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见星
“公公主,是房契,地契,还有布匹,首饰和夜明珠”
闻言,沈姝眉尖微蹙,裴云谦有毛病给她这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
没等沈姝说话,琳琅才有些不自然道:“公主,奴婢觉得,公主还是应当亲自过来看看奴婢,实在是”实在是没见过这么多钱。
沈姝抬眼看过去,一搭眼就看见放在边上的一大箱夜明珠。
整整一大箱,这是要让她当灯用?
见琳琅满脸惊愕,她当即起身缓缓走过去从琳琅手里接过记载的册子,看看裴云谦到底还送了什么东西过来。
半晌,看着琳琅地给她的单子,沈姝嘴角抽了抽,若不是抬手扶了琳琅一把,她怕是要一头栽过去。
珠宝首饰布匹且不提,光城中上好地段的铺子就有大大小小上百间,京郊的大宅子十座,城外良田地契几千亩,剩下稀奇古怪的宝贝以及绫罗绸缎金银财宝更是数不胜数。
好家伙,真有钱,都快赶上国库了。
再看看她出嫁时冯太后给她的那一箱子“破铜烂铁”,人比人气死人。
半晌,沈姝缓过神来,将手上的册子扔到一边的箱子上,轻哼:“本宫是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吗?”
琳琅话语一噎,公主,请您睁开眼看一看,这是简简单单的五斗米吗!!!
“琳琅,把屋里的东西扔出去。”
她昨天是说原谅他了,原谅的是他让秦珣骗她过来的事,误会她大半夜将她赶来北阁的事还没跟他算完账呢。
闻言,琳琅面露难色,半晌才道:“公主您绕了奴婢吧。”说着,琳琅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箱子:“这么多,奴婢扔不动”
“”
沈姝瞥了一眼琳琅,抬手拿起箱子上的册子转身出了北阁。
书房里,裴云谦刚拿起笔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他抬眼看过去,一看门外的身形就知道是谁。
他嘴角不自觉勾了勾,片刻,沉声道:“进来。”
话音刚落,沈姝便推开门走进来。
裴云谦知道是她,没抬头,微微抿了抿唇沉着脸低头做着手上的事。
见裴云谦没动,沈姝走到桌案旁将册子放在裴云谦桌案上。
裴云谦拿着笔的手一顿,缓缓抬头看过去。
不得不说他沉着脸的样子真的很吓人,沈姝心里本能的发怵。她看着裴云谦道:“将军让秦珣给我送这些东西做什么?”
裴云谦缓缓收回目光,放下手中的笔,面不改色:“哄你。”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本质是有一点小脾气小作的,毕竟是公主娇生惯养长大的,之前是孤立无援比较收敛。但是不会很作的,只是想让男主承认喜欢她,真正和好应该还有一两章的剧情叭qaq
第44章 赴宴
第二天, 沈姝才刚用完早膳,一抬眼,远远就看见裴云谦带人踏进北阁。
“公主, 将军来了。”琳琅提醒道。
沈姝抬手将手上的茶盏放回桌上, 收回目光淡淡应了一声,昨天裴云谦并没有强迫她留在南阁,也不知今儿一早就来是干什么来了。
话音刚落,裴云谦就踏进房间, 他面色看不出喜怒, 立在沈姝面前瞧了她片刻,接着沉声道:“去换身衣服, 一个时辰以后随我去赴宴。”
“赴宴?”
裴云谦“嗯”了一声,“冯尚书的寿宴。”
闻言,沈姝眉尖微蹙。冯尚书不就是冯太后的亲哥哥?按理说两边关系应该势同水火才对, 况且, 以裴云谦的心性何时屑于参加朝臣设宴过,今日怎会兴致如此好,不仅去赴宴还带她同去?
见沈姝半天不说话, 裴云谦微微皱了皱眉,沉声道:“怎么?还不去?你若是想穿着现在这一身本将军也不介意。”说着,裴云谦瞥了沈姝一眼, 漫不经心收回目光:“只要公主不怕丢人。”
他知道,沈姝出门一向会将自己打扮得大方得体,若是让她蓬头垢面出去还不如杀了她。
闻言, 沈姝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还是昨夜的寝衣,今个一早起身便被琳琅压着过来吃早膳喝药,还没来得及更衣, 没想到却让裴云谦逮个正着,借机还嘲笑她一顿。
缓过神来,沈姝抬头瞪了他一眼便带着琳琅随她去后面更衣。
沈姝端坐在铜镜前,琳琅站在沈姝身后仔仔细细地帮她梳头 。“公主,今日想梳什么样的发髻?”琳琅手上的动作没停,偏过头道。
沈姝抬眼看过去:“就普通的飞仙髻就好,首饰也不用太华丽,不引人瞩目最好。”
琳琅应了一声,很快便将发髻帮沈姝梳好,又接着帮沈姝化了一个城中女眷如今最流行的桃花妆,额前一点花钿堪为点睛之笔,让整个妆面都活了起来。
“公主要不要在插一支步摇?”琳琅总觉得沈姝头上的首饰实在是素了些。
闻言,沈姝抬眼看向铜镜。镜中女子美目流盼,巧笑倩兮,沈姝本就肤白,如今妆面十分精致,桃花妆更是趁得她肤白胜雪,一颦一笑顾盼生辉,美艳不可方物。
接着,目光移至头顶,精致的飞仙髻上只插了两只不太夺目的素钗,其实也不能说是素钗,只不过相比那只坠着东珠的步摇,显得更低调些。
“不用了,这样就行了。”沈姝收回目光淡淡道。
沈姝都如此说了,琳琅便也没再坚持,应了一声以后便开始给沈姝的发髻收尾。
“时间差不多了,去将衣裳拿来吧,剩下的本宫自己来。”裴云谦说一个时辰以后便要出发,算算时辰,现在应当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了,不管裴云谦今日因何要带她去赴宴,既然裴云谦要带她去,那便是有带她去的原因,不能耽误了正事。
“公主,今日要穿哪件衣裳?奴婢去帮公主准备。”
沈姝瞧了门外立着的裴云谦一眼,道:“就穿那件绯红色的百褶裙吧。”
与裴云谦今日的深蓝色的团花暗纹袍子正好相配。
闻言,琳琅点头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等琳琅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套湖蓝色的衣裙和一件同色系的披风。琳琅将披风放在沈姝面前的桌案上,扶着沈姝站起身子:“公主风寒还未好,今日风大,奴婢帮公主取了一件披风,免得路上再着凉。”
“好。”琳琅一向细致,照顾她也向来上心,许多她想不到的琳琅都会帮她提前准备。
沈姝立在屏风后面,由琳琅帮着更衣,衣服穿了大半琳琅才发现好像少了一条束腰的带子。
“不急,你去寻。”
话音刚落,琳琅便急匆匆跑出门去寻那条束腰的带子,应当是她刚刚取衣裳时掉在路上了。
沈姝微微皱了皱眉头,琳琅一向办事妥帖,怎的今日会将衣裳上的腰带都丢了?
等了将近半盏茶的功夫,琳琅都没回来。也不知这衣带是丢去哪了,这么久都没找到,眼看着时间所剩不多,沈姝刚想开口唤人来重新拿一套衣裳来,还没等她叫出声来,腰间便覆上一条软玉带子。
“怎么寻了这么久?在哪寻到的?”
身后的人没出声。
琳琅从前没出过如此小的纰漏,沈姝只当她是一时害怕受罚便没再多问,自顾自道:“你觉得本宫今日的这一身衣裳可还好看?”没等身后的说话,沈姝抬了抬手,低头瞧着身上的衣裳道:“你看这颜色,跟将军今日穿的衣裳可配。”
话音刚落,便听见身后的人轻笑一声:“嗯,很配。”
嗓音低沉,难掩笑意。
闻言,沈姝心头一惊,下意识想转过身来,没等她动身,就发觉腰上被什么东西禁锢动弹不得。沈姝这才发现,自己腰上正束着一条软玉带子,而带子的另一头正攥在裴云谦手里。
没等沈姝说话,便发觉头顶泻下一阵温热的呼吸,还带着淡淡的檀木香气,男人手掌禁锢在她腰间,沉声道:“别动,还没系好。”
声音低沉,不容置喙。
沈姝感觉到自己腰上的手正蓄势待发,仿佛自己再动一下,伏在她腰间的手就会瞬间将她的腰掐断。
她相信裴云谦有这个能力。
见沈姝没动,裴云谦便动了动手腕将手上的带子一圈一圈缠在沈姝腰间。裴云谦视线缓缓落在沈姝腰间,沈姝本就纤瘦,如今再束上腰带,更显得腰身不盈一握。
裴云谦喉结滚了滚,片刻便移开目光。
“好了。”
沈姝转过身来,微微抿着唇目光躲闪,不太敢直视裴云谦,也不知刚刚她说的话裴云谦听懂了几成。
见沈姝的样子,裴云谦忍不住道:“这会儿知道害羞了”
沈姝抬头。
裴云谦缓缓收回视线,嘴角带着几分愉悦的笑意,淡淡道:“刚刚背地里偷偷想同本将军穿一样的衣裳时怎么不见公主害羞?”
说着,裴云谦轻勾嘴角,倾了倾身子往沈姝的方向靠近了几分:“本将军竟不知道,公主还有如此心思?”
闻言,沈姝脸上顿时浮起一抹红晕,她抿了抿唇,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放在那里好。她忍不住转移话题:“今日我随你去赴宴,可有什么要注意的?”
算起来,她是第一次以裴云谦夫人的身份出席,还是要问清楚免得失了礼数,失了裴云谦的体面。
闻言,裴云谦直了直身子,收回目光淡淡道:“没什么要注意的。”
她是他裴云谦的妻,不管走到哪都得是别人敬着她,她若不愿意,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用搭理,自有他给她撑腰。
不管走到哪里裴云谦三个字便是规矩。
既然裴云谦如此说了,沈姝便没再坚持,不过是赴个普通的生辰宴罢了,还有裴云谦陪着她,有裴云谦在她总是能安心许多。
“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可要现在走?”
闻言,裴云谦抬眼看过去,淡淡“嗯”了一声,便转身抬腿往门外走,沈姝自然跟在他身后一同出了门。
刚过了早膳的时候,街上行人不多,只零零散散有几个小摊贩在街上叫卖,远远看到挂着“裴”字的马车便自然而然让出一条路来,马车畅通无阻,缓慢行驶在楚京街道上。
马车内,沈姝端坐在车内,与边上坐着的裴云谦不过一寸之隔。
也不知这马车自上一次从宫中回来遇刺以后,是否被裴云谦改动过,车内空间明显比从前狭窄了许多,车窗上也架上了厚厚的隔板,像是要阻挡什么似的。
裴云谦自上了马车便没再开口说话,一直半阖着眼坐在沈姝旁边斜靠在车身上,像是昨夜没睡好一般。
沈姝倒是精神十足,昨天夜里算是沈姝搬去北阁以后睡得最好的一宿了,昨天裴云谦送了那些东西过来以后,沈姝便叫琳琅挑拣些寻常的去换了毛毯和丝衾来,又叫人送了个暖炉来,把阴凉的北阁烤得暖烘烘的。
听着街上依稀传来的几声吆喝,沈姝突然起了几分兴致,忍不住抬手将车帘掀开一双眼睛往外头瞧。
正当沈姝看得起劲儿,兴致正浓时,身后传来一如既往冷冰冰的声音:“公主若是不想死最好把车帘放下,不然若是遇到上回的刺客,本将军可不能保证公主的安全。”
闻言,沈姝身子僵了僵,回头瞧了裴云谦一眼,见他一双漆黑冰冷的眸子正定定地盯着她的手,沈姝才反应过来将车帘放下。
她知道裴云谦不是在吓唬她,上次从宫中回来路上被刺杀的事,沈姝到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她扁了扁嘴巴,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悻悻收回目光安安静静坐在车里。
半晌,裴云谦撩了撩眼皮瞧了沈姝一眼,接着坐直身子朝门外驾车的秦珣喊了一声:“停车。”
闻言,沈姝忍不住抬头看过去:“到了吗?”
裴云谦没答,起身拉开车帘下了车。
沈姝一头雾水,这是又生气了?她不过是听见外面的叫卖声觉得有意思才忍不住掀开帘子看了一会儿罢了,又没有惹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