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子米
累坏了,早早躺下,睡得一脸香甜。
第1017章
孩子们睡了,夏槐陪孩子们玩了一整天,累得不行,也已经回屋睡下。
剩下叶乔和罗青羽走在屋外的廊下,边走边聊。
“……你姑婆的两个孩子确实心地善良,但过于自卑和敏感,耳根子软。”叶乔斟酌用词,“太爷太奶年纪大了,希望一家人团结和乐,我和你干爸能理解……”
但,她虽然不想在背后议论小辈的不好,又怕义女将来毫不设防,吃了暗亏犹不自知。
就像阿年这次在外边替家人补的锅,都是年轻子弟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最熟悉的人卖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坏人不可怕,就怕好人一时想岔背后捅刀子,令人防不胜防。
“你以后和他们家人相处,面子上过得去就好,不必深交。”叶乔叮嘱义女。
心地善良的人,认为每个人都有善良的一面,因此会相信所有人的话,这便是耳根子软的根源。
举个例子,有人觉得农慈恩脾气好,容易相处,还把对方当成少有的知己。但在对方的眼里,你是众多善人中的一员,和别人一样的分量,不偏不倚。
一旦有人在她耳边说了谁不好,次数多了,她不仅会信以为真,还会在某个时刻捅你一刀,还觉得你活该。
“家里有好几个年轻人吃过她的暗亏,”叶乔叹道,“对于小九,你了解的吧?”
“嗯。”罗青羽点点头。
小九便是九妹,叫农亦双,颇功利的一个女生,从来不掩饰自己的真实内心。
“这孩子从小机灵活泼,性格直率张扬,能力出众,颇得长辈们看重。那时,她谈了一个男朋友,对方脚踏两条船……”
另一条“船”是某户豪门的养女,知性温柔且美丽,和农亦双这种张扬性格截然不同。
当时,农亦双尚很年轻,那男的又是她的初恋,捉到他出轨的证据后一时沉不住气,跑到人家工作的单位破口大骂。
那男的也在现场,被小双一并骂了,其中有句话是这样的:
“她不过是养女,没资格继承X家的一分钱!你娶了她对你的事业没有半分帮助,相反,你要是敢碰她一根头发,你就得娶她过门,否则X家饶不了你!”
这番话,成功打消了渣男一脚踏两船的念头。在风波过后,他跑来恳求亦双的原谅,希望她让农家长辈出面摆平这件事,他保证以后只对她一个人好。
因为他调查过,那养女的确不在继承人的名单里,甚至得不到X家的一分钱。
而亦双却有资格争取进入农氏的继承人名单里,她本身还有股份,不用上班也能衣食无忧。
农亦双当然不理他,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原本,她上门叫骂这件事在农家人看来仅仅是一桩笑话,顶多被长辈笑骂她幼稚,撕了别人的脸皮,把自己的名声也搭上了。
直到有一次,叶乔到本家串门,听到姑姑,也就是农慈恩的养母回来投诉。说小九仗势欺人,看不起自家姐妹,拿农慈恩兄妹的身世在外边到处说事。
说的什么事?当然是没有继承权的事。
“在农家,向来是凭本事争的继承权,从来不是因为身世。”叶乔想到自家儿子,不禁笑了笑,“你年哥也不是我和你干爸亲生的,凭的是他的本事……”
可当时除了太爷太奶,再无他人知道阿年不是农家子弟。
另外,那位姑婆有份继承其养父母的遗产,虽然一直受到她养兄弟姐妹的诟病,但农家本家承认她的继承资格。
但,姑婆当年仍是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又轮到自己的养子女受这种委屈。向来不插手本家事的她,难得气愤地回来替自己的一双养子女讨公道。
对此罪名,农亦双死活不承认,辩道:
“我只说X家的养女,没说我们家的!我知道君浩(前男友)是看中她家的钱,因为她是X家唯一的女孩,他以为她能继承很多钱……”
打蛇打七寸,这个就是前男友的七寸。
她哪里知道,自己在无意中也打了农慈恩的七寸?
倒霉催的,农家派人查找谣言的源头,对方竟是农亦双的中学同学。大家都是当年在校园里风头无两,嚣张跋扈的太子女,当然一口咬定是她说的。
这下完了,农亦双被认定鄙视与中伤自家姐妹,德行有失。加上当时失恋,在工作上犯了错,死活不肯向农慈恩道歉。
并且一气之下,冲姑婆说:
“我没做过的事我绝对不道歉!说来说去,你们不就是眼红我的继承权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稀罕,我不稀罕!呸!”
嚯?!自己做错事不肯承认,她还敢呸?!既然她不稀罕,那就不用争取了!
于是,农亦双的父亲一气之下,让本家把她的争取资格给取消了,就当给姑婆一个交代。
家和万事兴,实在不想因为钱权的事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亦双因此被调回内地发展,磨炼性子。虽然和农慈恩同在一座城,却从来不走动,直到她父亲为她洗清冤屈……”
原来,农亦双的父亲一直没放弃给女儿寻找证据。她那位中学同学得知农亦双被取消资格,开心得开起派对来。可她很谨慎,酒量也很好,没说过胡话。
直到半年后,那位中学同学也回到内地,把农亦双约出来好一顿奚落嘲笑。然后约了朋友出来嗨皮,无意之中就说了实话,被农父派去的人录个正着。
“亦双是个实诚的孩子,”叶乔疼惜道,“真相大白后,慈恩向她道了歉,两人这才重归于好。”
但,正如亦双所言,继承权在她眼里不算事,有没有都无所谓。但在旁人眼里是举足轻重的事,却被人轻而易举地毁掉,难道不该警惕吗?
以小见大,以微知著,农慈恩是成年人了,性格已经养成,很难改变。
并且,因为那一次的事,每每农慈恩提出一些不合情理的要求,农亦双打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总是胡乱点头答应。
这姑娘也是有趣,她答应了,却不上心。能否完成农慈恩的要求,全看天意。
为此,农慈恩没少在农家子弟面前埋怨她,帮人总是不上心。于是,在长辈的眼里又成了小九的不是,时常让她不要那么小心眼,不要记仇报复。
一家人应该团结友爱,和和气气的。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骂小九,是因为她心大,肚里不藏事。相反,慈恩心眼小,芝麻大的事能郁闷好久,还会到处说,大家怕她扰得太爷太奶心烦。”
以姑婆那一双儿女的资质,入主本家管理层是不可能得。为了不触碰他们家的敏感神经,只能在小事方面委屈大家迁就一下了。
所以,藏獒幼犬的事,收了便收了,这是农慈恩欠阿年的一份人情,倒也无妨。但是以后,叶乔希望儿子、儿媳妇少和她们家牵扯,以便少一分烦恼。
罗青羽:“……”
不知怎的,她有一丝不祥的预感……但干妈说得没错,这的确是对方欠她家的人情。
唔,可能是她想多了,哈哈。
第1018章
在家玩了两天,周日的下午,罗哥带着妻儿和夏家父母一起返回青台市。因为夏槐说过,等孩子上幼儿园的时候再让小姑教他俩武功。
她是孩子的亲妈,罗哥没有反对。
毕竟,小妹也是五岁之后才习武。在双胞胎五岁之前,由他这当爹的教几招简单的动作活动活动筋骨。为将来学武打好基础,像亲爹当年教妹子那样。
他打不过妹子,唯有寄望于孩子有朝一日替他这当爹的扳回面子。不止他这么想,老友阿年也是这种想法,被妹子实力碾压多年一直使他们耿耿于怀。
想青出于蓝胜于蓝,孩子们要更加努力才行,不然只是空谈。
但,孩子妈不同意,那便等上幼儿园的时候再说。孩子才一岁多,确实小了点儿……
就这样,罗哥带着妻儿和夏家人一走,禅意小院顿时空落了许多。罗宇生和谷宁没有随儿子离开,适宜春天采摘的药材并不少,他们要留在家里忙活。
就算有工人帮忙,他们也要留下教大家识别药草,要是采错就麻烦了。
唐家人在这里多逗留了一天,在周一的早上走的。
“爷爷,您这两天的精神好多了。”车上,大孙子唐昱诚关注着老人的脸色,略担心,“身子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在内地发生别院惨案的同时,爷爷在家也受到袭击,脸色一直很不好。整个人消瘦了许多,大有一副行将就木、命不久矣的迹象,把家人给吓坏了。
回到内地安顿下来,老爷子一直深居简出,极少在人前露脸。
这次突然接到农家两位老寿星出行的消息,邀自家老爷子同行,他才肯出门的。本来,家里的晚辈们都不太乐意的,生怕老人受不起折腾。
可惜,拗不过老人的一意孤行。
好不容易到达,老人的脸色更差了,害得唐昱诚和妻子楼思亭一直忐忑不安。如今,老人的脸色这两天突然变得红润起来,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
把晚辈们吓得直哆嗦,惟恐是回光返照,赶紧打电话告知家人商讨对策。
而不管家人如何担心,老爷子依旧不慌不忙地在罗家住了两三天,乐不思蜀地陪农家的老寿星到处参观游耍。
所幸,老爷子还知道不宜长期打扰人家的生活,于昨晚主动提出离开。
“放心,爷爷没事,”唐老爷子缓声道,瞅瞅窗外,车子慢慢地驶在大谷庄的村路之上,路两旁的“麦子”随风摇曳,分外壮观,“这地方好啊,养人。”
言简意赅,一言以蔽之。
乌甘草的起源之地,所去的也是乌甘草起源的人家,自有一套调理身子的方法。
所以,他怎么可能有事?
没看到农家那两位老寿星和自己一样吗?不仅精神多了,还中气十足,豪气万丈地扬言今天要去曾孙媳妇新开的农场走一遭,四处参观参观。
他也想去,又恐过分打扰,让主人家感到不方便。
自从服了阿年自制的养生丸,往日沉重的躯体在一夕之间轻松了许多。仿佛体内那些迟钝老化的器官突然焕发生机,重新支撑他这副老骨头行走世间。
可惜,这养生丸在外边没得买。
农家人说,里边有几味药材异常珍贵,很难培植。成品少,自然无法拿出去做买卖了。他能尝到,是托了农家老寿星的福气。
这些珍贵的药草,或许就种在那位曾孙媳妇的新农场里。
他一个外人跟去恐有不便,就不必去了。
“思亭啊,你和那位农三太太阿青,相处得如何啊?”唐老爷子突然开口问。
孙媳妇楼思亭微怔,随即道:
“她呀,说话有些尖锐犀利,有些不给人情面。但性格直爽,和农家的小九亦双差不多的性情。”
她认为对方说话尖锐犀利是有原因的,那天早上,这阿青和她嫂子谈起一户姓封的亲戚时,那一脸的嫌弃啊——
“啊?封伯伯把他家的(乌甘)酒茶和米粮都给女儿带回小家了?我靠,她好意思领?!”
“怎么不好意思?那是她亲爹妈心甘情愿给的。换我,我也领。”她嫂子同样一脸不快地说着人家的八卦,“直到前阵子,封伯住院了,心脏出了点问题……”
所幸问题不大,住几天院就出来了。
夏槐随公婆前去探望,看着老人一下子消瘦了许多,于心不忍。在封伯伯出院回家,封婷携夫带女地回来探望时,夏槐找她私下谈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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