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美玉妖娆
门被撞破时,他看见了程兰宜伤心的眼神,还有公主不屑一顾的表情,继夫人骂着他心思龌龊,坏了她侄女的贞洁,而江煜对他恨之入骨,任凭他如何辩解也没有用。
那个丫鬟早就投湖自尽了。
更让他崩溃的是,在继夫人的操作下在安国候都没有赶回来时,让楚婉盈嫁了进来,他本来也想就这样吧,哪想到她一碗毒药毁掉了他的文根,让他再也没有出头之日。
武圣皇朝的人从出生开始就有文根,武根,文根可以凭借考取功名获得天地灵气的洗髓。
读书人可以通过文根掌控天地灵气,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口诛笔伐,可诛人,这里的文人诗可杀敌,词能灭军,还能掌控天气布阵,真是闻所未闻。
文根从出生开始就能测出,颜色如玉为顶级文根,其次为澄、红、紫、黑,而原主一出生就是澄色,候爷为了培养他付出很大的心力,就为了自己父亲死时念叨着三代武人出一个文人。
武根需要从小习武,一步步获得强大的力量,安国候几代武根,驻扎在边界处,阻挡着十年一次的兽潮。
安国候最希望他能有一个文根的孩子,离远那个凶神恶煞的战场,原主的出生如获至宝,哪怕后来江煜出生也是文根,也没有让他对原主的喜爱减少半分。
现在文根被毁,原主吐血晕倒,江候爷从边疆赶回来也无济于事,安国候回来后大怒,直接将楚婉盈打死,将继夫人一巴掌扇成重伤,丢下休书,谁说求情都不好使,江煜和他父子成仇,公主嫁了进来,安国候不管不问,直接将原主和东西全部搬走,从此驻扎在边界处。
这无异是让公主丢了脸面,对原主更是恨之入骨,在江煜的挑衅下,公主暗中下手,在一次兽潮中让人丢下了引妖粉,引得兽潮狂爆冲击着边界小城,为了护住身后的普通人,安国候战死当场,安**全军覆没,原主自尽身亡。
江逸暗叹了叹,如果没猜错的话,江煜就是男主吧。
接着看起了脑海中的剧情,不出所料,男主江煜出生就是红色的文根,但父亲偏心,从小喜爱兄长,母亲如何伏低做小也得不到他几句夸奖,他从小就对父亲有怨言,对兄长这个天之骄子更是不屑一顾。
他圆滑善于交际,而兄长一张嘴就得罪人,当然也有他暗中的引导,凭什么文根好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夸赞?文根并不代表一切,哪怕是黑文根也可以在自身的努力下获得成就,在他的引导下,这种说法得到皇朝许多人的支持。
渐渐的兄长似乎知道自己出去就得罪人,不再出去应酬,也不管外面的风言风语,一心读书,以十七岁就取得举人,马上就要下场会试。
程阁老寿诞,表妹央求了好久,母亲才同意带着她前去,哪想到兄长狼子野心,明知道自己喜欢表妹,表妹也对自己情深不悔,毁掉表妹的名节,只能下嫁于他。
他不相信什么别人的诬陷,表妹是那么的天真善良,公主美丽大方,她们都不是那样的人,他觉得兄长是在对他报复,不过是因为他前天和兄长发生了争执。
而且他问过所有人,当时没有一个人能证明兄长是被人迷晕的,一个大男人,谁能抬得动他?一定是他见色起意,自己走进表妹换衣服的地方。
还说纸条是一个丫鬟给的?丫鬟自尽身亡,谁信?
表妹哭着说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就算是嫁给兄长也不会让他得逞。
还好兄长睡书房没有去过表妹的房间,正当他想办法帮表妹逃脱时,表妹被兄长院子里的人押了起来,说什么兄长文根被毁,是表妹送来的汤?
兄长文根被毁他也很惊讶,但他不相信是表妹做的,表妹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他怎么也问不出来,一问表妹就哭,她一定有难言之隐。
可父亲不相信,无论他如何的苦苦哀求,还是一巴掌打死了表妹,要知道表妹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他恨得要死,总是这样,父亲只要遇见了兄长的事情就偏心的要命,还打伤了母亲写了休书,他带着那个宝贝大儿子离开,这让自己如何自处。
父亲他从来不想想他有一个被休的母亲,又被父亲抛弃,就算是文根再好,取得功名,名声也被他这个父亲给毁掉一半。
如果不是自己努力获得举人、会元……一步步抹掉了别人眼中的不孝,他早就被他们毁掉了。
后来听说父亲战死,兄长也尸骨无存,他并没有悲伤,他此时已经在公主的帮助下,成为状元,得天地灵气洗髓,得到了天地馈赠,他一生为妖兽而战,以笔战天下妖兽,成为文圣,他的诗词成为众人争抢的宝物,而他的母亲被尊为圣母,他再也没有想起过那两个被他遗忘的人。
江逸皱着眉头,想起脑海中那如山似海的妖兽,高级世界太不容易,看起来这个世界是要打妖兽了??
古怪的笑了笑,行啊,上个世界自己最后得到许多修真的功法,也不知道这个世界能不能用?哦,当然上个世界练的就不用了,那是给太监专用的。
文根??
江逸强大的精神力扫过自己的身体?不好意思,他的文根好像变异了,现在的文根白的如玉,上面闪着银光??
原主不是澄色的吗?
也许是自己进入身体的关系吧!!
回忆起现在的时间,江逸穿来的时间点,正是程阁老寿诞的前一天,而明天一切将会上演。
楚婉盈死的不冤枉,长的是秀外慧中,一副高高在上,冰清玉洁的样子,其实心里无比黑暗,典型的蛇蝎美人。
原主记忆里,可是看到了楚婉盈在各种有意无意的撩拨原主,只不过原主对她嗤之以鼻、敬而远之,每次看见她都躲得远远的。
原主的愿望:找到幕后主使人,报文根被毁之仇,不再愧对恩师的教诲,对程兰宜好,在兽潮中保护住安**,保护住父亲。
江逸懒散的打了一个哈欠,睁开眼睛,怪不得浑身酸痛,原来他睡在书房的软塌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子,这是原主读书到晚上就没有回到卧房。
眼神扫过简陋的书房,谁能想到这是一个候府世子的书房?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个屏风,一个软塌,其他的有一个案几,下面密密麻麻的书籍,还有一个大大的书柜,里面也全是书。
揉揉自己的腰,才刚刚十七岁就活成了垂暮之年的样子。
外面听见他起身的声音,一个黑壮的小子走了进来,“主子,你醒了?”声音如洪让江逸微微颦着眉头。
走到江逸面前,粗壮的大手就要扶起他,江逸暗叹一声,“天宏,不用了,我自己起来了。”你是扶吗?那是拎??
他摸摸头,干脆利落的收拾起软塌来,让再想懒惰一会的江逸只能无奈的离开软塌,原主的心有多粗?身边的人都是这种人,怪不得看不出来继夫人的手脚。
慵懒的用冰冻的水擦着脸,心里吐着槽,连热水也没有,真是粗汉子,自己可不想这么过一辈子,强烈要求香香软软的丫鬟……
来到镜子前看见着眉眼如画的原主,咧了咧嘴,原主只要不张嘴,那修长的身材,精致的容貌让外人赞叹不已,在原主记忆中他长的像娘亲,安国候夫人就是一个温婉如画的美人,不知道为什么相中了安国候这么一个粗汉子,至于原主爹长什么样?
原主的记忆中只他有一双鹰利的眼睛,晒黑粗糙的脸和一脸的胡子拉茬,壮硕的身材,一杆银枪杀的妖兽们屁滚尿流的。
声音洪亮,在原主小时候拎着儿子四处的走着……
第270章 被公主诬陷的候府世子1
想到记忆中他大口吃饭, 大口喝酒,浑身上下一派粗人的作风,如果不是拜了程阁老为恩师, 被他收拾了一顿,收敛了这副粗俗不堪的样子, 真真是白瞎了这副好容貌。
“主子, 你今天不是要去上街给阁老买礼物吗?还不快点?”
洪亮的嗓门震得江逸头晕眼花, 抬起头来, 脸上的水痕顺着白嫩的皮肤往下流,眼眸漆黑隐熠,如出水芙蓉一般。
黑小子看得呆呆的, 挠挠头,公子好像今天更漂亮了?
一件锦白月色长衫,衣领和下摆都带着淡淡的花纹,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上面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血玉,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额前有几缕发丝被水沾染, 一双慵懒的猫眼似笑非笑, 给人嘲讽的感觉,如玉节般的修长手指好像泛着光。
江逸抬起手来捏着他的脸,神情闲散淡然,清冷的声音戏谑疏散, “傻了?这一天早上能不能轻声细语一点?你是想震聋我换个主子吗?”
黑小子天宏皱着被掐疼的脸, 凑到江逸面前,“主子,你嫌弃我了?”
白了他一眼, 唇角弯弯,玩味的看着黑小子,“早就嫌弃你了,可又不能换,将就吧。”
天宏眨眨眼睛,笑嘻嘻的,“我是被主人的美貌给震惊了,还是主子的师娘衣服做的好,将主子又衬托的美了几分。”
公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都知道,就外面的人碎嘴子,说公子狂傲桀驯,瞧不起人。
公子招他们惹他们了,谁让他们跑公子面前来找自信,自信没找到,被喷个够呛赖谁?
公子粗俗怎么了?一个个嫌的没事干?不过就是妒忌公子拜阁老为师,还被阁老相中与自己的长孙女订下了婚事,要知道程兰宜可是少有的端庄大气的美人。
“就你嘴甜?天庆他们呢?”真是粗心,也好被他们当成衣服的事儿?这件衣服也许是原主最好的衣服了,是程阁老的夫人给他做的,至于原主以前的衣服?也就是原主和他身边的人看不出来。
他身边四个小子,天宏、天庆、天明、天衡?四个五大三粗的小子侍候着他,都是安**的遗属,被他老爹送回来陪他做伴,他的继母可是真行,父亲说他派人,她就真的不管了?
黑壮小子收拾着江逸的桌案,头也不抬,大嗓门着:“他们在练武场练武呢?今天不是我轮值吗?天庆压着天衡打,可带劲了。”
江逸抽动着嘴角,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挽起袖子想要揍人的感觉。
记忆中还真是,原主挽着袖子一起跟着在练武场上摔打着,原主虽然没有武根,可从小被父亲摔打,皮得很。
翻着白眼轰走了黑壮小子,说不出门买礼物了,让他去练武场上看的热闹去。
说起练武场?这可是安国候府特有的地方,老大一片花园被推平变成了练武场,让别人家嘲笑不已,就安国候就是一个粗俗的武夫。
盘腿坐下,从脑海中翻出上个世界的一本修真功法,静气凝神,抱元守一,很快空气中的灵气骚动起来,然后冲着江逸的身体钻了进去。
这个世界的武根不过是利用武根引动灵气洗髓身体,然后用灵气冲刷自己的兵器成宝器,就如同男主江煜后来使用的笔,最后成为宝器,也如同江逸的父亲他的枪,一枪扫过,妖兽倒下一片。
用江逸现在的话来说,他们就属于练体镜的前九重,最后如果能以武入先天,才开始正式的修炼,可惜他们没有先天以上的功法,全靠蛮力。
现在江逸来了……
他熟练的引动灵气按着功法的路线运转,一股从手指组细的暖流渐渐变成小溪,而且他的身上冒出细微的灰黑色汗珠,散发出一股酸臭味,这具身体被灵力冲刷的肌肉线条流畅,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现在排除身体内的杂质之后,整个人如美玉一般夺目。
直到他被几个人的大嗓门从入定中惊醒??
抽动着嘴角,谁说就天宏一个人嗓门大,冷冷的咳嗽一声,瞬间声音全部都安静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被主子那漆黑深邃的眼神盯着,他们几个有些害怕,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天宏挠挠头,憨厚的脸上冒着冷汗,“主子生气了?”
“你们几个能不能不围着我吵,是很怕不能把我送到地下是吗?”江逸冷厉的眼神如刀子一般瞪着他们。
他还好不是冲阶,不过是引气入体,不然被几个人害死。
天衡眨眨眼睛,清秀的脸上带着无辜,“我们就是怕主子出了什么事,您身上一直在往外冒着脏东西。”
天宏急忙点头,满脸的好奇,“天庆还想将主子叫醒,我没让。”
天庆是一个娃娃脸的小子,他迷茫的看着几个人,“叫醒主子不对吗?”
江逸叹了一口气,心中滋味莫名,天要亡他。
“天庆去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洗澡,天宏去给我找衣服来,不要那些华而不实的,要柔软细布,天衡收拾这里,还有,以后我练功的时候不许打扰,以后你们也要都练,行了,不许问,现在都去准备东西。”
轰走了还想接着问的几个人,江逸觉得头大如牛,他们是忠心,但不是有心计的人,还是要找几个能办事的人。
沐浴后,江逸穿着布料柔软、云纹精美的衣裳带着天宏走出自家府邸。
程阁老的府邸
程阁老程平山,内阁四相之首,先帝托孤重臣,甚至有人说的武圣皇朝的官员有一半是程平山的门生故旧。
接到下人通报的程阁老纳闷的看着自己的老管家周桐,“不是说明天来吗?今年是有什么事了?叫他快点进来吧。”
程平山疑惑的眼神在看见江逸时咦了一声,“你突破了?”
不对啊,不是刚刚进举人时,文根引灵力进体突破过一次吗?其他的时候,只有写出精美文章被传诵,或者得天地灵物时才会突破?
最近没听说这孩子写出什么锦秀文章来啊?
天地灵物更是扯蛋,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千金难买。
谁家得了不是藏起来当成传家之宝给孩子进阶用。
江逸笑盈盈的走到程平山面前行礼,“学生江逸拜见老师。”
“起来吧,怎么今天就来了?你这是?”程平山拉过他坐在身边,仔细的打量着他,周身隐约透着如玉的光茫,这是被灵力冲刷后才有的景象。
江逸没有瞒着他,程平山对他悉心教导,就像亲儿子一样,上辈子就算他最后辜负了程兰宜,他也没有对他不满,在他大婚的时候,还亲手送上文宝书籍,有了它,江逸会更得心应手的使用文根引动用天地之力。
“恩师可否屏蔽左右,学生有事禀告。”江逸收起脸上的笑容,神情肃穆。
程平山微微皱着眉头,挥退左右,然后让人守着门外,他相信他的学生不会是信口雌黄之人。
江逸眉眼弯弯,哪里还有外面的一丝飞扬狂态,就好像找到好东西的猫咪,用爪子讨着好。“恩师可相信我。”
程平山冷笑一声,用手揪着江逸的耳朵,“有事快说?你什么时候学起那些人的优柔寡断来了?”
江逸咳嗽一声,将手搭上恩师的脉搏,然后程平山就觉得从江逸的手指流出一股清凉如水的东西流入自己的脉搏,最后流向自己的文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