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小绿
不仅桑白,周围的人都被他这个反应吓到,整座房子寂静无声,仿佛能听到掉针的响动,在这样死一般的安静中,只听到赵纪宁淡声开口。
“你再叫一遍。”
第57章 (关起来)
桑白被赵纪宁关了起来。
不, 应该说是蒋依白。
鸦雀无声的客厅,桑白在赵纪宁目光逼视下,犹豫着再次试探出声, “小宁?”
“把她给我关起来。”
接着, 桑白就被那两个大汉姿势不变地拖了下去,扔进一间陌生的房间。
门重重一声合上, 整个房间只剩下她一人,桑白打量着四周,中规中矩的布置, 床衣柜梳妆台...整体以米白色为主, 没有任何特色的装修,就连窗户也严严实实闭合了起来,像是生怕她逃走。
桑白坐到床沿,独自安静地待了会,她脑中现在还乱糟糟的。系统不见了踪影, 明明说好任务完成就可以结束一切,而更离谱的是,前一刻还在车祸现场的她,睁眼醒来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
时间还是十年后了。
中间发生了什么她一无所知,对于现在的赵纪宁也完全陌生。
桑白回想起刚才的那个年轻男人, 隐约熟悉的面容,给她的感觉却是完全的陌生,这些年他变化堪称脱胎换骨, 除了那张带着往日影子的脸, 桑白找不出任何一丝相似之处。
她在床边坐了坐, 实在找不到思绪,于是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步, 手习惯性抵在下颚处思索。
二楼的另一处房间,赵纪宁看着面前的监控录像,朝身旁人吩咐,“把蒋家这位大小姐的资料查给我,从出生到现在,事无巨细。”
“是。”
桑白在这间房间整整被关了三天,期间没有见过任何人,就连饭菜都是放在她房间门口,来人伸手敲了敲门通知后便离开,桑白每次打开门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她来时被没收了手机,房间也没有网络,桑白脑中只有一段刚醒来时接收到的记忆。
蒋依白的全部生平。
这应该是个标准的悲惨女配剧本。
蒋父徐天明用通俗意义的话来说叫做凤凰男,靠娶了蒋依白妈妈拿到蒋氏集团经营权,然后此人也算是有几分商业头脑,在短短几年内把蒋氏扩大了数倍,当然,之后没多久,蒋氏也更名为了腾飞实业。
蒋依白的爷爷被气得一病不起撒手人寰,蒋母也因此心脏病发住院,本以为这已经是最坏的局面,没想到,趁着这个契机,徐天明竟然往家里领来了一对母女,号称是他的亲血脉,一问年龄,比蒋依白还要大上两岁,而且那个女人祖籍就是徐天明的家乡。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
两人明显在结婚之前就认识并且孕育了一个女儿,因为蒋家的财产,徐天明才和蒋母结婚,生下蒋依白。
那对母女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在家里住下了,蒋母出院回来那天,看到的就是三人在饭桌上其乐融融的一幕,才将将恢复的身子承受不住打击,再次晕倒住院,没几天就郁郁而终了。
蒋依白一连失去两个亲人,家也被占据,房间还被迫让给了徐娇。
没有了父母家族庇护的蒋依白,就成了一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和新来的趾高气扬的徐娇相比,她更像是一个私生女。
唯唯诺诺、低声下气、在夹缝中委曲求全,除了张楚楚可怜的脸没有任何战斗力,最后还被当成了礼送给了赵纪宁。
谁都知道送过来的女人会是什么下场,然而她名义上的父亲依旧把她当成了祭品,只为了安抚那个晟瑞集团掌权人的几分怒火。
在第四天的早晨,桑白见到了赵纪宁。
那扇始终紧闭着的门终于打开,男人走了进来,仍旧是一身黑色,纯黑的衬衫和西裤,衬得领口处那抹肌肤愈发白皙,面容俊美无边,又淡漠得高不可攀至极。
“蒋依白?”他在桑白对面的那张椅子上坐下,目光望着她,仿佛极其随意开口。
“我是。”桑白摸不起他此时的想法,只点了点头,对上那双没有感情的眸子时,本能咽了咽口水。
完了。
他最终是长成了作者期望的样子。
她面前的这个人,像极了书里所描绘的那个大反派。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赵纪宁在椅子上交叠了一下双腿,漫不经心问。
桑白只在脑中思考了一瞬,肯定点头,“是。”
“那为什么...”他微微倾过身子,拉近了同桑白的距离,两人双眼直直对视,桑白清晰的从里头看到了自己不安的脸。
“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那样叫我。”赵纪宁语气不急不缓说:“这是我的小名,没有人知道。”
桑白忘记了这一茬,听到他这么一说,脑子嗡的就炸了,她面上强迫镇定,力图声音平稳。
“对不起,我童年时有个玩伴也叫小宁,你们长得很像,我第一眼认错人了。”
借口拙劣,赵纪宁不知道信没信,只是见他如同了然般轻轻颔首,接着再度开口:“那这个小宁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我倒是有兴趣和他见一面,看看我们到底有多像。”
桑白背上隐隐冒出冷汗,只能硬着头皮编下去,“过去好多年,我们早已经没有联系了,大家都搬过几次家,我当年根本不知道他的大名。”
“没关系,有其他讯息也可以,只要人还在,我就能查到。”他胜券在握的神情,桑白丝毫不怀疑这个世界大反派的实力,要让他去真的查,这个谎言肯定一戳就破。
桑白心头一慌,话语几乎是脱口而出。
“他死了!”
“?”赵纪宁神色莫名看过来,桑白对上他视线,突然冷静下来,无比认真点了下头,语气笃定。
“没错,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第58章 (你在教我做事情?...)
桑白这句话出口, 赵纪宁沉默了许久,空气安静了漫长的一段时间,他才再次抬眼, 没什么表情。
“既然这样,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
他说完,抬腿离开, 桑白在他走到门口时及时出口叫住他。
“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他停下脚步,回头若有所思打量着这间房,须臾, 极其随意开口:“你现在就可以出去。”
待赵纪宁离开了快十分钟, 桑白还有点不敢相信,心心念念的自由就在眼前。
他走时没有再关上那扇房门,此刻就大开着,仿佛在无声朝她发送着诱惑。
来啊,你来啊, 跨过这扇门你就可以出去了。外面的世界很美好,外面的世界很奇妙,处处都是自由的空气。
桑白如同受了蛊惑般,无意识迈步,轻声往前走, 终于,她跨出了那扇房门。
外面是一条长长走廊,进来的第一天就有经过, 只是当时情形混乱, 她顾不上打量。
这间房在最尽头, 穿过走廊往楼梯走去时桑白隐隐总觉得有点怪异,她目光仔细观察着两旁, 墙上隔几米挂着画作,带着西方浓重艺术色彩的油画,花瓶和女人,和走廊角落摆放着的插着干花的彩绘瓶子有相得益彰的效果。
桑白一直到握上楼梯扶手才找到了那份怪异来源,那个走廊的布置,和她当年在丁家别墅时的一模一样,包括墙上那副壁画和底下的花瓶!
桑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下楼,视线一处不漏地打量着周围,好在,客厅显得正常不少。
她微微松了口气。
没看到下面有人,桑白独自在一楼转了一圈,假装随意地东看看西摸摸,确定没有人在盯着她后把注意力放到了那扇从开始就一直用余光关注着的大门。
她鼓起勇气走过去,双手搭在门把上,脑袋左右观察了一番后,才大着胆子推开――
门口的两排黑衣保镖齐刷刷望过来,墨镜后的脸面无表情,无声的目光齐齐盯着她。
桑白“唰”的一下飞快把门重新合上。
...打扰了。
就知道...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她离开。
原来只是从一个小笼子变成了大笼子。
桑白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把这栋别墅逛了一圈,她发现了一件事情,这栋别墅似乎是仿造着当年丁家那栋别墅建立的,有些细节相似到了极点,有些地方又完全陌生。
就比如她穿过那间全开放式厨房后,在侧边发现了一扇小门,走出去,外面是一个后花园。
正值初夏,里面各种颜色品种的花争相盛放,最为招眼的是里面那一大片明艳的红玫瑰和不远处白色吊椅上垂挂着的紫藤花。
这些...都是她曾经在丁家时的最爱。
她喜欢娇艳欲滴的玫瑰,喜欢闲暇时坐在花丛中的藤椅上看书,身体随着吊椅微微摇来摇去,手边再放上一壶花茶。
桑白屏住呼吸往里走,裙摆擦过小径旁的花草,沾上几滴晨间残余的露水,她在角落处看到了那片虞美人。
桑白怔住,在原地微微叹了口气后,反身沿着原路返回。
中午吃饭时,赵纪宁下楼了,他看起来像是工作了一上午,摘掉眼镜,脸上有些疲惫。
桑白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近视眼了。
别墅除了他们,还有两个佣人,她负责打扫做饭,们好像都很怕他,把菜端上来之后飞速离开了,只剩下桑白和他相对坐在餐桌边。
――桑白上桌前,并不知道他也会下来吃饭的。
场面一时有些僵持,赵纪宁低垂着脸,坐在那里伸手揉着眉心,情绪阴晴不明,她也不敢先动。
现在的赵纪宁,让她有点发憷,可能是身份关系,也可能是如今的他让她再找不出一丝往日的影子。
她没办法再向曾经刚穿过去成为乐白一样,熟稔而自然地对待他。
过了一会,他终于抬起了头,把目光落在了桑白身上,淡淡出声,“不吃吗?”
简简单单三个字,桑白硬是从中间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仿佛下一秒他就会说,“不吃的话那就滚吧。”
桑白怂得立刻拿起筷子,胡乱朝离自己最近的一盘韭菜炒蛋下手,她都没注意自己夹了什么,菜一入嘴,差点就要皱眉,她从来不吃韭菜的。桑白在赵纪宁威压下面上不敢露出任何异样,如常地咽了下去。
不知为何,赵纪宁看到她的动作眼神却是更加沉了下去。
他几乎没吃几口,就提前离桌上楼。
桑白松了口气,终于自在下来,放手朝自己喜欢的食物下手。
...刚刚吓死她了,只敢埋头夹最近的两盘菜,不是韭菜就是胡萝卜,太难了。
桑白在这个别墅里悄无声息就度过了一周,她在里头信息闭塞没有任何感觉,外面却炸了天,向来不近人情不近女色的赵纪宁,竟然破天荒留下了蒋家的女儿,不少人闻风而动,照着她的模样给赵纪宁送来不少美人,个个都是楚楚可怜小白花,眼睛一红便是仙女掉泪,比起蒋依白还要盛丽三分,任谁看了都不禁蠢蠢欲动。
赵纪宁也来者不拒,只不过安置在另外一处房子,桑白听闻这件事的时候,连她们面都没见到。
她在楼下等到十二点,终于听到了赵纪宁回来的动静,她从瞌睡中醒来,坐起身朝他看去。
自门口进来的人只是淡淡瞥她一眼后便收回,一如既往的漠视,桑白平时是尽量在他面前降低存在感,能不出现就不出现,但今天她是做了许久心理建设,鼓足勇气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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