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2月28日
被他搂着挤在缝隙里时,并没有太过挣扎或者呼救,而是努力扭头向外看,了解情况。
外面的光团越来越多。这缝隙所在的石壁对面,就是刚才事发的石阶。
因为坑洞无比宽大,从这边的缝隙看向对面,只看到石壁上微渺的光点,像是天空最黯淡渺小的星。
“你刚才干什么?”身边的人突然问。
因为太暗,她什么也看不见。但能闻到对方身上的臭味,像是某种东西腐烂的味道。
“什么时候?”
“我救你的时候。”
“在读诗……吧……”
“读什么东西?”对方茫然。
“我在假装自己是一片羽毛。或者一只鸟。因为直接了当的明示没有用,于是试着读诗带入场景。”申姜说,顿了顿问:“我读出声来了吗?”
那个人没听懂,但懒得再追问:“你不是读出声,你是在嚎叫。”说着,向外爬了一段,大概是把头伸到缝隙外面在看什么。
不一会儿立刻又缩回来。扯着她飞快地往缝隙深处退去。
很快,有一团光,缓慢地顺着山壁游动过来。那些光投射进了石壁上的缝隙内,落在距离两人只差不不到一毫厘的地方。然后慢慢悠悠地向别去移去了。
“你看我的时候,在看什么?”那个人问。
“什么时候?”
“符纸崩掉的时候。别人都在鬼叫,你为什么没有?”
“我见过更奇怪的人。”起码他还有人的形状。在她眼中,那些变成动物的人才更让人不寒而栗。后者几乎失去了所有,甚至人的意识也会消失,而他只是……巨丑而已:“我有一个朋友,脸上长了巨大的瘤子,跟你差不多。非要说的话,也就好那么一丢丢吧。”两人看同一个心理医生想解决心理问题,不知道对方现在怎么样了。
那人大笑起来。
他根本不怕自己的声音被听见似的。
而他的声音也确实在各种缝隙四处传播、放大,乃至最后在整个坑洞中回荡。
到处都是他笑声的回响。可却难以分辨源头在哪里。
大概这种行为激怒对牢山的职人们。导致对方很快有了更大的行动。
过了一会儿,他拉了申姜一把:“喂,你看。”
把申姜接到缝隙边。
申姜不明所以,伸头看去。
只见无数或大或小的光团,正从坑底蔓延而来。它们像一个个的泡泡,轻盈、散发着彩虹一样的霞光。
如果不顾虑到现在的境地,这可真是申姜从来没有见过的美景。
“真好看。对吧。”那个人嘀咕。
申姜趴在他旁边,点点头。
在这光晕的海洋之中,她看到一个修长的剪影。
对方悬浮在半空,衣摆飘扬。以这巨大的坑洞为背景,遥远下方的那人非常的渺小,像一只蚂蚁。
她必须要努力分辨。才能确认自己没有把别的什么东西错认为一个人。
“是鹿饮溪。只有他能施展这种大术法。我见过他一次。”她身边的人说着,嘿嘿地笑。仿佛是这并不关乎于生死,只是一个有趣的游戏。
“你犯了什么事?捕案为什么抓你?”申姜问他。
他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大概是平躺下了:“你没有听到吗?我坠恶鬼道的仆鬼。”
“祟的仆人?”
“应该是吧。”无所谓的语气:“反正他们是这么说的。”
“那你是吗?”
“我不知道。如果我是它的仆人,起码它是不是应该对我说点什么?但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什么声音。”这个人不知道悉悉索索地从口袋里掏出什么,放在口中咀嚼。听上去吃得很香。
申姜有些饿了。虽然想体面,可敌不过本能,口中不断地分泌唾液,这里安静,连咽口水的声音都无比响亮。。
昨天就只吃了半个馒头。因为刚才发生的事过于兴奋,而一点也不困,可肚子还是饿的。
对方听到了,摸索着,把手里剩余的塞给她:“吃吧,可怜见得。”
她闻了闻,很香,好像是某种植物。才吃一口,就被巨恶心的味道冲得干呕起来。
对方十分疑惑:“你吃的时候,有这么难吃吗?”
“你没味觉?”申姜边呸吐出嘴里的渣边不可置信地问。
“我吃是好吃的。”对方说:“我的味觉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前几天我去吃了一回以前最爱吃的阳春面,却只觉得臭不可闻。”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申姜忍不住问。
对方含糊地说了一句什么,她没听清。
-
此时的孟夜也有同样的疑问。
霓虹灯光影从窗外投进来,闪烁着照在一具失去生命的躯体上。
这是个死人无误。
而那张被光照亮的脸,看上去长得实在太过于狰狞。就算是神闭着眼睛,都无法创造出这么丑陋的东西。
丑陋到每一个细节,都让人感到恶心。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长成这样的人?
“神仆导致的?”他问身后的调查员。
对方摇头:“不。没有神仆和祟神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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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灭门案
死的租户叫陈丽。
被割颈而亡。
事发是因为楼下住户找物业, 说楼上漏水。物业上去敲门,发现凶手正在准备分尸。
被物业撞破后打伤了物业逃离现场。在高速路口被成功抓捕。
孟夜看完现场后,收起罗盘。从里面退出来。站在街边人抽烟。
高元则在警戒线边, 和一个法医说话。过了一会儿结束对话, 笑着目送法医离开后,才快步往孟夜过去。
“里间还有另两具尸体。一具放在从租房时就有的大冰柜里,一具折放在新买的冰箱。刑侦队那个正在进行审问。已经说好,结束就会给我消息。”
孟夜没应声,转身上车。
高元坐到驾驶位后有些迟疑,从视后镜看着后座的孟夜。
从脸上,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但对于一个, 一年后就要成为祭品的人来说, 这种平静显得格外诡异。
“老板,要不这件事交给我来办。你休个假吧。”
孟夜听着, 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了一声。
“怎么了老板?”高元不明白。
孟夜摇头,没说话。他只是感觉自己像是身患绝症, 不日就要病逝的病人。每天, 身边的人都会用这种小心翼翼的目光看他。不论别人说什么, 在他听来, 都是是用婉转的方式提醒他,该吃吃点该喝喝点,很快就要吃不着了。
这边孟夜和高元还没到家, 就接到宋妈妈的电话。
除了申姜她们走后的第二天, 宋妈妈找他拿钥匙的时候见了一面,两边并没有太多非必要的来往。
对方小心翼翼:“孟先生,有在忙吗?”
“没有。你说吧。”孟夜侧头夹着手机点烟。
“就是门口的有个灯坏了, 我想请人来修,我可以叫人进来吗?会不会有什么不好?”宋妈妈对这个房子了解得不多,只知道女儿和申姜得从这里进出,并且暗处有坏人,所以小心翼翼,什么事都不敢随便自作主张。
“没什么。你只管叫人来修。”孟夜顿了顿,又改口:“是螺口还是卡口的灯泡?要多大?”
挂了电话叫高元:“先去买灯泡。我们去渊宅看看。”三不五时转一转,别出什么问题。
孟夜到大宅的时候,宋妈妈正在赶人。
大概是几个游士,在门口,说自己是某天师的传人,到今已经大几十代了,以前天师得大宅主人指点过,斥令后辈一定要尊敬大宅的主人。
这次是听徒弟说,前一段时间有客户想请人到大宅来抓鬼驱邪,于是知道宅子又有了后人,所以今天是特别来拜山头的。
宋妈妈只说:“我不知道。主人不在,我是来帮着主人家看房子的。”
可这人就是不走,非要就在门口等着。
宋妈妈扭头看到孟夜从车上下来,如释重负:“孟先生。”
对方是真正的游士,并不是什么神棍,自然也认得孟夜,知道他脾气不好,回头一看是他,跟见了猫的老鼠似的,胡乱寒暄了几句,立刻调头就走,十分干脆。
走时,倒是对他身后的高元偷摸点头打招呼。
毕竟高元脾气好。
孟夜面无表情目送他走了一段,想起来个事,叫住他:“那谁,散话出去,叫大家帮忙,看着外面有什么不对的风向,告诉我们一些。最近总不太平。”
游士连忙点头:“好的好的。”
毕恭毕敬目送孟夜进宅子,高元站在门口笑咪咪对他们摆摆手,他们也笑笑上自己的车走了。
宋妈妈到是很不好意思,边领着孟夜往内走边说:“本来是自己换的,可大门口这里太高,我够不着,真是年纪大了,架了□□爬上去几阶就发晕。可不换吧,门口太暗了,万一小乔和姜姜回来,怕看不清楚台阶。”
高元去搬了□□过来在下面扶着,孟夜爬上去把旧灯泡取下来。
宋妈才把新的灯泡递给他,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号码,连忙走到一边去。
听讲话的语气,似乎是申姜的养母申玉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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