一字一句仿佛是从齿缝隙中挤出来。
容成恪咯咯一笑,他看向苏木,那张本来俊美如神祗的容颜却像是染上了魔气,带着让人战栗的森然。
"苏公子这么急,就不怕朕带你去的是地狱?"
他说到这里,双手突然朝那些蛊人拍了拍,下一刻,它们就像是听到了命令一般,四散开来,隐在了暗处。
容成恪缓缓走过去,朝着戚浔之打量了一圈,眸中多了一抹不易觉察的妒意。须臾,他仰头一笑,笑得连眼泪花子都流了出来。
"你重生一世又如何?知不知道她为什么不爱你?因为你蠢,你知道吗?明明她在离开那个山村后,最先遇到的是你,可你却蠢得把她给落单了。
我仅仅是几句谎言,就让她相信,你为了事业把她给抛下了。甚至到了后来,你连她的儿子被我用蛊控制都不清楚。你说你是不是蠢得无可救药? "
他这些话已经算是最恶毒的讽刺了。
戚浔之气得整个胸膛要炸开了一般,他指着容成恪的鼻子,怒声骂道,"你TM给老子闭嘴!"
"喀略咯喀!"
容成恪笑得更欢了,"所以你不如萧晟,他尚且有脑子与我一博,甚至死后还送了我一份大礼。你呢,璇现宫宫主?你除了会骂人,你能做到什么? "
说到这里,他突然话锋一转,连温柔的假面也摘去了,一张脸带着疹人的冷意,还有越来越浓的偏执。
"既然你这么没用,就替我向她问个好吧。我想,她会愿意乖乖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求生欲爆满的来剧透下∶后续剧情不虐女主,这条毒蛇会不得好死。
顺便推一下自己新写的预收,《我一脚踹翻了添狗剧本》前期追妻火葬场,但是破镜不重圆,另有男主,男主神秘强大,预收暂时不放。文案;
阮初直到自己死后才觉醒了自我意识,发现自己是在一本仙侠文中,是个连炮灰都算不上的小透明。
前世阮初作为道君夙白的凡人妻子,怀着对他的一腔爱慕和他对她不离不弃的感激陪着他一路飞黄腾达,矜矜业业做了几十年背景板。在世几十年来,不管是他人的嫉妒算计,还是他的冷漠以对,她都甘之如饴。临死的时候,还念着他对她的好,心满意足的进了棺材。只留下旁人的一句话∶"道君对他那个凡人妻子还真是情深义重,道君果真是正道楷模。"
阮际初"去TM的情深义重。这什么狗屈人设?
身为渡劫归来的仙门熵女,她凭什么要给那个狗男人再利用一次的机会?
自此,阮初一脚端翻了后续剧情,从此成为了修真界众多大佬跪舔的对象。
阮初∶ 对,今天爸爸教你重新做人!
第62章 (捉虫).
木荞被噩梦惊醒的时候,苏木等人此时已经离开数个时辰了。
因为木荞的情绪不稳,萧晟很快过来了她的房间。
他一入内,木荞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似的,匆匆跑过去,连鞋子都忘了穿。
她握住了他的胳膊,急切开口。
"萧晟,快,快阻止他们。蒙国皇宫是陷阱,他们不能去。"
萧晟不知道木荞到底梦见了什么,但是很显然,她是真的在担心他们。
他抵了抿唇,像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一般,双手搭在了木荞的肩膀,一双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似乎是在给她镇定的力量。
"荞荞,看着我,我不会让他们有事的。"
他一边挥退了所有人,一边重新将木荞抱回榻上,等到确定没有任何人的时候。
他安抚性的低声在木荞耳边说了什么,很快木荞情绪镇定下来。
彼时,苏木正被容成恪带着去了禁地。
禁地里苏木才真正见识到容成恪的野心与手段。
隔着半透明的琉璃房子,苏木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些被抓来作为蛊人的人在那个被蛊虫淹没的容器中有多痛苦。
"你这个疯子!"
苏木不忍再看下去,硬生生扭转了头。可是,那些悲惨的叫声还在他耳边回荡, 经久不绝。
容成恪咯咯笑着,似乎很满意他对他的评价。
他随手指着一旁已经面目全非,连性别都分不出来的人,嘲讽似的笑着,"你知不知道你眼前的这些人是谁?"
他边说着,边如数家珍般的向苏木介绍,"这是我那个好色如命的父皇。这些是曾经折磨过我的兄弟姐妹们。这些是那些欺负过我的太监宫女们..."
容成恪一个一个的给苏木指着,直到到了一间密室前。
他指着里面的人,嘴角勾着意味深长的笑。
"师父就在这里,不打扰你们母子的相聚时间。朕这就走。"
话落,他打开了门,像是看好戏似的等着苏木进入里面。
苏木不清楚里面到底有没有他要找的人,但还是犹豫了几秒后,毅然决然的踏入了里面。
在他进入石门的那一刻,门吱呀一声合拢了。
里面燃着不知是什么做成的油灯,带着动物油脂的味道。苏木眉目瞬间冷了下去。他蹙着眉快速往里走去。
仅仅是走了两步,视线骤然变得宽敞。
这里面家具木床皆有,看得出都是沉香木做的,价值不菲。
然而当看到在轮椅上做的女人时,任谁也不会评估那些冰冷的价值了。
"娘!"
在看到轮椅上那个枯瘦如柴的女人时,苏木飞奔了过去,想要不管不顾的去她面前。却被她骤然抬起那张脸时,冰冷陌生的表情给止住了脚步。
"娘,我是苏木。"
苏木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女人身边,他缓缓蹲下了身子,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对她说。
"我来了,我来救你出去。"
或许是他的声音终于打动了他,也或许是母子连心,冷漠警惕的女人终于露出了动容之色。
但显然,她已经不能发声了。
苏木看着面前的人,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浓,如果容成恪现在站在这里,他滔天的恨意能将他撕碎。
或许是感受到儿子的恨意,她眨了眨眼珠子,露出苍白的笑意。
紧接着一只金色的虫子,缓缓从苏泠的皮肤中爬了出来,飞到了苏木的耳边,发出一声轻轻的吱吱声。
苏木蓦然一怔,这虫子再说,隔墙有耳?
的确容成恪就在隔壁,他坐在石室里一边品着茶,一边听着苏木在那里痛苦的哭泣哀嚎。
他承认他就是个疯子、魔鬼。
他最初遇见苏泠圣女的时候,是真的想将她当做他黑暗生命的救赎。
可是她在他第一次用她教的东西杀了人后,她看他的目光就变得不一样了。
后来,她看他的目光越来越厌恶,就像是看待一团垃圾。
他有一段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直到他想明白了。
是他对她太过真诚,他本该装作乖巧的样子一直待在她身边的。
可惜了,这段救赎折损了。
不过后来,他幸运的又找到了一个。
跟他这条烂在骨子里的毒蛇来说,她实在是太善良太单纯了。
他遇见她时,他已经将温柔刻在了骨子里,任谁也探究不出他藏在心里的情绪如何。
她太好骗了。
最初他只是逗弄,后来不知为何变了,他每次见她似乎在想着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他就忍不住想要骗她,让她越来越恨那个人。
可惜,他似乎弄错了方法。
他的欺骗让她的内心越来越脆弱,只能承受的起他虚伪的温柔,却承载不了他骨子里叫嚣的渴望。
那是深处黑暗的人想要将光明吞噬的渴望。
后来她抑郁而死,他反思自己,看来不能对任何人再报以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