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佛系田园 第127章

作者:竹子米 标签: 穿越重生

  自从院里添了面包窑,她对饭食的需求越来越微,估计离升仙不远矣。没办法,之前炼丹的那段日子把她忙坏了,偷空喘口气。

  开着音乐,把杂物放在方桌上,用毛毛熊作靠枕,罗青羽侧躺在罗汉榻上。手支额头,闲悠悠地翻看药书,看看治肝的药草有哪些,家里不知有没有种。

  如果没种,春天的时候就该种了。

  接下来要炼的是续骨丹,她想尽快把老爸的脚治好,让他早早恢复正常人的状态。还要多炼几次五行丹,它消耗量太大,多准备一些有备无患。

  回心丹之类的不着急,她迟早会炼出来的。何况定制的新药瓶还没到,炼了没地方放。

  丹炉山的瓶子很有纪念价值,她舍不得用。

  对了,新药瓶需要一个大木架摆放,看来又要找谷展鹏麻烦,谁让他家的木工匠人最多呢。

  钱不是问题,质量一定要好。

  她生怕自己转头就忘了,赶紧在手机的备忘录里记下。

  还有……

  “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

  唔?罗青羽抬头望向院门敞开的地方,大雷大奔是训练有素的犬只,不会无缘无故的狂吠。听声音,它们似乎很生气,在一路狂奔的过程中狂吠几声。

第207章

  是谁惹它们生气?莫非她看走眼了,姓郑的是位高手过来盗药的?不会吧?莫非吃药的人是他?可他的寿命长着呢。

  正想着,一道矫健的身影从外墙跃入院内,迅速沿着平坦的水泥路向前厅跑。

  “汪!”

  下一秒,两道同样矫健的身影跃墙而入,继续狂追不放。

  罗青羽:“……”

  她家敞开的门形同虚设,一人二犬先冲入前厅的大门口,转个弯又出来了。呵呵,来人挺有本事的,居然在屋里那么狭窄的地方避过两只狼犬的围剿。

  从屋里出来,对方纵身跃上屋顶开始绕起圈子来。头顶一阵踩到瓦片的咔咔声,令人怀疑那仨是不是把瓦片踩碎了。

  木事,踩碎了让罪魁祸首赔。

  “青青!卧槽你在家吗?救命啊!我都说了是你们家主人的朋友咯!怎么不听呢?!听不懂人话吗?”那人,哦,听声音是个女孩,正蹦蹦跳跳地在屋顶跑着。

  她身姿轻盈,胆大心细,攀住前厅二楼阳台栏杆的动作十分灵活,像只壁虎似的特别稳当。

  罗青羽:“……”小丫头长进了哈,听声音还能多跑一阵子。

  于是,她继续卧回毛毛熊的身边,慢悠悠地翻看药书。

  “青青!你死哪了?在家吗?不在麻烦吱一声!喂,你俩够了哦,再追我不客气啰!”

  一人二犬缠斗一番,随着“青青——”的呼唤声,渐去渐远。那姑娘满山找人去了,大雷大奔也跟着追去。

  终于,整个世界清静了……

  说回郑澄,他的车停在铁围栏的外边。拿到药下山,帮忙锁好铁门就走了,身后发生什么事一概不知。

  能够顺利拿到药,多亏那位杨雨嫣帮忙,为此特意拐回五喜客栈向她和谷妮、陈功道了谢,不敢久留赶紧去退房,然后开车返回城里。

  李彩凤等人还在,老板的母亲见大家枯坐那么久,索性端来一碟炒花生让乡亲们打发时间。

  三姑六婆们见他行色匆匆,不禁十分好奇:“哎,大妮,他拿到药了?”

  “没有吧?看他挺失望的。”谷妮装傻摇头。

  “我就说他肯定白跑一趟,这回信了吧?我跟你们讲哦,乱开药害死人要吃牢饭的!说不准要打靶。”李彩凤一脸正气地啃着花生米,一边口沫横飞地给大家普法。

  大家听得一脸懵,唯独谷妮那一桌的陈功、杨雨嫣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药姑山肯给他药,证明山主有药,但怕被人讹诈才竭力否认,知道原因就好。

  解决一桩心事,几人继续闲聊。

  五喜客栈的蔬菜水果全部从燕子岭采购的,如今杨雨嫣承包山头建了一栋环境幽雅的民宿,它装修精致高雅,客栈的三位老板很担心她跟自己抢生意。

  正巧今天碰上,又受过同一个人的恩惠,鲜少理事的陈功与杨雨嫣相谈甚欢,趁机试探一下,问她能不能想出一个双赢的经营办式。

  “我不愁客源,光亲戚和商界的朋友就一大堆。为免影响他们度假的心情,我不接收外来游客。”像是看透他的用意,杨雨嫣笑眯眯地说,“你们尽管放心。”

  陈功:“……”

  果然,传说中的剩女有些是真优秀,优秀得让人心累。一切小心思在她面前无所遁形,这种感觉相信很多男人蛮讨厌的。

  ……

  傍晚时分,郑澄终于到家,刚进门口便迎来两张充满期盼的面孔。

  是他的母亲和大姐,正眼巴巴地看着他的手,没看到想象中的大包小包药材,眼里顿时充满伤心与失望,郑母甚至眼睛一红,眼泪籁籁落下。

  “妈,别哭,我拿到药了。”郑澄忙上前安慰老妈,从口袋里取出几包五颜六色的药丸。

  “阿澄,怎么是五颜六色?没毒吧?”乡下的土大夫多半是无证行医,不太可靠的样子。郑大姐有点担心地说完,忽而用力嗅了嗅,惊讶道,“这药好香!”

  害她有点垂涎三尺,想吃。

  “我很辛苦才求来的,人家原本不承认有药,村民替我担保她才给我几包。”郑澄脱下西装外套,快步进入父亲的房间,欣喜道,“爸,我拿到药了,看……”

  郑父躺在床上神智清醒,看到那些色彩鲜艳的药丸,浑浊的眼眸亮了一下。

  老人在医院服药不方便,郑澄在拿到药的时候,赶紧让大姐帮老人办理出院手续。医生也说过老人在医院里作用不大,顶多在病情恶化时来得及抢救。

  郑父在儿女的帮扶之下吃力地坐起来,欣慰地看看药丸,又看看儿子,“吃了就能治好?”

  “对,”郑澄忍住心中的酸涩,强颜欢笑地倒出五颗药丸,“每种颜色吃一颗,吃了就能舒服些,今晚睡个安稳觉。”

  一听到能舒服些,老人忙颤巍巍地伸接过药丸一下子全抛进嘴里,慢慢咀嚼,一边嚼,一边苦着脸。

  “这什么药?酸甜苦辣的,好难吃……”

  “良药苦口,难吃才是正常的。”郑澄笑言。

  “对呀,爸,来,喝水清清口。”尽管半信半疑,郑大姐依然倒了一杯温开水给父亲,一边问小弟,“阿澄,这几包药花了多少钱?”

  “不要钱。”

  郑母在旁听到了,备感惊讶,“不收钱?为什么?”天下果真有免费的午餐?

  “我听村民说,那位药姑原本在医院工作,了解药理医理。可能手里有什么祖传秘方,所以全家住在山里种了好多草药。你们不知道,那院子可大了……”

  吧啦吧啦,想方设法地说些新鲜事让大家安心,顺便分散父亲对自身病情的注意力。

  郑父吃过药,勉强靠在床边听儿子说说神医家的二三事。那几颗药丸味道浓重,很难吃,可喝了一小口温开水之后,口腔里的怪味渐渐汇成一股甜味渗入体内。

  渐渐地,胸口好像顺畅了许多,不再那么闷重;水重水重的腹部好像……呃,更涨了,老人扬手冲儿子招了招。

  “快,扶我起来……”有点尿急,要上厕所。

  郑澄不敢迟疑,赶紧扶着老人进厕所。看着爷俩的背影,娘俩的开心神情瞬间变回忧心忡忡,方才的轻松是装出来的,怕影响老爷子的情绪加重病情。

  郑大姐低声安慰老妈,没办法,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在医院的时候,她们也听到很多关于用土方治好癌症的例子。

  如今药找回来了,也吃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

  不等爷俩从厕所出来,郑大姐的手机响了,是她丈夫打来的。他今天下班去医院探望老丈人,结果才知道他已经出院。

  “胡闹!你们怎么能相信土方呢?!知道这些年被土方害死的人有多少吗?我看你们是嫌老爷子活得太自在了!赶紧阻止郑澄!我马上过去!”

  郑大姐一听,大感头痛。

第208章

  她老公陶海昌是事业单位的领导,说话老是一套一套的。认死理,平时和小舅子郑澄互相看不顺眼。

  前者嫌后者擅于投机取巧,不踏实;后者嫌前者爱说教,不胜烦扰。

  郑大姐常常夹在丈夫与兄弟的矛盾之间,左右为难。

  平时小打小闹无伤大雅,问题是,陶海昌的亲妹在药监局工作,职位还不小……

  约莫一个小时后,郑家的客厅气氛凝重,一位四十出头的男子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旁,目光冷淡地盯着小舅子郑澄,不怒而威。

  本想阻止小舅子的愚蠢行为,谁知老丈人的药已服下。

  “海昌,这事不怪阿澄,爸是被判了死刑的人,”郑大姐压着嗓子,试图缓解气氛,“但凡有一丝希望,谁肯放弃?”

  有句话她只敢在心里头说,看到父亲痛苦挣扎,她曾经想过不如早走早解脱……

  “你怎么判断这是希望而不是绝望?”陶海昌瞪妻子一眼,斜睨小舅子,“小朋友都知道药不能乱吃,你堂堂知名企业的高管竟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丢不丢人?

  而且我问你,如果爸吃了这药病情加重你怎么办?能把药吐出来?”

  他的这番话使客厅彻底安静下来,只有挂在墙上的老古董时钟在滴答滴答响。

  郑大姐六神无主,下意识地坐在自家男人的身边。郑澄不辩解不怼人,双手捂着脸,头脑一片空白一个字都想不出来。

  陶海昌见他这模样,憋了满肚子的气像被针刺了一下,噗地没了。骂人有什么用?老爷子已经吃了药,眼下最重要的是把病人送回医院,方便及时抢救。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赶紧把……”陶海昌刚要提议把老人送回医院,老爷子的房门就开了。

  只见郑母有些高兴地从里边出来,冲客厅的三人嘘了声,“说话小声点,睡着了,别吵他。”

  “睡,睡着了?”郑大姐不敢相信地起身。

  自从查出病情,老爷子的身子骨越来越差,一开始还能正常作息。最近半个月,别说病患了,全家人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

  因为病人睡不着,肚子涨,老想上厕所却无力翻身起不来床,要人扶。虽说老人病到现在骨瘦如柴,每次起床都要两个女人或者一个男人才扶得起来。

  多亏郑澄请了几天假,不然两个女人非累瘫不可。请保姆?人家一听到要照顾肝癌病人便摇头摆手,给再多的钱也不肯来。

  郑澄已经找人帮忙请一名力气大的护工,等自己回去上班时接替他的位置,以免累坏母亲和大姐。

  听到老人能入睡,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纷纷轻推门进去看个究竟。尤其是陶海昌,担心丈母娘看错了,万一老爷子是……不管怎样,先看清楚再说。

  推开门,不必走近细看便知道老人的确睡着了,瞧那鼻鼾声,打得震天的响。

  “……”

  下一刻,大家坐在客厅里继续沉默。

  好半晌,郑澄终于开口:“给药的人说了,这药治不了病,只能减轻爸的痛苦……”让他舒服地走完最后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