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子米
陈功的单相思从那姑娘大三回乡的时候开始,一眼误终身,至今不敢踏出第一步。一群兄弟在无意之中发现他的心意,便极力怂恿他勇敢地展开追求。
陈家杰是最年轻一位,比陈功小几个月,脾气比较急躁。他最讨厌整天摆出一副高高在上姿态的女孩,阿青身上便有那股傲气。
陈功一味讨好她,她却不理不睬,不给任何回应。
就如那天在小超市买蜡烛,陈功说了他买单。她倒好,不声不响,自己买了单直接走人,别说打一声招呼,连正眼都不瞄他一眼。
作为兄弟,就在门口看完全过程,替陈功感到憋屈。
年轻人意气用事,他只看到自己兄弟单恋的苦,全然不顾女方的感受,才闹出今天这场闹剧。
“看在大家合作一场的份上,兄弟我劝你们一句,让陈功不要执着。”谷展鹏真诚地说,“她的生活环境跟咱们不一样,我跟她熟,从来不敢动那种念头。”
除了顾一帆,他是唯一出现在她朋友圈里的本地男。她的朋友圈全部是帅哥美女,多才多艺,并且多数在业内各有名气,包括她自己在内。
这种人,只可远观,不可妄想。
“差别太大了。”谷展鹏拍拍他的肩膀,同情地说。
白天鹅就是白天鹅,即使落在山里休养生息,它的伴侣也必定是白天鹅。跟丑小鸭永远是两个世界的物种,永远扯不到一块。
有些事,不仅女人要认清现实,男人也一样。
及早回头,或许大家还能继续做好邻居和好朋友,不至于反目成仇,像今天这样。
广城老板心有戚戚,本想说两句推心置腹的话,谷展鹏的手机响了,是鸡场那边打来的。
“什么?!差点淹……行,我马上过去。”
不知出了什么事,接了一个电话之后,谷展鹏匆忙离开了。
广城老板也随大家伙回到客栈,在陈家杰的房间把谷展鹏的话如实说一遍。
“屁的白天鹅,”陈家杰今天颜面尽失,一身戾气,“我告诉你们,她是普通人眼里的白天鹅,在权贵眼里那就是一条……”
“陈家杰!你有完没完?胡说八道什么呀?”陈功一声怒喝,“找抽是不是?”
本来,兄弟为了自己不惜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他既感激又沮丧。沮丧好友帮倒忙,但不好说出口。可他长年在网上混,焉能不知哥们要说的话有多难听?
感激归感激,撇开任何关系不提,他在背后这么说一名女生实在太过分了。
“嗬,我找抽?特么的要不是为了你我今天用得着受这份闲气?你这大情圣不为我出头就算了,还跟我急?”陈家杰的脾气彻底爆发,指着另外两名哥们,
“还有你们两个,我被打下水,你们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亏我把你们当哥们,你们却一直把我当小丑是吧?”
“不是这样的,阿杰,你先冷静一下行吗?”众人试图安抚。
“我很冷静!事实摆在眼前还用解释吗?好,一切都怪我,怪我狗捉耗子多管闲事,给你们添麻烦了。”说完,他愤怒地甩门而出,一阵摩托车响后,他眨眼没了踪影。
“喂,阿杰……”
两位伙伴和广城老板的媳妇站在门口瞧了瞧,又看看屋里脸色铁青的陈功,各自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长叹。
红颜祸水,名不虚传,几年同窗的深情厚谊,被她一竹篙打散了,唉……
今天真是热闹,罗青羽开着自己的电动小三轮往家里赶,即将回到枯木岭时,远远看见铁围栏的路两旁坐着好几个人。
有大谷庄的,也有陈家村的,还有几位陌生人。
“啊,回来了,回来了。”那些人也看见她了,纷纷高兴地看着她骑车走近。
距离近了,罗青羽率先开口,“咋了?问药免谈,我家没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些人的来意十分明显。
“阿青,人家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你好歹问一下什么事吧?”陈家村的一位大婶笑着责备她不懂礼数。
“不用问,作媒的请回,我找男朋友的条件你们高攀不上。”罗青羽脸不红气不喘,“想拿药的请回,我的专业是舞蹈,跟医术不沾边;我妈是护士,你们找她开药等于喊杀猪佬拿手术刀。
那是犯法的,你们敢,我们家可不敢。谁说没问题的报上名来,咱们到警察局说说清楚。”
她今天的火气有点大,处事风格雷厉风行,把几位本村的、陈家村的村民吓得不敢吭声,权当自己是吃瓜群众。
“可,可我听说你们有治肝癌的药……”一位面生的老人嗫嚅道。
“谁告诉你的?”罗青羽语气平淡。
“这我们不能说,你就说有没有吧。”老人身边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倒是硬气。
“你们先告诉我,是谁说我有治肝癌的药。否则,我有药也不给你们。”罗青羽边说边打开手机的摄像头,漠然道,“不好意思,我得罪的人多,上次有人报警说我家种毒草,害我把所有的地重新翻了一遍。
现在我家改成养狗场,又有人怂恿你们找我拿药。我很好奇,只想知道到底谁要害我。”
老人和妇人听罢,面面相觑,矛盾了好久,最终摇摇头,“我们不能说。”
“不说就滚,碰瓷的人我见多了。我这儿有监控,还有乡亲们作证,你们害不了我。”罗青羽说完,打开铁栏门,骑着小电动进去。
正要关门时,那俩婆媳(她猜的)卟嗵一下,向她跪下了。
“求求你……”
罗青羽冷漠地瞧她们一眼,锁上门,重新骑着电动车就想走。
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身后的妇人急了,脱口而出,“是李彩凤!陈家村的李彩凤说你家有药!上次治好一个男的……”
第259章
李彩凤?谷妮提过一次,是她家那位嘴碎讨人厌的大姨妈,曾跟自己妈吵过一大架。
罗青羽十分理解病患的痛苦,和病患家属的焦灼心情。如果这对母女悄悄找上门,她或许会给五行丹减少病人的痛苦。如果病得不重,或许能够治好。
奈何世上没有如果,她俩不仅叫了陈家村的三姑六婆,还找了大谷庄的村民一同来。很明显,这是要道德绑架她必须给药,说不定还要必须治好。
她不是医生,不受职业道德那一套约束。她只是凡夫俗子,有很大脾气的那种。
罗青羽重新打开铁门,蹲在那对婆媳跟前,耐着性子说:
“年前确实有个男人来求药,我没有,他父亲过完年就病逝了。我不知道李彩凤哪只狗眼看到我治好了人,但她和我妈有过矛盾,我妈让她当着众多村民的面丢过脸。
这样,你们回去让她找到那个被我治好的人出来对质,她对那人的病情这么了解,肯定很熟。我家没有医生,祖上也没人当过大夫,我不知道李彩凤是不是存心报复……”
这时,旁边一位陈家村的大姨插了一句嘴,“小丫头嘴巴要积德,李彩凤没那么恶毒。”
“最毒妇人心,你很了解她?那就有劳你陪她们俩回去找李彩凤,让她发誓证明清白。”罗青羽瞧她一眼,“我敢说你很喜欢看热闹,病人家属越伤心你们越过瘾。”
“这关我什么事?”大姨急眼了,“真的是,你有就有,没有就说没有……”
“如果我没有,你是不是也发一个誓?全家死光光那种。”罗青羽一手指着天,“你敢吗?”
“这关我什么事啊?你这人年纪轻轻的心肠咋那么毒?”一把火烧到自己身上,大姨来气了。
“我恶毒?”罗青羽冷笑,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准她,“你不恶毒,那你来保证一下,如果他们家病人吃我的药死了,你给偿命!来呀,对着镜头说一遍。”
全程有录音,不怕她过后否认。
“神经病!”那位大姨连连后退,悻悻地骂一句转身快步离开。
一同来的陈家村人生怕惹事,也纷纷走人。剩下大谷庄的村民不忍见老人跪着,过来扶起她们。
“阿青说得对,她家有药的话肯定给,关键是没药。前不久还被人投诉,搞得几拨公安来找麻烦。”大家纷纷替罗青羽说话,他们不懂什么药监,凡穿制服的都算公安。
“阿青的妈妈是护士,寻常村里的小孩有个感冒发烧拉肚子什么的,确实治得好,癌症真的没听过……”乡亲们实话实说。
关键是,大谷庄没人得过癌症,大家健康得很,这一点要多亏罗家母女。
一想到这个,大家劝得更起劲。
“你们回去问问那李彩凤,让她把人找出来对质。她若不敢证明你们被利用了,上回她在我们村当众出丑,心里恨着罗家母女呢。”有位乡亲强调。
“就是,我家最近老被人找麻烦,怀疑就是她搞的鬼。”罗青羽顺势接话,“她是不是告诉你们,如果被我知道你们是她介绍来的,我一定不肯给药?”
那俩婆媳一听,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看,我说中了吧?”罗青羽看着她俩,“我不给药就是我自私小气,让你们甚至全村的人记恨我,骂我,达到报复我的目的。因为她知道我没药,给不了!你们懂吗?”
“她的心这么毒?”老太太快哭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你真的没有药?”
“我不懂医,不懂医哪来的药?药草都被警察们拉走了。”罗青羽再次强调,“她毒不毒,你们回去问。如果坚持跪在这儿,我就带上录音报警,再找记者一同采访李彩凤和你们家。让全国观众看看李彩凤有多好心,你们有多糊涂。”
言尽于此,罗青羽起身:
“我该说的说完了,信不信由你们。各位叔伯婶子,大家回去吧!等她们跪出毛病,麻烦大家帮我作个证,我没药,是李彩凤怂恿她们自杀抗议,到时我要告她个倾家荡产,以命偿命。”
“哎,没那么严重,谁没跟邻居吵过架?”本村的村民忙把她推进门去,“快回去吧。”
小丫头片子太年轻,沉不住气,动不动就想闹大。
“是啊,你回去吧!不用理她们。那个李彩凤,狗改不了吃屎,以后再来大谷庄得拿粪水泼她!”另几位乡亲也说,同是大谷庄的乡民,当然要帮自己人。
向众人道了谢,罗青羽重新锁好门,径自回到山上。
到家后,她打开监控看了一眼,发现那对婆媳在众人的劝说之下不甘愿地离开了。
乡下的生活环境的确不错,也有缺点的,人际关系太重要了。不像城里人,虽说人情冷淡,不甚来往,同时也省了不少麻烦。
报警?无斗殴,无伤亡,乡下大妈和小姑娘之间的一点纠纷,人家哪会管?骚扰?警察来了,她们跑;警察走了,她们再来。天天如此,报警有用吗?
罗青羽随她俩到陈家村和李彩凤当面对质?
傻咧,那里是陈家的地盘,而有些已婚妇女的字典里没有廉耻二字。她们知道未婚姑娘脸皮薄,只要挑难听的话骂,嗓门够响,姑娘家肯定招架不住。
带大谷庄一群人去更不行,不能因为她家的事导致两村群殴,连累无辜乡民受伤。
所以,她不去,让她们狗咬狗吧。
自己手中有那女人亲口指认的录音,如果她们或者李彩凤再找上门,她直接把李彩凤和求药人一起告到法院去。
……
人家姑娘这么说了,有当地村民作证,那对婆媳犹犹豫豫地骑摩托车回到陈家村的李彩凤家。想找她问个清楚,或者让她发个毒誓啥的,看看到底是谁撒谎。
结果,等到了李彩凤家门口,看到对方门户紧闭。
“李彩凤?哦,她两个小时前跟她男人进城探望儿子去了,听说还要去旅游,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她家邻居如是说。
“旅游?”那位妇人冷哼,“我看她心虚躲起来了吧?原本那丫头的话我还不信,看来是真的,妈,她果然不安好心……”说到最后,悲从中来嚎啕大哭起来。
老太太一想到自己男人是得这个病没的,如今儿子又这样,不禁扑到李彩凤家门口捶门,哭道:
“天杀的你呀李彩凤,你个遭雷劈的。如果你骗我,我诅咒你全家死了没地埋啊……”
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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