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子米
和父母结束通话,罗青羽回丹炉山查找资料。
古时有对付各种时疫的方法,她曾经无意间掠过一眼,不怎么细看。潜意识里认为治那种病的人,应该是由年哥之类的专家负责,她一普通人看不懂。
但现在,查查也无妨。
静寂的丹炉山里,罗青羽趴在长条石桌前,认真翻阅竹简。
这是师祖留下的,他老人家把自己经历过的疫症详情一一写下来,供后人查询借鉴。他是修道之人,也留了玉简,用它存放资料更方便,可惜她看不了。
玉简是给修道之人看的,她道根废,看来看去它就是一块普通的玉牌,只好任它躺在石窟里发霉。
便宜师父也模仿师祖的做法,用上等的纸本写下各类疑难病症,另存一块玉简在石窟里,待有缘人开启。
让她一个废道根的人牙痒痒的,想看,却因为能力不达标看不到的那种滋味,啧啧……用手机把内容拍下来,离开丹炉山,回到罗家的前院客厅打印。
再装订成册,不炼丹、不练功时便慢慢查阅。
心里考虑着,她是不是该模仿前辈,也把自己经历过的时疫写下来?万一哪天扇子恢复灵性,另觅新主,自己这前任也算尽到一份责任。
……可太难了。
她不会看病,更不懂治病,只能找个时间采访一下专业人士。
比如老妈,比如年哥。
当然,那是以后的事,目前先做增强免疫力的药膏……
每一个朝代,每一段时期都有时疫的记载,罗青羽仔细查过,有些药草虽然不稀罕,但特别难找。有的在外界甚至已经绝迹,可丹炉山里边有。
有药性,服多了会中毒,但非剧毒。可以种植,不必担心污染土壤。
一边查书,一边上网问度娘,搞得头晕目眩的罗青羽抬头。目光呆滞,面无表情的瞪着院里长势茂盛,一派绿意盎然的药圃。
既然外界没有,那她只好种在外边;既然无毒,不必种在院里浪费空间,直接种在山里最妥当。
山里有的,未必是她种的,也可能是野生的。
……将来若有人问起,能找的借口不要太多,完美。
就这么办了,罗青羽抹把脸,抄下需要的药草种子,然后到厨房的水槽边往脸上泼水。清醒一下头脑,再回丹炉山的药柜里按照类目一格一格的查找。
好不容易攒齐种子,出来,到杂物间把铁锹往肩上一搁,唉,种草去……
种在外边的药草,得明年春天才能采摘,暂时先用丹炉山的新鲜草做药膏。
这些药草的特性跟杂草差不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只要不是连根拔起,来年春天,它依旧枝繁叶茂,生机勃发。
采摘新鲜的嫩叶,混和煮浆,等摊凉了,便可倒入一个透明的大玻璃罐子。
封好盖子,能够吃一年。
分开盛放的事等老妈回来再搞,她忙,没那心思打包装。
另外,这次查时疫资料,让她无意中看到师祖、便宜师父留下的话。各类流行疫症有的能治愈,有的只能自愈,他俩为了省工夫,直接炼出一种丹药。
一种干硬粉状的药丸,捏碎一颗和其它药草混和揉搓成丸,便可预防流行疫症。
这可是好东西啊!
但是,当罗青羽在丹炉山里捧出那个炼干粉丹丸的鼎时,一时无语。
啊,多么袖珍的一个药鼎啊!
小小的,像个普通海碗般大,对普通人来说有些重,对她来说它就是一个鼎状海碗。扁扁的,像海碗般的深度,一次可炼制27颗丹丸,半个时辰即可。
之后每隔两个时辰,便可炼第二次。对两位尊长而言,这简直就是玩,不值一提。
若她不仔细看资料,根本不知道还有这玩意儿。
问题是,这些丹丸同样无法解释结构成分,它需要扇子的火气和这个鼎受到特殊高温所释放出来的物质成分,不知道年哥能否破解它的草本密码。
如果不能,该不该让它面世是她必须慎重考虑的问题。
罗青羽瞪着资料,抓挠头发苦苦挣扎许久。要么算了,先把它做出来再说,大不了把它们全部搁在丹炉山发霉。
至少在需要时,她有。
这么一想,甩开思想包袱的她,彻底陷入疯狂的炼制各类丹药……
第456章
罗青羽回枯木岭的消息,大家是知道的。
可她隔日便在朋友圈里挂出“闭关”的信息,之后,不管大家怎么呼叫一概不应。村群的同志早习惯了,她和丁家娜娜每年都会腾出一段时间闭关休息。
这种良好习惯,把大家伙羡慕得不行。
谷展鹏、杨雨嫣和谷妮一年忙到头,顾一帆作为最清闲的辅助,负责时不时呼叫一下药姑山的阿青,看能不能把她唤出来。
希望渺茫,试试也无妨。
村里人知道她在外边教舞蹈,却不知道今年那位陡然窜红的“青舞”就是她。年轻一代几乎没人见过她,中老年人不关注娱乐,顶多把热门舞蹈当成广场舞。
可以说,在大谷庄一带,除了他和陈功,连谷妮都认不出青舞就是药姑山的阿青。许久不见,大家想约她出来聚聚罢了,怎么说也是一座名山的山主。
药姑山这名不是白叫的,陈家杰的病怎么好的,个别与阿青亲近的人心里也清楚,比如谷妮和谷展鹏。
“我以为她回来的时候,那些粉丝会把村口给堵了。”陈功笑道,“像以前那样。”
“网上关于她的个人信息好像被人抹得一干二净,有网友曾经阴晦的提过她后台很硬。”顾一帆单手泡着功夫茶,微笑道,“她签的经纪公司挺牛叉的。”
一间经纪公司能做到这份上,确实厉害,陈功深以为然。
“要不再给她个电话?”顾一帆建议,“都八月份了,她回来有两个多月了吧?”
“好像有了。”陈功推一下眼镜,他从谷妮的口中得知的消息。
谷妮、杨雨嫣和谷展鹏时不时提起她,几人的交情不错,他在公司偶尔听见几句。
“咦?好像出来了。”
看到阿青在朋友圈刚刚的更新,顾一帆高兴得直呼好运气,立刻给她发视频通话申请,然后由衷期待,下一刻就能看见他印象中那张如花似玉的脸……
不料镜头晃动,一张吊着两只眼袋的瘦削面孔冷不丁的映入眼帘,吓得顾一帆瞪大眼睛哇一声,离手机屏幕远点。
“嗨,顾一帆?”屏幕里的阿青花容憔悴,把手机搁在桌面,挥挥手,“找我有事?”
“你怎么了?!”顾一帆仍瞪着屏幕。
陈功见状,好奇地过来瞧了一眼,“咦?阿青,你闭关做贼了吗?好大的黑眼圈。”仿佛十天十夜没睡过觉。
阿青见了他,略惊讶,“陈功,你也在啊?”
“是啊,难得今天有空,过来讨杯茶喝。”陈功笑笑。
在这一年里发生太多事,让他意识到,人生除死无大事。情情爱爱什么的,得有命活着才有意义,得失坦然,在她面前不再显得手足无措。
这时,回过神来的顾一帆好笑道:“你到底干嘛了?搞成这样还能拍视频?”
必须不能啊!吓坏祖国的花朵(年轻粉丝),她要负责任的。
“唉,别提了,我家新承包两座山,你们知道的吧?”等他俩点了头,罗青羽边忙边说,“现在家里就剩我一个人忙得团团转,没好好煮过饭,在家无聊天天看书……”
看得她熬通宵,就给熬成这样了。
她的这番话,七分真来三分假,忙是肯定忙的,确实没好好煮过饭,经常随便煮碗面或者烤一堆面包解决三餐。
整天翻资料,炼丹,捣鼓普通药。
经过两个多月的辛劳,终于把枯木岭里的草药给消化掉。有的要重新补种,有的给它松松土,撒上一层草木灰便可静等它们焕发新芽,省心省力。
再到爸妈承包的两座山上收割乌甘草,经常在大半夜用扇子烧麦杆。白天太显眼了,怕村民们和守林员以为着了山火,所以只能选择大半夜。
扇子的火烧得快,灭得也快。
尽管如此,两座山的活干得她直翻白眼,好不容易撑到今天,彻底解放。至于水稻,还不到成熟的季节,留给爸妈和干爸干妈他们玩吧。
她的话,让两个大男人既惊讶,又好笑,“你不早说,在群里喊一声大把人去帮你。”实难想象,一个在旁人眼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孩竟搞定两座山的活。
真真应了一句话,人不可貌相。
“嗐,大家都忙,不必麻烦。”
罗青羽顶着两只熊猫眼,欢快地把一张贵妃椅移来移去,尽量对准镜头。不是拍视频,椅子后边是种在后院里的红枫,她要在仰躺在这里敷面膜。
自制的,正摆在放手机的桌面上。
那张贵妃椅看起来并不轻,但看在两位男士的眼里,她扛得很轻,好像用纸扎的。
顾一帆:“……”
日后若有人还在他面前说她不干活,非喷她们一脸盐水不可。
陈功:“……”
不愧是我女神,干啥都那么利落洒脱。
“对了,陈功,陈家杰怎样了?听说他病好了?”她本来不想八卦的,既然知情人送上门,不妨打听下。
“嗯,好得差不多了。”陈功点点头,“他现在住在村里,很少出门。”
陈家杰误杀人命,因病重避过牢狱之灾,后来陈功为他买到特效药把病治好了。期间,陈家父母和女方家属多次协商,赔得几乎倾家荡产,总算得到谅解。
他目前在缓刑考验期,父母在外做生意,爷奶回村里盯着他乖乖在家里养病,有时候到地里帮忙种菜,修心养性。
“他种菜?行吗?”罗青羽深表怀疑。
“不行也得行,家里为了他赔到破产,他得把钱赚回来……”
挫折使人成长,为了减轻父母的压力,陈家杰把投资五喜客栈的几万块拿走了。目前经营客栈的只有那对从广城来的夫妻,其余人等纷纷撤资各奔前程。
陈功在谷展鹏的公司工作,陈家杰没有其他特长,只能种地。可他大病初愈,又没下过地,爷奶舍不得他太劳累,硬是把大部分田地租给别人种。
所以,想东山再起,颇为困难。
“没事,他还年轻,命在就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虽然对方挺讨厌的,但由于他的一时冲动,搞得父母倾家荡产,这个教训足以令他痛苦一辈子。
“这要多谢宁姨托人买的药,不然阿杰死定了。”
“哎哎哎……”罗青羽隔着屏幕瞪他。
“我懂,我懂,”陈功连忙解释,“我对外说托朋友买的,没提你们家。”
嗯,那还差不多,罗青羽神色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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