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子米
“啊?”谷秀懵了,双手紧张得不知放哪好,“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不是,”顾一帆安慰她两句,“你也看到了,我们都是年轻人,习惯凡事自己来。再说我们在打牌,你在旁边转来转去不合适。”
谷秀一直很勤快,对待他的朋友一向热情周到,说话也很有分寸,大家都很喜欢她。
不知怎的,今天的她让人很不自在。
“哦,那好,十点后我让我妈做燕窝给你们当宵夜,反正我们晚上没那么早睡。”谷秀心下稍安,笑说,“女人晚上吃燕窝有利于吸收,她们肯定爱吃。”
“呃,行吧。”生怕客人等太久,顾一帆不想再掰扯,径自回了别院。
勤快是好事,勤快过了头就会碍事;嘴巴利索是好事,优越感满满的只会坏事。
他一向把有森叔三人当家政工人,家政工与主人家的地位平起平坐,不分贵贱。但谷秀今天的言行满满的优越感,仿佛她比丁、罗、谷三人高一等似的。
没受过训练的家政专业素质差很多,害他今天在客人面前失礼了。
顾一帆回到别院,三位姑娘正搓牌搓得不耐烦,见了他纷纷调侃他是不是便秘。当然,这话只有丁寒娜问得出口,连谷妮在他面前都不敢这么豪爽直言。
“不好意思,我让阿秀她们早点歇息,咱们打牌不知打多久,免得他们等。”顾一帆不以为然地解释。
“太好了。”丁寒娜松了一口气,
那位小姐姐的殷勤操作令人窒息,加上她的面相不好,还老在自己眼前晃。害她不停地观望内心作出判断,又不方便与主人家分享,憋死她了。
顾一帆见状,笑道:“不习惯有人在身边转来转去?我以前也不习惯,回家住了一年半载才适应。”
“你之前一直在国外?”趁人多,谷妮勇敢地八卦一下。
“对呀,毕业之后找不到工作,只能回家啃老,提前过退休日子。”顾一帆自我调侃,瞅了冷静摸牌的罗青羽一眼,“阿青倒好像很习惯。”
知道她家小富,但不到请帮佣的地步。对于谷秀的服务,她似乎没什么感觉。
“哦,我读书的时候经常演出,住酒店,服务员都是这么转来转去的,习惯了。”罗青羽脸不红气不喘地解释。
罗家没有帮佣,干爸干妈家很多,她入乡随俗,司空见惯,有没有人伺候都能适应。
“服务员?”谷妮心里咯噔一下,偷偷往屋里瞄一眼,还好她不在。
“怎么了?”见她举止怪异,丁寒娜不由问。
谷妮皱皱鼻尖,悄声提醒大家,“阿青,你以后说话小心点,被阿秀听到你说她像服务员,非气死不可。”
谷秀是很勤快,但有些小气,动不动就伤自尊发脾气说别人看不起她,杨雨嫣说这是自卑心作祟。
罗青羽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哈哈一笑,“抱歉抱歉,我不是那意思……”她前世还当过洗碗工呢,服务员怎么了?矫情。
当然,有些人确实不爱听,不说也罢,她闭嘴。
“哎哎,别说了,打牌打牌……”不耐烦话题总绕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转,丁寒娜催促。
“对了,阿青,”谷妮一边看牌,一边告诉罗青羽,“雨嫣有位客人嗅到你那颗青花素……”
“百花素。”罗青羽纠正她。
“哦对,是百花素,味道挺好闻的,想问你在哪儿买的,能不能割爱卖给他们。”
“割什么爱?我妈无聊时做的玩意儿,你要喜欢回去的时候给你两颗。”
“我不要,你家要是有提神的香薰我倒可以买些。还有那青花素,客人要,你多少钱肯买啊?”
“不卖,”罗青羽懒得纠正她,并且一口回绝,“我妈费功夫做给家人用的,无价,不卖。”
她真心不愿卖,给熟人无所谓,给陌生人不收钱太吃亏。让她自己定价?费了那么多功夫做的东西,太贵了不成,太便宜了心有不甘,为难。
这不是救命的药,舍不得就不给。
“喂,给点面子嘛。”谷妮施展缠磨功夫,“我今天好歹给你们打了五折。”
“关键是我不好定价。”罗青羽愁啊。
“万元颗。”丁寒娜出个主意,那栋凶宅有希望了。
“滚。”罗青羽白她一眼。
“青花素用的药材多不多?不多就收一千,让他们知难而退。”顾一帆给出一个靠谱的价格,“回头客收两千,以此递增,谅他不敢再来。”除非家财万贯。
“行,就这么办,”罗青羽同意了,“不开任何票据,皮肤过敏的话别找我,我不负责的。”
“哦,那我给雨嫣打个电话问问……”谷妮说完,果断拿起手机滚一边打电话。
“喂喂,先打牌啊喂……”
就这样,牌还没打完一局就做了一桩生意,罗青羽卖出10颗百花素,赚了一万块,不惊不喜的数字。
钱发来了,等牌局一散,大家回去的时候让谷妮把百花素打包带走。
打牌的时间犹如闪电,眨眼便过了。
晚上十点多,谷秀从厨房端出四碗燕窝,“哎,哎,大家先吃宵夜吧。上品的血燕,滋阴养颜,现在吃正合适。”
顾一帆:“……”
虽然没玩够,但谷妮明天要上班,该散了。四人坐在石桌旁,顺便约下一场。
“别约我,明天我要进一趟城,之后恐怕很忙。”罗青羽拒绝邀约,答应给霸总的药还是早早完成为妙。
能治病的药啊!完成得越快越好。
“你忙什么?”谷妮好奇瞅她一眼,印象中,罗青羽算是村里最闲最幸福的一个。
“我啊,忙……”罗青羽端起碗,舀了一小勺正准备入口,忽而眉头一皱,“唔?这燕窝的味道有些怪。”
“怪?”谷妮着急回家,已经吃了两口,“不怪啊!味道很正常。”她跟在杨雨嫣身边,长过见识。
丁寒娜还没吃,听罢也闻了闻,“有吗?”闻不到,可她相信小伙伴的嗅觉,放下小勺子。
顾一帆也嗅了嗅,同样闻不出来。
“有,”罗青羽放下自己那碗,逐一拿起谷妮、丁寒娜的闻了闻,十分肯定地说,“一股没刷牙的味道。”
可能五行丹吃多了,触觉灵敏。
谷妮:“……”
怔了半秒,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胸口。
第228章
燕窝有怪味,罗青羽是头一回遇到,自家买的燕窝和干妈送来的燕窝她都吃过,哪有这股难闻的味道?
奈何她并非药学专业,说不出那到底是什么味。但味道不对的燕窝,她是坚决不吃的。
这么直白会让顾一帆尴尬?无妨,成长期丢的脸,都是人生中的一种经验。
她不知道顾家有钱到什么程度,但在寻常人的家里,食物变质是很平常的事,主人家尴尬一下就过去了,没什么的。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三人向顾一帆告辞,离开了顾家。
三人住的很偏僻,顾一帆本想送她们回去,被拒绝了。谷妮要回村里住,丁寒娜说到罗家住一晚,有伴,不必他送。
实际上,三人一回到村里马上分道扬镳。
丁寒娜回雷公山,罗青羽回枯木岭,谷妮的确回父母家住,明天一早到枯木岭取百花素。
目送三位娇客走远,顾一帆神色微冷,转身回到别院。
“太浪费了,燕窝本身就有一点腥味,吃不惯就吃不惯,说什么没刷牙的味道,真真是没有教养。”谷秀微愠,“一帆,现在这些燕窝怎么处理?倒了?”
顾一帆没说话,径自端起自己那碗尝了尝,嗯,跟往常一样,哪有什么怪味?
“怎么样?没变味吧?那阿青真的是,平日里父母骄纵惯了,没吃过好东西才嫌腥。”谷秀忿然道,“我老早听说她为人懒散,父母又特别疼她才养出一身公主病。
像这样糟蹋东西,迟早有报应。”
顾一帆依旧没说话,放下自己那碗,端起罗青羽那碗闻了闻。奇怪,的确闻不到什么怪味,本想尝一尝看,忽又想起她的那句话:
“没刷牙的味道……”
他:“……”
呕,犹豫许久,最终在谷秀期盼的目光下放下碗,挥挥手,“算了,倒了吧。”起身返回自己的房间。
宾主不欢而散,剩下谷秀独自面对一桌冷席,长吁一下,低垂的脸庞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
她动作轻快地收拾碗筷,收拾牌桌,打扫地面的卫生。
父母早早回家睡下了,她独自忙忙碌碌地干了一个晚上,直到凌晨零点多才离开顾宅,回自己家歇息。
她家就在附近不远,有路灯,不怕黑。
这样一位贤惠的女人,他以为她人如其表,秀外慧中,还打算给她物色一位良人谈婚论嫁。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在厨房往三碗燕窝里吐口水。
对,她只吐了三碗,貌似有一碗吐不出口水,特别用力咳了一口痰进去。话说,他要不要感谢她口下留情,没往自己的碗里吐?
房里,顾一帆坐在电脑前,难以置信地死盯着监控片段。
不错,他家里有监控,尤其是厨房重地,入口的东西全部在里边,是监控的重要核心地带。
为嘛父母放心他独自呆在老家?当然是经过多次考验与监查,发现谷有森夫妻憨厚可靠,没什么心眼,才肯让他们照顾自己的儿子。
摄像头安装得十分隐秘,分布在宅院屋里屋外的公共场所,瞒着谷氏一家三口。
其实,他看过几次监控,见森叔为人老实巴交的便不怎么看了。幸亏他们不知道监控的事,否则他就信了谷秀的话,以为阿青被家人骄纵惯了糟蹋食物。
“没刷牙的味道……”
想起她的话,又想到谷秀的那口痰,并且在里边搅了搅,想到自己刚才差点就吃了一口。
顾一帆僵硬的表情瞬即崩溃,跑进洗手间呕吐……
第二天清早,谷秀起床之后赶紧梳洗化妆,化一个淡妆,让男人看不出来那种。25岁的女人了,高超的化妆术令她的肌肤看起来吹弹可破,颇有成就感。
化好妆容,头发随意扎在身后,十足长相姣好的村姑一枚。乡土姑娘拥有城里人的好皮肤,这种反差美最容易挑起男人的好奇心。
这不,顾一帆已经把她当成自己人对待,平时两人单独相处也聊得很愉快。
一个小时后,谷秀轻松惬意地从房里出来,到客厅掀开餐盖,端出白粥就着酸菜吃了起来。旁边有老妈留的纸条,让她记得打电话给昨天相亲的对象。
对方很中意她,虽然他学历低,胜在家境富裕,在城里有房。一心娶个大学生做老婆,优化一下他们家祖传的泥腿子基因(谷秀的心里话)。
谷秀脸上掠过一丝轻蔑的神色,将纸条揉巴揉巴扔进垃圾桶里,继续喝粥。
她是大学生,读那么多书就为了嫁给暴发户?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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