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甄栗子
“嗯?”
“安然姐姐和太子妃掉到水里, 殿下先救了安然姐姐,那么我和安然姐姐掉进水里,殿下先救谁呢?”
那边赵元琊正心不在焉地喝茶, 闻言险些没呛到。
太子先是一愣,随后笑了笑,意态闲适地道:“我大公无私, 自然是救近的那个。”
木小溪的视线转到赵元琊身上, 他起先莫名,而后倒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问我?”
“您救谁?”
“你和安然?当然是安然。”他抬眉便说,“你一个小小的舞姬, 野心倒是很大。我不救你,你就打算投奔皇兄?”
“二皇子立场坚定, 堪称男性楷模, 我自然不会舍您而就太子殿下。”
赵元琊:“……”
她答案已经给了, 草率地行了个礼, 也不等人说,就自己告退了。
过了半天,他尚未反应过来, 落子间问太子:“她是在讽刺你?”
坚决不救他的人她给了好脸色,给她机会的人反倒不要,也是奇了。
太子抬眼觑他,“妾室维护二弟,想来二弟心中正得意罢。”
确实,往常只见她维护苏安然,不惜顶撞他。这还是第一次被她维护,感觉倒是挺奇妙。但他很快轻哼道:“险些被她绕进去了,她哪来做主选择的权利,还不是我们说什么就要听什么。”
*
皇宫里人多,关系复杂,有和苏安然不对付的,自然也有交好的。落水事件第二天,永康公主就来安慰苏安然,原著中她和苏安然关系一直不错,不是常出现的角色,但算是苏安然的半个知交好友,偶尔出现就是和苏安然一起研究新鲜美食、娱乐活动,典型的“酒肉朋友”。
“昨日太后她老人家退了席就叫我给他读本,脱也脱不开身,可惜了没瞧到热闹。”
苏安然:“你来就是瞧热闹的?”
永康公主一笑:“怎么能呢,原是要来安慰你的,但听说你身边有个能人替你解了围,我倒想看看是谁。”
木小溪出来见了礼,永康公主笑说了一句“长得倒比你好看”,过后倒没有多关注她,仍旧与苏安然聊天。倒是木小溪垂眸站在旁边,将她闲聊说的话都听了进去。
中秋家宴一结束,众人便纷纷回到府中,二皇子府的人也不例外。
[ 这就要回府了?主播暴露的差不多了,另外两个人还没影呢。 ]
[ 我等不了了,对答案好奇死了,原本以为能很快揭秘,现在猜了半天连个影子都没猜出来,主播也不给方向,光靠我们瞎想。大家掰掰,我去别的直播间看看。 ]
[ 主播也没猜到吧。这场交锋表面上好像是主播赢了,把太子妃压了下去,但实际上,那人究竟是谁都没有定论,答案在天上飘,对方的直播间肯定早就猜到我们这边了,主播行事一点都不遮掩,敌暗我明,好烦! ]
原先观众都等着看皇宫里上演对决之战,还能和平的玩玩猜谜游戏,看看百合之情,结果艾贝小幅度打了一下对方的脸就鸣金收兵,打道回府,这让等着看下文的观众失去了耐心,弹幕里说什么的都有。
艾贝一开始没说什么,等众人吵完了,抱了袋苏安然捣鼓出来的酸奶,道:“过几天,他们要去打猎。”
[ 什么什么? ]
[ 打猎这段有剧情吗,还是说,贝贝想做什么? ]
“那个主播想做的事其实很好猜,如果她意在感情线,那么直接“明抢”女主角的男人,她在道德上就处于下风,现在将女主角变成身有污点的女配角,她再接近三个皇子……你们喜欢看吗?”
[ 听起来有点好看。 ]
艾贝吸了两口酸奶,“嗯?”
[ ……不,太罪恶了! ]
另一边,姚西湖的直播间里,氛围明朗欢快。
[ 打猎啊,西湖快挑一套好看的骑马装! ]
[ 哈哈哈哈另外那个女主播会不会以为太子妃就是西湖,她要是把矛头对准太子妃就好笑了。 ]
[ 我看她没那么蠢,不过也不聪明就是了,自己站出来当靶子,西湖本来可没想对付她。 ]
[ 就是,西湖就是看不惯苏安然而已,穿越就了不起吗,没嫁人之前就算了,都嫁人了还勾搭别人,婊里婊气的。 ]
姚西湖大致看了一下评论,笑道:“这次打猎,我没记错的话,苏安然会受伤。”
如果说上一次苏安然玛丽苏之光的对象是太子,那么这次,照拂到的人就是三皇子。这也是一次机会。
太子妃那次虽然没有在虚拟世界对对方造成负面影响,但至少关键的人物都被点到了,她直播间里的人也因此对苏安然的看法不佳。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那个女主播想怎么维护苏安然她都无所谓,不过白费功夫罢了。
倒是那个男主播,现在还藏得很好,会是谁呢?
*
围猎那天,秋高气爽,天朗气清。
以木小溪的身份,原是参与不了打猎这样的行程,但有苏安然在,再加上二皇子妃也被赵元琊禁足在家,就把她带上了。
木小溪没学过骑马,艾贝也没有,只能从头学起,找人牵着绳溜两圈。她给马喂吃的,马打了个响鼻,把她惊得一个倒退,一人一马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苏安然穿越得早,骑马打猎都像模像样,见木小溪这样不由好笑,“怕什么,马是人类的好朋友。你早点学了,以后骑马赶路也方便。”
“赶路?”
苏安然拍拍额头:“我忘了,你连出门的机会都少……反正,多学一样总是没错的。”
木小溪继续回去打量她的小马,棕黄颜色,十分普通。
她在初赛的时候,就觉得21世纪的交通工具足够寒酸了,上古时期的交通工具,差得更远。
苏安然本来要亲自教她,不过她不是当老师的料,两人越忙越乱,三皇子那边一招呼,木小溪就把蠢蠢欲动的人推进树林里去了。“安然姐姐去玩吧,不必管我。”
三皇子握缰御马走在前面,还不忘回头道:“往日都在外面打猎没意思,今天我们走得远一点?”
“走!”
不远处,三皇子妃也骑着马在旁边兜圈,见二人有说有笑的进了林子,立刻挥鞭追上。
木小溪仔细看了一眼周围人的情形,见二皇子赵元琊没什么反应。
大抵是三皇子眼下年龄尚小,不像二皇子已经封了王,二皇子对他和苏安然接触,倒不像对太子那样避忌。几人从小玩惯了,苏安然、永康公主、三皇子他们总是一道耍玩。何况骑马打猎就是一个大型社交场合,至少他们说话行动都是摆在台面上的,没人觉得不对。
却不成想就这一会儿时间,苏安然那边就出了事。
他们在捕猎的过程中遇到了猛虎,苏安然险些被扑咬到,幸亏三皇子救的及时。她身上只被虎爪挠了一下,但这一下抓得不轻,衣袍受损不说,伤口鲜血淋漓。
通报的人来报之后,太医就在营地里候着,那边远远的人来了,三皇子和苏安然共乘一骑,人一到,三皇子将苏安然抱了下来,她身上还裹着他的披风,想是为了遮挡被扯破的衣裳。
两人刚落地站定,后头跟着的三皇子妃就跟上来,看也不看甩了苏安然一巴掌,“贱人!”
苏安然没防备间挨了这一下,身体尚虚弱,嘴巴不饶人:“贱人说谁?”
“贱人说你。”
“噢,贱人说我啊。”
三皇子妃反应过来了,“你!”
赵元瑛一贯带笑的脸庞,此刻也没了笑,“有事回去说,先让安然医治。”
“回去说,回去我还能说她什么?!你没看出来她是故意的吗,贱人,狐狸精!”三皇子妃气得不轻,怒瞪着三皇子,“还有你,人家自己有正儿八经的丈夫,你跟她一起打什么猎,用得着你救她?!”
“是我不对,我不好,我不该救她。”三皇子面无表情地道,“行了吧?”
他那天看他哥好戏的时候,还同情过太子妃,但一放到自己身上,就是另一套道理了。毕竟眼下三皇子妃胡搅蛮缠,要说出去,那也是她有一百个不对。
这场戏令人依稀觉得熟悉,相关的人迅速聚拢了,太子也驱马上前,“怎么回事?”
“……你给她就受着,不知道拒绝,不是心存故意是什么?!”
“算二哥不在,也不必你给她披衣服,还有马,就算她的马没了,我不能带她一起骑吗——”
三皇子妃仍在那纠缠不休,忽地有一道纤瘦身影,冷不丁地从旁接近,扯下了她一只手臂上的接袖。古人的衣服都是接袖而成,这一扯,整条袖子都被扯掉了。
三皇子妃露出一条白玉般的手臂,她低头一看,惊叫出声!
三皇子赵元瑛也愣了下,他想给对方披衣,但他的披风还披在苏安然身上,关键时刻,还是太子将他的披风递了过来。
三皇子妃刚一裹上,马上气得挥鞭打人,木小溪轻轻一闪躲了过去。她望着对方道:“三皇子妃不愿接受外男的帮助,怎么不扔了太子殿下的披风。”
对方一时语噎,忽而眯眸看她,“我记得你,你就是那天逼迫太子妃的人……可笑,你以为我像大嫂这么好欺负,叫你随便一搪塞就听了信了。”她冷冷一笑,“太子的披风我敢接,是我和太子心中坦荡。他们敢说他们心中坦荡吗?”
“他敢说他不喜欢苏安然?!”
木小溪:“三皇子喜欢也不稀奇,姐姐那么好,我也喜欢她。”
“……”
这话一下子叫人无从说起,众人好生愣了一愣,三皇子妃一时不敢置信,简直要被她气糊涂了。随后才听她继续道:“三皇子妃方才说的有理,只不过心中有鬼的人不是安然姐姐 。敢问三皇子妃,究竟是谁劝说你去试探三皇子,表白自己?”
三皇子妃眼神闪了一下,“什么劝说,是我自己是想教苏安然做人罢了。”
“其实要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不难,三皇子妃不愿意说,自有人愿说。”
众人正要听详解,就见她闭口不言,待得他们用疑惑的目光看她时,她才道:“眼下要紧的,是想先扶姐姐就医。”
他们这才想起来,女人们一番争执,又是巴掌又是扯袖子,险些把苏安然的伤势忘了。
几人转到屋子里,眼下在场的除了重要的几个人物,就没有其他人了。
苏安然只是流了点血有些虚弱,伤口包扎好后,便顶着其他人的催促,用眼神询问木小溪:“你刚刚说的话……”
木小溪看了眼三皇子妃,三皇子妃冷哼一声刚要说话,就见她将视线落到了其他三人身上,“敢问三位皇子,近来可有收到旁人的殷勤?”
三皇子:“……太多了。”
“也许以前没有,近来突然就有了,但也不会觉得很稀奇……”
“你这话听得我一头雾水。”
木小溪轻声提示道:“比如,妹妹。”
因为是家里人,以往也许不怎么送礼,但突然收到礼物或者被示好也不会觉得稀奇。
那个主播从来没有做出违反自己身份的事,因此藏得很深,与此同时,她又能自然地接触到太子妃、三皇子妃这样的人物,能令她们信任非常。如果只有太子妃那一次,她还不能肯定,但今日三皇子妃一闹,她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你这么一说,永康最近倒是送了个荷包给我,小妮子以前可从来不送这些小玩意儿。”三皇子说着,还从怀里将荷包摸出来,想起木小溪的暗示,他大笑,“你想说永康在背后闹事?这不可能——”
“巧了。”
二皇子也拿了一个相似的荷包出来,随手丢到小几上,挑了挑眉,似也有几分意外,“永康给的。”
三皇子的笑容凝固了。他随着众人的视线一同都落到了太子身上。
这时,外头响起女子清脆的嗓音,“我来晚了,刚才一个人去西边打猎回来。”
“不巧——”屋中,太子说道,就在众人以为他没收到荷包时,他笑笑道,“今日出门,恰好没把她送的那个带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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