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子米
算一算吧,到目前为止,他们这边一共养了一只兔子,一头骡子和七只羊,还有两箱小蜜蜂和两头小奶狗。
其中一只小奶狗是枯木岭巡山犬阿旺、阿财的后代,另一只是叶乔在城里捡的。
它和它母亲被主人弃养,狗妈妈已经病死在路边。在宠物医院,她还顺便领养了一只残疾的老猫。
谷宁常说,家里有两个爱心泛滥的人士,不愁日子孤单,只愁生活费用账单。
再加上枯木岭的四只忠诚的巡山犬,和四只时不时过来打秋风的大猫,呵呵……
为了养活这批新增的成员,罗宇生和谷宁再次承包两座荒山种草。
种黑麦草,紫花苜蓿之类,还有红豆草、巨菌草等等。
不用考虑土壤或气候是否适应的问题,如果不适应,那就尽量让它们适应嘛,实在不行再改种别的。待培植成功,在山里再养些鸡啊鸭啊什么的。
猪就不养了,太脏,懒打点。
“你们家打算开牧场啊?”村里人得知之后,好奇问。
“差不多吧。”罗宇生笑呵呵道。
唉,家里的人口和牲口都在渐渐增多,没办法。
那些都是丢荒的山,放着也是浪费,不如承包给他们耕种。放心,虽然办了砍伐许可证,四位长辈商量着,山里的树不砍不挪,清理野草开辟荒地即可。
保护原生态环境,与大自然和谐共存,是农学升和叶乔一贯的生活态度。
罗宇生和谷宁没有这么高的觉悟,单纯觉得没必要砍。
他们只想种草,多种一些农作物而已,以后给城里的儿女、孙儿和外孙等人寄去。
自家种的绿色食品,吃着更安全放心。
如此一来,就要雇请工人了。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陈家村、曹家村那边有很多耕地已被征收。年轻人拿了钱到城里买房子过舒服日子去了,剩下舍不得离乡别井的中老年人们留守。
他们是耕地被征收,扩充公路之用,住宅仍在村里。
种了一辈子地,突然没地种了,大家非常不适应。
部分老人随儿孙们进城享福,有的住不到半年就去世了,有的闲出一身病痛来。纷纷返回村里住着,哪怕在门口开荒种菜,也不乐意呆在城里。
得知罗家招工人,包三餐,不到半天便已招满,来应聘的正是这些村民。
图啥?图个热闹呗。
有活干,有免费的三餐,还有工钱领,为啥不干啊?更重要的是,谷宁家是种药的。
如今那些村里住的多半是中老年人,日常有些身热头痛,正好在上班时间找她问问。
谷宁也不嫌麻烦,根据长年积累出来的经验,懂的就答,不懂的就让他们到医院问医生。老规矩,让她开药方是不可能开的,无证行医,后果很严重。
这么一来,他俩呆在乡下的时间便多了。
幸亏亲家大度,知道他们在乡下忙,加上谷宁时常进城探望儿媳妇,想尽办法帮她减轻孕期的一些不适,夏家那边也就不计较了。
嫂子夏槐的身子不及罗青羽好,怀的又是双胞胎,已经辞职在家待产。
夏妈妈带着家里的佣人过来住,她还给闺女请了两位月嫂,随时准备上岗那种。费用由罗家支付,这并非夏家提的要求,而是罗宇生和谷宁坚持要付。
夏槐是嫁到罗家的儿媳妇,生的是罗家的子孙,这费用当然由罗家出。
在这件事上,还产生一点小矛盾。
因为夏爸爸觉得罗家小看人,以为夏家重男轻女舍不得为闺女掏这个钱,便死活要自己付。
罗宇生也是要面子的人,儿媳妇生孩子,罗家不出力已经很过分,还不让掏钱,啥意思?若让外人知道,肯定说他老罗家占夏家便宜。
那阵子,这对亲家的矛盾闹得有些大。
罗哥、夏槐知道后,自个儿悄悄把钱付了,省得双方家长打起来。
“这让我想起上辈子的一件事,”在魔都,牙湾山庄里,罗青羽好笑道,“我有位同事嫁人,她爸不收彩礼,男方爸一听,觉得她家小看人,非要给……”
好吧,女方家长不想为这事伤了和气,同意收一万。
男方家长一听,啥?一万?打发叫化子呢?不行,给十万。女方爸爸一听,脾气来了,坚持只收一万。男方家长以为他嫌少,便又加了十万。
一个不收,一个加倍给。
双方家长争执不下时,她同事便和丈夫悄悄领证,旅行结婚,喜酒啥的一概不办。
等两人旅行回来,被各自的家长狠狠训斥一顿。
“哦?那最后呢?”难得无事一身轻,农伯年轻抚怀中人那平坦的肚皮,温柔问。
“最后啊,他俩婚假休完了,摆喜酒什么的要等到下次休年假的时候办。”罗青羽靠在他怀里,努力回忆着,“听她说,她爸和公公一直在为这事争执……”
说好次年休假办喜酒,结果同事怀孕了,便一拖再拖,等到孩子三岁的时候才举行婚礼。
彩礼钱由她老公掏,不用二老烦恼,这才圆满解决。
“所以小青,我是不是应该解读为,你希望我按照传统给你一个正式的婚嫁流程?”农伯年若有所思道。
这钱他掏得起,不必麻烦双方老人。
罗青羽:“……”
瞧瞧,矛盾就是这么产生的,瞎猜什么呢?就不许她有感而发呀?真是的。
第779章
元旦,史亚那个团队在综艺节目里的表演一如既往的出彩。
为表达谢意,他特地在第二天亲自到魔都探望夫妻俩。笑言,不愧是青舞出品,名不虚传,明年她的课时他全订了。
“不好意思,我明年休产假,没空。”罗青羽理直气壮的拒接,“后年也没空……”
后年她要教小朋友跳古典舞,不用动脑子,舒服。
白天教别人家的小朋友,晚上回来教自家的小朋友,日子美滋滋哒~,懒得应付外界的是是非非。
“大材小用,”史亚冷哼,“你这样,跟那些正当红便嫁人相夫教子的女明星有什么不同?浪费才华,把大好的发展机会白白浪费掉。老表,你说是吧?”
老表农伯年刚在调酒,见他来了,顺便给他调了一杯,此刻正笑眯眯端过来,道:“她勇者无畏,拎得起,放得下。不像你,仗着几分才华在消耗生命。”
说完,坐下时低头在罗小妹的额头亲一口以兹鼓励,“别听他的,他嫉妒。”不要被外人的酸言酸语影响心情。
嗯嗯,罗青羽深以为然的点头,她也这么想的。
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史亚眼白朝天一翻,没眼看了。
“我现在才明白,她那任性的脾气跟谁学的。”某个外人不是滋味的拿起酒喝一口,呀,不好喝,酸溜溜的(心理影响生理),“老表,你这榜样做得好。”
“错,我们这叫志趣相投。”农伯年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道。
嗤,巧舌如簧,史亚不以为然的笑笑。
这老表也是一个讨人嫌的家伙,老婆刚怀孕,他便甩开一切公务,赋闲在家扮演年度最佳好老公人设,准备陪孕妻到明年再作打算。
这个明年,是指春节过后。
话说,老表是个洒脱人,崔家在没落时认回他,将来无法带给他半点好处;而他在农氏的地位无人能及,却在得知自己是崔家子之后主动放弃继承权。
正如他刚说的,勇者无畏啊。
“你今天就为了这几个艺员跑一趟?”农伯年问他,一脸不信的表情。
“当然不是。”艺员的前程他很关心,但他更关心家人朋友的健康,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魏晋有个朋友得了一种病,看过很多医生都束手无策……”
老表是搞医学药物方面的科研专家,见多识广,特地拿对方的病历过来给他瞧瞧。
农伯年放下手中的杯子,接过病历,一边对身边的罗姑娘说:
“你晚饭之后就一直坐这儿不怎么动,现在节目看完了,找人陪你到外边走走。”
这个外边,指的是山庄区域之内。
“不用,我自己在林道走走就行,你们聊吧。”说完,罗青羽起身出去散步。
找人陪就不必了,她又不是小孩子。
太深奥的东西她不爱看,更不爱听,一听就想睡觉。
但年哥说得没错,晚饭之后她一向要四处走走的,今天为了看节目偷了个懒。而一回到魔都,她就让汤圆、阿盖放假了。因为家里人多,不需要助理。
一月份了,天气有些冷,尤其到了晚上,时不时从院外的树林里吹来丝丝冷风。
当然,对她来说,这点冷风算什么?像秋日般的凉爽。
倒是可怜她家那两棵榴莲树,花开得迟,如今青台那边下雪了,冻死好多小果实。待到来年,不求它树上挂满金枕头,但求幸存一个让她尝尝鲜就好。
唉,就算全军覆没也是莫得法子,好歹今年开了花,明年再接再厉啦。
罗青羽揪揪衣领,继续走着。
她今晚仅着一件高领宽毛衣+长裙,漫步在院外高大浓密的林间大道中。已经走出庭院的围墙,这条路仍属于她家的范围,百米之外才是山庄内的公路。
夏天走这条路特别荫晾,冬天则冻得格外酸爽。
有路灯,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分,从树林深处刮出一股阴风,啊不,是夜风呼呼……有点瘆人。
她不由自主的摸摸左臂的臂钏,还有陆道长大弟子赠的护身木符,心里才安定些。即便熟悉她的人都说她是鬼见愁体质,到底没有亲眼见过,半信半疑。
疑心则生暗鬼,容易自己吓自己。
罗青羽站着不走了,一手紧握胸前的木符。不知为何,心头掠过一丝不安,心脏在剧烈地跳。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罗青羽正在转身往回走,眼角余光蓦然掠到前方飘来一点荧光,仿佛是飞舞中的萤火虫。
这不科学,大冬天的哪来的萤火虫?
她站在原地不动,冷眼瞅着它晃晃悠悠的飘向自己。果然是冲她来的,罗青羽神色微冷,紧握拳头正想一把捏住它看个究竟。
没想到,那个光点在不远的半空撞墙翻车似的,呲一声,在她眼前当场火化。仅剩一缕细小的烟丝,随风散去。
她:“……”
这,这是什么鬼?!
“小青?”正在愕然间,身后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年哥和史亚一脸疑惑的出来寻她,“你在这儿干什么?”
监控室说她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似乎看到了什么,他俩便匆忙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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