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又年
虽然有点疯狂,但好在容翦也没做出别的出格举动,两人真的就只是接吻,容翦手都规规矩矩没有乱摸。
饶是如此,温窈依然晕得厉害。
也不知道是因为没吃早饭的原因,还是水面映的太阳光太强了晃得她眼晕的缘故,反正她有那么一小会儿,是完全没意识的。
两人气啾啾又躺了一会儿才起来。
早饭是陈典让人去沿岸买的,刚刚路过了一座小城池,早饭还算丰盛,温窈便没再动手做。
没吃到阿峦亲手做的早饭,容翦有点不太高兴,但一想到昨天她做饭流了那么多汗,他又心疼不舍得,纠结了一会儿,总算在阿峦亲手喂他吃鸡蛋饼的惊喜下,平衡了。
温窈从京城一路跑到扬州,中间加上休整的两日,和为了怕找到,刻意绕路的费了些时候,加起来一共用了十二天。
若抛去那些绕路、休整等等浪费的时间,从扬州到京城,一路走水路不停歇的话,也就六七日。
六七日时间,说起来,并不算长,但因着两人几乎时时刻刻黏一块儿,在船上又没旁的事做,便显得格外长。
安顺是让人偷偷送了些折子还有消息来的,可容翦病还没好,左右朝中也没什么大事发生,温窈便一直让他歇着。
尤其是一想到回京后该会有多忙碌,温窈就越发觉得这几日时间有多难得。
容翦是在第三日退的烧,病虽好了,温窈还是押着他按着病时休养。
说是休养,但两人天天粘着,难免会有些亲密举动,好在容翦虽然亲她的时间越来越长,也越来越频繁,但也都只停留在亲这个层面。
想来是顾着两人都还没大好罢,温窈也没想太多。
他们是在第八日清晨抵达的京城。
马车进城的时候,温窈拨开帘子朝外看了一眼。
京城依然喧嚣非常,大清早,沿街不少早点摊,热气蒸腾,人声鼎沸,烟火气特别浓。
没多会儿,烟火气便随着距离皇宫越近,越来越淡,等能看到皇宫时,耳边已彻底安静下来。
从宣武门进宫的时候,温窈蓦然生出一种阔别已久的感慨。
不过心情却是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之前,只要是在宫里,她就有种浑身被束缚住的压抑,虽然重新回到皇宫,多少还是有点为以后担心,但那种紧紧裹着的窒息感没了。
昭阳宫,南巧和竹星前日就接到了消息,主子这两日就会回来,两人又激动又担心,早早就把宫里收拾妥帖,只等主子回来。
这一夜两人都没合眼。
虽然安公公不止一次跟她们说,都挺好的,皇上好,主子也好,而且也不会再追究这件事,可没见着人,总归是不放心的。
尤其嫔妃出逃这么大的事,这样重的罪,就算当下皇上不计较,若日后翻旧账呢?
那主子不是会更惨。
这段时间,皇上不在京城,也不上朝,她们虽然没出宫,昭阳宫也被御林军守得严实,没什么人能进来,听不到外头的风声,可这种事,只稍稍想想就明白的啊。
皇上不上朝,借口还是主子病重,拖了这么久,有什么事,不都还是会怪到主子身上!
原本主子独宠六宫,就已经有很多传言了,现在又这般,外面该传成什么样了啊?
而且,前朝对她们主子不满的朝臣可不少,尤其是有女儿在宫里为妃的那几个家族,可都等着寻主子的差错的……
这事,皇上虽下了死令,瞒得严实,若万一瞒不住呢?
这要捅出去了,后果会如何,她们都不敢想!
两人揣着各种心思,就差把忐忑不安刻脑门上了。
从五更天,两人就守着宫门不住张望。
莫说吃饭,连歇都没敢歇一下,眼睛都没挪过地,就死死盯着宫道。
直到巳时,才终于瞥到了马车的影子。
看到马车的那一刻,南巧和竹星眼泪哗的就落了下来。
侍卫还守着宫门,两人也不敢出去,就往院子里走了点,跪下接驾,一边跪着还一边偷偷抹眼泪。
为了瞒住消息,如今这昭阳宫里,也就只剩近身伺候的这些个为数不多宫人,外加皇上跟前的安顺和小东子。
马车在昭阳宫门口停下,南巧和竹星心瞬间就提了起来,忍不住偷偷抬头去看。
直到亲眼看到皇上扶着主子从马车里下来,主子瞧着气色尚可,安然无虞,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人好好的就好。
这是这二十多天来,两人心头最迫切的心愿了。
因着皇上下过旨,不准任何人提及温嫔娘娘离宫一事,南巧和竹星也不敢说什么‘恭迎主子回宫’。
尤其还是偷偷跑的,怕这么说会触了皇上霉头。
安顺就比两人淡定多了。
虽然他也担心,但至少最后结果是好的,尤其是他宫里和外面通信也都是通过他,陈典的消息也都是送到他手上,他自然是最清楚现在皇上和温主子之间的情况,见两人进来,他马上就笑着行礼:“奴才参见皇上,参加温主子,温主子大安,奴才实在喜不自胜,奴才这就给温主子磕一个……”
到底离开了这么久,还是偷偷跑的,踏进昭阳宫时,温窈其实是有点不大自在的,结果刚一进来,安顺就这么献宝,登时就把温窈心里那点点不自在给打散了。
尤其是小东子还跟着他师父安顺一起,哐哐哐磕头磕的特别卖力。
“起来罢,”见容翦没有开口的打算,温窈只得对两人道:“快别磕了,磕肿了,还要劳烦太医跑一趟。”
安顺心里门儿清,小东子又是事事以师父的态度为导向,两人都人精一样,见这刚一回宫,皇上就默许了在温主子在他前面开口,那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和安顺和小东子想比,南巧和竹星消息就闭塞得多得多,但这会儿看到主子开口,皇上也没任何表示,似乎还挺乐见,便也意识到了什么,只不过两人还是小心为上,没敢说旁的,起身后,跟在皇上和主子身上进殿时,两人还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这就,没事了?
竹星脸上的疑惑尤其重,南巧冲她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示意她谨言慎行,等回头问主子的。
昭阳宫和往日无异,连殿内的陈设、案子上的小玩意,都还是她走时的样子。
刚进了殿,还没坐下呢,丸子便喵呜一声从殿内冲出来,直往温窈怀里扑。
温窈没防备,被吓了一跳,容翦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丸子的后脖颈,正要随手把它交给南巧先抱下去……
“等等……”看它叫那么可怜,温窈有点不忍心了,对容翦道:“给我罢,我抱它一会儿好了,这么久没见了,这小东西估计想我想疯了,我也怪想它的。”
容翦看了看手里不住挣扎喵呜喵呜个不停的丸子,又看了温窈一眼,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面色不善地把丸子递给她。
坐下后,温窈看到容翦一直盯着她,神色很是诡异,不解地问了句:“怎么了?”
容翦看了看在温窈怀里舒坦地享受摸摸和怀抱的丸子,淡淡道:“没。”
语气淡的很,表情也淡的很。
温窈只觉得不解,南巧和竹星却是吓死了,这、这是生气的罢?
肯定生气啊!
这么大的事呢!
可主子怎么这么随意,还一点儿危机感都没有呢?
两人正想着找个法子给主子提个醒,就听到皇上又道:“你都没说想朕。”
南巧:“……”
竹星:“……”
温窈:“?”
丸子:“喵?”
作者有话要说: 容翦:吃醋了,哄不好了,需要两个亲亲才可以(`へ’*)ノb露eb露e吐泡泡红鲤鱼:作为一个男人,只要亲亲,我瞧不起你(ˉ▽ ̄~) ̄
第103章 想了
温窈撸丸子脑袋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容翦。
容翦面色还是淡淡的,眼睫微微垂着,眉心微蹙,嘴角微微下耷……
谁瞧着都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只有这几日和他日日相对的温窈知道,他这不是生气不高兴,是在撒娇!
温窈都不知道,不就十多天没见,容翦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动不动就卖惨——你以前没怎样怎样,怎样怎样,没跟我说过什么什么,什么什么……
碍着他病了,且确实累得让人心疼,温窈都顺着他,由着他。
结果,越顺着他,他就越没完没了,越发变本加厉。
病好了还一本正经嚷嚷着晕,那么大热的天,天天往她怀里蹭……
这就罢了。
她还不能说什么,一说,他就直勾勾盯着她,问,是不是烦他了。
就这点子事,真不至于到了烦不烦的地步,主要是她不适应。
他人设崩了啊!
崩的稀碎,粘都粘不起来!
容翦一点儿都没个帝王的包袱么?
动不动吃醋、撒娇,脸不红心不跳,还一本正经。
这跟他的人设哪一点相符?
温窈原本以为,是她突然离宫,让容翦患得患失,就开始作。
她其实挺理直气壮的,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每次容翦一本正经地‘卖惨’,她就会有种,自己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错事一般,由着他——当然,顺着他,哄着他,也不全是因为那点愧疚,主要是她自己想。
这几日,她其实都快习惯了,并且觉得,容翦其实就是故意的,反正船上就他们两人,陈典他们轻易不会凑他们跟前讨嫌。
温窈也坚信,容翦只会腻歪那几天,等回了宫,定然还是从前那样,毕竟一个皇帝天天撒娇吃醋,有点太不像个样子。
结果这才刚回到宫里,容翦就以实际行动告诉她,她想错了。
他并没有只是那几日‘作’。
他以后还会天天‘作’。
这个认知,让温窈看容翦的眼神都变了。
人设崩得一塌糊涂,怎么还能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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