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美玉妖娆
呵!
江逸嗤笑着,猫眼微眯,嗓音薄凉还带着一丝暗哑,“这位曲校尉,你可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曲校尉微微楞了一下,“不知道。”
“这里面是引妖粉。”轻轻的声音好像霹雳一样劈在曲校尉的头上,他不由自主的惨白着脸晃了晃,满脸的不相信,公主用这个做什么?
江逸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边,面具下的眼神冷厉如渊,“公主口谕,令你将这东西送到安**里,这是方法,曲校尉,你可听令?”语气散漫却带着致命的冰冷。
曲校尉神色慌张,脑海中剧烈的挣扎着,安**、安**?那可是守护着边界的最后一条防线,是他们的军神,他满脸是汗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手指都在颤抖,看着江逸递过来公主的信件,眼睛渐渐发红。
他已经没有空去想不是说假的信件吗?他脑海里只有送还是不送的致命问题。
小东子忽然连滚带爬的扑到江逸的脚下,“奴婢临来的时候,书画姑娘告诉我,如果曲校尉不同意,就让我将曲母抓走,我……我还没来得及动手。”
江逸脸色阴沉了下来,曲校尉也同样如此,闭了闭眼睛,脑子忽然清明,“你不是公主的人?公主的事情暴露了?你问我可听令,如果我母亲真的被抓,我会听令,因为我只有一个母亲,哪怕会令边界生灵涂炭,我将母亲按排好后,会去边界赴死,杀妖兽。”
江逸薄唇轻抿,“你倒是老实说了心里话,世上人就是如此,有人慷慨赴死,有人宁死不退,有人视人命如玩物,真是可笑,难道安**就没有亲人了吗?你以为你的赴死就能让自己的良心安了??安**上上下下六万人就毁在一个心胸狭隘的女人之手,还有你这种人的手里,太悲哀了。”
曲校尉摇摇头,“我可以为了母亲投靠公主,我就可以为了母亲做出这种事情,因为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哪怕是后悔,我想我也会这么做,所以,你是安**的人,我问心无愧,来吧,你想要如何都可以。”
暗一双眸冷厉,沙哑的声音响起,“主子,我来吧。”
江逸脑海中闪过尸山血水,闭上眼睛,“送两人上路,放心,不牵扯到你们的家人。”
曲校尉眼神闪过悲哀,他想过反抗,可是江逸刚刚的气势牢牢的锁定自己,他发现如果他动必死无异。
小东子满脸的恐慌,头狠恨的磕头在地上,很快地上血迹斑斑,“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江逸带上斗篷,挡住脸上的面具和身型,“怨就怨你们上辈子选择了忠心公主,听她的话,六万安**的冤魂在等着你们。”
小东子没有听明白,刚想问明白就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嘴里流出血迹,脖子扭在一边,心里忽然明白,哦,我的脖子断了……
曲校尉神色凄惨,看着暗一走过来的身影,他咬着牙想要逃跑,发现前后路已经被锁死,江逸的气机一直在他的身上,而且暗一让他知道,他逃不掉了。
“我自己了断,希望你们说话算话,不要连累我的母亲。”
他表情闪烁不定,最后狠绝的一掌拍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扑通倒在了地上,很快,地上流出一摊血迹。
他做到了,为了母亲做什么都可以。
“曲校尉救人有功,暗一你找个名目将他的尸体送回去,至于这个小太监,丢到那个书画面前,我倒要看看凤瑶还想做什么?我要让她知道,她现在就是一只笼中鸟。”
江逸冷酷的说道。
凤瑶的宫殿里
凤瑶神情恍惚,猛的站了起来狠狠的给了书画一巴掌,早晨起来,小太监的尸体就倒在殿门前,引来宫女们的尖叫,侍卫们将尸体翻过来才发现是昨天请假出宫的小太监小东子。
书画连滚带爬的跑凤瑶救命,凤瑶这次知道事情出了差错,她心里又害怕又惊恐,是谁?是谁尽然能进入到深宫里来,还将尸体威胁到她的面前来?
凤瑶有一种恐惧,她好像做错了什么,她焦急的让人去请母后前来,可是母后只是让大宫女前来告诉她,不要再暴虐了,外面都传言小太监是她打死的。
……
她趴在床上恐惧的哭着,不是她……不是她打死的……小东子死不瞑目的眼神似乎在她的眼前闪过,她害怕的将宫殿里的灯全部点燃,这更让人相信,就是她打死的人。
几天后,宫外传来消息,忠心于她的曲校尉死了,说什么是救人,上面还对他有所嘉奖,可得到消息的凤瑶知道,是因为她。
她求母后不得之后,又急忙给江煜去信,想让他帮忙调查,可是江煜忽然就没有回信了,宫外的人说几次去请他都不见,凤瑶哭得眼睛都肿了。
三天后,更让她害怕的事情来了,书画栽到宫内的池子里淹死了,抱琴去尚药局的时候摔断了腿,被抬回来的,当天夜里就咽了气。。
而且外面说是凤瑶做的,她残暴、虐待……
皇帝听说后传来了口谕,让她礼佛忏悔,一年变成了三年禁闭,凤瑶一下子晕了过去。
醒来后看见红着眼睛的母后,疯狂的爬起来扑到她的怀里,“母后,你相信我,不是我,真不是我,我没有打她们,没有……”
她失声痛哭着,皇后看见她的样子心里很痛心,摸着她的头发,“凤瑶,现在你只有两条路,一条三年禁闭后赐婚到外地,一条是青灯古佛。这其间你不能再出任何问题,不然母后也救不了你。”
“母后,母后,你救救我,你不是最疼我的吗?我不想被嫁到外地,我也不想青灯古佛,母后,求求你了。”凤瑶放下自尊悲伤的哀求着。
皇后娘娘红着眼睛,摸着她的脸,“凤瑶,母后也没有办法了,这已经是最好的路了,母后没有教好你,放心,就算是你远嫁,母亲也会给你最好的嫁妆。”
“呜呜,我不要,我不要离开皇城。”凤瑶悲痛欲绝,怎么就到了如此地步了,还有江煜,她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为了他,自己如何能到这个地步。
“凤瑶,你就听母后的话,你不要再做出任何让你父皇不高兴的事情来,三年后也许事情会有转机。”皇后对这孩子是真心疼爱的,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何能不疼,可凤瑶是真的伤了皇帝的心,她就是想疼她也要注意到太子和三公主的想法,总不能因为凤瑶连累了太子吧。
“不,母后,你能不能找人保护我,有人想要害我,抱琴她们不是我杀的,就连小东子也不是,母后你相信我。”凤瑶快疯了,三年关在这里,如何那个人想要做什么太容易了。
“嘘!”皇后捂住她的嘴,“凤瑶,你怎么能怀疑宫里不安全,如果被人听见了传到你父皇的耳朵里,就是对他的质疑,我知道你想出来,可是不能用这种办法。”
“没有,我没有想出去,母后,是真的有人想害我。”凤瑶疯狂的摇着头。
皇后失望的看着她,可看见她快崩溃的样子只能小心的哄着她,直到她哭睡了。
小心的走出寝宫,然后冷厉的看着凤瑶宫内的另两个大丫鬟和两个嬷嬷,“凤瑶交给你们,不是让你们敷衍她的,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一起连坐。”
两个大丫鬟并两个嬷嬷扑通跪在地上,“娘娘饶命,我们对公主殿下忠心耿耿,绝对不会敷衍。”
皇后冷酷的看着她们,“凤瑶虽然不能出去,但你们可以,有什么事情要及时向我汇报,凤瑶说,有人要害她,可有此事?还有小东子、抱琴他们三个到底是如何死的?”
第290章 被公主诬陷的候府世子21
几个人面面相觑, 一位大丫鬟诗意战战兢兢的回禀着:“皇后娘娘,我们几个不得公主的喜欢,一切事情均由抱琴和书画做主,她们出事的时候均不在这里, 一个是栽到池子里死的, 一个是去尚药局摔断了腿, 回来疼死的, 小东子是被丢到宫殿门前, 侍卫说是有人打死的, 所以宫内才传出来是公主做的。”
她回禀之后就跪在地上不动了, 神色恐惧又忐忑,很怕皇后娘娘直接拉她们出去打死。
“那么到底是不是公主?”皇后皱着眉头问道。
诗意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可又不敢隐瞒, “奴婢不知道, 可自从公主被软禁, 公主心情很不好, 常常发怒,对我们非打既骂, 我们也不确定是不是公主让人做的。”
“废物, 你们好好的侍候着公主, 如果公主有事, 你们都要陪葬, 有什么事情及时向我禀告,还有张嬷嬷呢?我让她跟在公主后面可是不享福的?”
她亲手安排的嬷嬷不见了?她又气又恼。
几个人打了一个冷颤, 一位嬷嬷硬着头皮跪了出来,“启禀娘娘,张嬷嬷因为对公主多次的劝告, 被公主一怒之下打了20大板丢到后面柴房去了,现在……”
进气多,出气少了……
皇后娘娘脸一下子阴沉下来,凤瑶太让她失望了,气得脸色发青,“夕月,派人将张嬷嬷接回到我的宫殿里,去找太医来。”
“还有什么事瞒着我的?”她疾声厉色道。
“奴婢们不敢。”整个宫殿的人都跪了下去。
皇后娘娘见问不出什么来一甩袖子转身离开,其实她心里也认为是凤瑶做的,自己女儿什么样?自己能不知道吗?
连自己亲自派来的嬷嬷都敢打个半死丢在一边等死?
见母后离开,闭着眼睛的凤瑶眼泪便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一颗一颗的砸在了枕头上,她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就连母后也不帮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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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一身戎装从皇城外回来,手里拎着两只大雁,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听着暗一的汇报,清冷的声音带着让人心惊的讽刺,“这就受不了了?这才哪到哪啊?叫人好好的给我们的公主送礼。”
知书帮着他擦着脸和手,“这大雁?”“放好。”嗓音微微沙哑,清冷的声音也能听出愉悦来。
老师昨天问他何时下聘?他早就准备好了,本来是想找人去说,哪有新郎自己去上门求娶的,哪怕是订了亲的,就怕唐突了程家,哪知道老师摇着手说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条条框框。
被骂了一顿,约好了下聘礼的日子,江逸今天特意带人骑着踏雪亲自打下来大雁,他对程兰宜说过,要让她风光大嫁。
父亲走时候将库房的钥匙都交给了他,里面有祖母的陪嫁、还有母亲的陪嫁,现在都交到了他的手上,聘礼他整理了整整六十八抬,各种奇珍异宝,如果不是怕传出去让皇帝对安国候府有看法,他被知书劝着压着底线比郡王爷要少了十台,比亲王们少了二十台,不然以他的性子定要弄出个一百台。
两天后的吉日,江逸带着候府的下人们如约下聘来了,下聘下人们一个个一身新衣干净整洁,喜气洋洋的抬着六十八抬聘礼,浩浩荡荡的走在前往程府的大街上,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江逸不知道的是,街边的归林居里,江煜正在和别人在一起喝茶,江逸带着人热热闹闹的过来,正被他们看在眼底。
“这是哪家要娶媳妇了啦,这么大的排场,六十八抬聘礼??”有人羡慕的问道。
“不知道了吧?听说是安国候府的江世子去程阁老的府邸下聘,这程大小姐看起来太有福气了,江世子这么重的聘礼。”
“就是,也就比起郡王妃的时候少了几台,看见那箱子了吗?一个个沉甸甸的。”
“原来如此。”众人了然。
江煜愤怒的看着底下的人,这些也有他的一半,如果不是他放弃了,怎么可能让江逸洋洋得意,他只带着母亲的嫁妆出来,可母亲的嫁妆哪里比得上祖母的?
看着江煜脸色阴沉了下来,几个和他坐在一起的人相视一眼,要说这安国候府也够狠的了,江煜和他们几个人有次喝多了,大哭一场,说是候爷逼迫他的,如果要母亲就要放弃家产。
他说他不能丢下母亲不管,这才分府搬了出来。
渐渐的他的名声也好了起来,他的孝顺之名深入人心,有些人哪怕对周月娥有看法,对江煜也不过是一句可惜生为人子不得不这么做。
还有人说江德岳不应该将儿子分出去,实在不行,让周月娥病逝。
“煜哥,我们相信你的才华,院士说你的文章越来越好。”一个人不由端着酒缓和着气氛。
江煜强挤出笑意来和他们推杯换盏,强迫自己忘记楼下的热闹。
程阁老的府邸
程阁老全家都等在前院,程老夫人摩挲着佛珠,对程阁老还是有些生气,哪有娘家这面催着人家下聘礼的??
程阁老不以为意,旁边坐着两个儿子,程老夫人身边是两个儿媳妇,还有孙子们,唯一的大孙女程兰宜早就害羞的躲了起来。
随着江逸的到来,两个大舅子相视一眼,“瑾瑜来了,祖父等很久了。”
“瑾瑜来晚了,劳两位大舅子久等了。”三人拱手相视一笑,有些惺惺惜惺惺。
“祖父,瑾瑜来了。”程沅笑着将江逸迎了进来,身后就是密密麻麻的下人正在往院子里抬聘礼。
程阁老看了江逸一眼,满意的笑着,顺手接过了儿子递过来的聘礼单子,打开只随便扫了一眼,心头便是一跳,眼底有丝震惊一闪而过。
微微颦眉,“瑾瑜,过了。”
江逸猫眼含着笑意,整个人都带着喜气,“不过,我父亲说如果不是怕上面有想法,我都想再加一些进来的。”
程阁老眉头放松了一些,随后便立即将单子合了回去,递给了一旁的程老夫人和李氏他们相互传看,转头看着江逸有些意味深长道:“行,那我就收下了,反正到最后也是给你们小两口都拿回去的。”
看着那聘礼还在一箱一箱的不停的往里抬时候,程烨和李氏这才觉出了些不对,这也太多了,这是将安国候府的家当都搬来了??
相视一眼点头,咱们的嫁妆好像还要加,这聘礼代表着男方对于女方的重视,越多,就表示越在意。
女儿被重视他们当然高兴。
本来他们准备了九拾九抬嫁妆,意谓着长长久久,现在看起来好像少了点。
旁边的小苏氏羡慕的拉了拉程濯的袖子,程濯无奈的笑了笑,清俊的脸上带着挪揄,“咱们可是两儿子?”
儿子?哦,对哦,白了自己丈夫一眼,就看着我没有小棉袄欺负我,眼神扫过他,不怀好意,小儿子好像是应该有一个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