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舒书书
他醉得其实很厉害,只是酒品还不错。
醉酒后这一觉睡得特别沉,第二天按住眉心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钟了。
他坐在床上缓了一会神,想想自己昨晚都干嘛了。
断片倒是也没有,他记得是岑岁送他回来的,她和他一起站在路灯底下等车,然后把他扶进屋,并扶到了床上。
大概的事情他记得,但是,具体细节又想不起来了。
比如说在这个过程当中,他说了什么话,就完全都想不起来了。
他掀开被子下床,低头闻了一下身上的酒气。
有点难以忍受,便没再多想别的,而是先去衣帽间拿了套干净的衣服,去洗手间准备洗澡。
但他拿着衣服走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还没走进去,瞬间就愣住了。
目光和身体一起定住,刚好和岑岁转头看过来的目光碰上。
岑岁站在洗漱台前,手里拿着粉色的牙刷,咬了满嘴的泡沫。
她头发随意扎成了马尾辫,是用他的领带束起来的,身上的衣服也是他的,袖口和裤脚都卷了好几道,脚上踩着大很多的拖鞋,露出来的脚趾白白的。
荣默滞了呼吸,就这么看着眼前仿佛凭空一般冒出来的女孩子,很久没回过神。
他一个人住久了住习惯了,第一次早上起来,有个穿他衣服鞋子的女孩儿这样站他面前。
两个人目光对视着愣了好一会,谁都没出声打招呼。
然后还是荣默先反应过来,但他也没出声打招呼,也没有转身走人,而是直接进了洗手间,很自然地站到岑岁旁边,拿起牙刷挤牙膏。
岑岁也慢慢回了神,接着动起手里的牙刷。
她刷两下看向面前的镜子,看看自己,又不自觉用余光瞥一下荣默。
看他和自己一起站在镜子前刷牙,莫名觉得……
嗯……
像两口子?
岑岁想到这里立马打住了。
她没让自己乱浮想联翩,连忙快速刷完牙漱完口,又挤开荣默洗把脸,便转身出去了。
走出洗手间两秒,她又撤了步子回来,对荣默说了句:“洗完来吃饭。”
荣默看着她逃也似地消失在门外,看向镜子,看着自己笑了一下。
心里漫开了轻轻暖暖的甜。
这一天的心情,想来也不会差了。
……
洗完澡去到餐厅,荣默发现岑岁给他准备的饭是——煮鸡蛋加纯牛奶。
他看着煮鸡蛋和纯牛奶,忍着没笑出来,很认真地对岑岁说了一句:“谢谢。”
而岑岁看着他,直接说了另一件事,“是你留我下来的。”
就是要解释一下,不是她自己私自留下来住的,虽然她就是嫌太晚不想再去麻烦找地方住了。
荣默稍微想了一下,还是想不起来昨晚的细节,便问了岑岁一句:“怎么留的?”
岑岁还是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开口说:“就突然拉着我的手,叫我不要走,留下来……”
那么温柔不舍的样子。
严重怀疑,是不是喝醉了把她当成了别个谁。
荣默磕鸡蛋的动作瞬间慢了下来。
他看着岑岁,心想难道自己昨晚喝醉,对她表露心迹了?
因为岑岁表达过对谈恋爱没有兴趣,目前不想谈恋爱,所以他也没打算那么早表露出来。
有些事情不合时宜地表露出来,只会成为一种阻碍和负担,把她推开。
想了一会,他一边低头给磕碎的鸡蛋剥壳,一边淡定开口说:“是这样的,从现在开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必须得二十四小时都跟我在一起,你得搬过来。”
这话题是怎么跳的?
岑岁微微懵愣,下意识拿起自己的鸡蛋往桌子上砸一下,“为什么?”
荣默抬头看向她,没跟她开玩笑,表情和语气都认真,对她说:“你把唐鹤年得罪成那个样子,断了他的生意财路,拿了他的镇店之宝,还把他气进了医院,我得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岑岁听懂了,心里下意识寒了一下。
但她思考一会,看着荣默开口说:“法治社会,他不敢对我怎么样吧?”
荣默眼神更认真地盯着她,“不能指望他是个本分守法的人,我们得自己小心点。唐鹤年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觉得,他能咽得下这口气吗?”
岑岁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就感觉有点慌了。
她一个女孩子,没有防身的本事,如果唐鹤年真找人想怎么样她的话,确实不难。
讨公道的时候确实是爽了,可也是把人往死里得罪了。
她没有给唐鹤年留面子,也没有给自己留退路。
岑岁屏着气默声半天,然后看着荣默点头,“嗯……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能自己小心防范了。
说完她低头剥鸡蛋,剥好了抬起头看荣默,稍稍犹豫了一小会,又问了句:“所以昨天晚上……你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才留我的?”
荣默不记得自己是因为什么而留她的了。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他选择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岑岁听了这话便没再多问了,低头咬一口鸡蛋,也低声应了一句:“哦。”
一口鸡蛋吃完,她又端起牛奶喝一口,对荣默说:“那我回家收拾点行李,这就搬过来。”
说完心里又生出点疑惑,再看向荣默问:“你能保护好我吗?”
荣默倒是很从容,稳如泰山一样,“有我在,放心吧。”
……
一个煮鸡蛋加一杯纯牛奶,是凑合不了早午两餐的。
吃完鸡蛋和牛奶后,荣默又去像样做了一顿午饭,填饱了自己和岑岁的肚子。
这一天所剩下来的时间不多,荣默和岑岁下午就没去珍宝斋。
吃完饭在家里收拾休息了一小会,到下午不太热的时候,出门打车去开昨晚丢在外面的车,然后再开车去岑岁家,让她收拾东西暂时搬过来住。
对于这件事,荣默确实是没有私心的。
从小就对这个圈子很熟,大家都是为钱为财,看得多了经历得多了,自然会更小心一点。
他也说不准唐鹤年会不会对岑岁下手,但他不敢抱有侥幸心理。
宁愿多紧张多小心多防范,也不能真的留有机会,让唐鹤年可以对岑岁下手。
岑岁虽然在荣默提起这个事的时候,确实紧张了好一会。
但大概因为他说能保护好她,所以小半天下来,她又慢慢放松下来了,没有一直紧绷着。
下午出门的时候,她又后知后觉地发现,荣默的院子里比上次多了一个秋千。
秋千是铁艺的,和他院子里的设计风格很搭,上面有遮阳遮雨的棚子,下面挂着两人座的椅子,椅子上摆着布艺垫子和靠枕,更像是挂起来的小沙发。
远远看过去,就觉得坐起来应该舒服又好玩。
岑岁在院子里驻足片刻,有点惊喜,转头看向荣默说:“你还真弄了个秋千?”
荣默很自然地应话,“我觉得你那个提议挺好的,就弄了一个。”
到底这个提议好不好,对他来说有没有实际用处,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岑岁自然也不多想,笑着和他往外走,嘴上说:“先去我家拿行李,晚上回来我再坐。”
等走到了院子的大门上,还又回头多看了一眼。
荣默看她喜欢,心里自然也就满满当当的。
随后他便就怀揣着这样的心情,带着岑岁打车去昨晚吃饭的饭店,再开车送她回家。
岑岁回到家也没多耽搁,直接就上楼去收拾了一大箱子行李。
她打算先把必须要用的一些东西带过去,剩下需要的话没事再回来拿,或者直接再买。
总之是去避难的,不是要直接住在那。
凑合凑合把有危险的时间熬过去,简单点有吃有穿就可以了。
然后在岑岁收拾好东西要出门的时候,岑母刚好从外面回来了。
她看岑岁手里拖着个大行李箱,自然就拦着她问了一句:“收拾东西做什么?”
岑岁不想让岑父岑母知道她卷进了坏事里,尤其岑父还那么厌斥古玩圈。
这种和古玩圈有关的坏事情要是被他知道了,难以想象他会有什么样的激烈反应。
岑岁也早想好了说辞,所以很自然地对岑母说:“还有几天就开学了,我打算提前几天返校,以后就直接住学校里面了,闭关复习,准备冲刺考研。”
岑母也没多怀疑,只问岑岁:“考研时间是什么时候?”
岑岁告诉她,“初试是在十二月底,大概过完年二月份出成绩,复试要看各个学校的安排,但一般都是在三四月份。”
岑母不多干涉岑岁,只道:“你自己安排就好,有什么需要就跟妈妈说。”
岑岁直接上来抱住岑母,“爱你,妈妈。”
……
岑岁没有留在家里吃晚饭。
晚上童晶晶下班回来,休息了一会之后到餐厅准备吃晚饭,看到唐阿姨只摆了三副碗筷,她便问了句:“岁岁今晚也不回来吃饭吗?”
岑父公司有事在忙回不来,她是知道的。
再少一副碗筷,基本就是岑岁的了。
唐阿姨放下手里的砂锅,接话道:“岁岁啊,以后都不回来吃了,她提前回学校去了,说是要闭关学习去。现在变得这么刻苦,说实话,还是有那么点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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