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者情绪很稳定 第197章

作者:2月28日 标签: 东方玄幻 穿越重生

  几乎没有报什么希望,因为她似乎真的没有想要的东西。自已没有什么能给她。她也就没有道理会帮自已。

  人类这种恶心的东西,就是趋利而生,就如苍蝇逐臭而往。

  可这少女也是他最后的希望。

  现在,赵氏血脉并没有任何一个睡着的人了。他用利毕生之力突破,跑出去,却找不到别的梦境可驻扎,便只能回到赵四喜身上去了——看来赵氏动手的人,是有准备而来的。

  对方一心想要提前收割。不论是赵四喜还是他,都得在今天提前去死。

  一听赵四喜快死了,阿姜不能再耽误时候:“那我得去救人才行!”师父并不知道赵氏的险恶,赵沉舟也不知道。

  说起来,赵四喜原本不应该是现在出事。

  难道是因为京半夏的调查,惊动了赵宁男?

  “你爱种什么,就在这儿种吧。把你那个什么来着?……把你自已种在这儿也可以。”阿姜一把拉开门,急匆匆地边跑边对青年说:“但我警告你,千万不要再回赵四喜梦中去骚扰她了。你就给我呆在这楼里,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还有!阁里的书千万不要动。这座楼是我的。你毁坏我的东西,我会非常生气,给你好看。”

  青年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变化。

  可,可自已还没有给她任何好处。

  少女从他身边,快速擦身而过离开梦境,多的一眼都没给他。

  鲜血正淅淅沥沥地从他脸上的伤口滴落,狼狈而滑稽,喃喃地应了一声:“喔。那……那你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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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玉碑(三)

  阿姜原本伏案, 突然从桌上弹。

  吓了周围守着她的仆役一跳。纷纷上前大小声地问着:“娘子怎么了?娘子是不是发了噩梦?”又张罗着,叫拿宁神的汤药来。

  “没事!只是打了个瞌睡。”阿姜也被她们吓了一跳,就算是发梦, 也不至于这样。

  但看着这些人,眼也不错一下地盯着自已, 也是烦恼, 这怎么出去?

  左右为难之下,一捂胸口‘啊呀呀’一声,扑倒在地上。

  这一下,可是真是鸡飞狗跳, 下仆扶的扶,抬的抬,高声呼叫,二个去请医士的, 二个跑去拿汤剂, 又跑到厨房拿热水娟锦。一下屋子就还剩下两个。

  阿姜一脸挣扎虚弱地叫:“药……药……在在师父案~案上……”捂着胸口要死的样子。

  两个侍女急得不知道怎么好:“我这便去取来, 小娘子撑着些。”

  终于只剩下一个了。没等对方反就过来, 阿姜猛一起身, 就是一头撞去, 与对方额头撞了个正着。侍女还没反应过来, 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昏厥了过去。

  阿姜顾不得别的,捂着生痛的脑袋,爬起来就跑。先去了京半夏屋中,抓了一张隐身的颂符,并迎面一脚,将发现自已的仆役踢开。

  对方哎呦一声, 便摔在地上。她连忙赔礼:“对不住。”不等对方来抓,转身就逃。

  出院的时候,却被端着盆热水正回来路上的仆役看见,大叫一声:“娘子跑了!”丢了水盆就追去。

  阿姜跑起来,和飞一样。

  一群仆役大呼小叫跟在身后追,追到大门处,却不得不停下来,门外面,便出了赵沉舟的院子,是大府中道了。

  赵氏仆役入夜后不得随意在外行走,违令是死罪。

  一个一个停在门口,急得直跺脚。

  这可怎么办。

  阿姜和脱缰野马似的,一路狂奔,直向赵四喜住的院子去。才跑到半路,就遇到了狂奔暴走的赵氏先祖。

  她猛然停下来。看向那群诡异僵行的死人。

  那一队人,无声无息在夜色中急驰而行,经过她身边,猛然止步。却不过浅浅停留了片刻,便快速离去。

  阿姜松了口气,到是突然想起来,之前先祖暴走,怕不是因为她恐吓了赵四喜,赵氏先祖误以为玉碑遇险,所以才会倾巢而出的。

  但也是奇怪,它们为什么没有攻击自已和赵沉舟,却攻击京半夏和曲尾呢?

  她略迟疑了一下,便不再去想,现在没这个闲功夫。

  赵四喜与赵宁男住在一个院中。

  对外的说法是,赵四喜与赵沉舟兄妹的父母不在了,赵宁男做为长辈,怕下人苛待小主人,所以接到自已身边来。

  现在看来,也十分可疑。

  阿姜在院外停下来,找到上次进出过的地方,左右看看没人,把颂符贴在身上,轻手轻脚地□□进去。

  这符不是真的隐身,只是让修士不能感知到自已。

  赵氏大府整府有护颂,可单个院落是没有的。所以上次才会没有惊动人。

  这次也是同样。

  但恐怕赵四喜屋子里会有人。所以需要。

  阿姜驾轻就熟地趴在窗边,才刚想伸手拨开窗户,就看到窗上有几人倒影,看位子是站得极近,她连忙屏息原地蹲着不动。

  里面听说话的声音,似乎是赵宁男。

  她修为虽然及不上京半夏,但却是不错的。还好阿姜身上有京半夏画的符,才使她离得这么近,不被发觉。

  阿姜只静默蹲着,侧耳去听。

  赵宁男似乎有些急躁:“怎么回事?怎么却不在她身上了?”

  “会不会是跑了?我看有挣脱的痕迹。”有人低声说:“它本就是镇府之物,与赵氏血脉有些纠葛。可以在赵氏人梦中穿行。跑不了的,家主不必焦心。”

  赵宁男怒道:“我不是叫你,把所有人都集中在一处,不使他们睡着吗?就是防着这件事。它怎么还能跑?”

  对方只小声嘀咕:“或者,有打瞌睡的……”不敢多辩解。

  阿姜吸了吸气,好大一股血腥味,闻起来就不太妙。

  里头赵宁男正在生气:“也不知道四喜是怎么起了疑心。竟来试探我。那个鹿饮溪也是,现在人就堵在花厅。即使是现在,还没有到最好的时候,我们也等不得了。原是想着,赵四喜一死,它轮回到别的后嗣中,就完是大法得成。可现在,竟然叫它给跑了!!我们现若不能成,鹿饮溪过来发现,回去必然要告知大姑姑,济物山主也是个自以为正道之光的东西,发起火来,六亲不认!岂不是功亏一篑!”

  正说着,便有脚步匆匆而来,隔着门急急禀告:“临江君不肯再等,已然往这边来了。”

  赵宁男气得怒道:“他把我赵氏放在眼中吗?叫他坐一坐而已,竟然敢夜闯。”

  但是仆役安慰她:“我到有个说法。可保临江君帮我们掩盖下去。”

  说着低声细语起来。

  阿姜竖起了耳朵,也听不清楚。

  不过片刻,便听到一个脚步声近了,似是门扇被一掌推开,有人大步进来。

  连窗页上的倒影都急忙退开去,似乎十分忌惮。

  阿姜偷偷伸头看,窗上的新倒影,应该是京半夏的。那发式,是她熟悉的样子。

  心道,这下可好,有这外赵宁男好受的了。

  却听到京半夏的声音,仍是不温不火:“不知道掌令,要做何解释?”

  而赵四喜似乎此时已经转醒,虚弱的□□着。

  赵宁男没有说话。

  仆役们似乎得到示意,纷纷退了出去,门也被关了起来。

  等其它声音都消失,赵宁男才在赵四喜的□□中开口:“临江君,身为杀父血祭获得至纯灵脉之人,应该是很了解,人对力量的渴求。为何对今日之事,这般大惊小怪?赵四喜身为赵氏后人,受赵氏奉养,自然也要为家族兴衰尽一已之力。这与临江君并不相干。”

  阿姜原本已经想爬窗进去的。

  毕竟现在京半夏已经到了有人帮她撑腰,而赵四喜都要死了。她实在耐不下性子。

  可现在,听赵宁男说话,却一下愣住。

  杀父?血祭?

  京半夏?

  “要是我猜得没错,你们是要将玉碑仙灵,封禁在了赵氏血脉之中。想据为己有。虽然这并不与我相干。”京半夏声音还是那么温和:“不过我因故,还是要管一管。。”

  赵宁男打断他的话:“因故?因什么故?因赵申葁?若是为了她,那你更要站在我这边了。”

  京半夏没有出声。

  脚步声响起,窗上出现了赵宁男的影子,她与京半夏站得极近,低声说道:“自我父亲起,便已经仙灵封入了血脉,到赵四喜,已经是第七世。仙灵已经死过六次了。我父亲说过,赵四喜是最后一个。此事,七世而成。”

  “成功之后,赵氏便拥有其仙力?”京半夏冷淡地反问。

  赵宁男却摇头:“七世过后,赵氏后嗣中,仙灵意识归墟,力量融入血脉中,赵氏将会有仙人降世。”

  她虽然极力克制,可说到这件事,声音还是透露着兴奋:“比神祇更高,可以创世的仙人,人们口中的天人。临江君,天人呐。你不动心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仙人。若是仙人降世,你想要的,都会唾手可得。申葁?别说可以活一个,活一百个也并无不可。天道都是仙人所设,四海不过是仙人的玩物。复活一个小娘子又算得什么?”

  京半夏沉默。

  赵宁男又换了一个说法,急声道:“远古之时,仙人创世,向世人传授颂字与入道之法,虽然之后便离去,却也留下玉碑不灭。这不正是,赐于世人的一线光明吗?它在四海撒种,留下神祇庇佐世人,创造水境,隔离凶险异兽,不过是希望在这世上,在它的感召之下,能诞生出新的天人,追寻它的脚步。这正是我赵氏,身为仙人座下聆听过亲训的弟子后嗣,要完成的使命。”

  她像虔诚的信徒满口大义与天道:“现都已至第七世了。难道你真的要打断天人之诞生机运?真的不想再见申葁?”

  京半夏打断她的话:“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申葁的名字。”

  赵宁男并没有强求,只是点头:“好,不提申葁。那你自已呢?”

  说着,冷笑:“这世间,有什么东西可值得你留恋?你爱的人已经不在了。大概率是回不来的。难道你不想离开这里,看看天人的世界是如何模样?你想想,只要有了一个天人,且这可随意拨弄天道、掌握万物因果不受其反制、实现一切愿望的天人,还是我赵氏子弟,那要求它带我们追寻‘离去天人’的脚步,又有何不可?临江君在我眼中,一向是追寻大道的人。”

  她又说:“以七人之生死,来换这些,难道不值吗?”

  疯了吗?

  阿姜急急抬头看。

  窗上的影子好久都没有动作。

  他侧身站着,眉目、鼻梁、唇齿,落在窗纸上,投在她脚边。

  即使不见真人,光见这倒影,也知道这倒影的主人,如何俊美出尘仙人之姿。

  在申姜眼中,他即使有些不通人情,可却决不会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