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见春深
“我知道,外婆。”
谢外婆又想起什么:“安安找阿轩没什么事,容容你别担心,阿轩现在已经回家了,他先前去采风故意瞒着我们不给知道,所以安安才着急。”
“没事就好,我贸然打电话是不是吓到您了?”
“怎么会。”
段思容咬一口冰棍,看来老人并不知道实情,见袁霄承看她,无辜的耸耸肩。
袁霄承想抬手碰她一下,又倏地意识到不对劲,在她得意的偷笑中接过听筒和老人道别。
回去的路上,初夏晚霞灿烂,晚风吹来,徐徐动人。
段思容站在阳台都能听到楼下有人在讨论文艺汇演,家属院也有人去凑热闹,她扭回身看袁霄承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出来,灯光温暖,他亦是神情温柔,半年前住过的萧索房间已然变成井井有条的家。
“吃水果。”
“来啦。”
自家吃菠萝没那么精致,一人一只叉子,用盐水泡过的菠萝甜津津的。
“好像耽误你去看文艺汇演了?”
每到文艺汇演是兵哥哥难得的放松时间,学校里也不例外,男多女少,学习枯燥,难得的娱乐。
袁霄承不甘示弱:“我还以为你毕业前不会来看我了。”
段思容皱皱眉头:“我有那么无情吗?”
“有。”
这份控诉确实更有力道。
段思容两手一摊:“就无情了怎么样?有本事你咬我啊。”
袁霄承早已解开第一颗领扣,闻言又松开第二颗,结果段思容先怂了,捧着果盘表示专心补充维生素。
“还有正事呢!”
电话里没说因为什么事要来。
段思容可不想面对一个被抓回家找茬的疯子谢竟轩,再说了,有问题找靠山啊,不用白不用。
“我想让你重点查一个人。”
谢竟轩的目的毋庸置疑,在探听陶梅玉消息的同时,打算下手破坏她和袁霄承的婚事,也许主动和谢蔷菲承认喜欢陶梅玉,也是目的之一,以谢蔷菲目前严防死守的态度,肯定不愿意自家和段家有什么关联,可惜谢蔷菲没有如他所愿出面阻止婚事。
如果听人说起她的婚期,无疑是得到提醒,需要加快时间,否则就来不及了。
“我得罪的人不多,应该很好查。”
先前袁霄承查话剧团新进的两个人,家庭背景和工作经历都非常正常,都是话剧团基于正常的需要家人,甚至其中一人还是段思容主动提出增加来的。
袁霄承很满意,揉揉她脑袋:“不错,有问题记得找我。”
“那是,不用白不用嘛。”
“嗯?”
段思容想逃却来不及了,一把被袁霄承抱到腿上坐着,动弹不得。
“你这算作弊。”
“是么?不用白不用呀。”
唔——
有过一次深刻体验后,两人进步神速。
至少嘴巴没那么痛,也不会咬到对方的嘴唇,或者碰到牙齿,还有淡淡的菠萝香气。
袁霄承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后背,含糊的叮嘱:“以后都要这样。”
段思容迷蒙的想,都这样?只接吻不那啥的意思咯?
“是么?”
“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
袁霄承怕了和她绕口令,直接将人压倒在沙发上,鼻尖蹭着她的,眸光有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贪婪。
“思容,你别想跑了。”
段思容很‘被迫’的张开手抱住他。
还听到了果盘落地的声音,似乎是她抬腿时不小心碰掉的。
“……好像有人敲门。”
埋在她锁骨的人一顿。
“不是。”
“是么?”
袁霄承抬头望见她眸中盈盈水光,再次低头吻上她双唇。
眼里只有她。
……
咳。
林野收回手,异常诚恳的跟身边人解释:“他可能不在家。”
假装他们上楼前看到这户灯光大亮以及那两道身影都是错觉。
苗凝霜神色黯淡,片刻又恢复笑意:“那好吧,我找他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好不容易过来看望一下老朋友,见不到也没什么的。”
“是么,那咱回去吧。”
林业迫不及待将人带离,他可放着徐主任介绍的姑娘没见,答应给这漂亮姑娘带路,可是耽误哥们儿的好事,会遭报应的,哎呀改天又有理由找袁霄承请吃饭了!有赚!
第85章
洗澡的时候段思容又想起来刚才到底有没有敲自家门,但又一想,她在这不认识什么人,就算真敲他们家门也应该是找袁霄承,他都不急,她急个什么劲。
冲完水,段思容对着毛巾架犯难,两条毛巾一条浴巾,都叠的干净整齐没用过,她进来时只抱着睡衣,忘了问浴巾,现在用人家东西总得打声招呼吧。
叩叩——
她敲了敲门板。
袁霄承就在客厅坐着,一下子就听到这动静,连声称呼都没了?
“怎么了?”
“我用你的浴巾啦。”
他嗓子有点哑:“好。”
段思容擦好换上睡衣,她上次过来只留下一套春季的衣服,今天过来随便买了条裙子预备换洗穿,没有准备睡衣,那么所谓睡衣就是袁霄承的一件背心一条短裤,两人身材相去甚远,穿在他身上刚好、肌肉若隐若现的背心换到她身上就长到大腿,甚至不用穿短裤都能遮住……
但短裤还是要穿的,睡衣play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卫生间门打开,客厅空气都变得湿润起来,还有淡淡香气。
段思容攥着换洗衣物晾到阳台,走回来时装作若无其事的坐下擦头发,低头时露出白皙的脖颈,后背有水滴打湿背心,衣服贴在肩胛骨位置,纤弱美丽。
尤其她穿的是他的衣服。
袁霄承轻咳,有那么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我帮你擦吧?”
段思容长发遮住半张脸,半信半疑道:“你会吗?”
她最不喜欢夏天洗头发,湿头发贴着头皮,脖子热的冒汗就会粘头发,没有吹风机的情况下只能耐心等待头发变干,每到不耐烦时想凭一股冲动去剪发,人还没到理发店门口,就后悔的跑回来了。
袁霄承拿过她手里的毛巾:“我可以学吧。”
“好啊。”
段思容一点没客气,但还是不大信任。
“你不能抓疼我,也不许薅我头发。”
袁霄承笨拙地将她头发裹到毛巾里,一点点的搓,像洗衣服,还得控制着不用太大力气,有不听话的发丝从指间滑落,他伸手挽留,指缝还有她头发带着往前跑,然后没有意外的扯到头皮。
“咝……”
段思容皱着眉头伸出一根手指:“再一再二不再三。”
有第二次就不让他擦了。
袁霄承愈加小心翼翼,没再第二次扯到她头皮,将头发擦到大半干,又拿梳子给她梳通。
段思容从小就有一头令人羡慕的乌发,柔亮顺滑,像缎子一样,老一辈人见了总是夸,披散下来手感更佳,袁霄承轻轻抚动,笨手笨脚的尝试给她编麻花辫。
“你会吗?”
他不确定的问:“让我试试?”
“行啊。”
段思容好心的给他示范一遍,手指绕着三股头发翻飞,很快完成,但松开手头发顺滑的散开。
袁霄承思索片刻随之动手,编到一半逐渐纯熟,不满意前面的作品,打散重新来,最终完成两根尾部略微松垮的麻花辫。
“好了。”
段思容跑到镜子前看过,状似很勉强的夸赞:“还不错。”
“就这样?”
袁霄承绷住笑意表示:“晚上别拆了。”
不得不说,这位对自己的作品很有自信。
“看情况吧,头发长在我脑袋上呢,你又不能一直盯着我。”
袁霄承挽袖子的动作一顿,克制的表示:“不然你陪我睡沙发,我盯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