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子米
协助破案有奖金分,他在国外完全自食其力,不必家人操心费用问题。给爸妈的礼物也有,老爸的也是表,老妈的是一条项链。
这时,早就收到礼物的谷妈端了一盘水果出来,搁在茶几上和罗爸一块吃,不打扰俩孩子联络感情。
看完老哥送的礼物,接着是年哥的。
“小年干嘛送你花瓶?家里没得买的?”罗哥蹙眉,从茶几旁的纸盒里挖出一份礼物来,“你已经长大了,以后别问人要东西,特别是男的,以后要什么直接找我。”
居然特意把一个花瓶从剑桥亲自送到伦敦,再让他拿回华夏转赠。哼,它自身的价值都不够路费贵,名副其实的礼轻情义重。
哪怕小年是她义兄,保持距离对大家都好。
“不是我问,是他要送。如果我不说,他要么送项链,要么送耳环或者丝巾,全是名牌货,那些才贵呢!”对于年哥这爱送礼的脾气,罗青羽是服气的。
那么淑女的东西,怎么可能适合她嘛?送礼也不看看对象,年哥这种直男思维将来能娶到媳妇?如果能,那么她要恭喜他媳妇了,这辈子可怎么过哦。
她前世那个前夫婚前做过很多功课的,凡事以她的喜好为先。虽然最后没有好结果,至少他用心骗过……啊不,是对她花过心思的。
未来的社会环境只会越来越糟,爱情无法强求。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嘛。
“哦?这么殷勤?”罗哥微惊,莫非好友他……
“可不,哥,我怀疑年哥是不是对我的眼睛有什么想法?”她偶尔真的这么想。
对于这位带点神秘感的香江少年,她的阴谋论从未消失过。说实话,对她的眼睛有想法无所谓,若敢对她的扇子有所图谋……
哼,一巴掌拍扁他。
呃,默默瞅妹子一眼,罗哥点点头,郑重其事道:“……嗯,有可能。”
妹子不但智商平平,连情商都教他无语凝噎。这是幸运呢,还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她这双眼睛除了看到寿命还有什么用?谁没事想知道自己的死期?
反正他不想,当年问她是出于好奇+攀比,单纯想看看哪个鸟人比他更长命。
第85章
“哥,下次你假装不经意地向他透露,我的眼睛恢复正常人的水平了,看不到死期,或许他就死心了。”罗青羽不抱希望地怂恿老哥。
“哼,他像你这般头脑简单就不姓农了,”罗哥嗤笑她的天真,利落地拆开花瓶的包装,“哎,这花瓶不错。”
原来,小年送的礼物是一只乳白色的天鹅花瓶。它的轮廓线条光滑流畅,底部有丰满诱人的弧度,天鹅尾部高高耸起,瓶口微微敞开,犹如孔雀开屏。
简约时尚,优雅精美。
是罗青羽的心头好,她最喜欢简单又时尚的漂亮物什,将苹果核准确扔到垃圾桶,用纸巾擦擦双手的水渍,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它。
“哥,这瓶贵么?”贵的话就不要了。
“贵倒是不贵,”不到一千英镑,罗哥捧起它左右看看,“这是一名荷兰设计师的作品,他擅长以简单的线条塑造出最优雅时尚的花瓶,比较受女性欢迎。”
每一款只出一批货,卖完就没了。但一批的数量略多,所以价格在行业内不算高。别以为这花瓶看似简单不值钱,有些东西买的就是设计师的名气和手艺。
“不贵?”那太好了。
罗青羽抱起花瓶回自己房里的客厅,在她的心目中,不贵=100RMB以内的价钱,可以大方收。
“哎,哎,干嘛放你那边?我这边正好缺个花瓶。”罗哥欲叫住她,试探她对待这份礼物的态度。
他妹子过了生日才15岁,不希望她早恋。
如若她表现出对小年有一丝想法,须得警告某人日后保持距离……念头未落,妹子从她的屋里出来了,手里捧着一个透明的矿泉水瓶到大哥家。
瓶里有水,还有一枝蔫了吧叽的玫瑰花。
“给你。”她对亲哥向来慷慨。
“……”罗哥默,汗了,“家里这么穷?”她果然缺一个花瓶。
“不是穷,”真花瓶搁在客厅做摆设了,罗青羽将塑料瓶放在大哥家客厅,“那天年哥问我缺什么,我顺口说缺花瓶,他让我拍一张客厅照给他……”
好戏做全套,为证明她说的是真话,随手用一个空的矿泉水瓶插上一支干花再摆在客厅,然后拍进照片里。
记得年哥当时的表情是酱紫的:
“……(__)ノ-”扶墙。
之后一直摆在那儿,放假前有位男生突然向她表白,送了一枝玫瑰花,索性插进瓶里养着。
“几年不见年哥了,不敢收他太贵重的礼物。”罗青羽感叹说,视频与见面有区别的。
小年妈妈每年给家人寄很多东西,她不敢再另外收他的。
“有人向你表白?谁呀?我认识不?”罗哥讶异地问。家里有妹初长成,居然有人敢喜欢她,眼睛脱窗了吧?
“我都不认识,你怎么会认识?”
她在班里除了丁寒娜和几位班干部外,其余人等一概不熟。突然跑出一名男生堵她,差点被她误以为校园暴力。
接受是不可能接受的,她说她喜欢成熟的男性,等他38岁再来找她。38岁,呵呵,她已经是剩女了,在很多男性的眼里,剩女都是豆腐皮,旁边歇着吧。
到时她愿意,他恐怕逃都逃不及。至于把花带回家,重生之后收的第一枝花,很有纪念价值,拿回来供着。
万一以后没了呢,对吧?
哈哈……
年三十的上午,一家四口买了年货以及一些生活用品,开着小面包车终于回到久违的枯木岭。
幸好不是雪天,一路平坦顺风。
直接把车开进主屋的门口停着,一家人喜气洋洋的。房间的卫生不用搞了,爸妈已经提前一周回来打扫完,好让孩子过一个舒心年。
今天年三十,罗爸下厨是肯定的,儿子打下手。
谷妈到菜园把熟透的蔬果摘下来,洗一洗,当作今晚的饭后果。再摘一些胡萝卜、芹菜、大葱和蒜,还有大白菜等摆在主屋客厅的供桌前。
这是一个传统,寓意是今年样样齐全,希望来年一样。
家人在忙,罗青羽没有参与其中。有爸妈在,她难免偷一下懒。
房里,她把几件衣服和课本放好,再翻出以前放种子的铁盒,打开细细数了一下。装种子的密封袋数量依旧,里边的种子少了一些,可见爸妈没有浪费。
把盒子放回原位,她来到了前院。
几乎一年多没回来,山里的风景依旧,前院里的果树变了。叶子繁密,枝干粗了许多,等明年夏天,大家坐在树荫底下聊天肯定很舒爽凉快。
前院除了果树,剩余的地全部种了药草和毒草。
毒草也属于药草,药草也有一些毒性,解药的草又是另外一个物种。
罗青羽蹲在药田边仔细看了一看,发现药、毒草的种植占地长4米,宽2米左右。按照她的叮嘱,每一小块药田旁边必种解药,万一中毒,随手可得。
当然,必须注意不同品种的药草距离,否则会互相影响药性。
爸妈很细心,他们用砖头在毒草、药草之间建了一条隔离带,解药的种子便种在隔离带里。
而且,各种药草旁皆竖着一块药性说明的牌子,以防搞错。
几乎和植物园一样,两亩地全部种上了,一眼望去感觉规模宏大,处处绿意盎然的,充满生机。
正当她看得入神,身后传来老妈的一声叹,“多看几眼吧,明年这座山可能要被征收,以后不属于咱们家的了。唉,害我跟你爸白折腾一场。”
唔?罗青羽微怔,回头看着老妈,“征收?谁说的?”
妈,别慌,那些消息全都是假的!
这种“狼来了”的说法一年传几次,没有一次是真的!除非她重生的蝴蝶效应太强劲,导致她竹篮打水一场空。
“唉,你爸听到村民这么说,便去问过村支书,他说这回可能是真的。”老妈万般不舍地看着自己辛苦开垦的药田,“这些草有毒,这块地以后不能用了。”
“不会,”罗青羽不以为然地安慰老妈,“若真被征收,到时把解药草晒干烧成灰洒几层在上面,然后多种几回乌甘草就行了。”
这是丹炉山前辈留下的经验谈,如若不信,做完以上步骤之后可以找人过来验收。
见她说得如此有把握,谷宁的嘴角微微动了两下,本想问她什么,最后始终没有问出口。
只拍拍她的肩,说:“离远点,这些东西有毒小心碰到,我和你爸平时戴手套才敢碰。行了,进屋看书去,别以为放假就可以松懈,趁你哥在家,有什么不懂的赶紧问。”
吧啦吧啦,来自高中生老母亲的念叨,难受……
第86章
搞了半天,原来爸妈让他俩进山过年是为了留一点念想。
不仅这样,三舅舅夫妇一听征收,立马提出重新分配村里的地,否则他们不服,说凭什么谷宁一人霸占整座山?分明是她当年怂恿老爹做的糊涂决定。
她是出嫁女,没资格回娘家分田地,谷老爹肯定被她骗了什么什么滴。还曾经扬言,宁可把二十年前欠的钱还给谷宁,三兄妹重新分配村里的山和地。
不然就闹到村干部那里去,爹不在了,正好让父老乡亲们为哥俩评评理。
对,是三兄妹,小妹当年没争,现在更加没资格争。当初谷老爹说给她的那块宅基地,极可能被俩哥哥拿回去。
为嘛?因为嫁进城里多年,她依旧认为出嫁女回家争地是一件相当羞耻的事,心虚,没脸争。
“他们这是瞅你们外公不在了,我没了靠山,村里从来没有出嫁女回娘家分地长住的例子,所以觉得村民会帮他们。”谷宁唉声叹气。
吃过团圆饭,一家四口坐在前厅聊天,说着说着就提起这件事。
“这事憋我心里大半年了,我告诉你们不为别的,只希望你们争口气,兄妹和睦,将来互相扶持。不要像我和你们舅舅那样,为了钱撕破脸,太难看了。”
不仅难看,还伤感情。
当年她帮兄弟是真心实意的,都是自己人,将来她困难了他们也会帮一把。哪曾想,一牵涉到金钱方面兄弟们对她寸步不让,生怕她占了很大便宜似的。
小时候的兄友弟恭,姐妹情深,皆如过眼云烟,消散在金钱的铜臭里。
钱这东西,她可以给,但不能被人抢。
“三舅做梦没睡醒吧?他是大地之子吗?想怎么分就怎么分?”一听到三舅舅又搞事,罗青羽感到十分厌恶。
“妈,他找你借钱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吧?”罗哥问。
“是呀,唉,拢拢共共借了三十多万。现在说还给我,就目前的物价,三十几万顶什么用?”不够她买一层楼。
这座山费了她和丈夫那么多心血,别说三十几万,给她一百万都舍不得。政府要征收,那是没法子,铁定要放弃的。若就这样被兄弟夺走,她不甘心。
当初以为办妥证件便万无一失,可近几年出现一些农村宅基地分配不公的纠纷,社会舆论和法律对女性一方不大友善。
要么重新分配,男方占大头;要么女方一分没有,害她心里堵得慌。
罗哥听罢沉吟一会,忽而问正在一旁看春晚的老爸,“爸,那乌……你怎么还有心思看电视?”老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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