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家养田螺姑娘 第28章

　　“那我们明天就去领证！”林中南压制着内心的漾得满满的喜悦，哑着声音道。

　　有这么着急么，难道都不用准备一下吗？乔满满心中腹诽，不由抬起头看向林中南。此刻，林中南的眼睛亮得吓人，像两簇燃烧的火苗，乔满满被这目光灼得脸颊发烫，说不出一句有异议字眼的话。

　　“好。”乔满满低低地应了一声。

　　看到乔满满点头，林中南兴奋地想抱住乔满满抛起来。就像以前他在部队时，如果有战友在两个阵营的对抗赛中起了什么决胜性的关键作用，大家都会将他举起来抛两抛，以表达喜悦之情。可乔满满是身娇体柔的姑娘家，他万万不能吓到她。于是林中南的两只拳头在身侧紧紧攥着，不让自己在乔满满面前失态。

　　到了快入睡时，乔满满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林中南从西屋抱来自己的被子放到东屋的炕上。

　　他想做什么？该不会今天就要和她拥有夫妻之实吧？

　　像是看出乔满满心中所想，林中南红着一张脸解释，“你放心，我不会碰你。你脚上有伤，我怕你半夜如果想起夜，召唤我不方便。”

　　“我不用！”乔满满真是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气鼓鼓鼓瞪着他。起夜这种事情，她怎么会找他帮忙？就算她真想起夜，如果他要来帮忙，她也会硬憋回去的！

　　或许是乔满满先前答应了他去领证，林中南这会儿举手投足间对她也大胆了许多，见乔满满鼓着白嫩嫩的脸颊，虽然是在气他，但表情实在可爱，忍不住用大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别气了，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这也是特殊时期特殊对待。”

　　乔满满败下阵来，被男人这样一拍，她觉得自己像个被宠爱包围的小孩子。

　　“杨远帆不在，我有被子盖。所以今晚还是你睡炕头吧，省得你每次半夜怕冷还得自己找过来。”林中南一边帮乔满满铺被一边说道。

　　乔满满敏感地抓住林中南话中的字眼，“什么叫每次？明明只有一次好不好？”

　　林中南失笑，“你不记得自己睡觉时都做过什么？第一次你睡着睡着就滚到我这边来，还趴在我身上。第二次你也是半夜爬过来后，紧挨着我睡。可能我身上有火力，让你觉得很暖和。”

　　乔满满听得脸红脖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原来在第一次同炕而眠时，她就把自己所有不雅的一面都展现给林中南看了。最让她不能接受的是，她居然大喇喇地趴到了这个男人身上！

　　“不对，那次早晨醒来，我明明是在自己的位置！”乔满满突然想起这个细节。

　　林中南铺好被子，来到她身前，“那是因为，我把你又抱回去了。”

　　乔满满立刻说不出话来，呆愣愣地看着林中南，原来他那时就抱过自己了！乔满满忽然觉得很害羞，她不好意思再看林中南，垂下头超小声地吐槽，“说好的正人君子，怎么能随便抱。”

　　林中南的耳朵格外灵敏，乔满满的话他一字不落都听在了耳中，耳根也渐渐爬上了红意。

　　他承认他那时就别有用心，不但抱了乔满满，甚至还让乔满满趴在自己身上睡了一整晚，不过这话他刚才却藏着没敢告诉。

　　可是想到乔满满是自己媳妇，而且马上就要领证了，又觉得理直气壮。他一把将坐在炕沿的乔满满打横抱在怀中，“你是我媳妇，我不需要做正人君子，现在睡觉！”

　　说着，将乔满满放到自己刚刚铺好的被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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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乔满满立刻全身僵直,瞪大眼睛防备地看着林中南。这次和前两次又截然不同，地点不对，这次林中南是直接将她往炕上抱，林中南他想干嘛？

　　林中南看到乔满满紧张的模样,好笑地帮她把被子盖上,拂了拂她额前凌乱的发丝,“放心吧，我说过不会碰你，那便是不会碰,现在闭上眼睛休息，我就睡在炕尾,半夜若是有事就把我叫醒。”说着起身去熄了煤油灯，然后在炕尾规规矩矩躺好。

　　乔满满心中松了口气,虽然她心里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男人，但让她现在就洞房，她还是有些无法适应。

　　躺在床上的两个人都难以入眠，却又不敢彼此搭话。一个害怕控制不住自己，一个害怕让对方失控,如此到后来倒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乔满满从乌七八糟的梦境里醒来，外面天光已大亮。看一眼炕尾，那里果然如他所料，已经没了林中南的影子。

　　厨房里传来轻微响声,乔满满猜林中南估计又在做饭。她急忙起身打理好自己。

　　不一会儿,门开了，林中南端着早饭进了屋。他煮了白粥，炒了一盘小葱鸡蛋,又从青年点的食堂拿了几个包子，让乔满满舒舒服服吃了一顿。

　　“你不用每次都用精粮给我做饭，家里的白米白面不多。”乔满满有些肉痛。

　　“我说过，你不用给我省，既然你嫁给了我，我就要在能力范围内尽量让你过好。”林中南将一大块鸡蛋夹给乔满满，“多吃点。”

　　乔满满咬着鸡蛋，心里有丝丝甜意化开。

　　“对了，有一件事我得提前跟你说明一下。”林中南语气郑重道。

　　乔满满见林中南面色严肃，不由放下筷子，“什么事，你说。”

　　“我的工资和津贴其实并不能全部交给你，我有几个战友以前出任务时牺牲了，他们家里都十分困难，只靠一点抚恤金根本不足以维持他们的生活，所以我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会时不时接济他们一些。”

　　乔满满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她赞同地点点头，“应该的，你这些战友生前为国家做贡献，牺牲后虽然给家里人带来了荣誉，却带不来生活上的保障，确实令人唏嘘。现在国家的福利机制还没发展起来，在很多方面都难以周全，你既然有这份心，就尽自己所能去做，我不会有什么额外的想法，也支持你这样做。”

　　乔满满越看眼前的男人越觉得满意，他不仅正直、善良、有担当，还对她掏心掏肺的好，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

　　林中南见乔满满说得认真，一点不似违心的样子，心头不禁淌过一股热流。他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来所受的孤苦就是为了等待乔满满这一刻的出现，被冷待了多年的心，如今让乔满满烘得暖呼呼的。

　　“快吃，吃完我们就去领证。”林中南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将这个姑娘彻底变为自己的。

　　林中南一大早就去韩教授那里分别给自己和乔满满请了假，又去生产大队借了村里唯一的一台拖拉机。

　　此时拖拉机已经在大门外停好，乔满满吃完饭一收拾妥当，就被林中南抱着出了门。

　　乔满满拍着林中南的胸膛，似怒似嗔，“你急什么，快放我下来，户口本还没带呢。”

　　杨远帆总说他不苟言笑，可他此刻笑得比谁都开心，胸膛里发出浑厚的笑声，好像抱着怀里的这个姑娘就像抱着全世界。“我当然着急，你早该是我媳妇，却拖到了现在。而且户口本我早已准备好，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忘记带？”

　　林中南开着拖拉机一路将乔满满拉到了乡里的供销社。

　　“怎么来这里，不是要领证吗？”乔满满被林中南抱下车，看着眼前的供销社，疑惑地问。

　　“结婚自然要有结婚的样子，我看你没什么合身的衣服，趁今天来乡里，我们先进去选两套。”

　　他要给自己买衣服？乔满满没料到林中南竟会如此细心。

　　自从她瘦了以后，一直没为自己添置过衣服。一来，她每天忙着跟孟老学习和实践，身上免不了总是脏兮兮的，也就没了那份想要穿好看衣服的心思。二来，她的审美与这个时代的穿衣潮流不符，不管新衣旧衣在她眼中都十分土气，她根本就没有花钱买成衣的想法，只等以后有空了，自己设计自己剪裁。平日，她都是把肥大的布衫往身上一套就完事，反正她又瘦又白，穿再丑的衣服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只是没想到林中南会注意到她的所有衣服都不合身。

　　乔满满想，结婚是应该穿得好一点、正式一点，于是欣然同意前往。

　　林中南想要抱着乔满满进供销社的大门，乔满满自然不能让他这么做，毕竟大庭广众之下，影响实在不好。也不知道这男人是怕她的脚二次受伤，还是抱她抱得上瘾，竟然连形象都不顾了。在乔满满的坚持下，最终林中南妥协，扶着她走进供销社。

　　七十年代，站在柜台后面卖货是特别吃香的工作。这些售货员一个个眼高于顶，练就了一副看人下菜碟的本事，面对普通顾客从来都是一副爱搭不惜理的模样。但看见林中南和乔满满走进来，都觉得眼前一亮，竟露出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欢迎式笑容。

　　只见，男的穿一身军装，英俊挺拔，一身正气。女的穿得不怎么样，但气质清雅，面容秀美，似乎是脚受了伤，一路被男人小心扶着，在男人高大身躯的映衬下，显得娇小可人。这两人看着就不像普通人，而且他们之间虽然形容亲密却又注意着分寸，看起来像是要准备结婚的小两口。

　　见这一男一女直奔成衣区而来，成衣区的售货员赶忙上前招呼，殷勤道：“二位有什么需要吗？”

　　“我们想买结婚穿的衣服。”林中南直截了当道。

　　售货员听了心中一喜，她最喜欢接待这类型的顾客。因为在结婚前，男方为了讨女方欢心，必然很舍得为女方花钱。当下就从陈列区拿出一件衣服，“你们看，这套红的怎么样？结婚嘛，就得穿红的才喜气，况且新娘长得这么白，穿这身红的最抬脸！”

　　乔满满一看便不忍直视，这套大红色的衣服就不说那厚重的用料了，款式则是乔满满最不喜欢的西服式，没有丝毫设计感，宽肩、直桶身，非一般人可以驾驭。

　　“这衣服多少钱？”林中南打量了几眼，觉得对方说得十分在理，他媳妇白，穿艳色肯定显气色好。

　　“不贵，才十块。这是上海今年最时兴的款式，那边结婚都流行穿这个，新娘穿了准保好看！”售货员一看有门，赶紧舌灿莲花地推销。

　　眼看林中南意动想要买下来，乔满满赶紧上前阻止，心中暗暗为林中南的直男审美捉急。

　　她拦住林中南要掏钱的动作，转头对售货员说：“我们先看看，不着急买。”

　　售货员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没顺利推销出去衣服，她有点不太高兴。

　　乔满满将陈列区里的衣服挨个巡视一遍，能入眼的几乎没有，最后她指着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对售货员道：“麻烦把那件衣服拿来让我试一下。”

　　售货员顺着乔满满手指的方向一瞧，是一件细棉布白衬衫，不由撇撇嘴嘴。这件白衬衫自从摆出来之后，几乎乏人问津。乡下人每天都要干活，自然不喜欢穿浅色衣服，而且现在流行的确良布料，棉布的反而少有人买。她将这件衣服拿出来，丢给乔满满，态度有些轻慢。

　　乔满满也不在乎售货员的态度，又挑了一条卡其色的背带工装裤，在拉起来的布帘子后面试穿起来。

　　等乔满满穿好拉下布帘子后，所有人都觉得眼前一亮。白衬衫有些肥大，留了一颗纽扣没扣，下摆被乔满满技巧性地塞进背带裤中，制造出松松垮松垮的蝙蝠衫效果。白衬衫和背带工装裤两件衣服都是最普通的款式，没有任何花哨，甚至那工装裤只有在车间里干活的人才会穿，没想到被乔满满这么穿出来，竟有种时髦感。

　　林中南的眼睛闪闪发光，售货员也又有了笑模样。虽然这两件衣服都十分便宜，但能穿得这么好看也让她这个卖衣服的人心情愉悦。

　　两件衣服一共才六块钱，林中南付完款后，售货员又极力推销别的衣服，乔满满笑着拒绝。

　　林中南拉住她，“就这一套衣服也太少了，再看看。”

　　乔满满一件也看不上，见林中南坚持要给自己买，只好说：“那就去看看布料，我可以自己做。”

　　布料明显要比成衣受欢迎，成衣那边冷冷清清，布料这边的柜台前就比较热闹了，三三两两聚了很多人。毕竟成衣太贵，相比之下，买布料回去自己剪裁自己缝纫则便宜得多。

　　梅雨的嫂子陈秋月就是布料区这边的售货员，从林中南和乔满满一进门她便注意到两人，不过她不是清水村人，平常也不住在清水村，自然不认识他们，此刻见两人往自己这边的柜台走来，打定注意要多销出去几匹布。

　　现在当售货员还没有提成一说，拿的都是固定工资，但她们自有来钱的渠道。刚才陈秋月便注意到这两人买衣服的时候没用布票，那便意味着她可以私下里替两人垫付布票，他们多付的那部分钱即可归她所有。这是这个年代销售行业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两位看看，这都是新进来的布料，花色最受小姑娘们喜欢，要不要裁一点回去？”陈秋月将几种布料展示给乔满满看。

　　乔满满看了一圈，没有选陈秋月推荐的那些，反而要了几尺黑色和米色的亚麻布。最后她在柜台尾端看中一匹素净的花布，很适合做成连衣裙，只是量太少，就剩下大概三两米的样子。

　　“这布料还有没有存货？”乔满满问陈秋月。

　　陈秋月走过来一看，乔满满挑中的居然是她打算留给小姑子的花布。她犹豫了一瞬，瞄了瞄乔满满的神色，见她似乎很中意。

　　“你这姑娘的眼光真不错，这是上次进来那一批布料中卖得最好的，现在就只剩下这几米，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有了。这几米布我已经付过款准备拿回去送给家里人，既然你喜欢，那我便不留了。”

　　“这不太好吧，我还是不要了。”乔满满打消了心思，推拒道。

　　“别呀姑娘，我再转卖给你就是了。反正我每天都在这工作，想买什么布料没有，回头我再找别的料子送家里人。”

　　林中南也劝道：“这花色不错，难得你喜欢，就拿着吧。”

　　乔满满一想也是，遂痛快地付了款。

　　七十年代领结婚证要去人民公社的民办部门办理，这时候领证没有后世花样那么多，把户口本和介绍信一摆出来，工作人员审核无误后，拿起两张像奖状似的纸张，填写了姓名和日期，最后红章一盖，两个人的合法关系就产生了。

　　林中南小心地将这两张印着主席语录的结婚证折起来，揣进胸前的衣兜内，心中充满了无限喜悦，乔满满终于是他名正言顺的媳妇了！这份喜悦他急切想要与人分享，便从挎包里掏出几把糖，分发给民办部的工作人员。

　　乔满满瞪大眼睛，这人什么时候买的糖，她怎么不知道？而且他给陌生人发什么糖呀！

　　工作人员见他穿着军装器宇不凡，便跟他搭话，“你这岁数可不小了，怎么才结婚，是不是当兵的都没时间回来找对象啊？”

　　“对。”林中南有些发窘，他的岁数是比乔满满大很多，他都二十六了，乔满满才十八。

　　工作人员剥开一颗糖，又闲闲地说：“你们当兵的婚假应该不短吧，争取趁这段时间把孩子要上，下次回来还指不定是什么时候呢，可别弄到最后三十多岁才当上爹。”

　　这回不止林中南发窘，乔满满的脸也红了。同床的准备她还没有做好，就有人催着他们要孩子了！两个人逃也一般地跑出公社。

　　“你别听他们胡说，你想什么时候要孩子就什么时候要，现在以学习为主。”扶着乔满满走到拖拉机前，林中南郑重道。

　　乔满满眨眨眼睛，调皮道：“你不反对我上大学？我上了大学可就没时间生孩子了，等我大学毕业，你都三十了，就真应了人家那句话，三十多岁才当爹。”

　　林中南不知什么时候剥了一颗水果糖，当乔满满说到“爹”时，那糖恰巧塞到了她口中，一股酸酸甜甜的苹果味便溢满口腔。

　　林中南看着乔满满发愣的样子，眼中泛起愉悦的笑意，“你要是愿意现在就生孩子，我当然高兴。不过你想上大学，暂时不愿意生孩子，我也不反对，我就拿你当我的孩子宠呗，反正你比我小那么多。”

　　乔满满本想要调笑一下林中南，没想到反被林中南将了一军。这男人好像忽然开窍了，这种不经意的甜言蜜语最能击溃女孩子的心。

　　“好了，证领完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趁现在还早，咱们去县里照个相，再吃顿饭。”说着林中南将乔满满抱起来放在拖拉机上，见乔满满还在因为他的话而羞涩，白皙的小脸上尽是动人的娇羞，忍不住俯身啄了一下她的粉唇，一股酸酸甜甜的滋味也漾进他的口中，令他心笙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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