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见春深
段思容遗憾的说:“要是能拍照就好了。”
傅振谦神秘的指指自家大哥:“他肯定带了,待会儿我们去后台合影。”
“好嘞,嫂子去吗?”
段思容扭头问身旁的陶梅玉。
猛然对上她的眼睛,陶梅玉有些回不过神:“好啊,我还没和大姐拍过照片呢。”
晚会开始到现在,她一直在思考段思容那些话的意思,前世段思容乐意让除了她之外的所有女人做嫂子,故意带谢安安到家里来给她添堵,撮合他俩,可现在看,她们俩不一起玩了?
是段思容发现她的异常,所以故意说给她听?这样还能撇清关系,将来好嫁给袁霄承?毕竟谢家根本不同意谢安安喜欢段思齐,就算谢安安恼了,也完全威胁不到段思容。
……
合影,是前世没有发生过的事,竟然顺顺利利的完成了。
从后台出来,时间不早了,段思毓和傅振恒顺道送陶梅玉回段家,段思容打算尽快完成大作业,所以和李丛雯回学校,傅振谦作为护花使者,负责送她们到宿舍楼下。
傅振恒不放心的唠叨:“小谦,把人送到你再走,别偷懒。”
“知道了,哥。”
结果到了大楼门外,却看到袁霄承正站那儿等着,手上夹着一支在燃的香烟,在冷风里一明一灭闪着红光。
段思容脱口而出:“小袁哥,你怎么没走啊?”
“我妈让我送你们,车在外面,走吧。”
段思毓满意的笑:“小袁,你送他们仨小的去学校就行。”
说着给妹妹使了个眼色,多好的机会,要把握住啊!
“梅玉,走走走,咱们回家,冻死了!”
段思毓主动拉住陶梅玉的手,在她惊讶的目光中飞快向前走,傅振恒含笑跟在后面。
段思容对这个场景没什么反应,而是歪头看向袁霄承,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香烟,记忆里这人从不抽烟,今天捏着烟,是在为什么事为难吗?
上车之前,袁霄承将烟掐灭扔到垃圾桶,但周身仍缭绕着淡淡尼古丁味道,最后一个坐到驾驶座。
前座俩人,后座俩人。
傅振谦坐到偶像开的车,激动的不行,又怕冒犯人家,谨慎小心的人想问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李丛雯憋着笑,段思容存了一肚子坏水儿。
“谦谦,你不想问问你偶像考博士难不难吗?”
傅振谦差点炸了:“我还没读研究生,闭嘴!”
怎么会有这种爱拆台的妹妹!
恰好到路口红灯停车,袁霄承向后看来:“我最近在家,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跟思容要我外公家的号码。”
“谢谢承哥!”
车往前开,傅振谦忽然觉出不对来,悄悄问:“为什么要问思容啊?”
他们关系有那么好?而且段思容居然没有借机勒索他?
李丛雯打个哈欠,随口答:“他们俩娃娃亲要谈婚论嫁了啊,直接给你你记得住吗?”
傅振谦怔住:“啊?”
娃娃亲不是玩笑话吗?
第10章
车子先停在燕大,把傅振谦放下,再到艺术学院。
李丛雯很上道,下车后看段思容把副驾驶车门打开她又给按上。
“我去传达室等你。”
说着一溜儿烟跑走。
段思容喊不及,只能坐在副驾驶,扭头看袁霄承,他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仿佛成了一尊雕像,好像在看黑漆漆的前方路况,又好像是在发呆,但存在感十足。
“小袁哥?”
破天荒的要送她们就算了,关键谢蔷菲走的时候并没有表露出任何关怀的意思,难道她冷面热心?
袁霄承回过神:“期末作业和考试准备的怎么样?”
段思容:“……还不错。”
夜色漫漫,他们俩坐在车里都讨论学习?是要检查成绩,看配不配得上妖孽学霸吗?
袁霄承双手握着方向盘,又改成十指交握,车里光线很暗,只有外面尚未熄灭的前灯提供浅淡照明,他扭头,漆黑的眸子里有些微亮光,看起来镇定无比。
“你对我们的事怎么看?”
段思容整个人都精神了,是吓的,她以为袁霄承是奉母命送人,顶多适当的表达关心,然后回家交代任务。
“怎么、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袁霄承声音沉缓又认真:“长辈们商量了一段时间,说是看我们的意思,我一直单身,也到该考虑婚姻大事的年纪,我对这件事没有意见,不过……意愿、时间,你来做主。”
意思是是否愿意结婚,以及结婚的时间全部由段思容最终决定。
直奔主题,是不拖泥带水的军人作风,袁霄承虽然是做研究的文职,但似乎也完美传承了这一硬汉品质。
段思容吐槽个不停,她也不想的,主要是忍不住。
先前家里提他们两个婚事,段思容根本没放在心上,那时候袁霄承不知道在哪里执行研究任务,真人不在眼前,没有真实感,现在真的要谈婚论嫁,不怂才怪。
车里的热气一点点散去,外面寒意透过丝丝缕缕的缝隙传到里面,段思容觉得冻的有点发抖,时间过超慢。
“你想好了?”
她问的非常郑重,眼睛里有亮晶晶、一闪一闪的东西。
袁霄承凝视着她,桃花眼里浮上淡淡笑意:“不想好就来打扰你,岂不是很过分?”
段思容抬手捋了捋耳边碎发,在外面跑了大半天又被冷风吹,她现在形象一定不怎么样,垂眸盯着他修长的双手,说话声音很小。
“我也没有意见的,但是——”
她拉长了这个转折。
袁霄承耐心等着:“你说。”
“——我有点怕,我不知道结婚后会变成什么样、该怎么办。”
段思容绕着手指,语气忐忑不安,就像一头迷茫的小鹿,无辜的很。
不过,每当犯错需要求饶装傻,她也是这么糊弄父母兄姐。
袁霄承眸底滑过一抹暗光,语气温和如常:“和你现在的日子应该不会有太大改变,如果你觉得不想要那样的生活,就告诉我,我们和平解决。”
段思容知他一言九鼎,仍是迟疑的问:“真的?”
能过过,不行就离?
“当然。”
“那,拉钩。”
袁霄承愣了一下,看她细细的小拇指停在眼前,也学着伸出小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段思容轻松了一些:“今天不会谈结婚的事了吧?”
袁霄承失笑:“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宿舍。”
晚上不能把车开进校园,从校门口到宿舍还有一段距离。
“不用,我去传达室找丛雯就行。”
阻止没成功,袁霄承还是从另一边的驾驶座下来,陪段思容走到传达室。
“到了,你回吧。”
晚间冷风呼呼的吹,段思容只觉头发被吹的乱糟糟,忽然有只手伸过来,轻轻拍拍她脑袋,手心温暖,
抬头看去,他笑了笑:“路上小心。”
“你也是。”
袁霄承大踏步往外走,挺拔的背影很快裹入夜色中,等到车灯也消失在黑幕中,李丛雯冻到缩着脖子来喊她。
“看什么呢?”
“没,你吃的什么?”
李丛雯特开心的说:“传达室大爷给的炒花生,你不饿么?我今晚上饿坏了。”
不说还好,这么一提,段思容想起他们晚饭都没吃,当即决定回宿舍泡方便面吃。
“你们俩说啥呢能透露不?”
“没啥,就是口头订婚了。”
李丛雯悲愤的喝了一大口冷风:“你是不是想呛死我?”
“喝点西北风增加饱腹感。”
为表公平,段思容不小心也喝了一口,好在在喝饱之前手拉手跑回了宿舍。
……
车子走在漆黑夜色中,开了窗,袁霄承静静听着呼呼风声,仿佛那些寒意不是打在他身上。
在路口拐个弯,进入大院,停在谢家门口。
袁霄承拿了钥匙往家走,进门才发现客厅仍旧亮着邓,谢蔷菲就坐在沙发上打盹,被他回来的动静惊醒,迷茫了一瞬间,便恢复冷静。
“你去哪儿了?”
谢蔷菲自己听着像是追责教训的语气,又放轻声音:“大晚上的,把我和安安送到家你就走了,你外婆睡前还问起你呢,跑哪儿去了。”
他们提前从晚会离开,一路上就她和谢安安讨论节目,袁霄承一句话也没说,到家只留下一句出去一趟,到现在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