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佛系田园 第112章

作者:竹子米 标签: 穿越重生

  独自旅行不能太任性,何况还是一姑娘。

  “没事,我带了帐篷,晚了原地住宿,”罗青羽信口开河,拍拍行李箱,“累了有凳子。”

  小伙伴们:“……”

  最终,拗不过她的小伙伴们离开了,现在天气干燥且冷,他们受不住。况且大家还有别的行程计划,不能因为她一个外人而耽搁改变。

  成年人了,做事要有计划有分寸,别人不可能为她的任性买单。

  罗青羽坐在公路旁边的行李箱上,高兴地冲他们的车子挥挥手。在浩瀚的天地之间,她一人一行李的身影异常孤单,却与单调寂寥的公路风景搭配自然。

  哈哈,人生难得开挂,必须任性啊!

  她拖着行李沿着一望无际且孤寂萧瑟的公路边慢慢走着,这次一定要徒步走到有农家的地方,不搭便车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没走多久,前方驶来一辆军用车嘎吱地停在她身旁。

  “嘿,老乡,你咋一个人在这儿走咧?坐黑车被卖‘猪仔’了还是咋的?”从车上跳下一位面容朴实的兵哥哥,表情愁苦地看着她问,“你不会是驴友吧?”

  很多驴友忒任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累死当地消防救援。瞅这姑娘长相不赖,希望是个好说话的,不然大家很头疼。

  啊?啊?罗青羽一头雾水。

  最后,她被请到车里坐,为啥呢?因为前方要到100公里才有人家,而后方近70公里就有火车站。而这是一辆军用车,上边坐着有事外出的几位军人。

  没遇到就算了,既然遇到了,怎么可能任由她一个女孩子独自徒步100公里?所以让她选,不管前方后方,他们都送她一程。

  不能不选,如果她不好意思麻烦他们,那么他们另外叫一辆车过来。不管选哪样,罗青羽都不好意思,等上了车直接指后方,到车站买一张回家的票得了。

  仔细算算,她出来也有十几二十天了,回家吧,不玩了。

第181章

  “你胆子也忒大了,一个姑娘独自徒步旅行?知道这条路每年发生多少意外吗?”车上,几位兵哥哥们忍不住问,得知她独自徒步二十多天,吓了一跳。

  如此娇滴滴的姑娘,徒步二十来天,仪容仪表毫发不乱,实在难以想象。

  “生命在于运动,生命在于冒险。”罗青羽不知如何解释是好,索性给个任性的答复。

  “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包天。”方才下去接她的那位老兵取笑她一句,顿时引来众人的窃笑声。

  嘿嘿,罗青羽不好意思地笑笑,随手摸摸头顶上的辫子,不辩解。既然摊上这事,代表她今趟的旅程已经结束,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

  话说,人生的确玄妙。

  记得小时候,她和老妈、小姨乘坐火车探望外公,途中半夜曾被一名兵哥哥扮鬼脸逗乐,没想到今天又碰上同样的场景。

  有句话说,当兵二三年,母猪赛貂蝉。当然,她不仅不是猪,还长得很好看。

  打从她上车开始,大家拘谨了一分半秒,接着就谈开了,都在套她的话。比如家乡在哪,姓啥名啥,有男朋友了吗?为嘛要徒步旅行这么危险呢?

  她当然不能和盘托出,仅仅说了老爹是兵,老哥是警,众人肃然起敬,气氛立马变得正经起来。

  “你以后不能这么任性了,一个单身女孩在外边可以说危机四伏。就刚才那条路,万一你没碰到我们的车路过怎么办?夜宿路边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啊?”

  “可不,就算你学过拳脚功夫,双拳难敌四手,要是人家有枪呢?你以肉身之躯打得过?”

  “就是就是,你爸妈心真大……”

  吧啦吧啦,集体指责犹如三堂审,大家好严厉啊。

  罗青羽:“……”

  原以为说出父兄的职业,大家感觉更亲切,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过,气氛确实融洽缓和了许多,不再充满试探。还有水、有巧克力、饼干和水果伺候着,待遇跟方才真心不同。

  跟熟悉的人谈谈话,时间过得很快,在傍晚时分,一行人把她送到火车站。有人去帮她买票,有人帮她买了好多零食和KFC的炸鸡,一鼓脑塞她怀里。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罗青羽抱着一堆东西目送他们离去。幸亏他们说要办的事不着急,不然又要因为她耽误不少时间。

  拖着行李,抱着一大包东西过安检,进入候车厅才有心思看车票信息。他们帮她买了卧铺,还不肯收她的钱,塞给她转身走人了。

  哈,看来这次出门遇贵人,占了大家不少便宜。

  罗青羽看看时间,要等大半个小时,闲着无聊,拿出一块压缩饼干用力一咬,哎唷玛,她的五官皱成一团,太硬了!

  可这是她占的便宜,把牙磕光了也要啃完。

  唉,她目视前方,眼神相当的无奈开始耐心磨牙。远远的,一下无声的咔嚓,把她方才的模样拍了下来。

  到了晚上,一条图片+信息发到远方一个男子的手机里,上边留言:

  “你家小公主今趟出行45765公里,用时二十一天。老二说得对,你跟罗家父兄对不起国家,更对不起她,她原本有机会成为国家一名优秀将士,被你们养废了。”

  虽然这些数据包含她搭便车的时间在内,但徒步的时间居多,还拖着行李。一个女孩子不声不响独自踏上这段苦行僧般的旅程,这份毅力和定力令人惊讶。

  被人“逮”到时精力充沛,大有她还可以徒步三千公里的精神劲,多好的苗子啊!可恨有人藏私,可恨他们不早早发现,白瞎了这么一位人才。

  对面的手机机主:“……军方派人跟踪她?”

  “她曾经单独误闯一支野外拉练队伍的埋伏圈,临门一脚掉头走,形迹可疑当然要查……”经追查一周发现,她的确是我国普通公民一枚,这才终止。

  只是这一查,发现她不仅触觉敏锐,观察力、胆量以及行动力更有过人的表现,他无法不遗憾。

  “你应该感谢不在家,爸很生气,不想跟你说话。”如果他在身边,一顿揍少不了。

  这厢,手机机主的嘴边扬出一分笑意,“她平安就好,老二不在?”

  “不在,”不便透露对方的行踪,“对了,南露快被钱坤搞破产了,你确定不管?”

  “不用管,他们是老相好,不碍事就行。”

  “……”仿佛猜到了什么,可他不能问也不能说,以免伤人自尊,“那好,爸让我转告你,最好把你妹劝回军中。”

  “没门。”

  ……

  再说罗青羽,她就幸福喽!上车后,坐在卧铺里,怀里捧着一桶烤鸡啃得不亦乐乎。

  就这样,她坐了一夜车,于第二天中午在中转站城市改乘飞机回到青台市。

  青台市隔壁的龙石市,有一间比较低调又有格调的传统陶艺坊,老妈介绍的,说那里是美术陶艺馆,专做艺术彩瓷、餐具、茶具、药瓶子等等。

  瓷器品质上佳,已有上千年的历史文化,值得推介。

  厂子每年十二月份中旬放假,趁还有时间,罗青羽连家都不回便拖着行李赶了过去。找负责人商谈小药瓶的事,她问过老妈关于价格方面的问题,心里有底。

  “……这些是我描出来的样式,还有几张实物照片,你看看有没什么问题。”罗青羽把手机里的小药瓶图片放给负责人看。

  她要的量不多也不少,光五行丹的瓶子就要了一百个。每一款20个,不算多。还有醒元丹,解毒丹(洗髓丹),辟谷丹之类的。

  复元丹的也要备着,万一哪天她不小心炼成了呢?每样要20个。货越多,优惠便越高,她索性又要了一百个乳白色的长颈小瓷瓶备用。

  前几样的瓶身都要写一个字来辨认,乳白色这批啥都不写,靠猜的。

  蚊子再小也是肉,陶艺坊的负责人接了她的生意,并且补充说明:“今年肯定来不及,大家再过些天就要放假了,要等明年三月才能取货。”厂方包邮。

  “好。”

  炼丹一事急不来,丹炉山上还有瓶子,先用着吧。

  终于,一切繁琐杂事到此算告一段落。心绪一松,罗青羽感到分外疲惫,拖着行李箱叫了计程车直接回大谷庄。

  长途啊!老贵了,又接近年底,车资相对提高,几乎花了她一千多块钱。

  可惜车子不肯进山,怕不识路出不来。

  没办法,罗青羽只好到谷妮家借了一辆电动小三轮,方便她把行李箱带上。爸妈在家的情况下,自家的车一般不会留在大宅,又不想劳烦爸妈下山接她,只好到别家借车。

  去的途中,她很意外地看见当年分给小姨的宅基地有人正在盖房子。到谷妮家一问,方知盖房子的人是小舅。

第182章

  根据她对小姨的了解,估计这块地已经易主。

  “青姑,瞅你这辫子,这是刚从非洲回来?你不是在大城市上班吗?”从谷妮家出来,路上遇到的乡亲们一个个特新鲜地盯着她满头的辫子瞧。

  在他们的印象中,这种发型是电视里那些黑人的专属,而非洲是所有黑人的乡下老家,戏称大本营。

  罗青羽噗哧地笑了,摸摸着垂在身前的长辫子,嘚瑟道:“现在城里流行。”

  “哎唷,是吗?”大学生说啥都对,大婶大叔们纷纷自嘲,“我们长年呆在乡下落后了,不及你们年轻人有文化有见识。”

  “没有啦,我一时贪新鲜做的发型,好看吧?”罗青羽拎起辫子扬扬。

  “好看好看,哎呀,年轻人就该到外边走走。像顾家那孩子,长得呦,气质跟乡下孩子就是不一样。青姑,你见过村边顾家的人不?高高瘦瘦的那个。”

  “见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袭来。

  “见过了?长得好看吧?嫩嫩的皮白白的肉,听说他还没有女朋友……”

  “啊,啊,各位大叔婶子,我爸妈在家等我呢!先走了,拜!”罗青羽言毕一拧车把,呼地开车溜了。厌见媒人,先走为敬。

  “呵呵呵,害羞了。”

  “小姑娘家家的,是这样的了。”

  “哈哈,真是女大十八变,不知为啥,罗家跟丁家的女娃长得就是不一样,比咱们村任何一位姑娘水灵。”包括租住在村里的那位姓杨的客人,既漂亮又大气。

  “那肯定,读的书多,气质不一样。我闺女明年高考,我死也要逼她考上大学……”

  吧啦吧啦,顶着乡亲们好奇的目光,罗青羽载着行李返回枯木岭。年近岁尾,干燥无雪,山路两旁的树林依旧郁葱葱的,寒风吹过,发出绵密的沙沙声。

  地面铺了一层层枯枝落叶,车轱辘辗过,枯叶干裂哔剥,一路听着特解闷。

  过了桉树林,到达枯木岭的山路口,她跳下车,掏钥匙打开铁围栏的门,把车推进去再锁门。刚转身,一阵凶恶的汪汪声由远至近,眨眼间到了跟前。

  “呜,汪!”两只狼犬死死盯着她,呲牙咧嘴的,其中一只的前肢装了义肢。

  “大雷,大奔,是我。”罗青羽站定,朝它们挥挥手。

  一别几个月,她换了装束,去的地方有香水味,身上肯定沾了些,俩犬需要一点时间来确认她的身份。

  果然,大雷大奔没让她久等,警惕地靠近她嗅了两圈,立即乖巧抬头冲她摇起了尾巴。呜呜低鸣,仿佛在说好久不见,问她去哪儿了耍这么久才回来?

  罗青羽当然不会跟它们解释,蹲身摸摸它俩的狗头,笑叹,“哎呀,好久不见了,家里有谁在?”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