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枕头
这辈子,我终于又让你成了我的人。
那之后三天,除了吃饭,宋玉璃几乎没从房间里出来,苏九卿似乎是要把多少年来亏欠地都补回来,像是恨不得一辈子都赖在她身上。
如此到了第四天,苏九卿终于吃了个饱,餍足地把宋玉璃搂在怀里,嘴角甚至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宋玉璃浑身没力气地枕着他的肩膀,被他小鸡啄米似的亲来亲去。
“别闹!”宋玉璃被他的胡茬刺挠地难受,伸手捂住他的唇。
苏九卿便捉住她的手,又亲了一下。
“你……”宋玉璃一时气结。
苏九卿见她当真有了急了,忙软了口气道:“罢了,不闹你了。”
宋玉璃斜睨了他一眼:“过去瞧你,可不是这样的性子。”
苏九卿脸皮甚厚,理直气壮道:“老房子失火,自然如此。”
他上辈子活了四十几岁,只挂念过宋玉璃这一个女子,上辈子是怅然若失而不自知,这辈子既然明白自己的心意,又有什么不可以大大方方的。
宋玉璃被苏九卿的没脸没皮逗笑了,她问道:“那当年你有没有替我报仇?”
这自然说的是上辈子的事。
苏九卿早就想与宋玉璃说道说道,听此点点头:“有。”
这之后,他娓娓道来,讲他上辈子没有宋玉璃的后半生,无非是争权夺利,南征北战。
他立下过许多功劳,打赢了许多对手,但却活的索然无味。
当宋玉璃听他说道,他四十岁便病故的时候,不禁微微一怔。
苏九卿自幼习武,身体康健,怎么说也该是活到七十岁的年纪,怎会那么早病故。
“如今想来,说不得是有人下毒吧。”苏九卿无所谓道,“那时候我掌管军权,想来皇帝也是忌惮我的吧。”
宋玉璃蹙眉,觉得有点不对,若真如他所说,苏九卿也该是老狐狸了,怎就那么轻易就叫人毒死了呢。
苏九卿大约是料到她的想法,笑道:“其实那时候每天都无所事事,权力、富贵,我什么都有了,除了那九五之尊的宝座,我都经历过了。如今想来,只怕是自己也活的有些无趣了。”
宋玉璃愣了愣,看向苏九卿。
“那时候,总会想起你,笨的要命。”苏九卿气得掐了宋玉璃的腰,没用什么力气,宋玉璃不觉得疼,只觉得痒。
“哎呀。”宋玉璃叫了一声,气得瞪他一眼,“你做什么?”
苏九卿瞪着她,手下又来一下。
宋玉璃气得往床边躲,整个人蜷缩着,又被苏九卿捞回来。
她趴在他身上,脸色微红的看着他。
苏九卿抓着她的手,放在他的小腹上。
“就是这儿,我还记得。”他气道,“一刀扎进去,没有留手。”
这人活了四十几岁,竟然还这么记仇。
宋玉璃冷哼一声,也掐了他肚子一把,可惜这厮身上硬的很,少有能揪起来的地方。
苏九卿再忍不住,又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两个人又是一通胡闹,直到太阳快下山才起来准备找些吃的。
宋玉璃恹恹地坐在床上,身上随便披了件苏九卿的外衫。
她自己的衣裳被苏九卿激动的时候撕碎了,宋玉璃气得踢了他好几脚。
苏九卿只好灰溜溜地去给她买衣裳。
这一走足足走了半个时辰,外面才传来脚步声。
宋玉璃听到声响,一边走一边气道:“苏九卿,你买个衣裳需要这么……”
院门打开,苏九卿身后还跟着一人,宋玉璃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陈谦。
陈谦一抬头,便见宋玉璃未曾梳妆,亵衣外头只披了件宽大的长袍,虽然该遮的地方都遮的严严实实,可这样凌乱的衣衫再加上宋玉璃脖颈上数个吻痕,都叫他刹那间血色上涌,动弹不得。
苏九卿未料到宋玉璃会跑出来,回头一掌把陈谦打飞,而后哐当关上大门。
宋玉璃刹那间从脖子红到耳朵根,躲回房间里。
过了一会儿,苏九卿一个人进了屋,抱着宋玉璃一顿乱啃,气道:“日后定要将你锁起来,谁也不许见!”
宋玉璃气道:“谁知道你买衣裳竟还会买回一个陈谦来。”
苏九卿也是无奈。
他倒是未料到陈谦如此神通广大,他和宋玉璃在这个小镇落脚才不过十日,陈谦便找了过来,且带了一封皇帝亲笔所写的密信和一个就连苏九卿也有些出乎意料的消息。
一盏茶的功夫后,陈谦终于踏进了苏九卿和宋玉璃的小院。
宋玉璃衣衫齐整,头发挽起一个妇人的髻,陈谦看着,眼睛微微有些发红,可他终究不再是离京前的那个毛头小子,很快调整了心思,将信摆在桌子上。
这封信苏九卿已经看过,是以他将信件直接给了宋玉璃。
宋玉璃看完之后,震惊道:“周易安是前陈细作?”
前陈乃是大夏之前的朝代,自魏家先祖夺下江山之后,前陈便退守蜀中。大夏历代皇帝都曾派兵攻打,但因蜀中地势险要,都是无功而返。
近年来,因久攻不下,大夏也不愿再劳民伤财,与前陈的关系日渐缓和,两方还偶有通商,显出一些平和的态势。
可谁又想到,苏九卿离开大夏之后,前陈突然从蜀中出兵,沿长江而下,攻打大夏的土地。
而后没多久,京郊竟也出现了一支前陈的精兵,这支不过三千人的精兵以闪电般的速度拿下京城,杀了德兴帝和魏思源,将皇族软禁,而其中的内应竟是周易安和闻氏。
德兴帝临死之前,写下一封诏书,传位给苏九卿,交由心腹带出京城。这个信使一路狂奔到了边关,将诏书交给陈谦。
这才辗转到了苏九卿手里。
苏九卿阴阳怪气道:“好啊,我这个亲爹有些本事,皇位好好的时候,生怕叫我夺了去,如今快丢了,转手就送给我了。”
纵然知道时机十分不对,但宋玉璃还是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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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一时别离
风凉话该说都说了, 然则于苏九卿来说,九五之尊的宝座实在并没什么吸引力,只是宋家还在京城, 且以宋子元的性子, 若是大夏国破, 只怕也是个以身殉国的结局。
宋玉璃两辈子都在为宋家奔走, 苏九卿舍不得她难过。
他几乎是当下就点了头,只是要等顾烟等人回来。边关虽有数万将士,但此事非同小可,只怕还得同必勒格合作才行。
陈谦因此在小镇上住下,苏九卿瞧着他碍眼, 命他到距离小院最远的地方去住。
奈何这镇子太小, 从这头走到那头也不过两盏茶的功夫。
陈谦百无聊赖, 每日去跟苏九卿报道。
苏九卿自然懒得理他,宋玉璃瞧着陈谦每每失落的模样, 只好负责打个圆场。
“京中如今怎样?”宋玉璃问道。
陈谦神色黯然:“宋大人不肯就范,被周易安下令关进天牢, 苏大人殉国了。如今皇宫由闻氏掌控。闻家世代忠良,却没想到是这样狼心狗肺之徒。”
苏九卿听此,冷笑一声:“苏昭死了?怎么死的”
说起这个养父, 苏九卿多少有些心思复杂。
他自小便知道,父亲对他严厉多过慈爱, 长大后更是疏远, 犹如陌生人一般。
苏九卿始终想不明白苏昭对他为何是这样的态度,只当是因为自己身上的戎狄血统,直到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才恍然, 苏昭留不下后嗣,养子又是这样的身份,肯心平气和的把他养大,也算不错了。
“闻家派人攻入皇宫,苏大人率禁军抵抗,被闻氏所杀。”陈谦神色黯然地说道。
宋玉璃心中唏嘘。
“朝堂上呢?如今还剩下谁了?”苏九卿冷声道。
陈谦苦笑:“其实大部分人并不知道事情真相,周易安称太子谋反,刺杀圣上,又将宗室子弟屠戮殆尽,说是叛军所为。如今,他奉长公主腹中的孩子为帝,把持朝政。”
宋玉璃微微一怔,不禁感叹:“好算盘啊,如此无论前陈成不成气候,横竖做皇帝的都是他的血脉。”
苏九卿摇了摇头:“只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周易安是北方人,又始终在登州和京城徘徊,他到底如何与前陈联络?若只是狼子野心,必勒格不是更方便吗?三千前陈精兵,竟这般轻而易举入我王都,绝非一时之功。”
陈谦点点头,“那来送信的使者说,皇上猜测他本就是前陈的人。”
宋玉璃道:“可大夏户籍制度实行百年,周家上下自开国起,都是我大夏子民,这都是有据可查的。”
“罢了,这些细节,等攻入京城,问他本人就是了。”苏九卿淡淡道。
山河飘摇,陈谦心中忐忑不安,但苏九卿却始终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宋玉璃觉得有趣,私下问他,他却笑道:“天下大事,朝代更迭,本就是如此,有什么和奇怪的?大夏败了便败了,若周易安赢了,皇帝让他去做,我带着你,在这草原上牧马放羊,一生也是快哉。”
“你倒是什么都参透了。”宋玉璃笑道。
“死过一回,看透了的。”苏九卿淡漠地答道。
陈谦到后一个月,必勒格的兵马终于到了。
他倒是个爽快人,因怕走漏风声,草原上会有人对苏九卿不利,必勒格干脆带着自己的兵马亲自来迎接。
浩浩荡荡足有万人的戎狄军队远在百里之外,小镇上便能听到隐约而来的马蹄儿声。
如同滚雷霹雳,隆隆传来,大地都仿佛震动起来。
苏九卿带着宋玉璃和陈谦到镇门前迎接。
只见天边起先是几个小黑点,而后是密密麻麻的烟尘,直冲天际,最后便是一望无际的人。
顾烟和苏九卿的护卫们在最前面,见到苏九卿,便冲过来。
众人瞧着陈谦,不禁都是脸上发懵,尤其顾烟,他是奉苏九卿的命令去监视过陈谦几次的,自然知道他和苏九卿也算“有仇”,未料到他竟也跟到这里来。
顾烟不明就里,只当陈谦是来寻宋玉璃的,于是压低了声音与苏九卿说:“这小子想挖您墙角?可需要属下替您出手,先把他做了?您放心,绝不会叫宋小姐知道。”
苏九卿脸色一黑,气道:“滚!”
必勒格随后就到,他挑了挑眉,目光在宋玉璃和陈谦两个汉人身上打量片刻,而后才朝苏九卿笑道:“大夏的皇帝实在愚蠢,竟将你这样的珍宝送给我们戎狄。”
苏九卿似笑非笑:“汗王不必多言,我是怎么过来的,想来你是最清楚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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